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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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施存祈決定要在這?????里蓋個農(nóng)莊后,不僅雇了當?shù)囟嗫谌思业臐h子——都閑在家里頭,聽說施二爺蓋房,包吃,都來幫忙了,而且雇了京城里不少閑散人士——臨近年節(jié),很多行當都關(guān)門歇業(yè),尤其是碼頭封閉,許多平時在碼頭干活的搬運工船員等等,都沒了活干,施二爺叫家里頭的管事一去雇,很多人都愿意過來。 如此一來,萍兒村成為了活計最多的地兒。 有人被雇用了,回城里頭一說,缺活計缺錢銀的人也不怕萍兒村離京城遠,都紛紛租牛車的租牛車,走路的走路,都往這兒跑。 萍兒村本地人甚至一度有怨念,怕這些非本村人士搶了自己的活計,占了自家的地盤——沒辦法,萍兒村才區(qū)區(qū)二十多戶人,滿打滿算一百來號人,其中包括半數(shù)的婦孺弱小。 那來干活的都是青壯年,說不怵,是假的。 不過人來得多,在生怕?lián)尰钣嬛?,又高興,因為被雇了做活計的人沒地住,可不得就租住在村民家里頭啦,如此,一方面擔憂一方面高興,萍兒村人此時完全演繹了快樂并痛苦的真實感受。 陳念莞一看這么多人,好事?。?/br> 她還有五十畝荒地沒開吶,還有房子想建吶,直到老農(nóng)告訴她,如今天兒天凍,那地僵硬得很,沒法開。 得等來年開春,冰雪融化,凍土松動了,才好開荒,陳念莞只得悻悻然作罷。 荒地不能開,房子卻是不能不建的。 因為恰好施二爺在開工,雇用了不少人手,并且還直接找了磚瓦窯子燒磚頭瓦片呢,能借用施二爺這股子?xùn)|風(fēng),利利索索地就能將房子也建起來了。 陳念莞前頭才剛給自家娘畫過農(nóng)家屋子,現(xiàn)在趕緊設(shè)計出一套農(nóng)家院落來還是可以的。 所以還是重金雇人將山腳下的荒地給收拾了兩畝左右,好給房子騰個地兒出來。 陳念莞要柳河干的,就是監(jiān)工了。 一來照看院落工程,二來監(jiān)管養(yǎng)雞場跟養(yǎng)鴨場。 萍兒村水源豐富,還是多條溪水匯集之處。 養(yǎng)鴨場就建在其中一條溪水下游,為此陳念莞還花銀子將下游三畝荒地也買了下來,除了建鴨棚,也劃分出鴨子們的嬉水地方,并將溪水引流過來,將荒地養(yǎng)成灘涂,等開春草長鶯飛,鴨子們就能來這邊覓食了。 至于養(yǎng)雞場則由郭婆婆選定離家不遠的一處荒地,方便她一家放養(yǎng)雞群。 雞崽們?nèi)缃袷怯晒牌乓患艺樟?,等再長大一些,就能都趕進養(yǎng)雞場里頭了。 柳河便是過來統(tǒng)籌鴨棚跟雞場的大管事,處理一些突發(fā)事件的。 如此,便能同時減輕施二爺跟陳念莞的工作。 當然,柳河給陳念莞干活,自然是有月俸的,二十兩銀子一個月,柳河一口應(yīng)承下來。 因為施存祈的農(nóng)莊已經(jīng)建了一半,柳河平時來不及回京城的時候,能住在農(nóng)莊。 農(nóng)莊里住的,除了雇用過來的一些伙計,還有一些是從鏢局里雇用的護衛(wèi),很安全。 這日施存祈跟陳念莞一起從萍兒村回京城時,談起萍兒村的工程進展,都很興奮,而后說到開春后,農(nóng)莊得雇傭的佃農(nóng),以及干活的活計,甚至連看守農(nóng)莊也得要人手。 “如今趁著有這么多人在,施東家選一些可靠的人手,簽個長工協(xié)議不就得了?” “正有此意?!笔┐嫫砣缃裼只謴?fù)了陳念莞初初見他時候的狀態(tài),忙歸忙,卻精神奕奕的。 陳念莞也盤算著,日后自己的農(nóng)家院子落成后,得找護院,還有雇用開荒的人手。 如今才是十二月初,年節(jié)都還沒到呢,她的工作日志就已經(jīng)安排到年后了。 * 而陳念莞不在的香桂街,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是在國子監(jiān)就讀的陳念蹇,趁著休沐,尋到香桂街來探望自家四妹跟四妹夫。 