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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zāi)] 第56節(jié)

    梁康時找出一把專門剪斷鐵鏈的大鉗子遞給梁銜月,后面那輛事故車和快遞貨車之間的空間不大,只能站過來一個人。梁銜月說了聲“我來開”,把鉗子對準(zhǔn)鐵鏈用力剪下去。

    她用了十分力氣,那鐵鏈很結(jié)實,梁銜月花了十幾分鐘,才一點點把鏈子磨開?,F(xiàn)在車門上面只剩下一把大鎖頭。

    梁康時站在一邊說:“這個我來吧,你歇一會?!?/br>
    梁銜月?lián)u了搖頭,準(zhǔn)備一鼓作氣?!斑@個鎖弄起來很快?!?/br>
    她手上用力,大鎖頭倒是應(yīng)聲斷裂,但是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彈出來一個薄鐵片。

    “??!”梁銜月只覺得手臂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那鐵片輕而易舉的劃破了薄薄的衣物,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血珠從傷痕里滲出來,順著胳膊淌下來,濡濕了衣袖。

    “怎么了?”梁康時站在幾步之外,沒有看清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梁銜月忍著痛打開了車門,一咬牙鉆了進去。里面果然不是空的,沒有她意料中快遞被水泡過,又堆積幾個月后的腐臭味,大大小小的紙盒子雖然擺放的亂七八糟,但是只有底下薄薄一層積水。

    她招呼梁康時:“爸,你快過來。”

    梁康時從女兒驚叫那時就已經(jīng)過來了,這會正好在門口。車門是歪斜的,他弓著腰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手電筒映出了梁銜月手臂上的傷口,鮮紅一片。“受傷了?趕緊包扎一下?!绷嚎禃r急道。

    “嗯,傷口有點大,所以流了點血,但就是皮外傷。爸,咱們進空間處理一下吧?!?/br>
    雖然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梁銜月也要先鉆進車廂里再進入空間,怕有不經(jīng)意路過的人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來到空間里,梁康時幫梁銜月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確實有長長一道,從小臂中端開始,差不多10厘米長,靠近手肘方向的傷口淺一些,另一端更深。幸好確實如梁銜月所說,只傷到了一點皮rou,沒劃到大的血管和骨頭。

    梁康時一邊幫梁銜月涂上止血藥包扎起來,一邊聽她講述剛剛是怎么受傷的。聽到是一塊崩出來的鐵片劃傷,他有些擔(dān)憂的說:“一會我打著手電筒找一找那塊鐵片,萬一是生銹的,得想辦法打破傷風(fēng)?!币膊恢垃F(xiàn)在能不能打上疫苗。

    梁銜月?lián)u頭:“鐵片掉進水里了,別費勁去找了,這傷口不深,沒事?!?/br>
    梁康時用繃帶一圈圈把梁銜月的手臂纏起來,梁銜月哭笑不得:“我就是劃傷了一點,又不是骨折了,用得著包這么嚴(yán)實嗎?”

    梁康時一臉嚴(yán)肅:“你這么大的傷口一活動容易裂開,必須得注意。”

    出了這么一個插曲,一開始想到的搬一輛小電動三輪車回家的想法也被梁康時拋到了腦后。他看著梁銜月匆匆把整個車廂里的快遞通通收好以后,把車門一關(guān),開著車帶梁銜月回家去了。

    ————

    這么一折騰,梁銜月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有10點多了。她原本還想拆幾個快遞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收獲,被甄敏嚴(yán)厲制止,讓她好好養(yǎng)著手臂上的傷口,早點睡覺。

    沒辦法,那些被收進來的快遞就暫時堆在院子里,有的快遞里進了水,把地面都洇濕了。

    但是梁銜月再把這些快遞收進來的時候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干燥的。應(yīng)該是車廂的密閉性很好,沒有進多少水。

    第二天一大早,梁銜月就滿懷期待的起床去拆快遞。再三保證自己只用沒受傷的那一只手,甄敏才大發(fā)慈悲的勉強同意。她和梁康時今天要把海島別墅后院農(nóng)田里的紅薯收上來,在海島的時間有限,梁銜月又受了傷,所以他們兩個要抓緊行動才行,爭取這兩天就把紅薯收了,再種下一些別的糧食。

