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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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臂已經(jīng)酸痛,十指麻木地去揪領(lǐng)帶,眼看就要成功之時,忽然腕上就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一掌握著她兩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似乎是幫她解開了繩子。 血流不暢的手腕得到了放松,子默長舒一口氣,幾乎要舒展一下胳膊。 可是緊接著,那只手換了條溫軟的毛巾,再度將她綁回了柱子上。 “時子晉!” 她怒道,由于視線被阻擋,無法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于是聲音中就帶上了更多的怒火,“放開我!你放開我!混蛋!時子晉我恨你!” “那就恨我一輩子吧!” 不過是離開片刻,回頭后第一眼就看到她在解手上的繩子,又是一副要逃跑的模樣,時子晉內(nèi)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剛才敲門的秘書將員工柜子中的衣物全部取了出來,他不過是多吩咐了兩句話而已,轉(zhuǎn)頭進(jìn)屋就看見了這樣的情景。 她不好好地呆在床上等他,而是要逃走! 她就這么厭惡他,以至于迫不及待要離開嗎? 想起她剛才充滿恨意的眼神,他幾乎難以偽裝臉上的強硬,只得隨便拿個東西遮住她。 那樣的眼神,他經(jīng)受不起。 她還在憤怒地喊著他,他眼眸一深,環(huán)著她的身體,狠狠地吻了下去。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那熟悉的氣息讓子默瞬間幾乎要失了神。 他熟練地恣意挑弄著,堅實有力的男性體魄悍然壓住了她,令她絲毫不能動彈。 然而也只是瞬間。 子默迅速反應(yīng)過來,她搖著頭抗拒,卻被他卡住了下巴不得動彈,她想要咬他,卻被那強烈的吻給吻得連唇齒都麻木了起來。 她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用力抬起腿去踢,卻被他的腿給死死壓住。 胸口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暴漏在空氣中的白皙皮膚微微顫抖,他的手覆了上去,她的身軀立刻就僵硬了。 他憑什么! 他怎么可以! 子默不死心地繼續(xù)掙扎著,扭動著身軀躲避著,然而動作卻越來越無力…… 那個人熟知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點,挑逗起來輕車熟路。 因著視線阻礙,觸覺反而靈敏了起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guntang的呼吸,微濕的薄唇,手掌的力度,以及兩腿之間的……男性的火熱。 他在她身上點燃無數(shù)朵火焰,那些火焰糾纏著燃燒著,一路燒往下腹的地方。 她的欲望被輕易挑起,全身泛起動情的粉紅,臉上更是通紅一片,而腿心幾乎泛濫成災(zāi)。 他和往常一樣,磨蹭著不肯進(jìn)入,哄騙著她說出那些羞人的情話。 然而這次的子默,盡管身體在欲望的驅(qū)使下,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軟在他的進(jìn)攻下,殘余的理智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現(xiàn)在被捆綁著的姿勢,和被遮擋的視線。 那是他給她的恥辱,她死也不會再配合他! 意識到她固執(zhí)的沉默,他將她的腿擺成了大開的M形,抵住柔軟后,一手拉開了遮住她眼睛的浴巾。 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光亮中,她的眼睛被刺激出了淚花,而他盯著她失神的眼睛,長身挺入。 將近一年都沒有被入侵過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樣猛烈的進(jìn)入,痛楚依舊伴隨著恥辱席卷了全身。 她瞳孔倏地放大,難以自控地失聲痛呼。 然而痛苦只是短暫,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身體內(nèi)不屬于自己的火熱和堅硬,那家伙張揚的占據(jù)了體內(nèi)每個角落,將她撐得滿滿。 存在感太過于強大,她幾乎是弓著腰倒吸了一口氣。 見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痛楚的神色,子晉也不去管她有沒有準(zhǔn)備好,而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她身上肆意馳騁起來。 