陳念莞不在,自然是張二郎代為招呼。 聽聞張二郎并未跟曾四一般在梅麓書院就讀,只在家中溫書,陳念蹇心中詫異,面上卻未表露半分,只跟張二郎閑話家常,詢問四妹跟妹夫來京城后的境況。 聽聞四妹在籌備酒樓開業(yè),饒是陳念蹇,也忍不住驚嘆。 他算是自小便看著這位四meimei長大的,雖知曉她跟著三叔小小年紀便開蒙念書,是比一般姑娘聰明,但卻從未有見過她如此大膽的,便是廚藝,平時在家的時候,也并未見她做得比大嬸阿娘會好吃。 但自從被趕出青枝巷后,這四meimei便愈發(fā)聰慧起來了,尤其是瀕死又活過來后,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當真如三嬸娘說的,這四meimei是被明海大師點化過,所以七竅皆通了? 陳念蹇這般想著,再看向張二郎時,便不由得帶上了些嫉意。 呵,這么好的四meimei,這么輕易就嫁與他,當初真是太輕巧了。 “三哥如今是住在國子監(jiān)?可有不習(xí)慣之處?”張二郎裝作看不見陳念蹇眼里的不滿,淡淡笑著,給他斟茶。 其實張二郎已過十九,喚年輕自己兩歲多,還略帶稚氣的陳念蹇為三哥,著實有些可笑。 但陳念蹇卻未覺尷尬,倒是聽聞這話后,眼睛里的挑剔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黯然。 他雖然是通過考核進了國子監(jiān),背后亦有整個陳氏宗族給自己撐腰,但,畢竟是小地方的氏族,名聲不顯。 而國子監(jiān)里頭均是出類拔萃之輩,甚至便是才學(xué)堪堪者,亦有顯赫家世,尊榮身份。陳念蹇身在其中,簡直是雙重打擊,不得不勉強自己日日精進,絲毫不敢怠慢,生怕一個疏忽,就在眾人跟前落了下風(fēng)。 但即便如此,那偶爾聽得的對毫無背景的自己的譏誚嘲諷,還是讓他自詡經(jīng)歷多方磨難后的鐵心臟受傷不淺。 張二郎拈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 呵,便是經(jīng)歷了那般多,也到底還是歷練得少啊! “無論如何,去國子監(jiān)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跟你一般,沖著學(xué)業(yè)去的。” 張二郎放下茶杯,道,“國子監(jiān)里頭是有仗勢欺人之輩,但也不乏跟你一般,在京中毫無根基,光靠才學(xué),就考進去做了監(jiān)生的,你要想想,旁人或是能靠恩蔭,靠財物,靠身份進去,但你卻光憑自身本事,便能與之平起平坐的,便從這一點看,你亦是有依仗的,而你最大的依仗,便是自身?!?/br> 陳念蹇抬頭看著妹夫。 “所以,不管現(xiàn)時遭遇什么,或被譏諷或被欺凌,只要屆時成績足夠好……” 高中了進士,才是反擊他們的底氣。 據(jù)說,成績優(yōu)異的監(jiān)生,甚至無需科考,便可為朝中諸部看中而錄用為官的。 陳念蹇的眼神炯炯發(fā)亮起來。 是啊,管別人怎么看怎么說的,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進了國子監(jiān)自是要學(xué)到真本事的,可別忘了自己求學(xué)的初衷。 陳念蹇抬眸瞧向張二郎,自愧:“多得妹夫點撥一二,三哥受教了?!?/br> 張二郎也笑了,“若當真在國子監(jiān)氣不過,尋幫手一二亦是可以的?!?/br> 陳念蹇點頭:“倒是認識江府的江大公子,我們州府的解元高雯亦在國子監(jiān),他與我均在同一個學(xué)舍?!?/br> “能與解元亞元切磋,怕是三哥你的學(xué)業(yè),更長進不少吧?” “這可難說。”陳念蹇受開解,心情開朗起來,話也多了,雀躍地跟張二郎說起入京以來的見聞,以及國子監(jiān)現(xiàn)狀。 正說得興起,從萍兒村回來的陳念莞進來了,笑盈盈地看著陳念蹇:“三哥,怎么進京這么久,今日才來看我們呢?” “這些日子都在忙學(xué)業(yè),一下忘了,今日休沐,才有時間。”