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骨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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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頌?zāi)斨鴮Ψ街藷岬囊暰€,背對著周翰初,閉上眼,只當(dāng)做自己身后沒這么個人似的。 周翰初咬牙盯著他的背影,放出了狠話:“我不管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總之你們沒可能?!?/br> 無聊。 佟頌?zāi)谛闹薪o周翰初吃醋這事兒下了定論。 可不就是無聊么,明知道他和蘇謹(jǐn)以一點事兒沒有,卻偏要揪著這事情不放。 若是后日他人都沒在了,周翰初才緩過勁兒來,且不知道要氣成什么樣子呢。畢竟他這算是攜款潛逃,那可是千兩黃金呢。 周翰初走了。 佟頌?zāi)珜⒈蛔油弦粨?,蓋住自己的臉。腿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可再痛也沒有心里難受。天知道他臉上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里頭是怎樣的難受。 他也很舍不得,可他的驕傲讓他不可能就在這里當(dāng)一輩子的替身。 他做不到。 他佟頌?zāi)獙廴?,就得尋一個自己愛的,也要愛自己的,這樣才好白頭偕老,共度余生。 明顯周翰初不是那樣一個人。 佟頌?zāi)c周翰初的冷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他要離開的當(dāng)天。 這天一大早,將軍府和燕喜樓就開始熱鬧起來,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成親所要用的東西全都擺了出來,燕喜樓連著將軍府一片紅意,就連每個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的笑容,佟頌?zāi)X得,除了他這個主角,每個人都是開心的。 就連蘇謹(jǐn)以來找他,看了都又問他是不是決定真的要走。 佟頌?zāi)?dāng)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蘇謹(jǐn)以只能依著他,嘆息道:“三更時,我們在碼頭見。” “嗯。”佟頌?zāi)p輕點頭。 蘇娘將要穿的衣服拿過來,想讓佟頌?zāi)囈辉?。佟頌?zāi)疽鈱Ψ桨岩路畔铝耍X子里卻想到那一日在書房里和周翰初胡作非為了一會兒,這衣服怎么也試不下去了。 怕試了之后,就失去了理智,舍不得走了。 佟頌?zāi)岩路燮饋矸藕?,聽著外面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聲音,靜靜的等待著夜晚來臨。 更深露重。 打更的人敲了三下,外頭已經(jīng)徹底暗下去了,只剩下幾盞孤燈,燕喜樓的門口倒還是紅彤彤的,明日要辦的畢竟是全廬城最大的一件喜事,眾人都還等著呢。 佟頌?zāi)x開時除了周翰初給自己的那枚玉佩,其余的什么都沒拿。 來時空蕩蕩的一個人,離開時仍然是空蕩蕩的一個人。 佟頌?zāi)┲谝?,借著夜色的掩護,躲開燕喜樓的諸多丫頭小廝,終于出了大門。 他仰起頭,看著匾額上的“燕喜樓”三個大字。 據(jù)說這三個字是周翰初親自提筆寫的,為了寫得好看些,寫廢了無數(shù)的紙張,最后才選出來最好的這一次。 佟頌?zāi)]上眼,壓下眼頭洶涌的淚花,深吸一口氣,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往夜深處去了。 燕喜樓旁將軍府的燈火卻還通亮著,比起燕喜樓的熱鬧來,將軍府有過之而不及。 第69章 帶回去 “他還在屋里待著?”周翰初處理完公務(wù),再抬頭時已是月上梢頭。將軍府的燈全都亮起來,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匯聚成一片紅色的燈海。 想著明日就要成婚,周翰初心頭的火也消了些下去,甭管佟頌?zāi)湍翘K謹(jǐn)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明日他佟頌?zāi)家匠蔀樗娜肆恕?/br> 如此一想,又覺得兩人總不可能冷戰(zhàn)到明天早上去。周翰初擱了筆起了身。 二福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強,見他這動作立馬道:“將軍這是要去燕喜樓?” “嗯?!敝芎渤跣睍愃谎郏瑔査?,“對了,讓你查的事兒怎么著了?” 周翰初想著,兩人大鬧了那么一番,他總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就這么巴巴的去找佟頌?zāi)?,未免有些太丟面兒了。 “正要跟將軍匯報呢?!倍5?,“那回在北平果然沒看錯,那日本人身邊跟著的就是佟少爺?shù)陌⒔?,佟家的二小姐,也還活著。后來我去尋人查了一下,說是佟家出事時,佟家二小姐在外會情郎,所以才逃過了一劫?!?/br> 周翰初神色不變,淡淡問道:“頌?zāi)芍獣???/br> “是知道的。”二福道,“我也是才曉得,佟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在通過關(guān)系找佟家二小姐的下落,不過一直都沒消息?!?/br> 周翰初“哦”一聲,披著西裝外套往外去了:“那這倒是雙喜臨門了。好事,是該去告訴他一聲。你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個兒去便是。” “可不是么?!倍Fばou不笑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道將軍這臺階給自己找得甚好,當(dāng)然,最主要還是他這個臺階給將軍遞得正是時候。 周翰初滿心歡喜的搭著西裝外套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從將軍府走到了燕喜樓,這一路上望著天上的滿月,心情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想著明日要成親,今日還找回了佟頌?zāi)亩?,佟頌?zāi)睦镏覆欢ǖ糜卸喔吲d。 可他立在佟頌?zāi)拈T口,眉頭卻輕皺了下,屋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周翰初敲門喊他:“頌?zāi)???/br> 無人回應(yīng)。 周翰初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從嗓子里憋出幾句道歉的話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便當(dāng)……抵消我們白日吵的那一架,如何?” 