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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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四郎在青云書院跟張二郎算是很快認(rèn)識起來的同窗。 因曾四郎學(xué)問也不錯,文章經(jīng)常能跟張二郎的列入甲等,平日里兩人也算是對手,切磋下來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所以就走得近了,再然后聽說了張二郎家整個族群都沒了,不由同情,在發(fā)現(xiàn)兩人同住一個方向后,見張二郎經(jīng)常步行,猜他家境潦倒,便邀他同車而行。 有車不坐是傻子,所以張二郎心安理得地每日蹭曾家的馬車,這日也是。 到燕來巷路口時,張二郎才要下車,被曾四郎叫住了:“張二兄別急,我今日也是要去燕來巷。” 張二郎面色一怔。他雖說自己是住在燕來巷,但從沒說過具體的住址,這曾四郎不會是想上他家去看看吧? 可那里是陳姑娘的家,他怎么能隨便帶外男去呢? 不行不行,就算這曾四郎人不錯也不行,他還沒問過陳姑娘呢,萬一惹陳姑娘生氣了怎么辦? “曾四郎,我家……”不知為何,說到這個“家”時,張二郎耳根紅了起來,干咳一聲才要說下去,曾四郎笑了,“放心,張二兄,我只是受我爺爺所托,到燕來巷辦一件小事,若張二兄你家到了,囑咐車夫停車,你自行下車即可?!?/br> 張二郎這才放心下來,等馬車越駛越里,最后在陳家門口停下時,他還好生奇怪,他還沒叫停呢,怎么車夫就停了? 再回頭,曾四一臉抱歉,“張二兄我今日要到這戶人家辦事,容我先下車,我讓車夫送你到家中?!?/br> 他是要到陳姑娘家里來的?想干什么? 曾四郎下了車,看張二郎也跟著下了車,好生奇怪,才要問什么,院門里頭萱萱探出頭來:“大哥哥你回來啦?” 張二郎笑著應(yīng)了一聲,隨手便把萱萱抱了起來。 曾四郎吃驚不少,這兒,不是賣給了陳四姑娘嗎?張二兄也住在這兒?他莫不是跟陳家有甚么關(guān)系? 陳念莞剛好也在院子里,見張二郎回來了,后頭還跟著個曾家的四公子,甚是驚訝,后經(jīng)張二郎解釋,才知道曾四郎如今是張二郎的同窗,等曾四郎不好意思說明來意,陳念莞爽快答應(yīng)了:“咱家醬rou干,厚切一條八十文,薄切五十文,不知道曾四公子想要多少?” 曾四郎嘴里輕嘶了一聲,面上露出了rou疼的表情,而后尷尬地看了張二郎一眼,才道,“麻煩陳姑娘給我各拿一條。” 于是陳念莞到后院去拿了醬rou干包好給曾四郎,曾四郎拿出了一百三十文錢遞給陳念莞,離開時,張二郎送他到門口,曾四郎回頭看了看他,雖面色狐疑,終究什么也沒問出口,默默坐上馬車離開了。 陳念莞則看著張二郎回來,問:“要不要包兩條給范山長送去?” 張二郎一愣,而后笑了,點(diǎn)頭:“好,我買兩條,一條肥切,一條薄切?!?/br> 陳姑娘想到要送范山長醬rou干,準(zhǔn)是為了他。 “陳姑娘!”陳念莞轉(zhuǎn)頭去拿rou干,張二郎再度叫住了她:“那位,陳念蹇,也湊巧,跟我一個班。” 陳念蹇?陳念莞愣了愣,幾乎快忘了陳念蹇是誰。 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陳念蹇是陳家二房的二兒?????子,她的堂哥。 作者有話說: 我會好好加油的??! 另,可愛的小天使們,求收藏求收藏~~ 第49章 說到陳念蹇,就得說到陳峯。 陳峯雖然因罪被拘,但后來陳祥出面求情,懇請黃縣令從輕處理,陳祥的妻子大伯嬸也偷偷來找過阿娘一次,說動阿娘放過陳峯,用的借口便是陳峯。 陳念蹇要考科舉,他的家世就必須清白,三代以內(nèi)無犯法之男,若出了個是罪犯的父親,那么陳念蹇就只能放棄考取功名了。 陳峯是堆破銅爛鐵,可陳念蹇是個好的,而且一開始還是他不顧臉面跑到燕來巷告訴她們父親想動歪主意,她們才知曉幕后黑手是誰。 陳念蹇人品端正,偏攤上個絲毫不顧及自己兒子前途的混賬父親,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這事發(fā)生后,陳念蹇羞于父親作為,再無顏登門拜訪。 