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女養(yǎng)家記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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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來看看這陳家酒樓在盛名之下,是不是如此相符罷了!” 允欣郡主冷哼。 兩人先后下了馬,溫寧笑著微微抬頭,去看修繕一新的陳家酒樓,見著那四個字,臉上的笑意便沒了,盯著入了神,怔怔的。 “寧寧?” 允欣郡主見溫寧走神了,看她的表情,于是順著視線也望到了陳家酒樓四個字,登時也變了臉色。 “這字,怎么與玹表哥的筆鋒如此相似?” “郡主,三哥的字自小就是臨摹王大家的字帖習成的,若他人也有臨摹王大家的字帖,那字有相似,又有何奇怪呢?”溫寧回過神來,笑著道,心里卻想起了大佛寺見著與三哥相似的那位公子的事。 別說字了,便是人,亦有相似呢! 相較起來,那這字跡相近,就不足為奇了。 溫寧與允欣郡主丟下了這一絲困惑,走進了陳家酒樓。 兩人被在迎賓區(qū)的女管事一路帶上了二樓。 “最近夫人們都喜歡到大堂里用膳,不知道兩位姑娘,是想選大堂還是雅間呢?”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嘗嘗什么推車服務的。”允欣郡主冷嗤一聲道。 “既然是選擇大堂就餐,那是選二樓,還是選三樓?” “有區(qū)別嗎?” “自然是有的,三樓跟二樓高,但能觀景眺望,那價格會貴一些,最近咱們東家還請了京城里頭有名的出云班子來唱戲,姑娘們可以一邊聽戲,一邊享用點心?!?/br> “出云班子的戲哪一出本郡主沒聽過?”允欣郡主冷嗤,“就二樓吧!本郡主來這是為了吃的,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兒?” 女管事聽允欣郡主自稱,一驚,又看了她兩眼,臉色帶上了些許惴然,卻有很快恢復了從容,“那,這位郡主,這邊請?!?/br> 從屏風繞進去,便是改造后的次大堂,里頭十張待客用的圓桌坐滿了八桌,雖然用薄薄的屏風板子隔開,但實際上形同虛設,因為好不容易能跟一樓郎君那般無所顧忌地在大堂里用餐,彼此帶著八卦心的姑娘夫人們,都想瞅瞅來陳家酒樓同性們都是誰? 而有幸遇見彼此相熟的人家,則干脆撤了屏風,隔空喊話,自由得很吶! 若是遇上有分派系不對路的,沒關系,換個遠一些的位置,把屏風擋上,或者,干脆直接換去三樓就得啦! 所以,陳家酒樓開業(yè)這么久以來,還從沒發(fā)生過娘子食客們有甚沖突的,相當友好。 處理特發(fā)事故組的女領班跟兩位隨從,暫時也無用武之地,只做一些普通的添水送熱飲的活兒。 允欣郡主跟溫寧一進去,便瞧見里頭歡聲笑語的聊天聲,還有傳聞中的推車,原來是兩架木車,做成了三層,每一層都擺放著滿滿的點心,尤其是最上面一層,堆堆疊疊著高高低低的,可不就是自己上元節(jié)那一日在素齋上見過的小蒸籠嗎? 允欣郡主莫名地就覺得心里有點興奮起來,等反應過來,嘖,自己居然看著個小小的蒸籠就莫名多了點期待,什么鬼? 陳念莞正負責招待著帶夫人們過來吃茶的韓夫人呢! 自從上元節(jié),韓夫人一家在韓瑾芊的堅持下,韓瑾繯暗戳戳地推動下,勉強來了陳家酒樓吃晚宴,當即就被九大簋給說服了,聽說還有特色茶點,見著一樓的推車服務,做雅間包廂里頭的韓瑾芊當即眼睛都瞪大了,跟韓夫人嚷著明天也要來吃早膳。 韓夫人也好奇了,第二日晨兒就帶兩姊妹過來了,然后,當然就成為陳家酒樓的忠實擁躉啦,還為陳家酒樓的口碑發(fā)酵貢獻了不少力氣——在官家夫人的圈子里頭提了一嘴,跟jiejiemeimei交際的時候,外出逛街的時候,都要特意到陳家酒樓歇歇腳,于是一帶二,二帶三,三帶四五六,可不都在京兆尹夫人的朋友圈子普及了陳家酒樓的美名了嗎? 韓夫人是如此,那韓氏姊妹也出力不少啊! 