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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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鈺一言不發(fā)往那邊走,路過元培身邊時踢了他一腳,“還不去拎東西?” 元培等人這才注意到,馬冰手上、腳下竟然都堆了無數大小包裹,忙一窩蜂湊上去拿。 腌的流油雙黃蛋自不必說,還有許多自家晾曬的風干雞,加了調料烤制的豆腐干、雞rou條兒……五花八門,全是不易壞好保存的本地特產。 “好家伙,你這是進貨去了!”元培笑道,“這下倒是不用外頭買去了!” 馬冰揉了揉肩膀,緩緩吐了口氣,“啊,倒是沒來得及給王家送騾子!” 謝鈺失笑,“倒不必忙,王征之妻已經來了,正在后頭提騾子,你若想去見,我叫人留她一留?!?/br> 你若說這個姑娘果決狠準,倒也不假,可一旦涉及到女子,她就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什么事都替她們做了。 簡直就是個爛好人嘛! 果然,馬冰瞬間來了精神,“不用不用,我現在就過去,太晚了她家去也不方便?!?/br> 一溜小跑趕過去時,王征之妻一身素白,正好牽著騾子往外走,見她急乎乎沖過來,嚇了一跳,認清后才怯怯道:“是您啊?!?/br> 又要行禮。 見只有她一個人,馬冰皺了皺眉,“黑燈瞎火的,你公婆呢?竟就叫你一個人來?” 對方抿了抿嘴兒,低聲道:“他們在家治喪,脫不開身,況且,還有孩子要照料?!?/br> 那倒也是。 馬冰點點頭,陪她往外走,“你這幾日可好?公婆沒再為難你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br> 世人似乎并不在意一個小小女子姓甚名誰,說起來,便是王妻、王征之妻,或是王家的。 但馬冰卻覺得,哪里會有人真的不在意呢? 這是獨屬于我們的名字呀。 對方一愣,竟似乎回憶了會兒才道:“我姓江,因是雨天生的,爹娘就叫我雨生。” “江雨生啊,”馬冰念了一遍,“很好聽的名字?!?/br> 還有幾分詩意呢。 因為這句話,江雨生整個人似乎都帶了幾分活氣兒,抿嘴兒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笑。 許是馬冰太溫和,許是江雨生真的太久沒同人這樣聊天,走了幾步后,竟忍不住主動說起來。 “說來也怪,他在的時候,公婆待我不好,如今他走了,婆家反而……”她好似有些迷茫,睜著眼努力想了會兒,才不大確定地說,“反而好像有些小心翼翼了?!?/br> 馬冰心道,這也不奇怪。 “小心翼翼就對了,”她認真道,“這是你該得的。你是去他家做媳婦,又不是當奴才,憑什么矮人一截呢?便是當奴才的,還管吃管住給工錢呢!你想想,你又缺了什么!” 江雨生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論,一時驚訝非常,聽到后面,卻又噗嗤笑出聲。 “笑什么!”馬冰撇了撇嘴,“本來就是嘛。你還年輕,你公婆又只有一個兒子,必然擔心你改嫁,他們日后豈非無人照料?所以啊,如今你才是家里的頂梁柱,合該狠狠立起來!” “頂梁柱?我?”江雨生詫異道。 “可不是!”馬冰道,“倒不是挑唆你們打仗,而是這人與人相處,本就是真心換真心,哪怕你不想再嫁,為了以后孩子好呢,也得立起來?!?/br> 江雨生前半輩子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甚至活得有點窩囊,聽了這番話,直如霹靂當空,震得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馬冰也知她無法立刻就改了,便道:“你知道本案的兇手了吧,那可是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早年父母不在,被爺奶溺愛,以至害人害己?!?/br> 還是個孩子! 江雨生一聽,果然嚇得抖了抖。 原來,原來不好生教導孩子,便是那個樣子么? 她終于有些急了,“我,我便是教不出有出息的孩子,也絕不想他日后出去害人!” 馬冰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嗯,我相信你?!?/br> 如果一個女人能真正下定決心,她們表現出來的毅力和恒心絕對會令世人震驚。 開封府眾人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再次啟程。 與來時不同的是,這次隊伍中多了兩輛囚車,還有東河縣撥來押送的幾名公人。 太陽剛從地平線冒出來,謝鈺便叫人檢查一遍,確認一應移交文書都帶齊了,便大手一揮,“出發(fā)!” 第63章 壽陽公主 囚車四面以粗壯的木棍釘成籠子,只在上面留了兩小一大三個窟窿,犯人關進去之后,雙手從小洞中伸出籠子外,戴鐐銬;頭顱從大洞中伸出,掛枷鎖。 根據罪名不同,鐐銬和枷鎖的重量也會遞增。 五兒他們是故意殺人,自然是最重的一檔。 如此一來,雙手和頭部都被固定在籠子外,幾乎不可挪動,一路就只能站立。 出發(fā)時曾有百姓圍觀,還曾罵道:“這等畜生還叫他們坐車?” “呸,就是,浪費畜力!