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養(yǎng)白月季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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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遙遙對看了一眼,各自走向家人和救護(hù)車。 席玉城接過睡暈過去的席樂生,所有人一時(shí)沒有說話。 他拍拍席斯言的肩膀:“回家吧。” 井渺有些內(nèi)疚地低頭:“對不起,讓爸爸mama擔(dān)心了。” 席玉城有些哽咽,終究沒說什么:“沒事了?!?/br> 他和席斯言牽著手往前走,井渺回頭看了一眼背后,最終也只有幾滴眼淚。 “哥哥。”井渺看向他,眨眼間抽噎了一下,“席斯言?!?/br> 席斯言側(cè)頭,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癱軟的身體,各種沖擊讓井渺頭昏眼花。好像只有在他的alpha身邊,他才可以脆弱。 “我好累。” 嬌小的omega被抱起來,席斯言的聲音很沉很有力:“我們回家了。” 踏著熹微,一起回家。 這一天發(fā)生了很多事。 關(guān)掉房間的門,樓下的兵荒馬亂就聽不見了,井渺知道家里有很多人,市政廳、警察局、軍部......席玉城和蘇皖要處理很多事,他們也不能完全躲起來。 但井渺自私地想要這一會。 他拽著席斯言的衣袖,聲音喑?。骸翱刹豢梢耘阄乙粫??讓......讓爸爸mama給我兩個(gè)小時(shí),可以嗎?” 他的alpha放開他的手,起身打開臥房的窗簾,正面落地玻璃對著日出的方向。 席斯言在他身邊坐下來,還是抱孩子的姿勢,靠著床頭,看外面的天光。 “不管什么時(shí)候,你都可以逃避?!毕寡悦饾u恢復(fù)了一點(diǎn)血色的臉,“這是井渺的特權(quán),任何歲數(shù)的井渺,都有這個(gè)特權(quán)?!?/br> 井渺笑了笑,依偎著他看遠(yuǎn)處:“我不想睡覺?!?/br> “我知道?!?/br> “哥哥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 “不記得了?!毕寡耘闹谋臣?,聲音很溫柔,“我和你在一起這么久,也許你掉幾根頭發(fā)我都知道,反正,就是知道了。我想,你還是小孩子的樣子,就代表想要忘掉,我覺得很好?!?/br> 井渺靠著他,認(rèn)真道歉:“對不起,我說謊了,我和靈犀姐說話的時(shí)候好像表現(xiàn)的很勇敢。其實(shí)我很懦弱?!?/br> 他牽過席斯言的手:“我想起來的那一夜,總在做夢,把過往所有都夢了一遍,還是覺得很悲傷。我知道我很幸福,我并不是被遺棄的人,我有很愛我的父母,奶奶的后半輩子也是為我活著,我遇上了老師,有了朋友,我還擁有了你。”他有些慚愧,“我......我不該這么膽小,把所有的都給你承擔(dān),對不起。” “沒關(guān)系。”席斯言和他親吻,想把這具身體融進(jìn)身體里,“我喜歡照顧你,我喜歡你一直都無憂無慮的樣子?!?/br> 他們呼吸糾纏,情動卻摒除了欲望,井渺伸手抱著他:“這是我和席樂生的約定。他......他總怕我不高興,你去銀樹鎮(zhèn)的時(shí)候,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他就會害怕,想讓我忘掉。我和他說,這不是不好的情緒,我想你,我自己是開心的,就好像你還陪著我。思念不是負(fù)面的,是美好的,就像在等他重新回來的時(shí)候,我也在思念他?!?/br> “他是個(gè)好孩子。所以你們約定,如果當(dāng)你感到害怕和不安,痛苦和悲傷,他就讓你忘記那些不好的回憶?”席斯言問。 “嗯。”井渺低著頭,“所以我不想睡,就算、就算我否認(rèn),可我......” “我知道?!毕寡杂H吻他的額頭,“等你睡醒,可能就忘記了。對不起,渺渺,我一直都想和你好好道歉,很多?!?