柳氏跟陳念莞一說,都對陳峯恨得牙癢癢,又同情陳念蹇,念及他的前程,最終答應(yīng)了和解,到黃縣令處說明緣由,黃縣令體恤學(xué)子不易,又秉著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則,調(diào)解為主,這才免去了陳峯的罪行,放其出獄。 但陳家家風(fēng)不正,早已傳遍整個撫寧縣,甚至陳家河粉大賣,也是因?yàn)榇耸拢@對書院里念書的陳念蹇影響多大,陳念莞跟柳氏都不知道,此時聽張二郎提起陳念蹇,便打聽一二。 知道陳念蹇依然如尋常學(xué)子那般出席念書,似并未受太大波及,不由松了口氣。 既要送醬rou干給范山長,便一并送了一份給陳念蹇,托張二郎轉(zhuǎn)送。 張二郎第二日便將那份醬rou干放到了陳念蹇的書桌上。 陳念蹇其實(shí)學(xué)識亦不錯,做的文章在班上僅次于曾四郎,名次能維持在前五,張二郎不知道自己來書院之前,陳念蹇在書院的情況如何,但在他來了之后,眼見陳念蹇獨(dú)來獨(dú)往,從不與旁人多說話。 因陳念蹇是陳姑娘的堂哥,他對他的事不由上心幾分,才從曾四郎處得知,先前陳念蹇的性子并非這般沉默,只是后來書院里風(fēng)聞了陳家欺凌幼子遺孤的事,又打聽到肇事主謀是陳念蹇的父親,對陳念蹇也連帶厭惡起來,原本跟陳念蹇親近的人,也跟他疏遠(yuǎn)了。 陳念蹇從那時候起就少言寡語起來,只埋頭看書,平日里誰也不理會。 張二郎過去找他的時候,陳念蹇正利用課間的時間埋頭寫著什么,并沒有注意到張二郎走了過來,等見著一包東西落到桌案上時,才微微一怔,抬頭,見是新來的同窗,才默默將自己方才鈔錄的東西放置到另一邊,合起了一卷書卷:“有事?” 打從張二郎進(jìn)青云書院,陳念蹇就認(rèn)出這人就是住在自己三嬸嬸家的伙計(jì),只是因父親的事,愧對三嬸嬸跟兩位三房的meimei,又聽聞是張二郎將莞莞meimei救出來的,與之相比,自己這位做兄長的,相形見絀,陳念蹇就裝著不認(rèn)識他的樣子來了。 張二郎看見陳念蹇清秀的字跡,也認(rèn)出他照著鈔錄的古籍,出自他抄書的同一間書鋪,因著那上面還有書鋪名字的印章。 原來陳念蹇也在抄書掙銀子。 登時張二郎覺得跟陳念蹇親近了許多,指了指那包醬rou干:“是陳四姑娘托我送給你的?!?/br> 陳念蹇聽到張二郎提到莞莞meimei,嘴唇抿了抿,心頭一熱,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垂下頭去,輕聲道:“勞煩你替我跟三嬸嬸跟莞莞meimei道聲謝?!?/br> 張二郎自是點(diǎn)頭。 等這日下課,張二郎見著陳念蹇背著書箱走出青云書院,跟自己同一個方向的時候,張二郎加快了腳步。 果然,他見到陳念蹇進(jìn)了自己要去的那家書店。 怕不是今日交付手抄本換銀子。 張二郎走進(jìn)了書鋪,便見陳念蹇正跟掌柜地說著什么,手里捧著的不正是他見過得古籍,而掌柜手里的,明顯是一本剛完成的書冊。 “很好,今次陳三郎你這次抄得也不錯,我便如約給你二百文。” “那我謝過掌柜的?!标惸铄扛乒竦乐x,那掌柜的才要說什么,見著進(jìn)鋪?zhàn)永镱^來的張二郎,笑了:“張公子來了?” 張二郎微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見轉(zhuǎn)過身來的陳念蹇一副見鬼的吃驚模樣,也不解釋,從書箱里拿出了一本古籍,一本手抄本,“麻煩掌柜的結(jié)下帳。” 張二郎才從慍怒里冷靜下來,轉(zhuǎn)而吃驚:這張二郎,也干抄書的活兒? “好,好?!闭乒竦娘w快地?cái)?shù)過銅錢給陳念蹇,就來招待張二郎。 陳念蹇在一旁聽到掌柜的給張二郎結(jié)了四百文的工錢,吃驚之余,是郁悶。 怎地同樣是抄書,他抄了一冊不過得來二百文?他張二郎竟能得四百文? 陳念蹇心里不忿,忽而問掌柜的:“掌柜的,他抄書怎么價格如此高?” 張二郎聞言,與掌柜的一起看向了陳念蹇。 掌柜的摸了摸胡子,笑著將那張二郎的手抄本遞給陳念蹇,而后自己再翻開了那本古籍:“你一看便明白差距在何處?” 陳念蹇當(dāng)真一看,心服口服。 原來這張二郎竟有一手臨摹技巧,那抄出來的古籍副本,若非紙張泛舊,兩本冊子簡直一模一樣。 這下陳念蹇服氣了,接過掌柜的遞給他的下一本要抄的古籍,默默走了出去,身后張二郎卻追了出去:“陳三郎?” 