韓瑾繯還顧及官家小姐臉面,暗戳戳地約三五知己外出,總是借口陳家酒樓就在附近,秉著就近原則勉為其難來一下下。 但韓瑾芊可是出了大力氣。 從在返京的客船上的海鮮大餐有多美味,到陳家酒樓的點心有辣么多,有辣么好吃,說得熟識的小朋友們吸溜吸溜直咽口水,回頭各找各媽的時候就嚷著要去陳家酒樓了。 坐船是不可能的。 就是坐船也不可能遇得見廚藝辣么好的陳jiejie?。?/br> 可陳家酒樓就在京城里頭,他們也要去看看陳家酒樓地點心的到底是不是辣么多,嘗嘗是不是真的辣么好吃! 好嘛,等家里的夫人們帶著他們去陳家酒樓吃了一次之后,小小的蒸籠跟靈便的推車,還有好看的竹籌子,登時讓他們大開眼界。 再一嘗,嗯嗯嗯! 陳家酒樓的點心真的有辣么多,還真的辣么好吃,就,將不少小食客們也吸引過來啦! 當然,同時也將自家的阿爹阿娘也發(fā)展成為了陳家酒樓的??蛦?! 陳念莞這頭才跟韓夫人寒暄著,便見女管事將允欣郡主跟另一位不知道誰家的姑娘帶過來了,笑著馬上迎了過去,而后馬上行了一個禮:“允欣郡主!今兒有空來陳家酒樓吃茶啦?” “那是自然!既然你說得那么好聽,我允欣郡主不來瞧瞧,怎么分辨真?zhèn)文??”允欣郡主高傲道?/br> “既是如此?????,郡主跟這位……” “溫大小姐!”允欣郡主介紹。 “溫大小姐,兩位這邊請,這邊請?!标惸钶该嫔闲χ?,心里一個愣怔,姓溫,又跟允欣郡主看起來相熟的樣子,這位溫大小姐應是身份不凡,估計是哪家侯府的姑娘。 她記得的,那永昌侯府,似乎是姓溫的吧? 等允欣郡主與溫寧坐下,茶博士上來秉茶的時候,允欣郡主問:“你家牌匾做得不錯,是請何人所撰吶?” 真是怕啥來啥,怎么又有人揪著那陳家酒樓的字跡追問夫君了? 看來,自家夫君確實是有不少事情瞞著她吶! 陳念莞笑了起來:“讓郡主見笑了,便是我家夫君臨摹王大家的書法,草率寫下的,怎么,寫得不好嗎?” 允欣郡主眼里掠過一線失落,瞧了溫寧一眼,冷冷道:“一般一般吧!” “我也覺得就一般一般。”陳念莞笑道,循例給她們介紹了一遍店里的點心跟糖水,就由她們自便了。 兩人沒低落許久,便馬上被過來的推車吸引了。 等揭開蒸籠蓋子看一份份精致小巧的點心時,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牌匾的事?都忙著挑感興趣的點心去了。 允欣郡主是夸張得很,幾乎將整整一層的蒸籠都搬到了案桌上。 “郡主,這會不會太多了?”溫寧擔心道。 “沒事?!痹市揽ぶ鞔笫忠粨P,叫過女管事,“我想要喝那個椰奶,有嗎?” “有有,郡主啊,我們不僅有椰奶,還有很多同款的糖水,特別是最新推出的雙皮奶跟冬日燒,是鄙店非常受歡迎的糖水,兩位姑娘要不要也嘗一嘗呢?” “那就都來兩份吧!” “好勒,郡主,溫大小姐請稍等,我們馬上為您倆送過來!” 陳念莞本在席間走動,對各位女客致以親切的問候,當然,寒暄期間也要掌握掌握這些來貢獻錢銀的主顧們的身份的,畢竟地位在這兒擺著,在這個有階級存在的社會,招呼這些尊貴的女食客們自然是要加倍小心,體貼伺候的。 等都一一安撫過二樓的食客了,陳念莞帶著四丫通過走廊,去了三樓。 因著后來擴建了這幢將來不知是狀元樓還是進士樓,施存祈又多請了六位跑堂,原本是郎君娘子各三位的,可后來見女客居多,于是就換了三位漢子下來做傳遞點心的粗活兒,叫了三位十三四歲的小郎君給頂上,省得來吃席的女客們有意見。 特別是后來見生意興旺,第一個月賺得瓢滿缽滿后,又到牙行多買了六位娘子,自然也是特別選那些在大戶人家干過的,如此懂得多,教起來也快上手。 而在三樓的當兒,便見有位老夫人正指著案桌氣憤地說著什么,那三樓的女管事跟兩位小郎君正站在一旁,洗耳恭聽。 等陳念莞走過去,認出來發(fā)難的恰是彭尚書家的老夫人,而她指著的那份吃食,原來是一份燒鴨。 “不用跟我廢話,把你們陳家酒樓做這個燒鴨的廚子給我叫過來,是不是我們彭家的家奴,我一看就知曉了?!?/br> “彭老夫人怎么回事?” 撫寧縣時候,彭東家可是自己的合伙人呢,再說,自己在府城的時候,也沒少拉彭尚書家扯大旗,是以對彭尚書家的人,陳念莞是帶著幾分敬意的。 