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喬秘書還沒心動、甜謊、偷吻、豪門女配與婆婆聯(lián)手了、我靠直播玄學(xué)爆紅網(wǎng)絡(luò)、孤鯨、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gè)該死的他
“微臣附議。” 一下又站出來四個(gè)人,都附議葉溫年的推舉。 一時(shí)間,大殿之上除了附議,就沒有別的聲音了。太子黨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郭懷稟抱著笏板,睨了站在他身邊解和,頷首低聲道:“太保好事將近了吧?” 解和好似睡著了一般,低著頭,聽見郭懷稟這么說,眼睛瞇出了一條縫,低聲回道:“太師這話,老夫沒聽懂啊?!?/br> 郭懷稟笑了兩聲:“到時(shí)候便知道了。” 東陵帝坐在上面,雙手撐著案牘,望著殿下許安澤,問道:“太子以為如何?” 許安澤好似沒有料到東陵帝會問他一般,他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一禮道:“兒臣覺得眾臣工說得有理,六弟要不要接任兵部尚書一職,還是要陛下定奪?!?/br> 東陵帝冷笑,許安澤這話就是沒異議了? 他居然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難不成是因?yàn)樵S安歸那兩計(jì),直接讓他老實(shí)了? “既然眾臣工沒有意見,”東陵帝仰了仰下巴,“翰林院擬旨去吧。無事稟報(bào)便散了吧?!?/br> * 鄒慶親自傳旨到了溫泉館,許安歸接了旨,要給鄒慶封些茶水錢,鄒慶連連推辭:“殿下就不要折煞老奴了,替陛下辦事,乃是本分,再收殿下的茶水錢,老奴以后都不敢再來給殿下送旨了。” 許安歸執(zhí)意把手中一袋金錁子塞到鄒慶的手里道:“大監(jiān)在父親面前辛苦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散碎銀子,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你若不收,那便是不想乘我的情了?” 鄒慶輕嘆一聲,卻也不再推:“殿下這話言重了?!?/br> 許安歸見鄒慶收下,便讓戍北送鄒慶回宮里。 他站在園子里,望著手里的圣旨,許久沒動一下。 百曉找來,看見許安歸手中的圣旨,道:“接任兵部尚書的旨意這么快就下來了?” 許安歸點(diǎn)頭。 “那……殿下從明日開始,便要上朝了吧?” “嗯。” 許安歸看了看日頭,已經(jīng)快接近午膳的時(shí)辰了:“我去隔壁,你先想想從哪里著手改革軍政,最好寫成折子。晚上回來再討論。” 百曉躬身行禮,恭送許安歸。 許安歸這次走的是季府正門,平伯見許安歸,恭謹(jǐn)?shù)匦卸Y:“殿下來了?!?/br> 許安歸點(diǎn)頭,直問:“你們家公子在做什么?” 平伯把許安歸引了進(jìn)來,在前面帶路:“公子早起便坐在暖閣里,我忙著沒進(jìn)去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過今早寧弘著人搬了一箱子書放在了公子的寢室里,公子身子不好,也不愛動彈,大約正坐在暖閣里看那些個(gè)書?!?/br> 許安歸望了一眼石子路:“我自己走,平伯去忙吧。” 平伯彎腰:“那我去給殿下弄點(diǎn)點(diǎn)心與茶水,殿下中午在府上用膳嗎?” “那要看你們主子肯不肯留我用膳啊?!痹S安歸輕嘆一聲。 平伯笑得好看:“那便是要留下用膳了,殿下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 “我不挑食,不忌嘴,”許安歸想了想,“有rou最好?!?