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鸞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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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風(fēng)瞪大眼睛怒視著她,荔知已經(jīng)快速撤回了身體。她望著熏風(fēng)笑得溫柔無害,柔聲道: “熏風(fēng)jiejie還要忙著灑掃,我就不打攪了。少爺還在屋內(nèi)等著我回話呢?!?/br> “你——” 拋下氣得整張臉都扭曲掉的熏風(fēng),荔知頭也不回地進了堂屋正門。 或許,以魯從阮對她的偏愛,要讓荔晉之入都護府做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不愿意。 是荔喬年和荔晉之兩個荔家男人,親手將她的雙生姊妹推入地獄。 她永遠不會忘記。 當(dāng)天,她沒有對魯從阮開口說情,第二天也沒有。 在約定的時間,荔晉之再次出現(xiàn)在僻靜的小路。 一見步行而來的荔知,他就迫不及待跑了過來,開口便問: “如何成了嗎” 荔知面露愧疚:“我左思右想,覺得以我的身份,還是不該對少爺開這個口。少爺對我很好,我不愿叫他為難。” “這有什么為難的!”荔晉之急道,“你若做了他的姨娘,我就是他的大舅子,家里人之間幫個小忙,他有什么可為難的” “可我對少爺并無男女之意……” “你這是為了救我呀,為了救荔家這一代的長子——你要是對大哥我見死不救,就是死了以后,荔家的列祖列宗都會指著你的鼻子罵你的!” “……抱歉,”荔知說,“我已經(jīng)想好了,大哥還是另謀他路吧?!?/br> “你站住!” 荔晉之叫住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荔知。 他已經(jīng)懶得偽裝那副慈愛的兄長面孔了,自內(nèi)而發(fā)的狠厲陰鷙和他臟得發(fā)臭的外表十分服帖。 “我告訴你,不管你想不想幫,你都必須幫這個忙!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把你的虧心事告訴所有人!” 荔知停下腳步,回頭直視荔晉之。 “我不知道大哥在說什么?!崩笾裆届o。 “我剛剛說錯了,不管你幫不幫我,九泉之下,你都無顏面對荔家祖宗?!?/br> 荔晉之走到荔知面前,陰狠的目光將她用力盯著。 “荔家能有今日,都是你一手造成。” 荔知沉默地看著他,眼神有微弱的變化。 “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連動物都尚且如此,你究竟有多狠的心,竟然告發(fā)自己的親生父親!” 巷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小巷里卻鴉雀無聲。 漫長的寂靜后,荔知開口道: “你怎么知道” 面前的荔晉之露出有魚咬竿的表情。 “……你有夢囈的習(xí)慣?!崩髸x之嘲諷道,“如果不是因為流放,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br> “你知道多少” 荔知向他走了一步,右手伸向身后。 荔晉之逼迫自己和眼前的少女四目相對,他的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面前的是他的血親meimei,可她的目光,莫名叫他害怕。 “我若告知殿下,他淪落至此都是因為你的一封飛書——你還有命能活嗎!”他虛張聲勢道。 忽然之間,荔知感覺到一股視線,她往巷口看去,發(fā)現(xiàn)只是巷口擺攤的算命幡在隨風(fēng)而動。 她再回過頭來,看向等待她回話的荔晉之,右手從藏在腰間的匕首上放了下去。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冷靜道。 “你不幫我進都護府也可以?!崩髸x之說,“都護府里財富不計其數(shù),魯從阮又是魯涵獨子,一定有不少寶貝,你隨便拿一樣出來,也夠大哥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br> “你想讓我去都護府偷東西”荔知問。 “這是我的最低要求。”荔晉之說,“只要你答應(yīng)這件事——我拿父親的名義發(fā)誓,今后你我恩怨兩清,絕不會再來煩你!” “你不后悔”荔知若有深意。 荔晉之握有這么大的把柄,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荔知。 他這個meimei,旁的本事沒有,長得倒是一等一的好,不然父親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打算送她進宮。 雖然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他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回事。 “我不后悔!”