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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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銀子,便是丟進水里,也能聽個響啊,拿去賭? 陳念莞來氣了,隨手抄起筆筒的一只狼毫筆,就朝曾四抽了過去,曾四從小聰穎,被當做振興家門的好苗子被家人捧在手心長大,哪里被人抽過? 登時就被抽得嗷嗷直叫。 柳風看得眼皮直跳,怎么覺得自家表姐越來越像阿娘了呢?動不動就抽人! 啊,不是,表姐抽人還是有理由的。 這曾四公子去賭了嘛,還輸了兩千兩那么多的錢銀。 想他當初兩千兩一成的股份還得厚著臉皮找蕭七爺借呢! 曾四,嘖嘖!罪大惡極?。?/br> 曾四終于忍不住跟張二求救,陳念莞呵斥:“曾嘉軒,我夫君沒銀子,你想要銀子,得來求我!” 曾四不得已,顫巍巍地看著陳念莞,心驚膽跳。 平時怎沒發(fā)現(xiàn),這陳娘子這般可怕的? “我們進京之前,你爹說過,讓我照看好你的!本以為,你在書院是去好好念書的,結(jié)果你卻是去賭,既然這樣,反正你也沒錢銀了,書院也別去了,我退回二十兩的租子給你,你帶著你的東西你的人,回撫寧縣去吧?我大不了出錢給你雇個鏢隊!” “陳娘子,我知道錯了,你,你別趕我走!”曾四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 他爹對他寄予了什么樣的厚望,他是知道的。 身上帶的二千多兩銀子,是曾家?guī)追咳说乃蟹e蓄都拿了出來供他進京科考,盼的就是他在京城過好學好,如果知道了他將錢銀全賭光了,還不參加科舉,他這么回家,肯定會被逐出家門的。 “張二,你,你幫幫我,我以后再也不賭了?!痹陌没谥翗O。 他不過是想找個樂子而已,誰知道會落到如斯地步? “你說不賭,口說無憑?!睆埗蓳u搖頭,對曾四亦是失望。 雖則從府試開始,便見曾四喜歡押注,原以為是跟他一般,是科考之余的雅興,與其他學子們?nèi)芬环簿土T了,卻沒想到,曾四會有將如此巨額的錢銀全部用于賭博上的。 “我發(fā)誓,我以后真的不再去賭了。”曾四懇求,“陳娘子,我還要考明年的會試,我以后定會好好用功的,我在京城就只認識你們,能幫我的,也就只有你們了,你們看在我爹的情分上,就幫我這一次吧?” 陳念莞與張二郎對視了一眼,陳念莞依然氣鼓鼓的。 “你想讓我?guī)湍??可以,過來!”陳念莞一把將曾四扯到了書房的孔圣人畫像前:“讀書人,竟然嗜賭成性,敗盡家財,毫無風骨,你給我跪在這兒,跟你們的孔圣人謝罪!” 曾四一個膝蓋跪了下去,可憐兮兮地看著陳念莞:“那,要跪多久?” “跪到我們都氣消了為止?!?/br> 曾四瞧了一眼都惡狠狠瞧著自己的一圈眾人,登時不作聲,乖乖的雙膝跪地。 很快,屋里頭就只剩下悔過的曾四一人。 眾人離開了書房,還嘖嘖議論不已。 畢竟,二千多兩,這屋里頭,可是沒幾個人能拿得出來的巨款?。?/br> 陳念莞亦是,簡直恨鐵不成鋼。 這曾四鄉(xiāng)試也算是排名靠前的,成績比張二還好,眼瞅著大好前程,什么學不好,卻學人家賭馬? 要知曉這人毫無自制力,曾老爺就不該將那么大一筆錢銀全交給自家兒子還放心的。 “莞莞!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張二郎安慰。 “梅麓書院的膳食費跟書墨費,是一月一給的?”陳念莞見張二點頭,“多少銀子?” “十五兩。” 這曾四,竟然連區(qū)區(qū)十五兩都付不起了?那是賭得有多狠。 “莞莞,要你實在不愿意管這事……” “我答應了曾老爺要看著他兒子的,不能食言?!标惸钶干钌畹睾袅艘豢跉?,“曾家也難得出一位舉人老爺,況且千里迢迢,來都來京城了,剩下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若是讓他錯過這次春闈,想想也蠻可惜的。” “那莞莞想怎么辦?” “曾四這人對自己一點約束力都沒有,就是要借錢銀給他,也不能借多的?!?/br> 最后,曾四跪足了兩個時辰,雙膝都跪麻了,陳念莞才總算放過他了。 若不是曾四是外人,陳念莞可不會這么輕放輕拿,可畢竟是別人家的崽,教訓狠了怕因此結(jié)仇就不劃算了。 而后跟曾四說好,每隔六日他得叫小廝回香桂街一趟,給張二郎匯報學業(yè)進展。 陳念莞給曾四擬了個契書,在明年四月之前,每個月借二十五兩錢銀給曾四,另外有需要借用的錢銀,必須稟明用途,陳念莞經(jīng)查核實后有權決定借或不借,但若曾四有被發(fā)現(xiàn)再賭的跡象,陳念莞則可單方面取消契約,不再借錢銀與曾四。 