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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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如芒在背,就見著他臉色忽的難看起來,一齊連著脖子都慢慢地泛起一片異常的紅,眼神里更像是燙著點點星火。 “公子,你……你沒事吧?” 她試探地詢問,可對方卻不回答,只別開眼兇巴巴地叫她趕緊把衣服穿好,施霓求之不得,慌忙轉(zhuǎn)過身去系牢胸間衣帶。 此人態(tài)度實在難測,施霓攏好衣衫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臉色稍帶赧然地微微發(fā)紅,方才那般近距離與一陌生男子相貼,于她而言,的的確確還是頭一遭。 兩人沉默僵持,施霓等得煎熬,緩緩抬眼,就看對方眼底正閃過一瞬掙扎的糾結(jié),而后緊繃神情又似妥協(xié)一般稍見松動。 她正要收回視線,不成想被抓個正著,被迫相視的一瞬,她清晰感覺到眼前的那雙熾眸實在烈炎。 下一瞬,對方逼近,匕首再次抵在她眼前,“你來這,荊善教你要如何做了?” 施霓盯著那匕首刀鋒,一顆心緊緊提起,心想他對自己果然還是有殺心。 為了活命,施霓趕緊眼神示弱,眼下更是別無辦法,只好順著他的話模模糊糊地往下接,至于所謂的荊善是誰,她又被要求要做什么,施霓根本一頭霧水,所言也不過是胡說想試試運氣。 “都……都可以做,任憑公子吩咐就是?!?/br> 說完,她趕緊又弱弱地補(bǔ)了句:“公子心善,只求公子不要傷我性命?!?/br> 聽完她這話,霍厭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的復(fù)雜,聲線也隨之繃?。骸斑@種事,大概還不至于到傷人性命的程度。” 不會傷人性命? 施霓抓住話里重點,一顆久懸的心終于可以落地,于是她忙笑顏應(yīng)聲道:“那就好,那公子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盡心盡力?!?/br> 霍厭嘴角扯了扯,無言看著她眨著亮閃的美眸,模樣好不嬌憐。 此刻他想強(qiáng)行分心卻根本毫無作用,他看著施霓,眼底確確實實染了欲,他不否認(rèn),自己對眼前這容顏過分妖艷的女子并不十分反感。 一定是那邪性的陰毒作祟,霍厭在心中再次對自己強(qiáng)調(diào)。 他揮手把匕首扔進(jìn)身旁溪池里,水面被激起層層漣蕩,鋒刃轉(zhuǎn)瞬折沉。 回頭,目光再次盯緊眼前那雙怯生生的美眸,心頭竟生摧毀美麗的邪念。 霍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做了決定。 他抬手捏起施霓的下巴,逼近開口:“你留下,助我解毒。” 第5章 獨留在軍營的阿絳,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等得可謂愈發(fā)心頭焦灼。 她難免心憂,不知此刻施霓是否已在歸程路上,軍營里每晚都會有人挨個軍帳查點人數(shù),若是被大梁人發(fā)現(xiàn)姑娘不在,那可是會被冠以叛國的重罪。 這罪名,她們誰也擔(dān)待不起。 眼看就要到敲鐘熄燭的時辰,阿絳慌慌忙忙趕緊將施霓的被褥鋪好,緊接又拿了兩三個枕頭塞進(jìn)被子里,假裝里面有人。 她不知這法子能不能把人糊弄過去,故而一邊手忙腳亂,一邊冷汗浸透了背衫。 之后,外面?zhèn)鱽韯禹?,巡查隊伍的聲音越來越近,阿絳緊張地來回踱步,接著又聽到領(lǐng)頭女官交代事宜的聲音,阿絳當(dāng)即蹙眉,心道一聲不妙。 來人竟是馮昭,那個對她們最為看不過眼的女官。 這回可遭了…… 很快輪到她們,阿絳趕緊走到帳外站好,可巡查人員似乎對她毫不在意,只抻著腦袋往帳里探看,阿絳忙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動了一步,緩緩擋住那人的視線。 “你家姑娘呢,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入營好幾天了,她這是還不肯放下主子的身段,繼續(xù)在這擺架子?” 