屋子里仍黑漆漆的,周翰初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推開門,床上的被褥好好地、整齊的放著,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周翰初的心沉下去,臉色也沉凝起來。 他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本還勸著自己興許佟頌?zāi)浅鋈ド⑿娜チ?,可這樣安慰自己的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直到在案幾上看到的墨塊壓著的那張紙條,借著月光,周翰初看清楚上面的那兩行字,寫的是—— “多謝周將軍幾月來的照顧,愿江湖不再見?!?/br> 那紙瞬間被周翰初攥緊的拳頭捏得皺巴起來,案幾上的東西被周翰初一胳膊全掃在了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燕喜樓幾乎是瞬間就亮了起來,丫頭小廝們?nèi)@屋子里跑,沒看到佟頌?zāi)?,反而看到氣得胸膛上下起伏的周翰初?/br> 二福遲遲趕來,也嚇了一大跳,將軍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對方情緒如此外露,氣得臉眼眶都紅了。 “將、將軍……”二福硬著頭皮走上去,“這是……” “你去一趟蘇府……不,我親自去一趟蘇府!”周翰初咬牙切齒的說,“我倒要去看看,那位姓蘇的情郎還在不在,是不是跟他一起私奔了!” 私奔!二福腿一軟,腦子也跟著發(fā)黑,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忙替佟頌?zāi)忉尩溃骸皩④妱e多想,佟少爺不是那樣的人……” 周翰初冷極了的眼神瞬間掃過去:“你倒是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好,那你便來告訴我,成親前夕逃婚,不是跟人私奔,還能是什么?!” 二福只得偃旗息鼓的閉了嘴。 周翰初捏著那張紙,一字一頓的說:“找!把廬城掘地三尺也要給老子把人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就治你們看管不力的罪!” 周翰初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到手的鴨子又飛了”,他等了半年多的成親典禮,眼看著就要實現(xiàn),誰想又大夢初醒。 他是當(dāng)真佩服佟頌?zāi)?,真會在他的心尖尖上戳刀子,戳得他是渾身沒有哪處不疼的。 蘇謹(jǐn)以暫時先陪佟頌?zāi)煌狭舜?/br> 此刻船艙上人還不多,甲板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蘇謹(jǐn)以陪佟頌?zāi)タ戳俗约核〉姆块g后,才將人拖到甲板上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遠(yuǎn)遠(yuǎn)看去,已經(jīng)不斷有人在往這邊來了。 “你可想好了?”蘇謹(jǐn)以問他,“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若周翰初發(fā)現(xiàn)你跑了,不知要氣成什么樣。你現(xiàn)在還有后悔的機會,等這船開了,就徹底不能后悔了……” “我若是沒想好,此刻就不會站在這里?!辟№?zāi)?,“你也不用在此地陪我,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被周翰初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我憂心你去北平不順,”蘇謹(jǐn)以嘆息一聲,“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怕是我推你進了火坑?!?/br> “哪里能是火坑,我是過去辦事的。”佟頌?zāi)f著搖了搖頭,道,“我還得感謝你給我弄來這張船票。你快些回吧。” “抱一下?!碧K謹(jǐn)以攤開雙手,道,“下一回見面不知道是何時了?!?/br> 佟頌?zāi)矎堥_雙手與他擁抱,蘇謹(jǐn)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可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間,船艙突然熱鬧起來,佟頌?zāi)[隱好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都散開!”有人這樣喊道。 佟頌?zāi)еK謹(jǐn)以的袖子,往后看過去。遙遙的,一雙滿是怒火的雙眼與他四目相對,佟頌?zāi)菚r僵在了那里。 “怎么了,頌?zāi)??”蘇謹(jǐn)以猶然不覺,松開手,這才往后看。 “是周翰初?!辟№?zāi)樕珮O其難看的道,“他怎么會這么快就……” 佟頌?zāi)珱]想到的是,周翰初明明還和他在冷戰(zhàn),卻大晚上的自己搭了個臺階來找他道歉。 他以為一直到明天真正成婚,周翰初都不會來找他的。 是他失策了。 “帶回去?!敝芎渤跽驹谌巳褐?,冷著臉道,“兩個都帶回去?!?/br> -------------------- 厚顏無恥的求一波海星 嚶嚶嚶 第70章 與你何干?! 佟頌?zāi)匀徊豢赡苣敲绰犜挕?/br> 周翰初那些兵迎上來時,佟頌?zāi)呀?jīng)舉起了自己的勃朗寧,放下了安全栓,順便將蘇謹(jǐn)以護在了身后。 由此周翰初的臉色更加難看:“還愣著干什么!捆也要給老子捆回去!” 一群人面面相覷,二福也是頭流冷汗,看一下周翰初的臉色,再看一下佟頌?zāi)哪樕瑑扇撕孟裨诒日l更鐵青似的,反正都不怎么好看。 “他媽的,動手!”周翰初一腳踹在其中一個人的屁股上,蹬得對方一下子往前大撲了一步。 緊跟著,周翰初也從自己的后腰掏出來一把槍,上膛開槍一氣呵成!“砰”的一聲,那一槍堪堪的從蘇謹(jǐn)以耳邊飛了過去!若不是佟頌?zāi)颂K謹(jǐn)以一把,恐怕此刻都已經(jīng)要爆頭了! “我靠?!碧K謹(jǐn)以低罵一聲,“周翰初來真的啊。”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杵在原地,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二福也不敢再勸周翰初,著實看出來周翰初的確是來真的了,一群人將佟頌?zāi)?、蘇謹(jǐn)以二人包圍起來,緊密得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佟頌?zāi)雷约禾硬蛔吡?,捏著那把勃朗寧,臉色沉凝?/br> 周翰初冷冷的凝視著他。 佟頌?zāi)蝗挥X得心里頭很是委屈,大抵是因為他從沒見過周翰初把如此臉色用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第一次看著了,就有些憋悶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