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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03節(jié)

    一旁桌上的幾位書生打扮的男子也認(rèn)出了這輛車駕,討論起來:“那不是程府的馬車嗎?”

    “可不是,小程大人正是今日離京,他這可是被蘇御史連累了啊?!?/br>
    他們聲音不高,卻不想旁桌一道女聲插話進(jìn)來:“哪個蘇御史?”

    幾人怔了怔,轉(zhuǎn)頭看清問話的兩位姑娘,見她們打扮神態(tài),不大可能是朝廷的探子,這才開口答道:“還能有哪個蘇御史?不就是當(dāng)朝御史中丞,章朔十七年那位狀元郎嗎?”

    “是他,”許疏樓笑了笑,“原來他已經(jīng)官至御史中丞了?!?/br>
    “姑娘你識得蘇御史?”

    “僅兩面之緣,算不得熟識?!?/br>
    她在茶攤隨口與旁桌的人扯了些閑話,見馬車已經(jīng)駛出視野,這才帶著師妹離開。

    兩人不緊不慢地順著官道追了上去,就算有人要對這位小程大人下手,也不會在京城附近動手,兩人便不打算跟得太近,免得落入有心人眼里,旁生枝節(jié)。

    馬車行了約一個時辰,一行人在路邊一處食肆停下打尖,這食肆是通宵不歇的,此時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三、四輛馬車。

    而許疏樓和白柔霜二人在附近的草堆里找到了個黑衣人,學(xué)著他的姿勢趴了下來:“這位兄臺也是來蹲守小程大人的?”

    黑衣人壓根沒察覺她們接近,吃了一驚,下意識否認(rèn)道:“什么小城大城的?我不知道?!?/br>
    “那您是平日里就有這深夜蹲草叢的愛好?”

    黑衣人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她們:“你們又是哪路人?”

    “自己人?!痹S疏樓道。

    哪來的自己人?難道雇主還派了其他人手?黑衣人左思右想間,許疏樓已經(jīng)拍了拍他:“兄臺給我挪個位置,我看你那邊觀察視角最好?!?/br>
    這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態(tài)度,讓黑衣人再度陷入掙扎,還真的下意識地蠕動著給她們讓了個位子出來。

    三雙眼睛,就這樣在草叢中炯炯有神地盯向食肆大門。

    “其實(shí)這種事也挺有趣的,”白柔霜評價,“也算是豐富了我的人生經(jīng)歷。”

    許疏樓深以為然:“人生嘛,總是要嘗試些新鮮的東西?!?/br>
    黑衣人給她們比了個住嘴的手勢:“你們能不能安靜點(diǎn)?這是蹲人的態(tài)度嗎?”

    “哦,對不住,”許疏樓老老實(shí)實(shí)地道了個歉,“敢問兄臺還有什么指教嗎?”

    黑衣人嫌棄地打量她們:“你們穿的什么衣服?就不能換套黑衣嗎?”

    “下次一定?!?/br>
    “還有那個誰,你能不能別打蚊子了?草叢里窸窸窣窣的,生怕外面看不出這里藏了人?”

    白柔霜委屈:“好吧?!?/br>
    “你們到底是什么資歷啊,也敢接這活兒?”

    “……”

    三人安靜下來,黑衣人全神貫注地盯著食肆大門,而許疏樓二人時不時抬頭看看月亮星子,走神間,冷不防那黑衣人悄然躥了出去。

    兩人一看,那栗色蓬頂?shù)鸟R車果然已經(jīng)緩緩駛出,白柔霜感嘆:“這家伙真沒義氣,居然不叫上我們?!?/br>
    她正要跟上,被許疏樓攔下:“再趴一會兒,不急?!?/br>
    白柔霜信任師姐,也不問為什么,換了個姿勢仰躺在草叢里。

    一炷香時間后,許疏樓示意她看向食肆門口:“我們跟著這輛藍(lán)頂馬車?!?/br>
    “換車了?怪不得要趁夜出行,”白柔霜探頭望過去,“也對,這些能卷入朝斗里的家伙,怎么會沒點(diǎn)心眼?”

