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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攻略手冊 第153節(jié)

    那也是他的手書,和送往東宮的那份狂草手書不同,軍報里的字體用了正楷體。

    但她展開軍報時,迎面還是聞到了一股淺淡的酒氣。

    某個天氣酷寒的砂石荒漠的夜里,他在帳子里一邊喝酒一邊寫文書。先寫了軍報,又寫了報平安的手書。

    亦或是順序掉過來,先寫了報平安的手書,才寫了違抗朝廷退兵令的軍報?

    從淺淡的酒香里,她猜測不出。她突然很想喝邊關(guān)的回命烈酒。

    他送過來的軍報,在她手里拖延個一兩天也是好的。

    一兩天的時間不長不短,足夠做很多事了。

    —————

    薛奪遭了池魚之殃,被拿下昭獄訊問。他麾下的八百名龍武衛(wèi)都被暫時停職,在北衙禁軍的軍營里閑散度日。

    這天下午文鏡過去,點了幾十個人。

    “東宮有差事,砍了許多樹要運走,臨時抽調(diào)人手去幫忙?!?/br>
    當(dāng)天晚上,一大幫子人呼啦啦地回了軍營,細(xì)數(shù)起來少個七個。值守軍營的中郎將問詢起來,都說東宮最近還有些雜事,但不需要太多人,只留下了七個。

    軍營值守將軍隨手在名冊上寫了一筆。

    七個人不是大數(shù)目,東宮缺人手,借調(diào)了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大事。

    當(dāng)夜,京城郊外三十里的糧草軍需車隊動身。

    直奔西北邊境。

    ————

    半個月時間倏忽而過。

    十月的西北邊境早已入了冬,入眼一片白茫茫的枯草雪地,大風(fēng)呼嘯吹過,滿地的砂石亂滾。

    裴顯發(fā)了一封軍報就再也沒管朝廷那邊,領(lǐng)兵追擊進(jìn)了大漠深處。

    出京時八萬大軍,打到現(xiàn)在,除去戰(zhàn)死和傷病,實際兵力還剩下六萬余。這六萬余玄鐵騎,都是鎮(zhèn)守邊境多年、和突厥人大小硬仗都打過的精銳兵馬。

    京城的糧草輜重就在這時運到了。不止送來了米糧rou蛋,還送來御寒的冬衣,冰天雪地里扎營的牛皮帳子,生火用的火石。

    “殿下的口諭,運送糧草的車隊用了四百頭大青騾子。如果將士們不缺rou和皮革,就把騾子留下,原路趕回去。如果實在缺rou的話就殺一半,留一半趕空車。”

    裴顯聽了這句稱得上暖心的口諭,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只微微頷首,表示聽見了。

    因為站在他面前,替皇太女傳來口信的人……

    是盧四郎。

    盧四郎跋涉兩千余里押送糧草,人瘦了一圈,臉也曬黑了,但精神卻很不錯。

    風(fēng)沙里摸爬滾打、神采奕奕的少年郎君,身上披了甲,顯得寬肩蜂腰,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京城里的萎靡樣子截然不同。

    平心而論,裴顯從哪個角度打量,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丑。

    盧四郎站在裴顯的大帳里,在燈火下露出他俊俏的小黑臉,盡職盡責(zé)地傳遞口諭:

    “殿下說,她在京城一切都好。殿下還說,她想喝酒。”

    裴顯坐在軍帳中央,臉上并不顯露什么神色,大拇指緩緩地摩挲著腰刀的刀柄,“殿下想喝什么酒?”

    盧四郎被問得一怔。

    “具體哪種酒,殿下沒說。她只說,想喝裴中書在軍帳里邊寫字邊喝的那種酒?!?/br>
    嗡的一聲輕響,腰刀出鞘,雪亮的刀鋒在燈火下閃著泓光。

    裴顯拿布擦拭腰刀,淡淡道,“裴某在軍帳里從不喝酒?!?/br>
    盧四郎:“……”

    裴顯又問:“殿下在京城當(dāng)真一切都好?”

