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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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表情顯得有點尷尬。 他總不能說,自己的阿爺一生嗜酒,才專門開了這家酒坊的,可因酗酒過度丟了性命,阿爹痛失阿爺后,悲傷不已,連帶著痛恨上這個阿爺開的酒坊,那酒坊的營生也不受落,漸漸這酒坊就形同荒廢了。 如今靠的還是先前釀造好的庫存余貨,等賣完了,這酒坊便打算做點別的營生,或者租出去也行。 “租??!”陳念莞左邊瞧瞧,右邊瞧瞧,覺得這酒坊這么大,光拿來做冰鋪,似乎浪費了一些。 因為固有思維主導(dǎo),陳念莞一直都秉承利益最大化的觀念。 就譬如開河粉店,順帶著間隔一個小區(qū)賣燒味,捆綁銷售,雙重獲利。 眼前這鋪子一出現(xiàn),陳念莞心里頭便冒出了一個主意:反正都有冰了,依靠著這么大一個冰窖,不再做點啥靠冰起家的營生,似乎,有點吃虧啊? 況且這酒坊前院后院,這店面街道,前后兩盤生意做起來,天時地利??! “江公子,如果我想把這商鋪買下來,你覺得怎么樣?” 這樣子的筍盤,當(dāng)然盡快下手占為己有才好??! “你是想買??!”江禹就為難了。 他原本以為陳念莞只是想租個帶地窖的商鋪做冰鋪的,可沒想到,這小娘子一張口就是買。 雖然他知道陳家河粉店生意很好,聽沈帆說,他這位表姐一家子就是靠河粉發(fā)家的,可,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上千兩錢銀來,在府城買商鋪了? 他有點不太相信。 “對,冰鋪不比別的商鋪,我自然是想買自己的商鋪來改建的?!标惸钶更c頭,“不知道這商鋪多少錢銀愿意出手?” “這商鋪,其實并不是我的,而是我爹的,他原意只是想租出去,若陳姑娘想買,我盡管回頭跟我爹說一聲,看他如何再說?” 陳念莞點點頭。 若是能買,那是最好了,但若是不能買下來,先租起來賣了這一年的冰,而后在這地方物色一間能買下來的鋪子就可以了。 江禹將有人想買自家酒坊商鋪的事兒跟江父一提,江父對這個自以為是害死了生父的酒坊沒好感,厭嫌地把手一揮,“那酒坊的鋪子,原本便是想劃到你名兒下的,你是打算租出去還是賣了,自個兒做主便行了。” 有了父親的這句話,江禹便打算做主干脆將這鋪子賣了,當(dāng)然,這賣,亦不是沒有條件的。 陳家姑娘既然能將陳家河粉店做得如此有聲有色,估計是有幾分能耐的,再說她信誓旦旦說能開冰鋪不缺冰,這本事也忒大了。 原本酒坊這不過是討好阿爺才做起來的買賣,但并不善經(jīng)營,江禹翻過賬本,虧損的時候多,盈利的時候少,雖然江家不缺這個酒坊的進(jìn)項,但比起少一項出息,還是希望多一項出息更好。 阿爹常跟自己說,未來他是江府主心骨,以后江府的大樁營生,都是要他過問的,那他,借用這個商鋪,也不是不可以試著運作一番,讓阿爹看看自己能耐如何。 再加上,賣冰,可是大買賣。 江禹思忖了一番后,對明兒要怎么跟陳念莞開口,有了盤算。 * 陳家河粉店里,陳小姑聽說了江禹推薦鋪子給陳念莞的事,不由得欣喜。 “哎呦,莞莞你是要跟江家做生意?” “哪里是跟江家做生意!”陳念莞擺了擺手,她不過是想跟江禹買商鋪而已,怎么成跟江家做生意了? “我只是想租江家的鋪子而已?!?/br> “哎,也是,江家家大業(yè)大,怕是看不上咱們這點營生?!标愋」弥雷约赫`會了,慌忙解釋。 “江家家大業(yè)大?”陳念莞的耳朵一下豎了起來。 她只知道,江禹是沈帆的師兄,江禹是榆林縣縣試案首,如今在梧山?????書院念書,倒是沒聽人提過什么府城江家。 “莞莞你都跟人家租鋪子了,還不知道江家???”小姑丈也奇怪。 陳念莞搖搖,一顆八卦的心促使她把身子轉(zhuǎn)向了小姑兩夫婦:“表弟跟江公子很熟?他知道江家是啥情況?他跟你們說過?” “便是帆兒不說,咱隨便到外頭打聽打聽,就知道江家是哪個江家了?!?/br> 江家便是當(dāng)朝京中賢妃的娘家,江家二房便是朝中戶部侍郎的江大人。 江禹的父親,便是賢妃的大哥,江侍郎的伯叔。 江家原本祖籍在榆林縣,但這些年隨著宗族子弟紛紛進(jìn)仕為官,發(fā)跡后,足跡遍布國土各處,為官的,經(jīng)商的,均風(fēng)生水起,且不說在榆林縣,江家是唯一獨大的名門,便是在府城,也不敢讓人小覷。 “喔哦哦!” 陳念莞驚訝,果然讀書郎便是交友廣闊,人脈資源意料不到得令人吃驚。 等等,她不是在四處找大樹乘涼嗎? 崔府那棵大樹夠不著,江家這棵大樹,不是觸手可及嗎? 陳念莞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念頭。 要是能跟江禹合作,就算買不下他們江家的商鋪,持續(xù)租他家的鋪子,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等第二日江禹來告知消息時,未有談條件,陳念莞就先笑嘻嘻地將兩罐分裝開來的瑤柱醬推到了江禹跟前:“江公子,吶,這是我承諾給你的瑤柱醬,兩罐哦。” 