他們怎么比得上騾馬牛犢!” 殊不知城外道路不比城內平坦,囚車行駛時搖晃劇烈,只穿草鞋的人犯站一會兒便會腿腳麻木,幾欲跌倒,恨不得下地赤著腳走。 奈何雙手和頭部被固定,逃脫不得,要不了多久,手腕和脖頸、下巴等處便會被磕碰摩擦破皮,血染紅囚服是常有的事兒。 這種傷死不了人,但非常痛苦,算是法律默許范圍之內的懲戒。 五兒他們本是東河縣的小潑皮,殺人之前不過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因沒抓到現行,百姓們縱然懷疑也只是辱罵。 且又只是孩子,又怕他們回來報復,大多不過自認倒霉。 此番上路之前,五兒還站在囚車上洋洋得意,“你們這些官老爺又如何?還不是替我趕車!” 眾人便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呵呵,沒見過世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接下來幾天有你受的。 謝鈺甚至在一開始就叫人堵了他的嘴。 日頭正好,天兒又熱,路邊的樹葉都被曬得打了卷兒,樹上的蟬撕心裂肺地叫著:熱哇~熱哇~ 差役們都穿著輕薄的衣裳,頭戴斗笠,并不怕曬。甚至就連牲口,也會隔段時間就有人往它們背上澆水降溫,涼絲絲的很舒服。 至于兩名殺人犯,呵呵,誰管! 剛走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兩名小殺人犯的脖子就被沉重的枷鎖拉破皮,臉也曬得又紅又腫。 滾滾油汗順著頭發(fā)梢直往下淌,流進破皮的傷口,又痛又癢,沒一會兒就紅腫起來,然后磨得更厲害。 他們想活動下,奈何下半身都麻了,渾身上下都好像有上萬只螞蟻在咬,難受極了。 那從犯小子嗚嗚哭起來,干裂的嘴唇上滲出血珠,好不凄慘。 被兇神惡煞的衙役舉著鞭子恐嚇一番,他只敢縮著脖子抽泣。 就有人啐了口,罵道:“這會兒知道裝可憐,當初怎么就敢殺人的?!孬種!” 那從犯還覺得委屈,一把鼻子一把淚道:“我,我沒殺人,我,我就是幫著按住手腳,是,是五兒動手……” “呸!”那差役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更可恨!” 五兒好歹還認了,這小子事到臨頭竟然還一味推脫,著實可惡。 五兒早就沒有出發(fā)時的趾高氣昂,額頭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路都在罵罵咧咧,若目光能化作利刃,只怕這一行人都留不下全尸了。 奈何謝鈺早有準備,出發(fā)前就給他堵了嘴,眾人便笑嘻嘻圍觀他“嗚嗚嗚”,半個字都說不清。 原本開封府一行人來時晝夜兼程,只用了一天半多一點就到了,可這次不同,囚車走不快,怎么也要三天。 所幸這一路要么有驛站,要么有客棧,倒也不怕沒處歇息。 當天傍晚,一行人抵達驛站,謝鈺等人入內休息,兩名囚犯也被抬下來,平放在樹蔭底下飲水進食。 倒不是體恤或可憐,而是擔心天氣太熱,過度疲乏很可能把人折騰沒了。 而且此時的短暫解放,會讓他們越加恐懼接下來的折磨,如此反復幾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會比死了還難受。 驛站眾人還記得謝鈺等人,熟練地上前接待,“大人辦差回來了?去時大雨,回時暴曬,真是辛苦。” 驛吏收入微薄,活兒卻極重,謝鈺朝元培使個眼色,對方便掏了張銀票出來,“大人賞你們吃茶。” 那驛吏感激不已,越發(fā)殷勤,甚至還主動透露了一點消息: “小侯爺,今早才來了一位貴主兒,論起來,還與您有些瓜葛呢……” “哦?”謝鈺看過去。 那驛吏上前來,微微壓低了聲音道:“是壽陽公主,才剛發(fā)完火,杯盤碗碟砸了一地?!?/br> “壽陽公主?”元培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謝鈺,“還真有瓜葛?!?/br> 壽陽公主是誰,馬冰不知道,但既然是公主,說不得是皇親國戚,想來不是謝鈺的姨姨,便是jiejiemeimei吧。 謝鈺嗯了聲,略一沉吟,對元培道:“你準備下,飯后我去拜訪?!?/br> 到底是長輩,既然遇上了,又知道對方在這里,少不得要去見見,不然來日在京城說起來也不大好。 誰知謝鈺還沒去拜訪壽陽公主,對方竟率先得到消息,過來了。 當時一行人正在用飯,就聽外面一陣喧嘩,似乎有人要硬闖。 還端著飯碗的元培、阿德等人本能地拔刀,將謝鈺護在后面,準備隨時突圍。 “誰?” “何人擅闖,不知小侯爺在里面么!” 便聽一女郎喝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誰?” 謝鈺飛快地蹙了蹙眉,又很快舒展開,放下飯碗,漱了漱口,“讓公主進來?!?/br> 不多時,門開了,一位身穿紫色華服的女郎昂首闊步走進來。 她的年紀比寧德長公主小些,也是很美的,但寧德長公主熱烈而張揚,像日光下怒放的牡丹,來人卻五官稍顯局促,難免顯出幾分陰郁和刻薄來。 她身后還跟著一名著四品文官官袍的男子,一副相勸又勸不動,既氣惱又無奈的模樣。 謝鈺上前行了一禮,“小姨,駙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