這是他懷念了那么久的身體。 夜夜想得心口都在發(fā)痛的身體。 和一年前完全一樣的美好滋味,讓他難以掩飾面上的情潮,他大力地進(jìn)攻著,毫無顧忌地索要著,讓自己禁欲了一年的身體盡情享受著這難得銷魂蝕骨的溫柔鄉(xiāng)。 他這么愛她,愛到想將她一口口咬碎吞到肚子里,想拿個鏈子將她永遠(yuǎn)捆在自己的身下,想將她鎖在屋子里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他也這么恨她,恨她可以隨意拿捏掌控自己的命運,恨她借什么天意來選擇他的去留,恨得想大力折磨她,讓她和他一起痛…… 在他的寸寸進(jìn)攻下,僵硬的身體一點點癱軟下來,他的氣息依舊那么熟悉,他的雙臂依舊那么有力,獨一無二的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印記深深地刻在了子默的心口上,她無力抗拒也無力掙扎…… 整個人猶如乘坐在不停搖晃的小舟上,波浪洶涌中,唯有他的懷抱,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子晉伸手,將捆著她的毛巾給扯掉。 雙手縱然被解開,她依舊沒有了先前拼命推拒的摸樣,而是軟軟地抓住了床單,婉轉(zhuǎn)承歡。 看著懷中已經(jīng)動情的佳人,沉迷情欲的他有了一點的清醒,正要出言譏諷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卻見她嗚咽著呻吟著望著他,那含著淚花的眼中,依舊是熟悉的愛戀…… 恍惚依舊是一年前,她緋紅著臉躺在他懷中,盡管已經(jīng)害羞到身體顫抖,她仍然睜著眼睛看他,滿滿的都是信任和深戀…… 心中又是痛又是軟,子晉再也不舍得用冰冷的語氣刺激她,而是托起她的頭,深深吻住了愛人的唇。 *** 身體的熱度退卻,蕭子默一言不發(fā)地推開他,坐起來將襯衫扣子系好,用手理了理凌亂的長發(fā),準(zhǔn)備洗洗就離開。 強迫! 他居然強迫她! 子默腦袋里亂糟糟的一片,半是對他強迫自己的憤怒,半是對自己再次動情的痛恨。 那個人,他不會理解你的想法,更不會體諒你的境地。 對于他這種只圖現(xiàn)在不將未來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我真是傻啊,那個時候,居然還幻想過有他的未來…… 可這樣的他,她要不起、不敢要,也已經(jīng)不想要了。 子默眼中霧蒙蒙的,有些看不清路了,只好拼命眨著眼,將淚逼回去。 不要哭。 尊嚴(yán)、身體都不屬于自己了,起碼她還有一顆忠于自己的心。 不要哭,蕭子默。 不要再將你的軟弱,暴漏給他看。 我之所以總是難過、掉淚、糾結(jié)、撒嬌,是因為我愿意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面,交給你。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 身后悉悉索索,不知道時子晉在做什么,可他的舉動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像他這樣的人,做路人就夠了。想必回個家粉飾個太平,也不是什么難事。 她走了幾步,聽到后面?zhèn)鱽砦⑷醯碾娏髀暎缓笫煜さ呐晭е胍黜懫稹?/br> “嗯……蕭子默最愛的老公……是時子晉……時子晉……是我最愛的老公……只有時子晉……才能進(jìn)入蕭子默的身體……我的身體……只有子晉才能進(jìn)來……老公……”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后面還有些什么,她已經(jīng)聽不清了。蕭子默此時只覺得心頭怒火瞬間暴漲,幾乎要淹沒了她的理智。他羞辱了她這個人不夠,還要將她的心也扯出來撕碎嗎? 這個人,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因著憤怒,反而思緒轉(zhuǎn)得飛快。 蕭子默此時無比清醒,她微微仰頭,將眼淚收回去,手已經(jīng)握上了浴室門的把手,卻又慢慢放下。 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胸,轉(zhuǎn)過身,她靠在門上,靜靜地看著他,眼眸如冰如釘,開口,“你什么意思?” 此時的她,頭發(fā)凌亂眼睛微紅,臉上還帶著情欲后的潮紅,身上罩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簡直是狼狽到極點的狀態(tài)。 然而,她現(xiàn)在只能用最尖銳的刺,面對那個剛剛還柔情繾綣的人。 “交易?!?/br> 男人原本熟悉的面容此刻是那么陌生,他側(cè)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薄被松松地搭在腰間,手上握著一只手機,音樂播放的界面顯示著暫停,“你可以不答應(yīng),不過我相信,很快W市的他們就能聽到里面的精彩內(nèi)容了?!?