此刻開口不善的,正是女官馮昭的手下,她話中盡含嘲諷之意,可謂咄咄逼人,又見馮昭站在一旁毫無表態(tài)的打算,便知這是狗仗人勢了。 阿絳不卑不吭,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姑娘昨夜里頭發(fā)未干就入了眠,這不今日起來就一直咳嗽,恐是染了風(fēng)寒,自吃過晚飯到現(xiàn)在,姑娘就一直蒙著被子休息,大人莫怪罪姑娘此刻病弱起不來身?!?/br> 可對方卻不打算輕易放過,開口毫不避諱,言語也越來越難聽:“咳嗽兩聲就至于病倒了?你們西涼人不是個個體健壯碩,怎她就弱柳扶風(fēng)?果然狐媚子就是狐媚子,知道主帥馬上入營,就開始裝柔弱博同情?!?/br> “你說誰是狐媚子!”阿絳蹙眉回問,語氣也急了,她自己受辱沒關(guān)系,可她就是聽不得別人詆毀施霓一個不字。 “說誰自己心里清楚,對號入座也不用這么著急吧,整天就知道往身上涂抹,香得招蜂引蝶的,是打算往哪個將軍的床上爬!” 聞言,阿絳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能當(dāng)即直接就撲打上去,撕爛那宮女的臭嘴,她這時是慶幸姑娘不在身后的營帳內(nèi),不然這些惡毒不堪的話恐污了姑娘的耳朵。 “還請大人們慎言!我們姑娘就算再不濟(jì),那也有‘舜華’的公主封號,進(jìn)了上京城不是入后宮為小主,就是要進(jìn)皇族王府為夫人,區(qū)區(qū)武將,別怪我們姑娘看不上眼!” 阿絳忍無可忍,這次到底沒聽施霓先前的勸告,氣不過地回懟了回去。 “你竟敢看不起武將,真是可笑!你們西涼的邊關(guān)城池有多少都是被霍將軍輕易攻破的,那些西涼守將為了保命,可是個個都要向霍將軍跪地請降,脊梁骨彎得那叫一個熟練,他們啊,甚至連仰視霍將軍的資格都沒有!” 阿絳被狠狠戳中痛楚,咬牙紅了眼圈,就算再牙尖嘴利,這話她也回?fù)舨涣?,母國?zhàn)敗,那是刻在每一個西涼人脊骨上的恥辱。 見阿絳瞬間氣勢不在,女官馮昭眼底閃出一絲得逞的快意。 方才那些話可不是單單說給一個婢女聽的,而是要叫她身后的主子知道,什么西涼舜華公主,絕色傾城美姬,進(jìn)了大梁的地盤,她施霓不過就是一個取悅男人的玩意兒罷了。 就她,也配得到太子的稱贊?馮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干笑。 不過幸好,馮昭她們在嘴上占足了便宜,之后便沒有繼續(xù)堅持進(jìn)帳查看。 待一行人走后,阿絳立刻身子發(fā)軟地倒在門檻上,心里滿是委屈和不平。 既心憂著姑娘為何還不回來,又想著今后前程多舛,難免嘆息。 …… 星幕搖曳,靜夜悠長,水靜風(fēng)也止。 溪池河岸旁的兩棵花樹,趁著月色光影被一團(tuán)烏云遮蓋,開始悄悄抖落枝干上的花簇,一片兩片,飄然而下。 落在岸邊,落在河面,落在施霓輕顫的羽睫上。 她是被男人突然擁進(jìn)懷里的,當(dāng)下頓感驚愕,耳邊同時震起一聲聲有力的心跳,叫施霓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他沒做別的,只是抱著她,可施霓還是害怕。因為她方才察覺,他身上其實不僅只有一把匕首,此刻,她腰間正在被另一把挺硬的鋒刃相抵威脅。 施霓很是茫然,她記得他分明剛剛才說過不會傷她的性命,可怎么轉(zhuǎn)眼就變了態(tài)度呢。 這里月黑風(fēng)高又是野外,她就算大聲呼喊求救也是徒勞,甚至還有可能惹怒他,于是施霓勸誡自己,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霍厭闔著眼,湊在她耳邊喘息聲漸重,“你抖什么?” “怕……怕死?!?/br> 施霓喃喃地如實回著,周身被他的熱氣籠罩,烘得她臉頰跟著發(fā)燙。 霍厭不知她這是在裝,還是真的恐懼,既然是過來以身伺候的,那心里應(yīng)當(dāng)有所準(zhǔn)備,所以當(dāng)下他絲毫沒收斂,還把人摟著輕松往上一托,叫她完全依靠著自己。 