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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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中響起細(xì)弱的鳴響,他肅白的皮膚上也很快浮起紅色掌印。 “說你老子廢物,你就很有本事嗎????!”陳墨被戳中肺管子,面子里子都掛不住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想去北城——你天天和誰在一起,當(dāng)我是瞎了看不見是嗎?!” 陳焱微怔,偏過腦袋看陳墨。 一雙黑眸警覺又冷硬,好似淬進(jìn)寒意。 陳墨訕訕瞥了眼周圍探尋的目光,重新坐下。 “當(dāng)初我讓你去附中,讓你不要混了好好學(xué)習(xí),我說破了嘴皮你理都不理!現(xiàn)在好啊,為著個女的——” 他抬手指陳焱染回的黑發(fā):“這就改頭換面了?這就是你的本事,你的出息嗎?!” 陳焱定定盯他兩秒,不氣反笑:“我樂意?!?/br> “我樂意為她去附中,樂意為了她學(xué)習(xí),樂意跟她去北城。我他媽這輩子就只為她做個人——” 他舌尖抵了下紅腫的腮,笑得桀驁又挑釁:“怎么,不行?” 陳墨徹底哽住,一張臉黑得像鍋底。 “行啊,怎么不行?!彼残α?,笑意有點扭曲。 “不過陳焱,你是不是忘了,你小姑能把你弄進(jìn)附中,難道,我就不能把人弄出來嗎?” 陳焱不為所動:“哦。” “把我再弄出去——然后呢?” 他冷笑:“準(zhǔn)備跟以前一樣打我一頓,還是把我關(guān)起來?” 陳墨擺擺手:“我知道你不怕。” “不過,等過幾天開學(xué),那姑娘要是回不去附中——又或者,她考不了大學(xué)了呢?” 陳焱愣住,隨即嚯地起身。 面前的桌子都被他撞歪,在瓷磚上摩出刺耳聲響。 他抓過陳墨的衣領(lǐng),一把把他從座位上提起來。 “你、試、試?!?/br> 少年目眥欲裂,每一個字,都帶著從骨子里迸出來的狠意。 陳墨直直看著他,笑了:“不是說我沒本事么——我給你看看我的本事啊!” “我敢試,你敢讓我試么?” “……” 陳焱目光微動,攥他衣領(lǐng)的手慢慢僵住。 如果是他,如果只是他自己,他無所畏懼。 陳墨打他一頓,他反手就擰斷他的胳膊。 把他關(guān)起來,他就敢點了他的房子。 可如果,如果跟祁汐有關(guān),他突然就變得膽小起來。 不敢拼,也不敢賭…… 陳焱咬了下牙關(guān),額角的青筋鼓起一瞬。 “你想怎么辦?” 陳墨看著他神色的變化,唇角揚(yáng)起來。 他甩開領(lǐng)口的手。 “和以前一樣,你挑個學(xué)校,盡快去國外念商科。” 陳焱慢慢斂下眼簾,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去國外,也不去北城。” 停了下,他又道:“我沒打算和我姥爺那邊多接觸?!?/br> 陳墨皺眉:“你是還想高考,和那姑娘去別的地方上大學(xué)?” “你以為,我還能讓你姥爺找著你?” “他那人我清楚得很,再見他兩次,你姓都能被改成他的!” 陳焱咽了下干燥的嗓,沒說話,唇線一點一點拉緊。 陳墨扯了把皺巴巴的衣領(lǐng),蹙眉更深。 “反正附中這學(xué),你倆只能上一個?!?/br> “要么你退,要么她,你自己看著辦吧。” “……” 陳焱眼皮顫了下,斜睨窗外。 街上隨處可見牽手并肩的年輕男女,不少女孩手里都拿著禮盒或玫瑰。 今天是情人節(jié)。 也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他成人了。 原來成為大人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還是沒有辦法得到最想要的東西。 還是沒有能力,去守護(hù)最心愛的人。 陳焱的目光定在路邊等紅燈的女孩身上。 她抱著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臉上掩不住笑,眼中藏不住期待…… 綠燈亮,他淡漠地收回眼。 “我退。”他說。 “我不高考了?!?/br> 第41章 直到坐大巴回了潯安, 祁汐都沒有打通陳焱的手機(jī)。 一開始是嘟嘟響著沒人接,最后直接變成無法接通了。 他也沒回她的q-q消息。 祁汐退到屏幕上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四十。 這個時間,他的航班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飛了。 可能出門晚了, 安檢登機(jī)忙,沒來得及跟她聯(lián)系吧。 心下稍定,祁汐加快腳步, 拖著行李箱朝燕南巷走。 春節(jié)氣溫回暖,小巷里卻依舊陰冷, 石板路上仿佛要滲出水來。空氣里隱隱能聞到炮竹的味道。 祁汐提著箱子費勁上到四樓, 掏出鑰匙擰開大門。 家里沒人。 祁汐也是昨天打電話才知道,奶奶過年吃壞了腸胃,跟mama一樣大年初一進(jìn)急診, 二叔這幾天一直在醫(yī)院陪她。二嬸帶著祁昊回娘家了。 祁汐熱了個包子吃了, 爬上閣樓收拾行李箱。 年前, mama帶她去商場買了幾件大衣和裙子,還說她是要上大學(xué)的大姑娘了, 得開始學(xué)著打扮自己。 這些新衣服漂亮又打眼, 祁汐有點不太好意思穿,就初四跟鐘靈逛街的時候穿出去了下——好朋友直接夸了她一路。 抿唇糾結(jié)了一會兒,祁汐從箱子里拿出那件暗紅色的燈絨芯連衣裙,換上身。 裙擺在膝間漾開,稱得被褲襪包裹的小腿纖細(xì)筆直。良好的版型掐出身材, 女孩的腰肢裊娜,胸口飽滿。 換好衣服, 祁汐又將一頭長卷發(fā)扎成丸子頭, 拿出化妝包。里面其實只裝了隱形眼鏡, 還有一支口紅。 用鐘靈的話說就是, 她皮膚白膩,眉毛不畫自黑,這么好的底子,光摘掉眼鏡就好看很多。 隱形眼鏡戴了好幾次才戴進(jìn)去。祁汐旋開小黑管,第一次,在自己的唇瓣上染出豆沙紅。 化完妝后她拿出鏡子,打量里面的自己。 好像一下子就有點不一樣了。 學(xué)生氣褪去,連衣裙和大衣搭配出微熟的少女感,一張小臉明麗又嬌憨。 祁汐忽然又想起陳焱夸她“好看”那次。 耳朵不自覺熱起來…… 桌上鬧鐘的時針指向三點,她拿過手機(jī)給男生發(fā)消息: 【你到淮州了嗎?】 剛摁下發(fā)送鍵,樓下突然哐當(dāng)一聲。 大門好像開了。 祁汐怔了下,起身過去拉開地板口。 門廳無窗,只有廚房透出一點光亮。一片昏暗中,祁汐看到門口的人沒骨頭一樣歪倒在門框上。 她皺眉看了片刻:“二叔?” 好幾秒后,祁鈞才遲鈍地動了動,夢囈般“嗯”出一聲:“小汐,小汐回來了啊……” 看他站都站不穩(wěn),祁汐順著梯子下去:“你是……喝醉了嗎?” “沒有!”祁鈞突兀地大叫起來,“老子沒醉!喝死……喝死那幫慫逼!” “那幫慫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