    一只手不太方便,梁銜月只好從最小的快遞開始拆起。

    她沒去看快遞單上的信息,感覺自己在拆快遞盲盒。

    那些特別小的快遞里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掛鉤、耳機、耳釘,甚至還有橡皮、轉(zhuǎn)筆刀這些小文具。

    單手把這些盒子收攏在一邊,梁銜月開始對中號快遞盒子下手了。

    她隨手選了一個,用刀片劃開。若有若無的異味飄散在空中,梁銜月戴著手套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是一些脹袋脹得很厲害的鹵制品,簡直就像個小氣球一樣,讓梁銜月?lián)臅粫乱幻肜锩娴臇|西整個炸開。

    她趕緊把這些變質(zhì)的食物推遠(yuǎn)了。接下來的一個盒子里裝的是化妝品,其中一個玻璃瓶碎了,里面粘稠的液體淌的到處都是,一打開就是一股香味。

    幸好梁銜月一直戴著口罩,要不然這些快遞又臭又香的,東西沒找到好用的,再給鼻子搞壞了。

    這一盒快遞里不止碎掉的這一個瓶子,梁銜月找到了一瓶爽膚水、兩瓶防曬噴霧和一小瓶贈送的卸妝水。

    防曬噴霧現(xiàn)在可是好東西,梁銜月把這幾瓶化妝品放到一邊,和垃圾以及那些沒什么價值的小東西區(qū)分開。

    接下來拆開的東西是已經(jīng)潮濕發(fā)霉的幾件衣服、已經(jīng)濕透半邊的教輔書、看不出來有沒有變質(zhì)的餅干和一些其他零食。

    梁銜月手邊的分類區(qū)又增加了一些。她把衣服放到【問過老媽再處理區(qū)】,教輔書扔到【垃圾】那一堆,餅干和零食擺到【不敢吃不如喂雞區(qū)】。

    最有價值的是兩瓶洗發(fā)水、三支牙膏、一小桶花生油,因為都是密封包裝,也都在保質(zhì)期內(nèi),還可以放心的使用。

    被梁銜月扔掉的垃圾并不多,除了已經(jīng)明確變質(zhì)的食物,基本上梁銜月覺得有一點可能未來會用得上的都被她留下來了,包括兩雙和家里三個人的鞋碼都不相符的運動鞋,里面的食物變質(zhì)了,但看起來很結(jié)實的外包裝罐子,甚至還有一頂假發(fā)。

    她拆得累了。站起來在院子里活動了一下。

    正好一回頭看見小黑偷偷在菜地里啃白菜。

    “小黑!”梁銜月一聲厲喝,小黑立刻哆嗦了一下竄到一邊,用無辜的小眼神看著梁銜月,要不是嘴邊還掛著菜葉渣渣,梁銜月還真要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不許偷偷啃菜葉?!绷恒曉曼c著小黑的腦殼。小黑乖巧地蹲好,滿臉都是【積極認(rèn)錯,下次還犯】的興奮。

    “看在你剛抓了一只大老鼠的面子上,這次就不罰你了?!绷恒曉掳研『诳羞^的那棵大白菜拔起來。最近家里鬧老鼠鬧得很兇,廂房的東西已經(jīng)被清空了,到處都撒上了老鼠藥。院子里經(jīng)常能看到被毒死的老鼠尸體,有時發(fā)現(xiàn)的晚了,這些老鼠在灼熱的烈日下用不了幾天就會曬成一個老鼠干。

    梁康時改造的用鐵絲網(wǎng)蒙上的置物架被搬到了客廳里放著,可這樣竟然也會吸引老鼠,在家里敞開大門通風(fēng)的時候,一只油光水滑的肥老鼠溜進來,牙齒啃在鐵網(wǎng)上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音。

    結(jié)果正巧被因為外面太曬而被迫在家里到處溜達(dá)的小黑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小黑最后和大老鼠周旋了十分鐘,最后把它擒于爪下,讓一家人都驚喜無比,這要是沒能及時抓到老鼠,老鼠躲在家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食物,咬壞幾個家具。