施霓驚呼一聲,當(dāng)即忽的感受到有些不同,方才他藏于腰間的那把匕首,眼下竟換了位置,變成威脅到她腿側(cè)。 而霍厭沒顧忌她的膽怯,只厲聲反問:“既然這么膽小,那還敢來寒池伺候?我看光被嚇一嚇就要掉眼淚了?!?/br> 施霓此刻只想保命要緊,于是忍著懼意同他商量道:“我,我沒掉眼淚,你能不能先……扔掉匕首?” “匕首?” “……嗯。”施霓怯弱的目光看向他,用力點了下頭。 霍厭不解其意,方才他手持的那把已經(jīng)扔掉了,而且他確認(rèn)自己今日出巡隨身上只配了一把。 他剛要說沒有,卻突感身下被她一蹭,他喉結(jié)忍不住地滾動了下,頓時有所會意。 匕首……她可真會形容。 原本,借她身上的涼意才暫時得以消除的體溫灼熱,又一瞬席卷烈襲鋪身,胸腔更是壓抑不住邪火亂竄,霍厭咬咬牙,太陽xue被撩撥得跟著一跳。 他以為施霓這般扮純是在故意勾引,于是捏緊她的下巴,兇惡惡地開口:“你到底是來幫我解毒的,還是想燎燒我?” 施霓顫著干凈的眸,根本聽不懂他的話:“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她模樣茫然又委屈,叫霍厭就算真有脾氣也沒處發(fā)了,而且更莫名的是,哪怕知道她是裝的,可看著她怯懼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退讓了一步。 “這把匕首,不能扔?!惫碇浪麨楹我樦f。 “為什么?” 不知死活!她居然還敢繼續(xù)問…… 霍厭理所當(dāng)然,把這同樣認(rèn)作是施霓故意撩引的花招,于是報復(fù)性地用力掐握了下她纖弱的腰肢。 他力道不小,施霓吃痛忍不住嚶嚀出聲,這聲音軟顫顫地傳進(jìn)他耳中,霍厭當(dāng)即神色古怪了一瞬,一陣奇異十足地爽暢感攪得他頭皮緊跟一麻。 他甚至還想再聽。 “故意招我?”他湊近過去,氣息是燙的,還差點咬上她的耳朵。 施霓眼神微濕,躲著他的鋒刃,連連祈求:“不敢……” 霍厭根本不叫她躲,眼神逼視過去:“不敢?我看你膽子該是大得很吧,若真如你所言,我恐怕無顏再見列祖列宗了。” 施霓立刻被唬住,聞言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我不知它這樣重要,那……那就不扔了。” “……” 霍厭看著她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只感覺拳打棉花,無力可施。 手間又感受著她軟軟的不盈一握的纖細(xì)腰肢,心頭很是復(fù)雜,以前他從來不知女子還有這樣的。 從小到大,他看過母親的端莊優(yōu)雅,和宮里各位娘娘的雍容端淑,再想,亦還有從軍女將的干練颯爽,可眼前這位,卻是完完全全的別樣春色。 霍厭形容不出具體的感覺,總之,他會想護(hù)著她。 可同時,他又想將人狠狠欺負(fù)了,最好欺出眼淚來。 這種矛盾叫霍厭徒生占有的想法,尤其覺得,若能聽她低低啜啜的哭聲,看她無措時流露出的破碎神色,對他而言,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件頗有成就感的戰(zhàn)利品。 意識到這想法的荒誕,霍厭忙靜心將思緒摒除,又提醒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她的身快點將體內(nèi)毒火去了,然后他該離這擅蠱人心的女人遠(yuǎn)些才對。 可他才剛剛艱難靜了神,懷里的女人又開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她輕輕地掙,可奈何力氣小,掙扎的動作更像是挨著他身撩撥地蹭。 她這般引惑,怎么還能怪他不收匕首鋒刃。 他根本收不住。 “再亂動?!被魠捖曇羿硢?,帶著不善警告。 聞聲,施霓果然不敢再動了,當(dāng)下心中有了點情緒,忍不住怨怪他一言不合就要用利刃威脅,實在好過分。 “你既不傷我,那……那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霍厭蹙眉沒有動作,似在不滿她的不盡責(zé):“荊善就這么交代你的?我還沒好,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