陳念蹇回頭,發(fā)現(xiàn)張二郎手里拎著一個包裹,赫然是他忘在店里的三嬸嬸家送他的醬rou干,不禁赧然,趕緊接過去:“謝過張公子?!?/br> 張二郎笑了笑,“區(qū)區(qū)小事?!鳖D了頓,又道:“既大家都給同一家鋪?zhàn)映瓡?,也是有緣,不偌日后有空,咱們交流交流抄書心得如何??/br> “你……”陳念蹇想點(diǎn)頭,可想到自己父親對三嬸嬸做的事,想到這位張公子就住燕來巷,那句好終歸難以啟齒,“你不怕?” “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張二郎搖頭,“既家人注定無法選擇,但你亦可以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我覺著,你選的路,一直走得端正康直,是條好路?!?/br> 陳念蹇從來沒聽人說過這話,一時眼眶泛紅,怕自己失態(tài),趕緊轉(zhuǎn)頭匆匆離去。 張二郎笑了笑,背起書箱,也趕緊歸家去了。 得告訴陳四姑娘,她托自己做的事,圓滿完成了! 可張二郎回燕來巷并沒有見著陳念莞,他跟陳念蹇在書鋪的時候,陳念莞也與柳氏一起,在紙坊取她們訂做的油紙袋。 這一次做醬rou,大伙兒給的打本錢多,陳念莞想大干一場,自然是要好好干的。 如今晾曬的醬rou干陸續(xù)可以收割了,自然要想路子銷出去。 陳念莞可是先將目標(biāo)定在那些即將返鄉(xiāng)的行商身上的。 首先,到年底行商都會結(jié)算一年盈利,自然會有大把銀子的,其次,行商返鄉(xiāng)自然是想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所以無疑會帶很多程儀回老家去,要充作手信送家中親族,再次,年節(jié)啊,就連百姓也是一年一度手頭放寬的時候,行商就更別說了。 行商雖則地位低,手頭上的銀子卻是大把的,今兒她怎能不趁這個最好的時間做一次jian商在他們身上賺一把呢? 所以陳念莞為了將醬rou干好好地推銷給這些行商,訂做了許多油紙袋。 她的醬rou干不是按條賣的嗎? 到時候?qū)⑨urou干裝進(jìn)油紙袋里,一條的,兩條的,厚切,薄切,不僅好看,也讓食品看起來高端大氣,才能賣得上高價,省得再來幾位像曾四公子那般,聽聞價格后就嘶地心疼的顧客。 不然那怎么能賣得出去呢? 只是抓著光禿禿的油紙包,陳念莞還是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盯著上面許久,才終于知道還差點(diǎn)什么了。 品牌標(biāo)簽。 就如同現(xiàn)代賣的包裝食品都印有自己的品牌,如今自己陳家河粉的攤位也貼了招子,讓表哥表弟們都穿上帶陳家河粉字樣的衣服彰顯商品一般,這包裝起來賣的醬rou,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品牌。 必須得加上。 加上才能讓買醬rou的人知曉,這么好吃的rou是她們陳家曬制出來,等口口相傳,陳家的品牌可不就打響了么? 陳念莞馬上抓著油紙袋去找張二郎。 聽聞陳念莞的要求,張二郎看著那慢慢一迭的油紙袋,啞然失笑。 自己的字墨,要出現(xiàn)在賣醬rou干的油紙包上了? 這世上會如此做的讀書人,怕他是第一位。 “張二郎,你每日給我寫一百個,不,五十個,很快就寫完的啦!”陳念莞勸道,“我知道你抄書也很賺,我每日給你五十文好不好?一文錢寫撫寧縣陳家醬rou干八個字,也很賺了?!?/br> 張二郎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張二郎?” “行,陳姑娘既然開口要我寫,我自然會應(yīng)允的。再說,這醬rou干的營生我也有打本的吧?怎能收錢呢?”張二郎拒絕了陳念莞要付錢的要求,看著她,“那?????,橫寫豎寫?對字有何要求?” 陳念莞抓著油紙袋左看右看,又回憶現(xiàn)代時在旅游勝地買rou干的包裝袋,參考一番后,掏出炭筆在紙張上畫了又畫。 張二郎在一旁看著陳念莞抓著炭筆,全神貫注想著落在油紙袋上的字要如何安排,燭光下,細(xì)膩的皮膚宛如玉凝,微微翹起的瓊鼻,散落在精巧玉耳旁的幾絲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