蓋章簽名后,曾四拿到手二十五兩,解了燃眉之急,松了口氣。 兩大猛獸負責送曾四回梅麓書院,臨走前,陳念莞同樣給曾四拿了兩件羽絨衣跟一床被衾。 曾四摸了摸那被衾,面色通紅,想說什么,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一瘸一拐地上了車。 “你說,這曾四公子忍得住不去賭嗎?” “要他真忍不住,這人怕是要不得了!” “可是,他去賭是一方面,那楊季山也是一方面吧?”不是已經(jīng)揍他一頓了嗎?怎么還不吸取教訓呢? 要是曾四回去,繼續(xù)被楊季山欺凌,也不是辦法啊! “那楊季山就不是個念書的苗子,楊郎中送這不成器的兒子進梅麓書院,也不過是找個地兒給兒子打發(fā)時間罷了?!睆埗傻馈?/br> “呵!”陳念莞回頭瞧著張二郎,“夫君你怎么這么清楚???” “你說呢?”張二郎握拳放在嘴邊輕咳。 嗯,也是,前一個被他欺凌的受害者可不是夫君嗎? “要怎么樣才能讓楊季山別在書院囂張呢?” “你要說,短期的么?”張二郎問。 那是自然的,他背后靠山來頭大,有能耐不讓他囂張,除非楊家倒了。 可楊皇后會輕易讓自己娘家垮臺嗎?肯定不會啦! 所以只能從楊季山本人身上動手腳。 短期內(nèi),不讓他影響到曾四在書院讀書進學就可以了。 “那好辦,讓楊季山不得不離開梅麓書院就可以了?!睆埗傻?。 怎么個不得不法? 眾人看向了張二郎。 “譬如說,出了什么狀況,楊季山本人,不適合呆在書院里,而楊家又舍不得將兒子丟在書院不管?????不問?” 眾人依然不明白。 張二郎握拳咳了一聲,只得更直接明了。 “譬如,腿,不小心,摔斷了?之類的?” 可不是嘛,之前張二郎就是摔了,出狀況才被接回來的。 張二是用親身經(jīng)歷做模范??! 眾人均點點頭。 這舉人老爺/表妹夫/表姐夫看來也對楊季山一直懷恨在心,是個手辣的主??! “是上一次教訓得不夠的緣故??!”陳念莞也點頭,而后跟眾人一般齊齊看著張二郎,“夫君,看來,你是個干大事的?!?/br> 眾人看著張二點頭。 可不是,自己被摔下馬,忍了這么久,今兒才想還對方以同樣的顏色了。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讓楊季山摔斷腿吧! 這種天兒,腿斷了,起碼得兩三個月才能恢復吧?楊家人把人接回去療養(yǎng)兩三個月,剛好是曾四呆梅麓書院到下場會試的時間。 于是眾人聚在書房里一合計,決定怎么才能給楊季山做斷腿手術。 “今日休沐,若是趕得及,也許他還沒有回書院?!睆埗商嵝?。 所以,是要去楊家蹲守這位楊季山? 話說,楊府在何處? * 楊季山這個時候正在內(nèi)城楊府門口,看著自家的奴婢將要最后要帶去書院的東西搬上最后一輛馬車上,一掀氅衣,率先上了馬車。 站在楊季山身后的兩個小廝,才要跟著去后面一輛馬車上,卻見那載著自家公子的馬車一個忽然驚叫著便揚起了前蹄,那車夫拉韁繩也沒拉住,徑直朝巷口沖了出去。 “公子!” 那小廝追著馬車跑了起來,兩個護送的侍衛(wèi)也趕緊追了上去,眼見著馬車沖出去了巷口,要撞上恰恰經(jīng)過巷口的行人。 不好! 四丫跟小佑看著沖過來的馬車,擔心地吞了吞唾沫,問一旁的陳念莞:“東家,真不用把臉蒙上?” “不用,我們這是做好事呢,光明磊落的,大家伙都瞧著,能給咱做證。”陳念莞看著失控的馬車雖然緊張,但一想后頭有張二郎支援,左右有四丫跟小佑,就不擔心了,“就記得,把他救出來的時候,那腿……” 四丫緊張地點點頭。 眼看馬車越來越近,小佑率先躍出去將馬只的韁繩拉住,控制住了驚馬,而后伸腳一踢,加速歪歪的車廂更快地倒下去。 坐在車廂里的楊季山嚇得臉色慘白,怎么最近自己那么倒霉? 差不多一個多月以前才在月滿樓不知道被什么人設圈套揍了一頓,找月滿樓的管事跟家里的護衛(wèi)找人,還去了京兆尹報案,都沒找到罪魁禍首。 現(xiàn)在不過坐個車回書院,就又驚馬了。 就在他擔驚受怕時,感覺到馬車一歪,車廂便朝一邊倒了下去,他整個人也跟著摔了下去。 “嚇死人了!”陳念莞看著摔在路口的馬車,拍著胸口叫了起來,“怎么回事?這馬差點撞到人了。” “東家,車里頭好像有人,要不要我去幫幫忙?” “去吧去吧,別讓車里頭的人可壓壞了。” 四丫點點頭,帶著撲通撲通的小心肝走上前,雙手一伸,就將車廂一下拆了一邊,見著里頭摔倒在地楊季山:“公子,你沒事吧?” “快把我救出去?!睏罴旧剿ち藗€結(jié)實,頭撞在車廂上,淤青疼痛,聽得陳念莞跟這奴婢的對話,知道是來幫他的,顧不得狼狽,直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