    盧四郎:“圣人不大好,但殿下還好。”

    裴顯:“裴某在邊關(guān)都知道圣人不大好,可見京城的情況不會太好。殿下當(dāng)真一切安好?是殿下叫你如此回答,還是你擅作主張?zhí)娴钕禄卮???/br>
    盧四郎:“……”

    他又不是個傻子,哪里聽不出,裴顯句句針對他。

    但殿下和他說過,盧氏倒塌的根源不在裴中書。他想要重新出仕,想靠他自己把盧氏倒塌的污名重新洗刷干凈,裴中書是他必須邁過的一道坎。

    如果他心里邁不過裴中書這道坎,以后如何同殿稱臣?姜鸞也不會放他出仕。

    姜鸞提前告訴過他,裴中書見了他不會高興。如果被為難得太厲害,就把她親筆寫的文書卷軸給他。

    現(xiàn)在文書卷軸就在盧四郎身上背著。

    盧四郎從行囊里掏出了長木匣,當(dāng)面打開匣蓋,把姜鸞親手交付的卷軸捧出,當(dāng)面交給了裴顯。

    “殿下的手書。”

    裴顯經(jīng)常見這種長木匣。

    裝載了邊關(guān)的軍情送往京城,又從京城里裝載了東宮的手書送回他手里。

    接過姜鸞的手書,裴顯的臉色好轉(zhuǎn)了幾分,終于把擦得精亮的腰刀收回刀鞘,示意旁邊虎視眈眈的親兵帶盧四郎下去歇息。

    他獨自坐在大帳里,在無人處取出姜鸞給他的手書。打開精致的火漆封,粗略一掃,清麗自帶風(fēng)骨,轉(zhuǎn)折處露鋒芒,確實是姜鸞的字跡。書卷上寫滿了字,比他之前言簡意賅的六個字多多了。

    他的唇邊帶了一絲笑。

    指腹落在末尾處,她落款的‘鸞’字處輕輕摩挲。

    鸞字貴氣,五行從火,赤色鳳凰。用作名字的寓意好,這個字她寫得也好,名如其人。

    他久久地凝視著清麗的‘鸞’字,幾乎可以把這個字的一鉤一劃描摹寫下。

    良久,他的視線終于回到書信的第一行,仔仔細(xì)細(xì)地閱讀起來。

    第一句寫的居然是:“不許為難盧四。”

    裴顯:“……”

    唇邊愉悅的笑緩緩消失。

    他的目光從書信上抬起,帶著幾分濃郁殺氣,落在長案上擱著的刀鞘上。

    盧四郎確實是個俊俏的少年郎君。就算黑了瘦了,還是個俊俏的小黑臉。

    罪臣之子,死囚的身份,能夠留下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僥幸之極。竟然還準(zhǔn)了他運送軍需糧草,積攢功勛,為他將來的出仕做打算。千里迢迢送來的書信里,頭一句就護(hù)著他。

    裴顯穩(wěn)住心氣,繼續(xù)往下讀。盧四郎畢竟替他押送來了糧草,他決定通篇讀完再給盧四一個痛快。

    第二句話卻和第一句大為不同:

