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書迷正在閱讀:豢神、名流巨星求復(fù)婚、我和我對門掉馬了、渣過的前男友找上門了[娛樂圈]、不問歸途、來日方長、夏日綠海(1v1 青梅竹馬)、偽裝下跪、AI但是情趣娃娃、禮樂崩壞(公路糙漢文 1v1)
“哈哈哈哈哈哈!”趙芯瑜一通爆笑,“太損了吧!” “吶,就是這樣?!奔咎K緬也笑。早晨幫他整理衣領(lǐng),仿佛是存在于他們之間隱秘的默契,甚至有時候會故意把這個動作留給仲磊,并樂此不疲。 仲磊端菜出來,看到的是腦袋挨著腦袋,竊竊私語,又笑倒在床墊上的兩個人,表情更僵硬了。 趙芯瑜帶了一瓶瀘州老窖,顯然是從自家小酒館順手牽羊牽來的。仲磊原本想吃完飯去機(jī)場,但酒還不錯,而他心情又不甚美好,于是也跟著喝了幾杯。喝了酒的趙芯瑜話多起來,她問:“哎你們知道前列腺增生怎么手術(shù)的么?” 兩個擁有這個器官的男人面面相覷,無比尷尬。 “就是拿電切鏡,從尿道口伸進(jìn)去,把增生的部分切掉。我前天上的這個手術(shù),原本沒我啥事兒,醫(yī)生自己就能搞定,結(jié)果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他做著做著停下了,看了看我說,哎,你過來幫我扶一下?!?/br> 趙芯瑜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他倆。季蘇緬嘶一聲倒吸一口涼氣:“他讓你……扶哪兒?”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站那兒不敢動,弱弱地問了這個問題?!?/br> 季蘇緬想笑又不好意思,偷瞄仲磊,后者端著酒杯,白酒被他晃出了一種紅酒品鑒的氣質(zhì)。 “要不怎么說泌尿外科醫(yī)生見多識廣呢,他特鄙視我,說你想什么吶,過來扶著電切鏡!” “哈哈。” 仲磊一整晚都不怎么說話,此時問了一個問題:“這手術(shù),是要麻醉的吧?” “當(dāng)然了!” “哦,那還好,聽你描述手術(shù)過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還有點有趣的姑娘,和那個小孩很相配。仲磊心情陰沉,但不得不承認(rèn)。 晚飯后季蘇緬和趙芯瑜洗碗,仲磊出門抽煙。老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慢慢走過來,“你今天不去機(jī)場了?” “喝了酒,不出去了?!?/br> “喝酒?你很久沒喝過了。” “今天我生日。” “哦。是該喝兩杯?!?/br> 外面很黑,路燈昏黃,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家里來客人了?” “季蘇緬的朋友。” “女朋友?” “應(yīng)該是吧。真是年輕,你不知道屋里那兩個人,就像棒棒糖和口香糖談戀愛一樣,又黏又膩歪,齁得要死!” 老方被這個比喻逗笑了,看了看仲磊:“嫉妒?。肯肱肆??” “沒有?!?/br> “那……想男人了?” 仲磊憤憤地按滅了煙:“你怎么這么煩,趕緊回家睡覺去!” 老方笑著起身:“你啊,色厲內(nèi)荏?!?/br> “滾!” 輕易被看透,仲磊惱羞成怒。 他在今天收到很多祝福的消息,有些是系統(tǒng)自動發(fā)送,有些是他相識的舊人,都來自他不想回顧的過去。季蘇緬不知道他過生日,大概只是難得休息一天心血來潮想做個飯,還沒折騰出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自己做的。酒他喝得有點急,似乎急切地想要讓酒精帶來一些虛妄的快樂,但看著窗子里影影綽綽的一雙璧人,那點快樂迅速揮發(fā)在空氣中,仲磊皺了皺眉,垂下眼,點著了盒子里的最后一根煙。 “所以你,到底喜歡他啥呀?”趙芯瑜還是不能理解季蘇緬的想法。 “以前只當(dāng)他是看得見摸不著的男神,現(xiàn)在每天和他住在一起,他接送我上下班,給我準(zhǔn)備午飯,還幫我翻衣領(lǐng)……唉,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好像一場美夢醒不過來一樣,當(dāng)然也最好永遠(yuǎn)別醒。” “那你跟他說你知道他是柯文了么?” “沒有,我不敢?!?/br> “為什么?” “有一次他和以前的同事打電話,我聽到了,他說他現(xiàn)在過得很自在,沒必要想以前的事,他也不想再寫歌唱歌了,那些歌詞總是在提示他有一段失敗的感情和人生,我不敢讓他知道,我怕他知道之后就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趙芯瑜看著他搖頭嘆息:“你完蛋了季蘇緬,你淪陷了?!?/br> 第13章 杏園-10 這注定是個不怎么好過的生日。事實上,從公眾視野消失之前,他的生日都熱鬧得不像話,因為樂隊是在大三那年,他生日那天組建的,是巖土的紀(jì)念日。巖土有過短暫的輝煌,流星一般,是只存在于自己心里的熱烈燃燒,放在滿天星河中就沒那么閃耀了。三四年的時間,幾首成名曲之后,他們解散了,互相不聯(lián)系,也可能其他人還在聯(lián)系,除了仲磊。 他在樂隊里的名字叫柯文,是很喜歡的一本書的作者名音譯。雖然讀書是在商學(xué)院,仲磊卻喜歡混在文學(xué)院,有時候旁聽他們的課,有時候去圖書館,一點都不像是玩樂隊的,反而像是個書呆子,后來這些累積被用在了他寫的歌詞里。寫愛情是“彩虹另一邊的種子,吻上迷路的行星”,寫青春是“鷹棲云端,晨曦耀眼,夢的守護(hù)船”,寫迷茫是“草木追尋永恒的方式,用看不懂的文字寫讀不懂的詩”,這些詞句,隨著一場鬧劇的結(jié)束被埋葬起來。 他在剛出事的時候也厭世過,卻也清醒地明白,有些事情之所以不為人所知,總有它難以解釋的癥結(jié),就像用血洗衣服,怎么都洗不干凈,即使流干了血,他帶來的恥辱,也會比他本人存活得更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