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姐的惡犬(GBG NP 惡女萬人迷)、南渡龍蛇錄、反派小媽覺醒之后(NP)、死遁后我生了只毛絨絨[穿書]、紅樓花下客、就愛那么多、卿卿俏寶、黑心團寵帶著物資重生了、續(xù)約情婦、借口
杜清檀道:“天色已晚,他已走了,改日,等您好起來,咱們像模像樣地請貴客?!?/br> “好。聽你的?!睏钍戏緡W鹨麓渤燥?,不好意思地道:“突然就知道餓了。” 一家子正圍坐著吃飯,門又被敲響了。 王娘子拎著一小壇油進來,說道:“多虧五娘,我家三郎好了。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就這壇子油是才得的。 是孩子爹在他們油鋪里頭接的頭道油,料是最好的,味兒也是最香的,給你們嘗鮮?!?/br> 楊氏莫名其妙的:“怎么回事?” 王娘子笑道:“您不知道?。颗率俏迥餂]來得及和您說……” 聽完王娘子的描述,楊氏的表情完全僵了,只顧及客人還在,勉強撐著。 等到王娘子走了,楊氏抬眼看向杜清檀。 杜清檀無辜地回看著她,細聲細氣地道:“大伯母有什么吩咐嗎?如果沒有,侄女就去歇息了,忙了一整天,累得慌。我怕還會暈倒,明日還得追著問問這事兒?!?/br> 話說到這份上,楊氏還能怎么辦,只能敷衍了事,放她去歇。 等到杜清檀躺下,就把采藍叫來問話。 采藍哪里敢說真話,不過能瞞就瞞罷了。 楊氏唉聲嘆氣:“沒想到這孩子平日這般溫順安靜,卻是個暗里做事的人。非得行醫(yī),將來可怎么辦?” 采藍小心翼翼地道:“大娘子,婢子說句不該的話。五娘既然真懂這個,那倒不如讓她去做。以醫(yī)立身,養(yǎng)家糊口,總好過問人借貸,受人白眼?!?/br> 楊氏沉默不語,起身自去躺著了。 于婆責怪采藍:“大娘子就是被娘家人氣病的,你還往她傷口上撒鹽。” 采藍噘著厚厚的嘴唇,小聲嘟囔:“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沒本事也就罷了,活該任人欺負,吃受氣食。既然有這本事,為啥還要求人?用錢的地兒多著呢!” 于婆使勁戳她的額頭:“就你能!還不快去收拾五娘的衣物?不是說明天還要出門么?” 采藍這才忙著去了。 次日一大早,杜清檀就往她給馬四、李二等人租賃的客店去,采藍拎著一大籃子香噴噴的雞蛋白面油餅跟著,是要給獨孤不求等人送早飯的意思。 馬四和李二已經(jīng)起了,正準備往杜家去,看到她就道:“小娘子昨日去了哪里?朱大哥好容易弄著了賓客名單,叫我二人給您送去,您卻不在。就是今天了,那個楊相公也是在的,他家沒病人?!?/br> “多謝多謝?!倍徘逄葱χ埶顺栽顼垼謫柂毠虏磺笕嗽谀睦?。 李二笑道:“獨孤公子年輕貪睡,這會兒還沒起呢?!?/br> 第26章 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 獨孤不求打著呵欠走出房門,沖著伙計大喊:“來個胡餅!” 李二大聲招呼他:“獨孤公子!這里!” 獨孤不求睡眼惺忪地看過去,只見杜清檀坐在那里,面前放著一只竹籃子,用白布蓋著,不知道里頭裝了些什么。 他就笑嘻嘻地走過去:“不會是你家的雞自盡了吧?” 采藍噘著厚嘴唇道:“我家的雞還??!” “啊,原來是雞的兒子啊,比雞還要小?!豹毠虏磺蟛粏栕匀?,抓起一個油餅高興地吃起來。 杜清檀并不吭聲,就安靜地看著他吃吃喝喝。 獨孤不求這么精瘦的一個人,胃口卻不小,竟然獨自吃了半籃子油餅,看得采藍心疼得打哆嗦,太能吃了??! 吃飽喝足,獨孤不求擦干凈嘴,懶洋洋地道:“還有什么事嗎?” 杜清檀很直接地說了:“我家大伯母擔心梁王府貴人多忘事,想要盯著把這事兒辦了,卻不知道該請托誰。我想著一事不煩二主,便來尋您?!?/br> 獨孤不求道:“放心,吃了你的油餅,我這就尋武鵬舉?!?/br> 杜清檀又要給他塞錢:“這是雇車的錢,我家大伯母說,等她稍好些,在好好備了席面,邀了陪客,正式請您上門做客。到時,請您參觀我家的書房,您看上什么書就送什么?!?/br> 獨孤不求這次沒接她的錢,只問:“等到梁王府打過招呼,你與蕭家這事兒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杜清檀笑了笑:“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br> 怎么可能就這樣算了? 蕭家先是往她身上潑臟水,再對團團下狠手,之后摔傷老于頭,搶走貨品,再打傷楊家舅父,恐嚇威脅,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惡人,若只是輕輕放過就算了,天理何在?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獨孤不求眼睛亮亮的,頗期待的樣子。 “我打算今天登門退親,就在蕭家宴客之時?!倍徘逄吹溃骸安恢獙脮r獨孤公子是否有空,可否湊個熱鬧?” 獨孤不求樂了:“只是咱們幾個多沒意思!不如我再替你邀上武鵬舉,領幾個朋友一起啊!” 先不忙把梁王的意思傳送到,等到蕭家各種嘴臉畢露之后,再拿梁王狠狠地壓他家,想必到時候蕭家人的臉色肯定很好看。 杜清檀和獨孤不求目光一碰,就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杜清檀斂祍為禮:“有勞公子。” 獨孤不求抱拳還禮:“小娘子辛苦?!?/br> “你們在做什么?”采藍一頭霧水。 “沒什么。事不宜遲,我先去了?!?/br> 獨孤不求臨要走了,又抓了張白面雞蛋油餅。 采藍rou疼極了,強忍著沒說。 杜清檀和李二說道:“還要請您跑一趟,幫我送個信給朱家叔父,煩勞他今天下午護送我去辦件事……” 一大清早,蕭家已經(jīng)開始繁忙。 今日是家主大宴賓客的日子,宴是早幾日就開始籌備的。 請的都是朝中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宰相也會有來,再不濟亦是名門望族、風流文士,非尋常人能及。 這樣的宴會,自是馬虎不得,但凡能夠弄來的山珍海味、水陸珍饈都弄來了。 大廚是從外頭請的,偷偷地宰了羊,殺了魚,勢必要讓貴客滿意。 裴氏滿面紅光,立在正堂中間高聲指揮下人擺設坐榻幾案等物,又要查驗歌舞是否到位。 崔氏在一旁幫忙,妯娌二人時不時說笑幾句,都是志得意滿。 今天宴請的客人中也有崔氏的娘家人,先讓蕭七郎露個臉,出個風頭,叫人記住了他,后續(xù)就好辦了。 反正過了今天,杜清檀一家便是無路可走。 坐席已妥,歌舞齊備,第一波客人就來了。 管事急急忙忙跑來通知:“夫人,七郎領了一群公子進來,領頭的是安平郡王之子,武十一郎武鵬舉?!?/br> 裴氏唬了一跳:“安平郡王之子?我們沒請他啊!” 武李之爭久不平息,是以一般宴會都不怎么敢請這兩姓的子弟出席,就怕會被卷入到朝政當中。 為什么好端端的,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安平郡王之子? 管家苦笑:“下仆也不知道啊,但見七郎與他們挺熟?!?/br> 客人上門,總不能趕出去,何況還是惹不起的武氏子弟。 裴氏揮揮手:“好生伺候著就是了?!?/br> 說話間,又來了一個管事:“夫人,武十一郎要來拜見您?!?/br> 武氏子弟主動要來拜見女主人,說起來也是長臉的事。 裴氏興奮地道:“快請?!?/br> 不一會兒,一群錦衣華服的翩翩貴公子搖著扇子而來,居中一個瞪著蛙眼的特別驕傲,神氣活現(xiàn)。 管事指給裴氏看:“這就是武鵬舉。安平郡王雖然不顯,他卻是常往梁王府走動的,不好得罪?!?/br> “知道了?!迸崾夏抗廪D動,看到人群最后,一個身量極高、穿群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格外霸道地撞入她的眼眸,當真烏發(fā)雪膚,唇紅齒白,盛世美顏。 裴氏不由的看呆了眼,小聲問道:“這又是誰?” 管事?lián)u頭:“下仆也說不清楚,總之是跟著武公子來的,定然也是誰家貴公子?!?/br> “母親?!笔捚呃勺呱锨皝?,湊在裴氏耳邊輕聲道:“其中有兩個是從前認識的,趕巧今早與兒子遇上了,非得進來做客。兒子不好拒絕?!?/br> 裴氏看著自己這個眉清目秀、前途無量的兒子,越看越歡喜:“我兒交友廣是好事,記得把客人招待好。” 武鵬舉等人簡單拜見過裴氏,就簇擁著蕭七郎往其他地方去了,大意是要欣賞一下他家的宅院。 蕭七郎有意與他們交好,少不得獻上各種殷勤,卻見武鵬舉老是盯著他看,看一回又掩著口貼在別人耳邊小聲說話,倒像是在講他壞話似的。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蕭七郎郁悶得要死。 第27章 七郎怎么不說話 武鵬舉等人的失禮行為自是落到蕭家其他子弟眼中。 蕭七郎日常溫文儒雅,讀書又好,在族兄弟中算是領軍人物,很有幾個擁躉。 見他被人這樣指指點點,還憋屈得不能言說,他的族弟蕭九郎看不下去了。 在武鵬舉再次和人竊竊私語之時,蕭九郎跳了出來:“明人不說暗話,武公子對我家七哥有什么看法只管說出來!” 武鵬舉瞪著蛙眼,攤手哂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與七郎素不相識,怎會有看法呢?” 一眾少年跟著附和:“就是,想得太多了!” 蕭九郎覺著很丟臉,加上還很看不起這群人—— 除了武鵬舉是皇族外,其余人等的父輩幾乎都是寒門出身,借著科舉的東風爬上來的。 要在前朝,這些寒門出身的賤民怎么可能與高門子弟平起平坐? 現(xiàn)如今就算是父輩做了官,也難改上不了臺面的窮酸小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