/br> 聲音是什么時候被錄上的,她已經(jīng)忘記了,但里面,實實在在,就是自己的聲音。 這個把柄,令她微微皺眉,幾乎是冷笑著譏諷道:“時子晉啊時子晉,你到底是有多饑渴和變態(tài),才會這樣想著自己有夫之婦的meimei?!?/br> 是啊,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時子晉垂頭看著手機,遮掩住了絕望的眼神。 這世間女子千千萬,比她好看比她聰明比她柔順的人多得是,可是,像她這樣不好看不聰明不柔順的女子,卻只有這么一個。 所以才要用盡一切手段留住她,哪怕她并不愿意。 子晉長時間的沉默,讓子默有些心虛,明明被強迫的人是自己,為什么他總是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摸樣?! 蕭子默,你不要被他騙了。 她這么想著,看他久久不開口,也不再多說什么,拿起桌子上那個裝著她衣服的袋子,直接走進(jìn)浴室關(guān)上了門。 洗干凈換好衣服走出來,心底的脆弱和難過忽然少了很多。 我剛剛的難過和憤怒,也只是因為,設(shè)計我的人是你。 所以,這便是最差的結(jié)果了,還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說吧,什么要求,才能讓你刪了錄音?” “你,跟我?!?/br> 子默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卻發(fā)現(xiàn)他后面什么也沒有。 “沒了?”她莫名其妙覺得想笑,便真的笑了出來,“我為什么要跟你? 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各種條件都不錯,又嫁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男人…… 生活嘛,也不就是那樣? 男人偶爾出個軌,女人沒事兒撒個潑,湊合湊合一輩子也就那么踏踏實實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我為什么要拋棄好好的現(xiàn)在,去跟著一個有婦之夫? 做自己哥哥的小叁,這個主意……嘖嘖,真是把我婆家娘家連帶我嫂嫂娘家都給得罪光了。 時子晉,我上輩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真是難為你了,想出了這么個毀了我的好主意?!?/br> 時子晉早就坐了起來,身上還是那件薄被,衣衫不整的他卻有著一種氣定神閑的味道,看著面帶諷刺的她,一條一條逐一批駁: “第一,你所說的那種生活,只是‘不錯’而已,而我想要的生活,其實和你想的一樣,都是‘最好’; 第二,男人出軌女人撒潑的生活,不叫生活,叫鬧??; 第叁,我沒有結(jié)婚,你也沒有,所以你說的什么娘家婆家,完全不用考慮?!?/br> 他沒有結(jié)婚?蕭子默心頭一震,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管什么原因,他逼迫了她,現(xiàn)在又來威脅,這種手段終究讓人反感。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你寧愿讓老天上帝這種毫無根據(jù)的虛無來決定我們的未來,寧愿想著遠(yuǎn)離社會蜷在小別墅做情人,也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對,不愿意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br> “所以我認(rèn)為,你所做的決定一點都不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切聽我的。如果你不聽,我就把音頻發(fā)回去?!?/br> “做不到。你結(jié)婚與否和我沒有多大關(guān)系,但我不能背著盛宇文胡來。換個要求?!?/br> “呵。盛宇文都背著你鬧騰到娛樂新聞上了,你還不介意、不生氣? 蕭子默,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的婚姻是真的……那你就看著我,抬頭看著我,不要心虛。” “……” 你讓我看我就看,我憑什么聽你的。 “你心虛就會不敢直視人,你以為我從來沒發(fā)現(xiàn)?” 怎么可能! 子默立刻抬頭,狠狠瞪回去! 正對上他戲謔的眼神。 “欲蓋彌彰?!?/br> 感情他是吃飽喝足了現(xiàn)在就開始拿她開涮???! “時子晉!我的婚姻我的生活無論是怎么樣的,都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如果你是以兄長的名義來說,那么我謝謝你的關(guān)心; 如果你是以……算了,你對我而言,也只是家中的一個成員罷了?!?/br> 蕭子默忽然覺得很累,她只是想拿回那份音頻,而他給的條件又絕對不能接受,這樣進(jìn)退兩難的選擇讓她心力憔悴。 她又不是傻子,無論選了哪一個,都是對家庭的重大沖擊,只是早晚的差別而已。 “之前是我想錯了,你也是家里的一員,而不是外來的威脅。 有責(zé)任保護整個家的人,不僅僅是我一個。 如果你覺得……覺得,爸媽能接受這件事,那就隨便你吧。 反正在他們眼里,你已婚我已嫁,對于他們來說,我們應(yīng)該也沒什么念想了。” 本該繼續(xù)尖銳犀利的她,沒有如想象般不甘不愿地投降,而是如水一樣的強硬表示了拒絕,似乎讓子晉有些意外。 好像是從他魯莽的表白之后,她就一直把他當(dāng)做了敵人,哪怕之后的情投意合,她也是希望能隱瞞住所有人。 總之她蕭子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的父母。 而現(xiàn)在,她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她的父母也是他的。 如果他們受傷,他的難過絕對不比她少。 想到這里,她幾乎覺得,兩個人能做兄妹,是一件不錯的事。 “既然你反對……”子晉微微停頓了一下。 子默頓時覺得心中提著一口氣,無法放下。她低下頭,微微闔眼,似乎看到了暴怒的母親和失望的父親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我覺得,還是等你回到家之后再發(fā)吧。有了你的解釋,也免得嚇著爸媽,你說呢?畢竟這里面,可是你的聲音?!?/br> “好?!笔捵幽闹械氖^砰然落下。 不疼,她覺得,心里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受。 什么感覺都沒有。 大概是完全沒有希望了吧。 “我把這里的工作辭了,然后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叁天后就飛W市?!?/br> 她說著,拿起衣服袋子檢查著,確定錢包鑰匙電話都在里面,就準(zhǔn)備離開。 “既然已經(jīng)說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你也該先說說,你和盛宇文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身后的子晉似乎在挑衣服,沒有注意到她幾乎要走出屋子了,居然還有閑心扯開了這個話題。 “也沒什么。 朋友介紹認(rèn)識的,正好他家看不上他的女朋友,說什么嫌棄她是個戲子,還總是想著給他聯(lián)姻,他和他女友幾乎被鬧騰得要分手。 而我這邊每天吃的都是相親飯,加上你也…… 反正我焦頭爛額的,于是他便提了這個建議,我覺得不錯,便響應(yīng)了?!弊幽S口懶懶回答,不想在這個事上糾纏太久。 似乎屋子的空氣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只想趕緊走,好舒緩一下心中的復(fù)雜情緒。 “我婚禮那天,你哪來那么多錢,還送了套什么玉飾? 幸好蔚櫻這女人認(rèn)出來了,急忙將上百萬的首飾小心包好交還給我。”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奇怪,子默索性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過來。 子晉站在鏡子前,正一顆一顆地系著襯衫的扣子,不急不緩,似乎是一副準(zhǔn)備長談的架勢。 “嫂……你和蔚櫻,也不是真的結(jié)婚?” 終究是對他婚姻的好奇,戰(zhàn)勝了自己心中滯留的不甘和憤怒,反正他都問起了她,蕭子默唾棄了一下自己,索性也停住了腳步,跟著敞開了問。 “我要真和她結(jié)婚,你會不會哭?” “……放心,我會和爸媽一樣哭得滿眼是淚!”她冷冷地嗆他。 “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說一次話?” 要不是你先動手導(dǎo)致的嚴(yán)重后果,我們自然能好好說話!可惜現(xiàn)在,他欲望滿足后心情好好,而她卻是又憋屈又憤怒又絕望,怎么能指望她有好態(tài)度? “等我強你一次之后?” “哈,隨時歡迎!” 他遠(yuǎn)遠(yuǎn)對著她敞開懷抱,笑得一臉蕩漾。 子默只顧著反擊,看到他刻意的笑,才反應(yīng)了回來。 這種事,和他計較個鬼??!怎么著都是男人比較收益好嗎?! 蕭子默只恨方才不經(jīng)大腦的嘴快,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只顧著懊惱,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之前一直的灰暗心情。 倒是子晉,不見她問,自動將剛才的話題繼續(xù)了下去。 “那女人要真的想結(jié)婚,估計得飛一趟荷蘭了。當(dāng)初要不是她求的婚,又主動找來那些專業(yè)人員來布置,我壓根就懶得和她搭臺唱戲?!?/br> 主要是不想再將你逼得太緊。 他將手腕上的扣子系好,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蕭子默被這目光掃得莫名其妙,一時半會也沒想明白為什么蔚櫻要去荷蘭結(jié)婚,便聽到他再次問回了和盛宇文結(jié)婚的事。 “嗯,”想著這件事不是叁言兩語能說清的,她索性放下手中東西,坐到離他較遠(yuǎn)的床角上,回憶道,“那時候他把名下的股份轉(zhuǎn)給了我,所以我手上有不少錢,平時也沒怎么花過,就買了一套送了過去。 其實他娶我就是為了轉(zhuǎn)移家族注意力,畢竟他們家死死盯著他,還不是因為那點物流公司的股票。 以夫妻名義轉(zhuǎn)手給了我,他也好在家里做小手腳的時候趁機談判個什么……” “蕭!子!默!” 子默愣了一下,只覺得肩膀一痛,就被他給卡著推倒在床上。 又是疑惑又是憋屈,心中的火幾乎要爆發(fā),子默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卻看到對面同樣泛著怒火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和他結(jié)婚就會遇到危險? 你居然就那么傻乎乎的去了? 蕭子默,你知不知道你被綁架的時候,有人會有多擔(dān)心!” 時子晉又痛又怒的聲音咬牙切齒響在耳邊,“為了逃避相親,為了躲避我,你就這么上了他盛宇文的賊船? 呵,怪不得人家愿意把股份給你,那是人家在用錢買你的命,你知道嗎?蕭子默,你就這么愛錢?!” 這個人,永遠(yuǎn)知道怎么用語言來狠狠刺痛她。 子默立刻怒火萬丈,氣得嘴唇都抖了起來:“我要是愛錢,那股份就不會在前段時間低價賣出去! 何況盛宇文說過,不管遇到什么困難,他都會來救我。 他保證過,他們家人只是用我來威脅他,我絕對不會遇到生命危險! 我們是交易,他幫我擺脫婚姻,我?guī)退麛[脫家族,了結(jié)后就離了婚。 我們是交易!” “你才認(rèn)識了他多久,就這么相信他!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萬一遇到的不是綁架犯,你被人占了便宜該找誰哭去? 這件事,就算媽知道了,她也一定寧愿你去相一輩子的親,而不是胡亂去攙和什么豪門財產(chǎn)案!” 他的目光犀利又冰冷,說的話像是釘子一樣一顆一顆扎在她心上,叁言兩語之間,就將她定性為一個要錢不要命的貪財女子。 “你以為就連綁架犯都是和你一樣,滿腦子的占便宜?” “人家是占一時的便宜,我是占一輩子的!能一樣嗎?!” “你們一個是綁架犯,一個是強jian犯,不都是罪犯!有什么不一樣?!?/br> “罪犯?你剛才明明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她臉被怒氣染得通紅:“那還不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發(fā)起火來完全就沒有了理智,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幼稚地吵嘴,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話題被歪到了一邊,離先前點燃怒氣的炮竹越來越遠(yuǎn),正往著某個顏色的大路狂奔而去。 子晉抓住她語言中的漏洞,正要趁勝追擊,無意之間,視線落到他抓著她的手上,不自覺地消了音。 無名指上,當(dāng)初在別墅中無人知曉的求婚戒指,他們居然還都戴在手上。 太大意了! 子默順著他的眼光,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懊惱地狠狠自我批評道。 上班的時候她將戒指和衣服鎖進(jìn)了柜子,剛才只想著隨意沖洗一下就出來,換好衣服時拿起戒指習(xí)慣性地順手就戴上了。完全沒意識到那是敵人的裝備! 剛剛怎么就沒注意到呢?! 她嚴(yán)陣以待,等著他就此展開的攻擊,卻在轉(zhuǎn)回視線后,看到他微微后悔的樣子。 “在你睡覺的時候,我想過一千遍一萬遍,一定不要生氣,一定不和你吵架,結(jié)果……你總是有各種方法讓我發(fā)火?!?/br> “默默,我發(fā)火是因為擔(dān)心你……當(dāng)時盛宇文通知我,說你被綁架了,我趕回來找他商量,可他偏偏說什么要多等一段時間! 一想到你會遇到危險,我怎么能多等一秒鐘,我甚至害怕,萬一我找回不來你該怎么辦…… 他那個未婚夫?qū)δ隳魂P(guān)心,我只好發(fā)動自己的人脈找,花了叁天才勉強能確定大概的位置…… 一想到你一個人被帶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要有多害怕多驚慌,我恨不得以身代替。那時我多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能給你安全,你出了事也不能第一時間去救…… 直到現(xiàn)在你消失不見的噩夢還屢屢出現(xiàn),而當(dāng)時自己束手無策的心情更是體會了一遍又一遍…… 我恨自己,當(dāng)初是那么不強大。 