    眼前這輛藍(lán)頂馬車樣式簡單,只一道洗得泛白的布簾遮著車篷,正是無官銜的百姓們會雇用的那一種,此時馬車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然離開了食肆。

    兩人再度跟了上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馬車在野外停下,除了一名充作車夫的護(hù)衛(wèi),上面下來一主一仆,那書童打扮的人開始生火燒水,另一個年輕人兀自哀嘆:“都怪我爹,非要去撈那姓蘇的!別人不敢把他老人家如何,就拿他的兒子我開刀,也不知在那窮鄉(xiāng)僻壤耽擱幾年才能回京。”

    那書童就安慰他:“少爺,別擔(dān)心這么多,你能不能活著到地方還不知道呢?!?/br>
    “我知道你是好意,”年輕人痛苦道,“但請不要再和我交談了?!?/br>
    那書童便開始對他比劃手勢。

    年輕人不解:“做什么?”

    “唔、唔唔!唔?”

    “說話!”

    書童笑道:“小的是想問少爺,今日早膳想吃饅頭還是面餅?”

    年輕人沒好氣:“我想吃牡丹樓的水晶肘子!”

    隱在暗處的許疏樓嘆息:“我也想吃水晶肘子了?!?/br>
    “……”

    那一邊,書童有求必應(yīng)道:“那我把面餅給您撕成個肘子形狀?!?/br>
    年輕人大怒:“我看你就是跟來氣我的,咱們出門沒帶辟谷丹嗎?”

    白柔霜忍不住發(fā)笑:“這對兒主仆倒是挺有趣的?!?/br>
    眼看那肘子形狀的面餅還沒能吃進(jìn)嘴里,一道寒光已經(jīng)裹著勁風(fēng)向那年輕人疾射而去,隨行的護(hù)衛(wèi)連忙將他撲倒在地,躲過了這次偷襲。

    “什么人?!”書童連忙護(hù)在少爺身前,驚聲喝問。護(hù)衛(wèi)也提了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六、七個蒙面人將其包圍,其中一個冷笑道:“以為換輛馬車改道就能瞞過我們?小程大人未免太過托大了?!?/br>
    “……”

    蒙面人步步進(jìn)逼:“大人請了,黃泉路上可莫怪我們這些小人物,要怪就怪你那多管閑事的父親吧!”

    那年輕人明明剛剛還在抱怨父親,此時卻要嘴硬:“呸!家父剛正忠直,我才不怪他,要怪就怪你們,我黃泉路上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蒙面人嗤笑一聲:“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道箭矢沖著包圍圈里的年輕人疾射而去,眼看那護(hù)衛(wèi)必然不敵,許疏樓一抬手,折扇飛出,一個回旋在半空中正正擊中了那幾道箭矢,將它們盡數(shù)打落在地,折扇回到許疏樓手里,她一接一拋,扇子便又裹著靈力撞向幾個尚未回神的蒙面人,將他們盡數(shù)擊暈了過去。

    那護(hù)衛(wèi)和書童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只年輕人興奮道:“看吧,我祖父說求了修仙的道人來保護(hù)我,你們還不信!”

    許疏樓收回折扇,帶著師妹走出藏身的暗處:“幾位公子,可還好嗎?”

    “還好還好,”年輕人分明還有些余悸未消的模樣,卻對許疏樓二人笑道,“兩位姑娘撞見剛剛那一幕,想必受了驚嚇,倒是被我牽連了,對不住?!?/br>
    書童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去看許疏樓手中的折扇。

    年輕人看過去,只見那青絲玉紗的扇面,握在一雙素手當(dāng)中,看起來分外無害,便自覺得是個巧合:“不會的,我祖父不是說了嗎?他求的人是位男道士,是江家的哥……唔,是哥哥還是叔叔來著?”

    書童倒也記得這茬兒,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護(hù)衛(wèi)問道:“兩位姑娘如何會經(jīng)過此處?”

    “我們要前往曲山縣,路過而已。”既然他們未猜出,許疏樓便也沒有點(diǎn)明身份。自從她當(dāng)年在蕭國皇宮現(xiàn)身過后,蕭國的兩任君王一直挺忌諱朝中有人與修道者過從甚密的,哪怕把帝女蕭雅送去修道后,也未曾放下心來。眼前這位小程大人的祖父實(shí)在憂心孫子性命,才暗中給江顏去了消息。

    “唔,倒是和我們的目的地相距不遠(yuǎn),”年輕人想了想,“若不是我這邊有人追殺,定要邀請兩位姑娘同路了?!?/br>
    “你們不是有仙人保護(hù)嗎?”