江禹瞥了一眼兩罐瑤柱醬,笑了笑,“陳姑娘不用這么客氣。” “要的要的,那商鋪的事還得麻煩江公子嘛!”陳念莞也笑,觍著臉套近乎,“不知道,江公子的阿爹,江大人對我買鋪子這事,怎么看?” 江禹干咳了一聲,“陳姑娘想買,也不是不可以?!?/br> “真的?”陳念莞欣喜了。 “陳姑娘也知道,那商鋪格局好,方寸大,地段也好?!?/br>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就不知道江大人開價多少?” “四千五百兩銀子!” 陳念莞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氣。 四千五百兩,不是吧?府城的商鋪都這么貴的嗎? 江禹看著陳念莞震驚的表情,淡淡抿了抿嘴,“陳姑娘還想買嗎?” 想,當(dāng)然是想的,可,四千五百兩?她手頭上不過才三千兩,上哪里再找一千五百兩去? 便是湊夠了四千五百兩,那開店裝修門面的錢銀,又從哪里來呢? 總不致于,要找阿娘或者是表哥表弟們借錢吧? 可便是搜刮完他們的現(xiàn)銀,怕也是不夠一千五百兩??! 所以,只能租了? 陳念莞苦著一張臉,才要問每個月租金多少,那江禹又開口道:“但是,這價位,也不是說,不能降?!?/br> 不是一口價,還能講價的??? 陳念莞愣了愣,沒想到這皇親國戚這么通情達(dá)理的,試探著問:“那,能降到多少?” “我能冒昧問一下,陳姑娘你能接受的價位,是多少?” 陳念莞算了算自己要留下來打本開店鋪以及改建的花銷,硬著頭皮道:“兩千五百兩?” 江禹捻起了下巴,似在若有所思:“我記得,陳姑娘說過,你買這商鋪,是為了權(quán)做冰鋪?” “對,不過或許,可能不止賣冰?!标惸钶更c頭。 “那,若陳姑娘賣冰的買賣,算我江某一份,這鋪子也不是說,不能用兩千五百兩就賣給你?!苯砜粗惸钶?。 其實,四千五百兩的商鋪價位,是他故意抬高的價格,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參與到冰鋪營生的條件。 江禹哪里知道,此舉正中陳念莞下懷。 陳念莞心中暗喜,可面上不動聲色,連連搖頭:“我不喜歡別人插手我自己的營生,要不,江公子以二千五百兩的價格將這商鋪賣給我,以后你們江府每年的冰塊,都由我陳家的冰鋪包了?” “既然陳姑娘不愿意,那……” “愿意,愿意?!标惸钶敢姾镁褪眨b著不情愿的樣子問,“既然江公子想要與我一道做這冰鋪的營生,不知道,江公子以為,以商鋪的折扣,這冰鋪的盈利,你該分幾成?” “陳姑娘以為,我以二千兩的銀子,入資你的冰鋪,應(yīng)當(dāng)占幾成?” “一成?” 江禹微微搖頭。 “那,江公子你說多少?” 江禹遲疑了一會兒,心里揣摩間,也怕占成太多,交易黃了,“至少,兩成?!?/br> 陳念莞裝作怔了怔的模樣,而后不情愿的點頭:“行,兩成便兩成,但我有話說在前頭?!?/br> “陳姑娘但說無妨?!?/br> “這商鋪我買下來后,可不僅只做冰鋪生意,但我與江公子的交易,就只限于冰鋪的營生,江公子兩成的分紅,只從冰鋪的盈利里拿?!?/br> “可以。”江禹點頭答應(yīng)的同時,還吃了一驚。 就這一間商鋪,這陳姑娘還能做除冰鋪以外的營生? “另外,既然冰鋪是我跟江公子共同所有的,那么,冰窖的改建,能不能請江公子也幫點小忙?” “沒問題,我可以暫且調(diào)用一個管事給你,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吩咐管事?!?/br> “最后一個條件,”陳念莞笑瞇瞇的,“冰窖建成之后,店鋪里頭的一切事宜,江公子無權(quán)過問,我們冰鋪會直接將每月分紅及時送與江公子!” “當(dāng)是如此?!?/br> 雖然江禹很好奇陳念莞如何拿得出存冰,但他畢竟不是商人,對行商也沒興趣,這等不需要他cao心,每月定期能得銀兩的事,自然最好不過。 陳念莞與江禹又進(jìn)一步探討了契約的細(xì)節(jié),很快達(dá)成共識。 畢竟,江禹除了接受兩千五百兩賣出商鋪,定期拿得到冰鋪兩成盈利就沒別的條件。 于是,江禹叫來了一位王管事處理商鋪過契事宜,而陳念莞,捧著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三千兩,閉閉眼,忍著心痛將兩千五百兩交到了王管事手上,而后換來了跟江禹的一紙契約書,安慰自己遲些時候拿到商鋪地契跟房契,便正式在府城擁有自己的商鋪了。 江禹這頭笑吟吟地。 以前這鋪子放著也不能盈利,如今分文不出,能到手二千五百兩銀子之余,還能從陳姑娘的冰鋪占兩成紅利,堪稱空手套白狼的典范,自己真不愧是念過書的,比一般人都來得聰慧。 因此他得意地揣著與陳念莞簽下的冰鋪合伙契約書走了。 那頭陳念莞抓著江禹簽下自己大名,加蓋了私人印章的契約書也嘿嘿笑了。 大樹啊,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冰鋪營生的合伙人是江家,江家哎! 宮里有貴妃娘娘的江家,朝中有戶部侍郎的江家,這棵大樹可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