    狗拿耗子再也不是多管閑事,而是大功一件。

    梁銜月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又蹲下來接著拆快遞。

    這次她選了幾個體積比較大的快遞盒。

    一打開就發(fā)現(xiàn)一個質(zhì)量很不錯的砂鍋。正巧梁銜月前幾天翻菜譜的時候看見一個叫做膏蟹砂鍋粥的美食,所有的食材都很容易得到,就是家里沒有砂鍋,現(xiàn)在倒是湊齊了。

    這些體積大的快遞盒子里找出有用東西的幾率大大增加,而且大多數(shù)都因為包裝嚴(yán)密完好無損。剛拆了兩個快遞,梁銜月就找到了一個木質(zhì)洗腳桶,一箱外國牌子的泡面。泡面的包裝沒有破損,箱子也是干燥的。

    她又打開一個泡沫箱,里面的東西卻讓她一愣。

    很多嶄新的藥盒子整整齊齊的碼在大泡沫箱里,塞得滿滿的。梁銜月拿起來一盒,上面寫著【注射用頭孢唑肟鈉】,這應(yīng)該是一種抗生素吧?

    梁銜月對醫(yī)藥不怎么了解,但頭孢兩個字卻很熟悉。她又翻了好幾個藥盒子查看,不是用【注射用】三個字開頭就是以【注射液】三個字結(jié)尾。這一箱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幤范际歉黝惪股兀?/br>
    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廢棄的快遞貨車?yán)铮?/br>
    梁銜月趕緊去看泡沫箱外面有沒有快遞單號,可是她明明記得泡沫箱外面并沒有其他外包裝,可是泡沫箱上面卻干干凈凈,什么標(biāo)記都沒有。根本就不是一份快遞。

    她把里面的藥全都取出來,在泡沫箱底部看見了一個讓她瞳孔緊縮的物品。

    ————

    梁銜月腳步沉重的走到后院,看到父母正在農(nóng)田忙活著收紅薯,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腦子里轉(zhuǎn)過千百個想法。

    還是甄敏看見了她:“月月,你怎么過來了?我們這不用你幫忙,別碰到你傷口了。”

    梁銜月猶豫著抬眼:“我們……好像遇到了些麻煩事?!?/br>
    她緩緩說道:“我在那堆快遞里拆出了一箱藥物注射液,滿滿一箱,還有一些注射針管?!?/br>
    甄敏表情有些慌亂:“快遞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呢?是哪個醫(yī)院買的嗎?醫(yī)院會快遞買藥品嗎?”她接連的發(fā)問把自己都問迷糊了。

    “不是快遞,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箱子外面沒有快遞信息單,而且里面還放著這些東西?!?/br>
    她的手掌平伸出去,掌心是一枚閃閃發(fā)光的銅質(zhì)子彈。而另一只手上,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梁康時走過來,語氣微微顫抖:“這不是玩具吧?”

    梁銜月把手里的東西拋給他,梁康時手忙腳亂的接過去,沉甸甸的觸感讓他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個真家伙,他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梁銜月:“不要丟來丟去,萬一走火了怎么辦?”

    梁銜月看到父母這么緊張,自己反而放松了些:“里面沒裝子彈的?!?/br>
    甄敏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那我們要不要悄悄把這些東西放回去?”

    “不行!”梁銜月趕緊搖頭,“現(xiàn)在放回去不是一頭撞在槍口上嗎?”她不知道是誰把東西放在了快遞貨車?yán)铮?,對方一定也不是通過什么正規(guī)途徑拿到的,否則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藏匿。

    萬一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丟了,在高架橋下守株待兔,自己才不要一頭扎進這個陷阱里。

    梁康時點點頭,也贊同女兒的想法。“私底下?lián)碛袠屩У哪苁鞘裁春萌?,別是我們兩個誤打誤撞拿了什么組織私底下交易的貨物。我看咱們最好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以后再也別去高架橋那邊了?!?/br>
    他思考起來:“我們昨天晚上應(yīng)該沒有露出什么破綻,車牌蒙上了,也都擋住了臉,附近的監(jiān)控現(xiàn)在也是壞的?!?/br>
    說到這里,梁康時突然緊張起來:“月月,你的手劃傷了,那邊會不會有你的血?”