    書童愁眉苦臉:“那也不大確定,老太爺只說是他當(dāng)初與江家有些情分,那萬一這仙人覺得救了少爺一命,算是已經(jīng)還了情分,這就走人了怎生是好?”

    許疏樓倒沒有勉強(qiáng),大不了繼續(xù)趴草叢跟蹤嘛,倒是年輕人看了看她們:“姑娘的馬車停在何處,我送你們過去吧?!?/br>
    “我們沒有馬車?!?/br>
    三人訝然:“你們是徒步走過來的?”

    “嗯。”

    三人對視一眼,上下打量著她們,許疏樓和白柔霜還穿著去凌霄門時的那一身素衣,頭上也沒什么首飾,不久前又在草叢里打了個滾,許疏樓不知怎么做到的,仍然干凈利落,白柔霜衣服卻有些皺了,她們忙著跟蹤救人,倒是沒怎么在意,此時對面三人的眼神卻漸漸變了,那小程大人同情地嘆了口氣:“既如此,就跟著我們一起上路吧。”

    第115章

    做護(hù)衛(wèi)的第二天

    與他們同行,好歹是不用半夜蹲草叢還要被內(nèi)行鄙視了,許疏樓二人欣然應(yīng)允。

    書童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扯了一下小程大人的衣袖:“少爺,出京前老爺交待過讓您老實(shí)趕路,切勿節(jié)外生枝,你怎能見色起意,就把老爺?shù)脑捦谀X后?”

    “呸,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程大人搖頭,“什么見色起意,會不會說話?罰你抄道德經(jīng),抄十遍!”

    書童苦了臉:“少爺啊,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的安全嘛?!?/br>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歹人以為要追的是我們?nèi)齻€光棍,”小程大人振振有詞,“我們帶上女眷,扮成富貴人家出游,也能打消些懷疑,免得那暗中保護(hù)的仙人太過勞累嘛?!?/br>
    “哪有三個光棍?”護(hù)衛(wèi)聞言很是不滿,“我可是娶了婆娘的?!?/br>
    “……”小程大人無聲地罵了句臟話。

    不過這番溝通到底是有效果的,總算三人統(tǒng)一了意見,同意帶上許疏樓與白柔霜一同趕路。

    一行人互通了姓氏,書童挺熱心地主動要幫忙:“兩位姑娘,你們行李在哪兒?我?guī)湍銈儼岬今R車上?!?/br>
    許疏樓搖頭:“我們沒有行李?!?/br>
    三人對視間,臉色又軟化了些,小程大人主動招呼她們一起用膳:“想必你們也餓了,一道吃點(diǎn)東西吧?!?/br>
    “多謝?!?/br>
    “不必客套,”小程大人讓書童取出了一瓶子辟谷丹,“出門在外,不便用熱食,姑娘喜歡什么口味的辟谷丹?”

    許疏怔了怔,明白這定然是白柔霜與季慈根據(jù)丹先生給的方子改良出來的辟谷丹,讓凡人也可食用的那種。

    她出關(guān)后被傀儡困了一年,回了無塵島又被盛夫人和師妹換著花樣地投喂,倒還真沒來得及試試這多種口味的丹丸呢。

    許疏樓如實(shí)搖了搖頭:“我沒嘗過,沒有偏好,隨意給我一顆便是?!?/br>
    她只是說了個事實(shí),卻不知為何對面三人再度目露同情之色。

    連辟谷丹都買不起嗎?這可憐見的,書童嘆著氣,遞給她一顆奶白葡萄的,又去問白柔霜:“白姑娘呢?”

    白柔霜連忙搖頭:“不必了,我寧愿啃饅頭和面餅?!?/br>
    她和六師兄一道斟酌辟谷丹配方時,為了做出更完美的口味,每種丹藥都嘗了幾乎有成百上千次,這輩子都不大想碰這幾種味道了。

    聽了這句話,卻不知對面三人想歪了些什么,神色更加復(fù)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