有絲熱愛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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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越是大考,表現越好。”向晚倒不擔心王子燁表現不好,還反過來安慰巴特,道,“說都說了,別放在心上了?!?/br> 一個多小時后,工作人員過來告知助理們,試鏡結束了。 他倆忙起身,出去迎到了回來的王子燁。 助理們都著急地問:“怎么樣啊?” 藝人點了點頭,道:“可以,說晚點就把劇本發(fā)來。” 這是通過了? 向晚大喜過望,巴特也高興道:“那我給經紀人哥打電話?還是燁哥你自己說?” “都行?!蓖踝訜钌袂閰s很平淡,說,“還是你打吧?!?/br> 下樓去,回到車上,是自己地盤了,向晚才跟哥哥說:“通過了就是好事,別不高興了……只要把戲演好了,別的都不是事兒?!?/br> 巴特附和:“對對對,都不是事兒?!?/br> 確實應該這么想,不要鉆牛角尖,只要最終演好戲,別的都不叫事兒。 王子燁說服了自己,重又掛上笑容,道:“慶祝試鏡順利,午飯吃點貴的,燁哥請客?!?/br> 向晚和巴特配合地歡呼起來。 經紀人下午便說,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這周會把劇本發(fā)過來。 晚上,薛停云得知結果,也很高興,問道:“試鏡那幫人和你聊原著了嗎?” 王子燁把原著那薄薄一本書看了好幾遍,預備試鏡時能在對方問到對劇作和人物看法時,言之有物。 “沒有。”王子燁道。 “那,”薛停云道,“你給他們現演了一段票友戲?” “也沒有?!蓖踝訜畹?,“演了段別的,他們想聽聽我臺詞怎么樣。” 為這戲做好的準備幾乎都沒用上,就好像要去參加奧數比賽,卷子上就一道題,一加一等于幾。 也沒有人提起原著,票友或京劇相關的話題。他試圖表達下自己對原著人物的理解,在場幾位沒人應和這話題,制片和出品方都只是笑著看他。 薛停云皺眉道:“導演怎么說?” 王子燁道:“導演沒有說話?!?/br> 導演戴了口罩,旁邊不知是助理還是什么工作人員,說導演是:“喉嚨發(fā)炎,不方便說話。” 制片等人還都附和著:“導演辛苦,輕傷不下火線。” 薛停云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這情況聽起來,就很像是資方敲定了演員,導演有怨氣,才這么一副合作了又沒完全合作的態(tài)度:反正我人來了,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又沒我說話的余地。 王子燁已自我開解了大半天,此時一以貫之,道:“也沒得事,只要最后戲成了,不必在乎這些細節(jié)。” 薛停云想了想,建議道:“或許有機會單獨和導演見一面嗎?你是想好好演,他想好好導,你們是一個目的,都是為了戲好,將來要一起工作大半年,有了心結和誤會,不利于工作。” 這要擱王子燁自己的性格,是不會想到要去做這一步的,只等著將來進組,用行動讓導演知道他并非一個……簡單的關系戶。 “我想一想。”王子燁疲憊地回答道。 今天該他值日。十點多,他洗過澡,暖氣溫度高,便只穿著背心和短褲,一雙長腿交疊著,靠坐在床頭玩手機,等薛停云從對門過來。 “我們中出了一個直男”群—— 小簡應該是從霍總那里聽說了進展,在群里撒花:“恭喜王叔叔!要去演大宅門了!” 王子燁:…… 秦陣還不明所以,先跑來跟著撒花:“恭喜老王!賀喜老王!” 然后才問:“大宅門要翻拍嗎?” 小簡解釋了一遍。 秦陣:“烏拉!會請斯琴高娃老師客串嗎?” 小簡:“這是可以說的嗎?” 秦陣:“可以可以,老王這兩天肯定笑得皮都皺了。” 小簡和秦陣一陣嘻嘻哈哈。 王子燁:…… 他終于還是在群里說了句:“我這兩天有點煩。” 小簡:“我比你煩?!?/br> 秦陣:“我比較煩。” 小簡:“總覺得日子過得?!?/br> 秦陣:“有一些極端?!?/br> 王子燁心想日尼瑪什么鬼??!卻不受控制地加入其中:“我想我還是不習慣。” 小簡:“從默默無聞?!?/br> 秦陣:“到有人喜歡?!?/br> 王子燁簡直哭笑不得:“停!” 秦陣:“正好我也忘了后面的詞233?!?/br> 小簡:“王叔叔怎么了?什么煩心事?” 王子燁打了一行字,又刪掉了,對小簡說他們家霍總出力還不討好的話,也不太合適。 