陳念蹇起身。 “來得正好,今日便留下來跟咱們一起吃飯吧?還有,我給三哥你做了衣裳,正想送去國子監(jiān)呢,既然你來了,那你給順便帶上好了?!?/br> 給陳念蹇做的新衣裳,自然就是羽絨衣了。 陳念莞給他做了兩套,外加一床被衾,讓陳念蹇帶走了,另外又給了一個百兩的紅封。 “四妹,我不缺錢銀?!?/br> 連父親如今都對自己百依百順了,錢銀方面更是大方,陳氏宗族更是集全族之力送他來京城赴考的,怎么會讓陳念蹇缺錢銀呢? “你不缺是不缺,可這是做meimei的一番心意,三哥你就收下吧!” 陳念蹇看著陳念莞,無可奈何。 “好好進學(xué),三哥,將來要高中狀元?。 ?/br> 陳念莞將陳三哥送出大門,回頭,瞧見張二郎依靠在垂花門旁,似笑非笑。 “怎么了?玉郎?”陳念莞嬌嬌俏俏叫了一句。 “讓三哥高中狀元,讓我也高中狀元,莞莞你到底期盼三哥中呢?還是期盼我高中?” 陳念莞笑了笑,看著張二郎,想了一下,“嗯,當然還是比較期盼你中啦,然后,讓三哥做探花郎吧!” 到底狀元,含金量高一些嘛! 聽說過高考狀元,可沒聽說過高考探花呀! * 陳念蹇剛走沒多久,曾四也從梅麓書院回來了,那一臉愁容,任誰看了都知道?????出啥事了。 可曾四不說,直到拉著張二進了自己西廂那頭的書房,才慌里慌張地開口跟張二借錢。 “曾四公,我的錢銀,一向是我娘子看管的,你要借錢是何用途,我得稟明娘子方才可以借與你?!睆埗捎X得事有蹊蹺,推諉。 曾四臉色灰敗,支支吾吾了許久,才說出,自己錢銀都輸光的事來。 “輸光了?”張二郎問,“你是與人賭什么了?” “也沒,沒與人賭什么,便是,去了馬場……”曾四沮喪。 原本到京城來便沒甚相識,在梅麓書院時原本能與張二為伴,無奈張二被楊季山針對欺凌退學(xué),之后便他一人書院求學(xué),這也便算了,那楊季山在張二退學(xué)后,不知為何,將矛頭對準了自己,處處刁難。 曾四心頭煩悶之余,便經(jīng)常騎馬散心,一次馳騁到西郊馬場,恰見馬場有賭馬下注的會場,因此每每都會賭上幾注聊以自娛,一開始還屢屢贏錢,讓他自鳴得意。 “結(jié)果……” 結(jié)果越發(fā)沉迷于此,越賭越大,到今日,等他恍然驚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當初進京帶在身上的兩千多兩錢銀,全都輸光在賽馬場了,便連一開始買的那匹馬,也被抵押后再也沒有拿回來。 “張二,我今個月得交膳食費跟書墨費給書院,要是交不出來,我會被趕出書院來的?!痹陌髲埗?,“同窗一場,你就隨便找個由頭,找陳娘子先借個一百兩給我吧?” 曾四才這么說完,那書房的窗牖就被人推開了,陳念莞跟柳青,柳風(fēng)等人,原來都在一旁聽著呢。 都是見曾四回來時臉色難看,有張二被欺凌的前車之鑒,擔心他在梅麓書院過得不好,發(fā)生了什么壞事,于是見他拉張二進書房,都偷偷溜過來聽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卻聽得曾四說,他竟然去賽馬場,將白花花二千多兩銀子都給輸完了。 不止陳念莞聽得心痛,柳青柳風(fēng)等人聽得都直抽氣。 二千多兩銀子啊,整個柳家村的人手頭上的銀子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數(shù)。 那么大一筆錢,這曾四竟然都敢全拿去賭馬??? 還全賭沒了? 嘖嘖,這是什么樣的舉人老爺?。?/br> “曾四,你爹盼著你在京城好好進學(xué),明年高中光宗耀祖,你就是這么報答你爹的?”陳念莞生氣。 二千多兩銀子啊,想當初,她要賺一千多兩,還都花了差不多一年那么長的時間,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的,賺得多不容易,他曾四竟然輕易地就將兩千多兩銀子全丟賽馬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