荔晉之大聲說,“大哥說話算話,只要你給我?guī)硪粯訉氊?,我就遠走高飛,從此再不相見!” “……好?!?/br> 荔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希望你說話算話?!?/br> 第33章 直到荔知回到扶風(fēng)院, 荔晉之的威脅依然在她腦海中回蕩不去。 熏風(fēng)依然拿著掃帚在院里裝忙,見了荔知回來,扭頭不看她,胡亂掃著地下。 荔知懶得搭理她, 先進屋看了看, 得知少爺在老爺書房陪其手談后,才有時間找個地方坐下思考。 她是罪臣之女, 說的不好聽只是奴隸之身, 連月例都沒有, 全憑主人心意得幾個賞銀。 要想靠幾兩銀子堵住荔晉之的那張嘴,顯然是不可能的。 荔晉之目標(biāo)明確, 要她偷都護府的名貴東西。 都護府的值錢東西很多,尤其是幾個主子院。但要是在那里偷東西, 沒兩日就會被發(fā)現(xiàn)。荔知當(dāng)然不會傻到做這樣的事。 除了主子院, 其他地方也不是沒有值錢東西。 比如留給客人住的偏房, 荔知記得那里也有不少珍寶。 一夜思考后,荔知還是在翌日清晨走進了客房。 她環(huán)視客房一圈, 目光落在靠墻的八寶架上。架上放著不少裝飾,有大肚花囊,有琺瑯香薰球,這些都值不了多少錢。 一個嵌滿寶石的圓盒吸引了她的注意。 荔知走近, 拿起這個圓盒打量, 盒子上嵌著至少十二顆奪目的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半晌后, 荔知走出客房, 向出府的方向走去。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另一方向現(xiàn)出蹤跡, 雖是美人胚子, 但眼神卻透著jian猾。 等荔知走遠了,熏風(fēng)快步走進客房。 她四下環(huán)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八寶架上少了一樣?xùn)|西。 雖說八寶架上本身就有不少空格,但熏風(fēng)記得很清楚,這里原本有個夫人從娘家?guī)淼慕鹎吨槭瘓A盒。 熏風(fēng)心中狂喜,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輕舉妄動,熏風(fēng)克制住現(xiàn)在就要去找魯從阮告密的沖動,故作平靜地回到了灑掃的工作崗位。 “熏風(fēng)jiejie,怎么笑得這么高興有什么好事嗎”有路過的小丫鬟想要討好熏風(fēng),不想?yún)s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熏風(fēng)瞪了一眼對方: “和你沒關(guān)系!” 小丫鬟委委屈屈地走了。 熏風(fēng)心里火燒一樣著急,她從沒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她辛苦地等啊等,終于等到荔知下值。 荔知一出府,她也就尋了個借口悄悄跟了出去。 若是給主子出府辦事,像荔知這種叫得上名號的下人都會給配一輛代步的馬車。 荔知今日卻是步行出門,在熏風(fēng)眼中,這更加佐證了她此行必然有鬼。 熏風(fēng)一路遠遠跟蹤,看著荔知在當(dāng)鋪門口猶豫了半晌,然后被一名大嬸給招攬進了巷中一間大門緊閉的小屋。 那大嬸熏風(fēng)認(rèn)得,鎮(zhèn)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不好出手的東西,都找她轉(zhuǎn)手。 熏風(fēng)覺得等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穩(wěn)妥了。人證物證俱在,還怕荔知怎么詭辯 她打定主意,轉(zhuǎn)身往都護府的方向快步而去。 熏風(fēng)本想直接向魯從阮舉報,可是想了又想,擔(dān)心魯從阮要包庇荔知,雖然又氣又恨,但她也沒辦法,決定直接去找老爺告狀。 今日是謝蘭胥復(fù)診的日子,魯涵正在竹園之中。 他正因大夫說謝蘭胥的身體好轉(zhuǎn),想必不久就能完全清除毒素而高興,熏風(fēng)就不顧桃子等人的阻攔,硬生生地闖進了竹園。 原本想要責(zé)罰熏風(fēng)無禮的魯涵,聽了熏風(fēng)幾句話,徹底忘了斥責(zé)的事情。 “扶風(fēng)院的丫鬟荔知盜賣府中財物” 魯涵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謝蘭胥。 “回老爺,奴婢本來不愿相信同院的下人會做這種事,可是奴婢一路跟著,親眼見到她進了轉(zhuǎn)手贓物的黑市,這才趕回來向老爺稟告?!?/br> 熏風(fēng)一臉痛惜道: “那圓盒是夫人從娘家?guī)淼呐慵?,不光價值連城,還寄托了夫人對娘家的思念,對夫人極其重要。荔知明明知道這件事,卻還是……唉!” “這……” 魯涵聽聞是夫人愛物,面露怒色,但想到荔知是殿下介紹來的人,又生生把怒斥忍了下去。 眼見事態(tài)發(fā)展到了尷尬的境地,謝蘭胥作為尷尬的癥結(jié),不慌不忙地出面說道: “盜賣主人家中財物乃庶人重罪,如若姑息,只會釀出不正之風(fēng)。桃子,推我的輪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