每次他們家的女眷過來,都交代管事跟伙計們要好好招呼。 此時見彭老夫人生氣了,自然要問個明白的。 原來,彭老夫人今兒來陳家酒樓,第一次嘗到陳家燒鴨的味道,然后就說是她彭家一個逃奴做的味道,問是不是陳家酒樓包庇了他們家的奴婢,正興師問罪吶! “陳東家,不是我們說你們酒樓的不是,但不僅是燒鴨,還有你們酒樓燒rou的味道,恰跟我們府上的廚子做的滋味是一模一樣的,這兩道吃食可是我們彭家廚子的祖?zhèn)髅丶迹瑥牟煌鈧鞯?。?/br> 坐彭老夫人身邊的婦人,正是彭尚書夫人,她這么一說,旁邊案桌有跟彭府相熟的,頻頻點頭。 誰不知道,彭府去年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位技藝高超的廚子,憑著這風味獨絕的制鴨法子跟燒rou,在京城女眷里頭大受歡迎。 想吃這兩道美食,還得專門上門拜訪才吃得到,有不少人見有利可圖,就起了壞心思,塞了人到彭家后廚,想偷偷學這燒鴨叉燒的做法。 結果東窗事發(fā),彭府為此還杖斃了兩個小廝,但還有一個小廝得了風聲,逃了,至今下落明。 直到現在陳家酒樓一開,有夫人發(fā)現,咦,這只能在彭府吃到的秘傳美食,在陳家酒樓也有??! 漸漸地,就越來越多的人都知曉了,陳家酒樓在大喇喇地售賣被彭府視若珍藏,等閑不露于人的美食,這傳言慢慢傳進了彭府,那尚書夫人一聽,那還得了? 尚書夫人來過幾次,都沒注意到,畢竟點心就有上百種,再加上如今新上架的糖水,天天在府上能吃到的燒鴨跟燒rou就沒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再來陳家酒樓的時候,就馬上點了燒鴨跟燒rou,一嘗,果然滋味一模一樣,甚至比自家廚子做得要好,味道還更濃醇,這怎么得了? 一定是自家那個偷學廚藝的逃奴干的。 所以尚書夫人馬上攜著老夫人來陳家酒樓要個說法,于是有了眼前的一幕。 那原本在各自席上吃著點心的夫人姑娘們都停了筷箸,紛紛朝這頭瞧了過來。 嘖嘖,彭尚書府上的逃奴咧,要是這陳家酒樓當真包庇這種奴婢做廚子,這罪可不小。 可不是,逃奴可是死罪,包庇逃奴也是重罪,要陳家酒樓當真干了這等事,叫來官府一查,這酒樓怕是要開不成了! 這酒樓才開業(yè)多久,不做多可惜的,要不,等陳東家被擼掉后,咱們趕緊跟家里說一聲,將這酒樓整個盤下來! 于是,看客們各懷心思,都在看笑話! 陳東家怎么會讓她們得逞呢? “兩位夫人是不是弄錯了,這燒鴨跟叉燒的做法,是我傳授給酒樓里的廚子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不秘傳的吃食,我在撫寧縣的時候,就已經將這法子傳授給了許多跟我合作的分店廚子?!?/br> 可不是,說起來,彭東家可是也交過銀子送了個廚子過來學陳家河粉的做法,以及這燒鴨跟叉燒的烹制。 “不可能?!崩戏蛉藫u頭,斷然道,“那廚子,可是我家兒郎千辛萬苦找來送給我專門做吃食的,怎么可能是你教出來的?” 陳念莞想想就明白了。 這燒鴨跟叉燒,要沒有蠔油,是做不出來這個味道的,如果彭家的廚子能做出酒樓里一模一樣的味道,那很明顯,這廚子也有渠道能買到蠔油。 但蠔油,就算是大舅母跟四舅母建成了醬料坊,可允許她們自由出售的醬料里,蠔油并不在列。 因為她為了確保陳家河粉店里頭的燒鴨跟叉燒,必須成為只在陳家河粉店里才有出售的專屬產品,如此才能讓陳家河粉憑借這三樣別具一格的吃食穩(wěn)固立足。 所以蠔油只向她陳家酒樓跟各地河粉分店銷售。 彭東家派廚子來學陳家河粉以及燒鴨跟叉燒的制法,說要在京城開店,但他們來京城這么久,卻從沒聽說過,京城里哪個旮旯開了一家陳家河粉店。 她還奇怪了許久呢,有在月滿樓售出的陳家河粉名聲在前,若開家專售陳家河粉的店面,京城里頭不會沒人知曉,但今日,她算是明白陳家河粉店為何沒有開起來了。 敢情,彭東家煞費苦心送個廚子到陳家河粉店學廚,并非想開什么店,不過是送個廚子回京城彭家,孝敬老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