王子燁:“陣鍋什么時候回來?來我家吃飯,當面說。” 秦陣說周末就回京,三人約了下禮拜抽一天聚聚。 跟基友們啼笑皆非地聊了幾句,王子燁心情有所好轉。 但是薛停云怎么還不來? ……無故缺勤怎么行? 他把手機扔一邊,去敲開對面的門。 薛停云把門打開,穿著一身全黑的長袖睡衣,戴了副無框眼鏡,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道:“怎么了?” 王子燁朝房間里張望,發(fā)現對方開門前竟然是在看書,當即震驚道:“你這是惡意曠工,客戶找上了門,還楞個理直氣壯?” 接下來,他蠻橫地闖進了薛老師的閨房,暴力強迫溫潤無害的薛老師與他接吻,野蠻地把人壓在床上,粗暴地為所欲為。 薛停云則說:屁啊,他要進門,在門口絆了一下,整個撲我懷里了,這才順理成章接了吻。 王子燁則說:我說的才是真的,有他破皮的下唇為證,今夜我就是東城區(qū)最野蠻粗暴的1。 這兩位1先生一貫沉迷自我吹噓,孰真孰假,自由心證吧還是。 總之等結束后,兩人氣息未平,又纏綿相吻,互相圈著對方的腰,你一句我一句地贊美對方非常燒。 結果是兩張臉都漲得通紅,剛平復的呼吸又亂了套,又菜又愛比,還都不經撩。 攜手去沖了個澡。 他倆的手長得很相似,偶爾交握,不仔細辨認都像自己的左右手。但在某些事時,就能分得很清楚。薛停云喜歡慢條斯理地捉弄人,而王子燁控制不住手勁,時常亂來。 末了,兩人牽著手上床,心滿意足,準備睡覺。 “我以為你今天沒有心情。”薛停云招了,他還真是蓄意缺勤,不過原因倒也站得住腳,還顯得他怪善解人意。 王子燁一轉念,也想缺勤,深沉道:“明天我就可能會真的沒心情。” 薛停云閉著眼睛,捏著王子燁的手指,道:“沒關系,明天我將是東城區(qū)最不近人情的1?!?/br> 東城區(qū):你倆搬走吧,我要臉。 * 兩天后,王子燁收到了年代劇的劇本,一看之下,備受震撼。大神搞了兩年的劇本,分鏡無一處閑筆,臺詞沒一句廢話。 思索了許久,他最終決定聽從薛停云的建議,去和導演單獨談一談,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導演組仍在試鏡其他重要角色,王子燁提前聯系了才過去,直接被請進了先前已來過一次的會議室,進門后赫然發(fā)現,那天的制片和出品方今天都不在,只有導演和一男一女兩位面生的中年人,是和導演一起的編劇團隊,還有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先生,是作家本人。 導演客客氣氣,請王子燁旁邊落座,和試鏡演員約好的時間要晚些,有幾分鐘空檔能和他聊幾句。 王子燁:“……” 這一屋子文化人都看著他,讓他有了很強烈的壓迫感和局促感,想好的話不知該怎么開頭。 “你時間不多?!睂а莸溃⒁馕恫幻鞯匦α艘宦?。 王子燁決定避開短板,放棄班門弄斧,從手提包里拿出裝訂好的一疊紙張,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寫的字。 “導演,各位老師,”他說,“我想說的都在這里面了?!?/br> 一位離他近些的編劇接了過去,導演疑惑地湊過來看,微微驚訝。 那是王子燁寫的人物小傳,足有五六頁紙。 導演和編劇一起看那幾頁紙時,王子燁注意到旁邊桌上的試妝照,心生疑惑,他還沒接到通知拍這個。 像是察覺到他的神色,導演道:“可以看看的。” 他便拿了過來,翻著看了看,到其中一張時,動作頓停。 這張照片上的人穿了花旦戲服,但沒有上頭面,只半邊身子演上了,右手捻了蘭花指,腳尖也點著擺了個云步起勢,左手卻閑閑地拿著一只紫砂西施壺,那神態(tài)集合了舊時代公子哥的浪蕩,又有對某樣物什的狂熱追捧。 王子燁:“……” 他認得這扮相,就是他要出演的那角色。 他也認得這演員,是位中戲的師兄。叫師兄是因為他們上過同一位老師的大師表演課,見過幾次,也接觸過,戲是很好的,就是運氣差,機會不多,三十多歲了,一直在各種劇里演配角。 來試鏡的演員到了,王子燁方知為什么作家本人也來了,今天要試鏡的是作家本人的“母親”這一角色。 導演把人物小傳留下了,表示稍后會再仔細看看。 王子燁便告辭離開。 回到自己車上,向晚看他臉色不好,給他遞水,又問要不要吃點東西,他說想喝杯咖啡。 路對面就有家咖啡店,巴特便下車先去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