/br> 平伯應(yīng)下,笑盈盈地去了后廚。 季府園子不小,園子有侍女在清掃落葉,看見許安歸只是點(diǎn)頭,也不行禮。偶爾有兩個(gè)小廝拿著一堆冊子走過,看見許安歸也是頷首,便急匆匆地走了。 許安歸能感覺得出來,這偌大的季府四處藏匿著人,從他進(jìn)入季府這扇門開始,這里就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平伯年歲最長,對他雖然客氣,但是眼里卻沒有卑微與敬重之色。 跟在許安歸身后的鎮(zhèn)東鎮(zhèn)西戍北三人,更是隨時(shí)隨刻都把手按在身側(cè)的劍柄上。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都能感受得到,季府里的所有人都不歡迎他們。 整個(gè)園子,沒有人大聲說話,只有鳥語,此時(shí)聽去顯得格外寂寥。 快到寢室的時(shí)候,許安歸看見凌樂站在外面,靠著柱子閉目養(yǎng)神。 許安歸看見凌樂,看了看屋子里,問道:“她讓你來的?” 凌樂睜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府里有事嗎?”許安歸走過去。 凌樂搖頭。 許安歸叩門,里面沒有回聲。 他疑惑地看向凌樂,凌樂道:“人在里面看書。直接進(jìn)去也無妨?!?/br> 許安歸推門而入,看見季涼在暖閣用軟枕頭給自己搭了小窩,整個(gè)人跟一只小貓一樣蜷縮在軟枕里面,慵懶地靠著,一頁一頁地翻著一本書冊。 旁邊小矮桌上放了許多一模一樣的冊子,暖閣地上放著一個(gè)箱子,是昨日他們在書房地下室看見的記錄盛泉劣跡冊子的箱子。 季涼雖然坐姿懶散,但是注意力卻是很集中,她側(cè)坐著,雙腿蜷曲在一側(cè),腿上蓋了毯子,毯子上攤著書冊,一只手翻著頁,另一只手拿著一根小碳棒,碳棒上纏了布,做成一只筆的模樣,指著書冊里的某個(gè)地方,一道一道地劃著。 許安歸第一見這么個(gè)玩意,很是驚奇。 他走過去,坐在矮桌的另一邊,目光越過書冊,落在她嬌小的手上。 季涼緩緩畫完最后一頁,合上,要再換一本,轉(zhuǎn)頭便看見許安歸坐在她身邊,頓時(shí)心中一驚,整個(gè)人都顫了一下。 她蹙眉:“你什么時(shí)候進(jìn)來的?” 許安歸看見她跟一只小貓一樣,驚得炸毛,覺得有趣,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那根小碳棒:“這是什么乞巧玩意兒?” 季涼沒理會他,只是任由他拿去把玩,自己又換了一冊,低頭翻著。 眼睛看到什么地方,抬頭,伸手:“還我。” 許安歸自己拽來一張紙,在上面畫了幾筆,覺得這炭筆太硬,畫個(gè)線條勉強(qiáng)可以,但是要是寫字,字寫得有筆鋒就很困難了,便把炭筆還給季涼。 平伯著人送來了茶點(diǎn),許安歸拿起茶水,抿了一口:“你在這看了半日?” 季涼嗯了一聲。 雖然她身子弱,但一直窩著也不是個(gè)事。 許安歸想分散她注意力讓她歇一會,便道:“調(diào)任兵部,擔(dān)任尚書的旨意下來了?!?/br> 季涼又是嗯了一聲。 許安歸沉默。 季涼沒聽見后話,這才抬起頭,看向他,只見他一臉不悅,好似誰招惹了他一般,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殿下來我這里,只為說這件事?來向我討賀禮的?” “我們倆之間,就不能說點(diǎn)閑話嗎?”許安歸不滿季涼這幅有事說事的樣子。 季涼伸手從一堆書冊中抽出一個(gè)信封,丟在許安歸面前。 許安歸撿起來,藏息閣的印泥已經(jīng)被啟成了兩半。他從中抽出幾張紙,攤開,看去。 紙上記錄的是今日早朝上所有官員的一言一行。