所以我努力工作,簽下夠多的單子賺夠多的錢,想用更強大的自己來保護你,最起碼,你在遇到危險時,我能有足夠的財力來救你…… 可我現(xiàn)在得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就好像我這么久以來的努力和拼搏,都是一個笑話……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失望和難過?!?/br> 說到最后一句時,子晉的聲音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情緒,剛剛的懊悔、憤怒、焦躁和溫柔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他松開了鉗制她的手,垂下眼睛起身離開。 而躺倒在床上的蕭子默已經(jīng)淚水漣漣。 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做好了一輩子吃相親飯的準(zhǔn)備,卻聽到父母偶爾談話時說到,子晉畢竟是新手,幾人合伙開的新公司遇到了資金上的困難。 父母商量著,要將存給她買車的錢拿出來,先給子晉的公司周轉(zhuǎn)一段時間,縱然不多,也算是盡了做父母的一份力。 正巧盛宇文借相親的名義而來,幾番交談之后似乎察覺到了蕭子默的可信性,便坦然說出了自己想到的計劃——在陰奉陽違地哄著家族老人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用結(jié)婚磨掉那份人人眼饞的物流公司股份,借此事吸引到所有人的眼球之后,偷偷吃掉另一份經(jīng)營慘淡的公司,借機擺脫家族的條條框框,和他們談好條件后,好讓自己將鬧分手的女朋友給牽回來。 而那份完美劇本上唯一的缺點是,一位身家足夠清白的女主角。 他說,婚后那些轉(zhuǎn)移到她名下的股份,作為酬勞便完全送給了她,哪怕離婚后也不會收回。 他甚至還可以送給她一個幫忙打理基金的金融管理顧問。 而她所需要付出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和一點小危機的承擔(dān)。 她還記得盛宇文當(dāng)時的冷笑:“那些人有賊心沒賊膽,各個都只想著自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不利于自身的事,所以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 就算有一個人要給你下恨手,也會被另外九個哭著喊著給攔住?!?/br> “怎么樣?一張結(jié)婚證書和一份有驚無險的危機,換一筆無限增長的銀行存款,你同意嗎?” 當(dāng)然同意。 哪怕離婚后他要將股份要回去也無所謂,她只是在此刻,急需那筆很大的錢。 以及一個名正言順將錢送過去的理由。 盛宇文雖然不大明白meimei借錢給哥哥開公司還需要什么避諱,但也理解突然多出一大筆錢對于一個年輕女子來說有多么不好解釋,便索性幫她幫到底,借著某個客戶的名義,陸陸續(xù)續(xù)簽了幾筆大單子,算是將錢分批送了過去。 而關(guān)于如何扮演一對即將結(jié)婚的熱戀情人—— “開玩笑,你還真以為哥這幾年在表演系就只顧著泡妞啊?!你平常心就好,剩下的交給我?!?/br> 而他也總算是順利通過父母的考核,盡管蕭子默奇怪于一向極為挑剔的蕭女士竟會表現(xiàn)得如此隨性,依舊不影響兩人成功地領(lǐng)證、轉(zhuǎn)錢、結(jié)婚。 半年前盛宇文將之前的布置成功收網(wǎng)后,便通知了子默前去離婚。 所以,事實上,她也很久都沒有和盛宇文聯(lián)系過了。 當(dāng)初為了那筆錢而草率做出的決定,本以為,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卻沒想到,竟會給子晉造成這樣的影響和壓力。 如果重來一次的話,子默……還是會選擇盛宇文那條路。但一定要提前和子晉說清楚,絕對不讓他再像上次那么擔(dān)心。 只是現(xiàn)在后悔也已經(jīng)晚了。 她扯出紙巾擦擦眼睛,看到他拿起放著的外套,穿上后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又決絕又冷漠地身影,看得她心碎欲裂。 這次他走了,也許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畢竟他已經(jīng)追著她走了這么多年,就算是個機器人,也會覺得累,何況是那么驕傲的他。 何況她讓他這么傷心和失望…… 怎么辦? 怎么辦? 時子晉慢吞吞地隨手整理著衣服,背對她偷聽著屋里的動靜,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慶幸著,還好選的這個臥室足夠大。不過,這點時間已經(jīng)夠了吧……他在心中默數(shù),一、二、叁! “子晉!” 一個溫軟的身子從后面撲了上來,被他伸手?jǐn)埖綉牙铮旖禽p輕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在懷中人抬頭的瞬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