    “野花野草石頭都已收到。野花野草裝點室內(nèi),五彩石子放于魚缸底?!?/br>
    裴顯的目光久久地凝視著這句。平淡中暗藏繾綣,難得溫柔最動人。

    滿腹的無名火氣忽然消散了。他繼續(xù)往下讀第三句:“我亦安好,想你了?!?/br>
    裴顯的指腹在‘想你’兩個字上反復(fù)摩挲,寒霜神色舒緩下來。

    最后一句寫的是:“仔細(xì)摸木匣子底層?!?/br>
    裴顯把長木匣子拿過來,匣蓋推開,放置書卷的匣底精心墊了一層竹篾,放了幾片京城秋天的楓葉。

    他盯著打量片刻,伸出手去,沿著匣底一點點地摸索過去。在角落里頭,隔著微微凸起的竹篾,果然摸到了一顆圓滾滾的金珠。

    他把竹篾連著楓葉一把掀起,捏著金珠,拿出來一串新編好的五彩絲絳金珠手串。

    一回生,二回熟,這回編織技巧大漲,比上回時而細(xì)密、時而稀疏的編工看起來精巧多了,手串中央甚至用黑線編了只小小的蝙蝠。

    裴顯把新得的五彩絲絳金珠手串握在掌心,叫來了親衛(wèi)。

    “把回命酒拿一小壇給盧四郎。告訴他,殿下要的酒,叫他回程路上小心護(hù)好了?!?/br>
    他吩咐下去,“邊境沒他的事了。留他一晚上,吃頓飽飯。趁裴某沒改變主意之前,叫他明早就滾?!?/br>
    作者有話說:

    二更送上~,

    第101章

    京城的三堂會審還在繼續(xù)。

    一樁謀害天子的大案, 牽扯出另一樁謀害先帝的舊案。三堂會審的幾位主審官員,日夜神色凝重。為了防止出紕漏,索性連宮門都不出了, 都宿在外值房里。

    這天,姜鸞由丁翦護(hù)送著, 路上低聲知會她,

    “宮里仔細(xì)篩了一遍, 當(dāng)日潛入桂花林里放下金盆的宮人, 已經(jīng)抓獲了。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宮女, 姓葉。和她同住的宮女看她近日行蹤可疑,有一夜夢中囈語什么‘奴婢忠心, 日月可鑒’,告發(fā)了她?!?/br>
    姜鸞追問:“什么來歷?才十五歲, 背后是不是有人教唆?!?/br>
    “家世尋常的小宮人, 父母沒了, 兄嫂把她送進(jìn)宮里,從此斷了音信, 八歲起就在宮里長大。過去曾經(jīng)在椒房殿里,負(fù)責(zé)幾處庭院的灑掃。因為她年紀(jì)小,差事輕省。后來謝娘娘搬去離宮,沒把她帶上。椒房殿換了顧娘娘, 為了節(jié)儉宮室用度, 裁撤了椒房殿里的一半宮人,葉宮人被打發(fā)去御花園灑掃,差事繁重了許多, 據(jù)說滿腹怨言。”

    “她有沒有說圖謀?背后教唆的人呢。”

    丁翦苦笑, “沒拘到活人。她同屋的宮人大半夜的跑去告發(fā)她, 被她察覺了。葉宮人留下一封遺書,一把剪刀把自己捅死在屋里。等禁軍破門而入的時候,只看到滿地的血,人早沒氣了。遺書作為證據(jù)呈給了刑部?!?/br>
    他復(fù)述了幾句遺書里的原文,“遺書滿腹怨恨,倒也像是識字不多的宮女說的話。大意說,先帝和謝娘娘對她好,顧娘娘對她不好,她要為先帝的枉死討回公道?!?/br>
    “什么枉死?”姜鸞輕笑,“先帝是病逝。誰告訴的她先帝枉死?”

    “死無對證,不管是受了誰的教唆,葉宮人背后的人已經(jīng)無法追查了。但遺書上的那句先帝枉死,和徐公公的口供對上了。哎。”

    丁翦長長地吐了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br>
    一個喊冤‘先帝枉死’,一個口供‘死因存疑’。

    八月初十,延熙帝暴卒當(dāng)夜的人證,除了大獄里的徐公公,還有一個人證也在京城里,但誰也不敢去問。

    那個就是紫宸殿里重病昏睡的端慶帝。

    要不要往下查,如何結(jié)案,三堂會審的幾個主審官員進(jìn)退兩難。

    通往紫宸后殿的藤蔓長廊邊,崔中丞又來堵姜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