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94節(jié)
他想著想著,意識漸漸模糊,窩在霍遙懷里就這么睡了過去。 沈琢許多日未曾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他夜里根本不敢深睡,只能淺淺的瞇著,聽地上的動靜。自從霍遙來了之后方才好些,以至于霍遙醒了不到片刻,沈琢就睜了眼。 “起這么早?” “我去城門口看看?!被暨b拿起劍,裴五早早地在地窖出口候著。 地窗透進一陣暗沉的亮光,沈琢掀開草皮一看,發(fā)現(xiàn)天才剛泛起魚肚白,兩道身影不到半晌就消失在視野里。沈琢揉了揉眼睛,索性也起了個大早,端上油燈去了廚房。 墻垣上的鈴鐺因為晨風(fēng),正發(fā)出清脆的響,在這寂靜的院子格外明顯。 已經(jīng)很久沒聽見那幾個病瘋子咿呀叫了。 余糧不多,沈琢只留了素娘綁在廚房,其他都讓元白歌放了出去。 “啊…啊……” “怎么你都不累的,不睡覺。”沈琢咕噥一句,撿了幾個腌蘿卜,切成丁盛在盤子里。他又看了缸里的米,怔怔著嘆了口氣。 舀一勺都能見底,照這個情況下去,過不了兩天,他們就沒吃的了。 沈琢又走進地窖,繞到隔壁幾戶人家去,發(fā)現(xiàn)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撐不了多久。他又回到廚房,裝好砂鍋燒好柴火,熱氣開始混著煙霧往上冒。 “啊…啊……” “別啊了,再啊你也沒吃的。” 那聲音果然停下。 沈琢翻動柴火,片刻后感覺不對,倏地抬頭望向素娘。 只見素娘眼里帶著三分清明,看著沈琢這邊,見他抬頭,忽然激動起來,嘴里咿呀著,良久才冒出幾個音節(jié):“…你…你是…” 轟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在沈琢腦子里炸開了。 第112章 生死卦(三) 待沈琢反應(yīng)過來時, 他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一聲巨響直沖云霄,他迅速跑出去,只見城門口方向, 一道黑煙滾滾而上, 緊接著,四面八方都冒氣白霧,在泉州城中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吵醒,從地窖中探出頭來。 “沈公子!”裴六捂著口鼻出現(xiàn)在院子中。 “什么?” 那白霧模糊了裴六的身影,也模糊了周圍的聲音。 “沈公子,兩州兵衛(wèi)所的人到了,正圍城放迷煙,你把鼻子捂?。 ?/br> “好。”沈琢接過裴六遞來的毛巾, 卻感覺手上抓了個空:“你怎么收回去了?” ??? 裴六:“我沒啊。” “那我怎么抓不到?” “!” 裴六丟下手里的東西, 在沈琢倒地之前將人托住。 沈琢意識迷離,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太陽落了山,隨后眼前一片漆黑, 再沒了動靜。 “蕭大人, 京城來的您的信?!?/br> “好,給我吧?!?/br> 耳朵邊陸續(xù)傳來信紙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沈琢微微皺眉,忽的睜眼,入目便是素色的床幃。 蕭鈺正坐在書案前,余光瞥見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來,嚇?biāo)粭l:“你這跟詐尸一樣, 怎么都沒個動靜?!?/br> “是你自己看入迷了。”沈琢給自己倒了杯水, 看了眼屋子道, “泉州城的事情解決了么?” “想得挺美。你也就只睡了兩日。兩州兵衛(wèi)所出動, 將泉州城圍了起來,又在各處放了迷煙。你在院子里吸了不少,這才昏睡過去?!笔掆暯忉尩?,“我們?nèi)缃褚言诔峭馀R時駐扎的軍營里,至于泉州城的事,霍遙在安排,我并不知道。要不要吃飯?廚房在候著?!?/br> 經(jīng)過蕭鈺一提醒,沈琢才覺得餓,他點了點頭,就有人陸陸續(xù)續(xù)送進來。 菜色清單,主食從小米粥換成了面條。 “過了這么多天苦日子,別立馬就吃那些大魚大rou?!?/br> “我知道?!?/br> 沈琢是真餓了,清湯寡水的面,他一連吃了兩碗,邊吃邊問道:“阿煙他們呢?” “蘿卜頭去給胡老修墳立碑了,阿煙陪著去。元白歌跟著霍遙還在泉州城,上次迷煙放倒了一大片,全關(guān)在泉州府衙的牢房里。至于那個什么…徐然,出城以后就不見了蹤影,霍遙應(yīng)該知道蹤跡,估計是害怕回家了吧?!?/br> “江昀呢?” “被關(guān)著呢,你要去看看嗎?” 沈琢搖頭,他只是問問罷了。他嗦了一口面,忽然想起什么來:“那個素娘呢?” “素娘?關(guān)廚房那個病瘋子?我沒見到,他怎么了?” “我暈倒前,在廚房聽見他說話了?!鄙蜃潦胀?,“我進城一趟。” “會說話了?那不是快恢復(fù)了?!”蕭鈺立馬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別讓他們把素娘也關(guān)進牢房了?!?