/br> 你受的傷,遭的苦,還有那個(gè)清洗標(biāo)記的手術(shù)申請單。 “哥哥?!彼麆e扭地叫喚,把自己逗笑了,“你真的受得了我嗎?” “受得了,你可愛?!毕寡阅笏彀停凵窨v容由溫柔,“人本身就很悖論。當(dāng)你不愛我的時(shí)候,我不希望你是個(gè)小孩,當(dāng)你愛我的時(shí)候,我希望你一直做小孩?!?/br> 井渺被他逗笑:“這叫悖論嗎?這叫雙標(biāo)?!?/br> “嗯,或許也可以叫貪心?!毕寡匝鹧b嘆氣,“我怎么這么愛你?。烤??!?/br> 井渺推他:“別說.....” 他坐起來,眼里還有徹夜未眠的疲憊,但是精神卻很好:“你提交了來aa大學(xué)做講師的申請,我們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上學(xué)?席斯言你守我守的真緊啊?!?/br> “嗯,嫌我黏你?那怎么辦,我離不開你,你最好和以前一樣,整天只知道跟著我,要我抱要我哄?!彼χ?,“怎么辦?有點(diǎn)直a癌了,你就做我養(yǎng)在懷里的花該多好。但是我有什么辦法?我的寶貝太好了,應(yīng)該做星星做月亮做太陽?!?/br> 井渺紅著臉笑,他的青澀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別對我說這種話?!?/br> “嘖,怎么小朋友的時(shí)候可以聽,現(xiàn)在就聽不了了?”alpha壞心地捏著他的下巴,“以前還說要標(biāo)記我呢?!?/br> “那怎么是小朋友了?小狼才是小朋友?!本觳焕硭?,埋在他懷里,“靈犀姐......到底怎么回事?” 席斯言撿著重點(diǎn)和他說了大概,也很沉重:“你想做什么?” 井渺嘆氣:“我、我想好好安葬他們。如果可以的話,體外胚胎技術(shù),能交給天府澤繼續(xù)研究嗎?” 他們的悲劇就像是一面鏡子,照著這個(gè)世界上每一個(gè)人。有人幸運(yùn),就有人在遭遇災(zāi)難和痛苦。 井渺想起很多年前在進(jìn)入中心城區(qū)前,遇上的那個(gè)女人。 因?yàn)榛蜻M(jìn)化為高級,她背井離鄉(xiāng),與愛人朋友咫尺天涯。她和她的丈夫一定很相愛,所以才會在解除婚姻的時(shí)候,痛哭不已。 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他們還有沒有在等待對方?十二年,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曙光來了,過去的路卻不知道還在不在原地。 “可以?!毕寡詰?yīng)答,“這樣造福人類的研究,沒理由不繼續(xù)下去,她對社會很失望,以前大概不想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出去?!?/br> 如果更早地交給醫(yī)學(xué)研究院,也許...... 席斯言沉默下來,片刻后又笑:“我想自森會更愿意處理他jiejie的身后事,不管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姐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起碼在他那里是這樣?!?/br> 甘靈犀說得對,他們是很幸運(yùn)。 開明的父母,永遠(yuǎn)聽得到回音的愛,他們還有很漫長的一生相濡以沫,但很多人的一生就埋葬在這一刻了。 席斯言抱緊他的omega。 “哥哥,我們會試著讓這個(gè)世界變好的,對嗎?” 席斯言點(diǎn)頭:“對,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們的老師、朋友、同事……還有你和我,以后還有孩子,世界會變好的?!?/br> 嗯,是啊,會變好的。 井渺回抱住席斯言,在他耳邊呢喃:“我想把奶奶帶過來。她一個(gè)人活了太多太多年,如果能和爸爸mama在一起,我們也常去看她,應(yīng)該會很開心?!?