    梁銜月被他這么一說,也有一瞬間的提心吊膽,仔細(xì)想了一想又搖搖頭:“不要緊,就算那些人有天大的本事,能找到血跡,能提取了dna,甚至還能和公安的信息庫比對,但是我又沒犯過罪,里面沒有我的信息?!?/br>
    她安慰父母道:“只要我們小心謹(jǐn)慎些,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那些藥的保質(zhì)期都有兩三年,也能在常溫下保存,我們留著這些藥,將來也是一種保障。還有槍,也是好東西?!?/br>
    甄敏一直不安地抓著衣角,她從未想過自己家能和什么擁有槍支的黑惡勢力沾上關(guān)系。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只能想辦法不露出更多的破綻。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細(xì)細(xì)地把昨天丈夫和女兒從出門到回來的流程在心里過了一遍。

    “月月這段時間就在家里養(yǎng)傷,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手臂受過傷?!闭缑艨聪蛄恒曉拢液眠@段時間天氣雖然熱了起來,但因為容易被陽光灼傷,大多數(shù)人還是穿著長袖長褲,梁銜月只要稍稍遮掩,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手臂受過傷。

    “至于你,”甄敏皺眉看著梁康時,“你們倆昨天晚上穿過的衣服以后都不許再穿,你再和老黃說一聲,把咱們家車停到他家去?!?/br>
    這段時間黃一峰一直在為小超市的第一批貨品來回奔波,而梁銜月家就在小超市旁邊,門前有大塊空地,黃一峰的車子基本都停在梁銜月家門前,要是把自家的車挪到黃一峰家院子里,車輛的這個信息也能被遮掩過去。

    三個人又討論了一些細(xì)節(jié),覺得再沒有什么疏漏,才心事重重的又做回自己原來的事。

    ————

    “不好了張哥!”卷毛連滾帶爬的跑到車前,顫抖著聲音對車?yán)锏哪腥苏f道:“東西不見了?!?/br>
    他哆嗦著嘴唇:“完了,一定是被江哥發(fā)現(xiàn)了?!?/br>
    車?yán)锏哪腥艘步┯擦艘凰?,然后急道:“你把情況說清楚點!”看到卷毛一幅丟了魂兒的模樣,他暗罵一聲廢物,自己下車朝著橋下的快遞貨車跑去。

    他一到車廂前就呆住了,綁在車門上的鎖鏈被剪開,車廂里的東西被搬的一件不剩。張奇下意識地覺得這事不對勁,但心里知道丟掉的東西應(yīng)該是再難找回來了。這東西的來路見不得光,當(dāng)然也沒法大張旗鼓地去找。

    他挪動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車上,對一邊嚇得不輕的卷毛說道:“不是江哥派人拿走的,你沒看車廂里其他東西也沒了嗎?”

    卷毛這才有了點精神:“真的?也對,那堆破快遞有什么好拿的。說不定就是附近的人把東西一起搬走了,張哥,我們要不要找找?”

    張奇冷哼一聲:“你想怎么找?一點線索都沒有。”

    卷毛小聲說道:“可是那里面除了藥以外,還有……”

    張奇一想到這心里就煩躁,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東西,為別人做了嫁衣?!伴_車!我們回去?!?/br>
    第42章 果樹

    “張奇,江哥找你?!?/br>
    張奇一回到他們的“基地”就收到了這個消息。這里是一個小工廠,除了廠房外旁邊還有一棟三層小樓,自從江哥做了那個生意以后,就把手底下所有人帶到這里,除了“進貨”和“送貨”,衣食住行都不能離開,美名其曰是為了安全,但張奇知道,不過是怕他們中飽私囊而已。

    連他們開的車上都安裝了定位裝置,只要稍微偏離路線就會被懷疑。

    他忐忑的來到江哥的門外,深吸了幾口氣才敢抬手敲門。

    “進來?!?/br>
    江高軒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他的鬢邊生出銀發(fā),皺紋像刀刻一樣深刻,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溫和??蓮埰鎰傇谶@條道上混的時候就聽說過江高軒的威名,才不會真的以為他是個儒雅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