/br> 泉州城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圍了起來,兩人急急忙忙地往這邊趕,還未到城門就被攔住。蕭鈺擺出身份,不料守城衛(wèi)視若無睹,只看霍遙手令。他們沒法,只得在這邊等著,正巧碰見裴六背著人出城,定眼一看,那居然就是被落在廚房里的素娘。 “沈公子,他被餓暈了?!泵撾x了那些可怖詭異的表情,素娘乖巧的貼在裴六后背,顯得十分瘦弱。 “你們……” “少爺說您單獨把他關(guān)起來,想必他有用,吩咐我?guī)С龀欠诺杰姞I里?!?/br> 大門被開了一個縫,剛好容納一人通過,沈琢透過縫往里看,正巧和霍遙對上眼?;暨b嘴角上揚,揮揮手讓他回去。 事情好像在漸漸變好。 素娘安靜的躺在床上,四肢都用麻繩綁了起來,以防有什么萬一。 “這小孩不兇的時候看著挺乖的?!?/br> “也挺可憐?!辈恢硎溃詾榧酿B(yǎng)在神女廟,做了素娘就有好日子過,卻沒想到變成了病瘋子,被人利用。 沒有大夫,徐然又不知所蹤,兩人只能干等著素娘醒過來,期間喂了點吃食進去。 泉州城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因為破壞太過嚴(yán)重,霍遙一連好幾日都沒回營。素娘仍舊未醒,卻時常囈語,和醒時念叨的一樣——“極樂”。 極樂到底指的是什么?為什么病瘋子嘴里都念著極樂二字? 病瘋子、入族譜,兩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很清晰,但沈琢心里總是隱隱不安,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 像是有什么關(guān)鍵的地方缺了一角。 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燈火撲朔想這個故事一樣迷離。沈琢閉上眼,耳邊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誰?” 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睡吧,我就是回來看看你?!?/br> 原來是霍遙。 “怎么聲音啞了?”沈琢眨了眨眼睛,睫毛掃過霍遙的掌心,他感覺臉上的手微微一縮。沈琢有些擔(dān)心:“手也有些濕?!?/br> “有點累。”霍遙移開手,背過身走到書案前。 隔著屏風(fēng),沈琢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坐了下來,似乎真的是累著了,背都沒有平時挺得直。 “你別下來,陪我說說話就行?!被暨b看出了他的意圖,“夜里風(fēng)涼?!?/br> 沈琢索性側(cè)躺著,盯著他的背影出神。 “在想什么?” “沒……徐大公子呢?好像從我醒過來就沒見到他?!?/br> “他那位生意人死在泉州城的角落里,做不成生意,自然就走了?!?/br> “是么,我當(dāng)初還答應(yīng)給他下碗長壽面?!?/br> 霍遙笑笑,伸手在香爐里撥弄著:“你是什么時候的生辰,我給你下面?!蹦┝耍暨b補了一句“真正的生辰?!?/br> “嗯?你還會下面?鎮(zhèn)國公家的少爺,不是該十指不沾陽春水么?” “也可以學(xué)?!?/br> “好啊,我生辰是霜降,那時候,所有的事情應(yīng)該都解決了吧?到時候,就等著你霍大人的那碗長壽面了?!?/br> “好?!?/br> 沈琢打了個哈欠后,聞見一股清新的初春茉莉:“你點了什么?” “安神香。我看你睡了再走?!?/br> “唔……”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間見一個身影湊近,意想之中的檀香味沒有傳來,反而一陣茉莉香裹挾著晚風(fēng),輕拂他的面頰。 他想,下次不能再點這個茉莉味的安神香,都沖走了霍遙身上的檀香味。 “怎么還沒起?快起來,素娘醒了。” 沈琢睡得有些沉,蕭鈺在耳邊叫了好一會兒,他才睜眼。 “醒了?什么時候?”沈琢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起身洗漱。 “我看書時醒的,濕漉漉的眼睛跟小狗似的。” “你今日怎么這么早?” “不早,已經(jīng)巳時了?!?/br> 十點多了?沈琢清醒了不少,他穿好外衣,邊系腰帶邊打開香爐,難怪他睡這么久,霍遙是生怕他睡不著,一次性點了三枚香。 “咦?我玉佩呢?” “什么玉佩?松露石?” “嗯?!鄙蜃咙c頭,想了想估計是霍遙拿走了吧。他沒放在心上跟在蕭鈺后面去了素娘的營帳,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陣啜泣聲。 那位素娘男子紅著眼眶,見蕭鈺來還有些惶恐,看到他身后的沈琢?xí)r,頓時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