/br> “好,下個(gè)月就去?!?/br> “記得帶我去看看宋老師,每年、每個(gè)節(jié)日都去,也不能忘了金教授?!?/br> “好,我們約上鐘源和臨智,再找找你以前的組員?!?/br> “我還想去找找和爸爸相關(guān)的人,我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更多?!?/br> “霽司新這三年一直都在找,我們過兩天帶小狼去看看他。還有呢?” 井渺在他懷里逐漸困倦,他費(fèi)力地想,在重新回到伊甸園之前。太多太多,多到他想留在現(xiàn)在。 “怎么辦?能不能和兒子打個(gè)招呼,取消約定,別讓我回去了?!本齑蛑?,很是遺憾,“你呢?你喜歡什么樣的我?” “都喜歡?!毕寡园阉哪樲D(zhuǎn)向自己的胸口,“但更希望你永遠(yuǎn)快樂,沒有悲傷。孩子也希望你遵守約定,他很努力才回到你身邊,很愛你,不想你食言?!?/br> 井渺在他懷里笑的很輕,只有嘴角微微有弧度:“那只狗狗,我想養(yǎng)?!?/br> “好,到時(shí)候你和小狼給它取名字?!?/br> “對不起,又要辛苦你照顧我了。” 井渺聲音有些囁嚅。 “我喜歡照顧你。你下輩子做我的小孩吧?”席斯言玩笑著說。 井渺嘟囔:“不要,我、我還做你的......你的愛人。” 安靜的時(shí)光流淌,席斯言俯下頭,汲取他身上的氣味:“渺渺,我的渺渺?!?/br> 他哄著懷里的男孩子:“等你放假了,我們?nèi)サ诹菂^(qū)吧?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都沒怎么旅行過,我說過要帶你去最高的聚電塔看星星。” “好......” “等你醒過來,那邊的院子就要完工了,以后你可以在那個(gè)秋千上睡覺?!?/br> “嗯......” “如果我們?nèi)サ诹菂^(qū),你想要個(gè)什么樣的房子?那邊的建筑很有特色,但是不適合養(yǎng)花?!?/br> “不養(yǎng)花,養(yǎng)我?!?/br> 席斯言笑起來:“好,養(yǎng)你,你是我的月季。” “哥哥辛苦了。”他的聲音漸弱,在高濃度的安撫信息素里再難撐住,“我有很多話想說,你也睡......” “我不困?!毕寡钥粗巴馊饺缴鸬奶枺犞呀?jīng)開始顛三倒四的囈語,“你說,我聽著。” “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的吧?” “會的,我離不開你?!?/br> 如你問我何時(shí)歸來?我歸往何處?如你我緣分瞬息短暫。 我們?nèi)绱硕虝?,如踏過露水浸濕的路。 井渺彎了彎嘴角:“我愛你,席斯言。” 室內(nèi)安靜下來,窗簾緩緩合上,原本一室日光漸暗,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和黑暗。他好像終于養(yǎng)開了一朵羞澀的花。 他們彼此包容、奉獻(xiàn)、付出又索取。 分離焦慮、精神離開正軌、身心受困、又貪戀著迷。 確認(rèn)愛意是樂此不疲的事,我會永遠(yuǎn)保持這種期待,每天早上,每個(gè)夜晚。 “謝謝你愛我?!?/br> 他們睡了很久,正午日頭才醒過來。 席斯言睜開眼睛,還有些黃粱一夢的悵然感。井渺睡深了以后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拉著他一根手指,緊緊依靠和蜷縮。 他低頭親吻他的omega,輕輕爬起來。 洗完澡出來的時(shí)候,井渺已經(jīng)醒了。漂亮的月季花呆呆地坐在床鋪中央,像云朵里捧出來的精靈。 井渺懵懵的,像沒睡夠一樣,還迷糊困頓。 聽到聲響,他緩緩轉(zhuǎn)頭看過去。 alpha穿著浴袍站在不遠(yuǎn)處,身后還氤氳著霧氣,他喊著他的名字一步步走過來,井渺的世界開始如期褪色。 他張開手,眼睛找到了焦點(diǎn),專注又癡纏,像注入了能量的永生花,天真純潔。 那是他的養(yǎng)分,那是他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