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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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過了,你們慢慢吃吧。”說完她徑直上了閣樓。 鄒新萍嘟噥了句什么,端著盤子進客廳了。 “吃飯!杵那兒干嘛!” 祁鈞還是沒動。 他盯著關合的地板,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鎖好地板口后,祁汐吁出一口氣。 走到桌邊,她打開手里的紙袋,把蛋糕盒和玫瑰花拿出來。 幸虧袋子夠深夠大,否則要給二叔看見這些,她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了…… 祁汐拿過一大一小兩個水瓶剪開瓶口,將七枝粉玫瑰插在大水瓶里,擺在桌角;又將剩下的一枝紅玫瑰插進小瓶子,放到床頭。 她的床頭現(xiàn)在滿滿當當?shù)?,除了玫瑰,還有玩偶。 那只大嘴猴最顯眼,脖子上掛著一顆用擋光板涂層疊的星星。 看著銀色星星出神片刻,祁汐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q-q。 沒有未讀消息。 點開最上面的頭像,盯著對框里的光標閃了一會兒,她還是放下了手機。 那一晚,祁汐睡得很不安穩(wěn)。半夜迷迷糊糊醒了兩次,鬧鐘響后又起不來,腦袋昏沉沉的。 收拾好準備出門,手機突然震起來。 看見來電顯示,祁汐一個激靈。 mama聽起來語氣如常,先是問她昨天生日怎么過的,又囑咐她最近降溫了要注意保暖云云。 掛掉電話,祁汐懸了一夜的心落下來。 看來二叔那邊沒跟mama說什么。 可她為什么總隱隱覺得,二叔昨天的反應有點奇怪呢…… 來不及細想,祁汐背上書包去了學校。 最后一天補課,老師們跟打了雞血似的,直接兩節(jié)兩節(jié)課地上大連堂。就連午休時間都被壓縮一半,被英語老師占用聽寫單詞。 一直到下午兩節(jié)課后,祁汐才有空給陳焱發(fā)了條q-q: 【你已經帶奇跡去醫(yī)院了嗎?】 等了一節(jié)課,陳焱也沒有回她消息。 祁汐拿上手機去到衛(wèi)生間,連播兩通電話。 響應她的,只有綿長的嘟聲。 ** 陳焱是被床頭的手機震醒的。 他蹙起濃眉瞟向墻上的表——時針正好指向下午三點。 摁下接通鍵,話筒里傳來的女聲干脆利落:“小焱?” 陳焱撈過床邊的黑t往身上套,啞聲應:“姑。” “……你不會一直睡到現(xiàn)在吧?” 陳焱不置可否。 他也沒想到自己能睡這么久。大概是前兩天沒怎么闔眼,代償太狠的緣故。 “我剛把你姥姥姥爺送上飛機,你姥姥又哭了。辦完登機他們就等在安檢口,我說半天都不肯進去……” 陳焱臉上沒什么表情:“我去了他們哭得更厲害。” 女人嘆了口氣:“兩家人鬧了這么些天,倆老人估計也折騰得夠嗆。他們也不比年輕的時候了,人老了,心就軟了,畢竟就你mama一個女兒,還……現(xiàn)在,你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了?!?/br> 陳焱下了樓梯,走向廚房。 “我說了,我對他們沒意見。” 對面安靜片刻,繼續(xù)道:“小焱,你能跟小姑說實話么?你不想聽你爸的出國,那為什么也不愿意跟你姥姥姥爺去北城呢?” “北城各方面都比潯安好很多。不管是生活還是學習,你姥爺都有最好的資源……你到底怎么想的???” 陳焱沒說話。他打開冰箱拿水,目光頓在一個塑料飯盒上。 盒里裝著一塊蛋糕,奶油層都被刮掉了,只剩下蛋糕坯和幾顆草莓。 也不知道她昨天什么時候放這兒的。 陳焱拿出飯盒,盯著光禿禿的蛋糕胚看了兩秒。 “等明年夏天再說吧?!?/br> “行吧。你也是大人了,自己做決定?!?/br> “不過我聽你爸和我爸那意思呢,是還想把你往國外送。你沒跟你姥姥姥爺走,很稱他們的意。” 陳焱嗤了聲:“關他們屁事?!?/br> “他們還指著你以后接管公司呢……” 又說了兩句,陳焱掛掉電話,三兩口吃掉蛋糕坯,往浴室走。 沖完澡,他握著罐可樂走進客廳。 “奇跡?” 小狗慢吞吞晃過來,仰頭懨懨看他一眼,又拖著肚子回窩了。 陳焱過去,看見狗糧碗還是滿的。 奇跡在窩里又是扒又是蹭,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想起昨天醫(yī)生的囑咐,陳焱轉身上樓取寵物包。 拿上包到小院里,奇跡站在臺階上,怎么叫都不下來,難得的不聽話。 它很聰明,還記得上次被寵物包帶出去后經歷過什么,死活不樂意進包了。 陳焱沒耐心了,邁上臺階剛準備抓狗,身后突然響起兩聲喇叭。 他偏頭,看見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緩緩停在院門外。 后門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來,高鼻梁上的銀絲邊框折射出冷光。 看著他大步過來,陳焱黑眸虛瞇了下。 陳墨推開院門直接進來。 “你沒去送你姥姥姥爺?” 陳焱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睨著他。 “你有事兒?” “……” 陳墨忍耐般閉了下眼,從提包里拿出一摞資料紙,命令的口吻:“選個學校,先過去念一年預科。申請材料有人幫你搞定?!?/br> 陳焱看了眼他手里的東西,嘴角扯開嗤了聲,手抄在兜里沒動。 陳墨皺眉厲聲:“我說話你聽不見?” “我說話,你聽不見?”陳焱反問,他聲音不大,卻冷沉到骨子里。 少年長腿輕輕一挪,邁下一臺階,離對方更近,壓迫感也更強: “我他媽,不去,國外?!?/br> 陳墨的臉瞬間比鍋底還黑:“那你想干嘛!” “當初讓你去附中你不去,現(xiàn)在讓你去國外還不去,你就打算這樣混到死么?!” 男人每斥一句,音量就拔高一分。鏡片后的眼中除了怒火,還有失望,鄙薄,以及厭惡——像是在打量墻根下的爛泥。 陳焱跟被刺到一半,眼睫顫了下。 唇邊卻一點一點撩起來,不氣反笑。 “和你有關系么?” “我是你爹!” 陳墨揚起手里的資料,“啪”地砸在他臉上。 少年的額發(fā)被砸得輕晃。 他緩慢閉了下眼,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唯有額角的青筋鼓脹出來。 “汪!汪汪——” 石階下面,奇跡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了。小狗從來沒有這么兇過,撲過去就要咬陳墨的褲腳。 “哪兒來的——滾開!”陳墨吼了一聲,抬腿就踢。 奇跡被踹中腦袋,發(fā)出一聲嗚鳴慘叫。 陳焱神色起伏一瞬,刷地上前,一把揪上陳墨的領。 “我、沒、有、爹?!?/br> 少年凝著他的眼,一字一頓戾氣十足。 他單手提著陳墨的領子將他按到門欄上,手背上筋脈暴起。 “我爹,早!死!了!” ** 放學的鈴聲響,祁汐第一時間拿出手機。 屏幕上干干凈凈。 她摁下重撥鍵,將手機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