誰在什么時(shí)候,說了什么話。一條一條按照時(shí)間順序,一目了然。 原來藏息閣記錄信息是這么記錄的。 難怪她一點(diǎn)都不好奇,因?yàn)樗佬畔?,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br> “你這……幾乎就是自己去上了一次朝?!痹S安歸眼睛微睜,“藏息閣還真是無孔不入……” “旨意到隔壁的時(shí)候,我就知道了今日早朝上發(fā)生的事?!奔緵鲇值皖^看回手中的冊子,“這對我來說不是閑話?!?/br> “好吧,我們來說說別的閑話。”許安歸胳膊撐著矮桌,伸著自己的大長胳膊,把季涼手中書冊搶了過來。 “哎!”季涼哪里搶得過許安歸,只能瞪他,“你有事沒事?沒事就回去,想想明日怎么對付那些文官!再不濟(jì)就cao心cao心馬上就要開始會試!跟我這做什么?” “你不想去看看雀兒嗎?”許安歸把書放在矮桌上。 季涼這才想起來,昨日盛泉去,硬生生把雀兒從她那喊走。 第176章 不悅 ◇ ◎要去你去,我不去。◎ 許安歸起身坐在季涼身邊, 伸手一下一下給她捏著肩頸:“低頭低了半日,也不覺得脖子疼?” 季涼這才發(fā)覺脖子有些僵硬,許安歸這一下一下按得雖然疼, 但是疼過之后又是一陣輕松。 “你還會做這些?”季涼側(cè)目。 許安歸道:“以前總看見鄒慶這樣替父親捏肩膀。” 季涼即便是再不喜歡東陵帝,但是有一點(diǎn)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東陵帝從登基開始到現(xiàn)在, 除非是病重,沒有缺過一次早朝。東陵帝雖然心狠手辣, 但是也確實(shí)是一個(gè)勤政的皇帝。 季涼動了動身子,把肩膀從許安歸手下滑了出來:“下午,我去看看雀兒?!?/br> “好,我跟你一起去。遇見什么你處理不了的事情,我?guī)湍闾幚怼!痹S安歸看了看日頭,“平伯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午膳準(zhǔn)備好了, 先去吃飯罷。盛泉劣跡斑斑, 這么多事, 你一時(shí)半會也看不完,身子垮了豈不是更看不完了?” 季涼點(diǎn)點(diǎn)頭, 她確實(shí)半日沒動過了。 她有些艱難地立起雙腿,右腿比左腿更容易木,她手上沒勁,揉了揉, 麻木的情況沒有好轉(zhuǎn)。 “我來?!?/br> 許安歸伸手隔著厚重的毯子, 依然按壓揉搓得很輕松。 季涼很快就感覺到自己右腿的血液正在隨著許安歸手的力度,一下一下重新回到右腿。 “許安歸, 你真的不必為我做這些……”季涼低著頭, 不敢看許安歸。 許安歸低著頭, 離她的額頭極近,他的鼻息宛如一鬃毛,似有似無地拍打著她,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柔與羞情,爬上了她的面頰,染紅了一片雪肌。 許安歸看著她的臉,好想下嘴去咬一口,可這是一朵奪命的罌粟,是他無法控制的毒藥,一口下去,怕是再也無法獨(dú)活了。 “只有我倆,也沒人看見?!痹S安歸低沉的聲音,宛若拋入河底的沙土,在季涼的心河中不斷綻開,下沉,“即便是鎮(zhèn)東他們看見了,也不敢置喙?!?/br> 沙土一般的聲音,沖刷著季涼的每一寸血液,好像要把她的理智沖刷掉一般。 她終于是從泥濘中把自己拉出來,倏地從暖榻上站了起來,背過去,走到輪椅邊:“用膳去罷?!?/br> 許安歸似笑非笑地瞇著眼睛。 午膳之后,季涼照例是休息了一會。 許安歸則是趁著午后的時(shí)間,去吏部辦了手續(xù)。吏部的辦事部被那場不知名的大火燒去了一半,工部還在整修。吏部便把辦事部搬到戶部院子側(cè)面,專供戶部官員討論的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