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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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祺這么說,虛虛實實,說的話半真半假。 “那些老主顧都想你呢,說你裝的琴最好。什么時候回來再做做?” “現(xiàn)在學業(yè)繁忙,沒有時間啊?!?/br> “什么學業(yè),我看還不是......” 在老板與時祺耍貧的功夫里,溫禧好像被莫名的引力吸著,自己走到另一個地方。 越往深處走,潮濕的木料就散發(fā)出異樣的味道,她的視線被蓋著黑布的龐然大物截留。 溫禧好奇又膽怯,像想偷吃魚干的小貓,伸出手,又縮回,猶豫著不敢上前。 “誒,小姑娘,那個別動?!?/br> 卻被秦叔制止。 黑布也在此刻被溫禧掀開。 她紅潤的面色像瞬間被水洗凈。 時祺察覺到不對勁,匆匆?guī)撞阶叩戒撉偾?,看見琴面上有古老的雕花,刷著紅漆,或深或淺,明晃晃地,看著好像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這個太嚇人了,是原來我們老南江的一起懸案,一具女尸被分以后,藏在琴蓋下。” 搖晃的白熾燈接觸不良,耳邊還有滋滋的電流閃過,忽遠忽近。 秦叔的眼神駭人,好似在說一個鬼故事。 “買家嫌晦氣,又架不住它貴,就放在我這里處理?!?/br> 溫禧控制不住胃腸翻涌,那些遺忘已久的血腥氣,在潮濕陰暗中卷土重來,她扶住墻角,終于忍不住往外干嘔了幾聲。 第44章 愿者上鉤 眼前的狀況卻好像更糟。 整臺鋼琴都在流血, 那些陳舊的斑痕慢慢鮮艷,變成亮色交融,在她眼前凝成模糊的血影, 潮濕又粘稠。 溫禧極力控制, 才不在腦海里去描摹那具尸體的模樣。 但物極必反。下一秒的自己就好似被強制在兇案現(xiàn)場觀看,看見一條灰白的手臂, 從沒蓋嚴實的琴蓋縫中伸出來。 她的心臟像一瞬間被人捏緊了,驀然抽痛。 血珠緩緩滑過雕花的琴面,連續(xù)不斷地滴落, 積少成多, 在鋼琴旁的地板上匯成一小汪血池 “小滿, 別想了?!?/br> 直至一個熟悉的懷抱將溫禧擁入,干凈又冷冽,強硬地把她包裹。 像是只力竭的蝶, 她腿一軟,輕易地就被他捕獲。 時祺看見溫禧不適的模樣, 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邊, 半扶半抱, 將溫禧飛快地拉離幽深的現(xiàn)場,重新回到光源更強的外間。 他不經(jīng)意觸到她的手, 才發(fā)覺溫禧連指尖都是冰涼的,微微發(fā)顫。 時祺從來沒見過溫禧這么驚慌的模樣。 他寬厚的手掌扣在溫禧的肩膀上,將她重新拉回現(xiàn)實,她被熟悉的氣息籠罩, 那些駭人的場面也跟著煙消云散。 溫禧失焦的漂亮瞳仁終于重新明亮, 看見少年緊鎖的眉尖。 “沒事了,沒事了?!?/br> 他不斷地重復, 低聲寬慰她惴惴不安的內(nèi)心。 “嗯?!?/br> 她也低聲應。 “怎么還哭了?” 時祺伸手,輕輕拭去她眼尾躍出的淚。 在南江警局里,他們將時祺當作半個警隊人,討論起卷宗也從不避諱,時祺聽久了,現(xiàn)在聽秦叔偶然提起這一嘴,也覺得無關痛癢。 這個世界原本就像被刷上紅漆的黑鋼琴,血凝久了,暗無天日的秘密自然就無法分辨。 秦叔已在此時重新把黑布覆蓋整齊,將駭人的藏尸器物徹底掩蓋下去。 “還是晚了一步。”他幽嘆一聲:“怪我嘴快,我也不是故意想嚇唬小姑娘的?!?/br> 在時祺一聲聲的安撫中,溫禧那陣詭異的勁終于緩過來,她緊緊抱住少年,好像拽住一根救命稻草。 那是她的病因,也是她的解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少女悶悶地說。 “很怕血,還是很怕這個案件?” 他輕聲問她,像是冬日鵝絨,一點一點地溫暖她的心。 “好像在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很悲傷的事。” 她對紅色物體的敏感度從時祺受傷以后就開始逐漸飆升。但無論如何,都不至于瞬間進展到這樣失態(tài)的程度。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應當是真血吧。 “別怕,”他低聲,視線半垂,將她冰涼的指尖扣在自己溫熱的掌心,是在安慰:“我在這里。” “是我大意了,沒發(fā)現(xiàn)你走到這里了?!?/br> 怎么沒考慮到,當初連在體育館的鋼琴底下講故事都能把她嚇一跳,溫禧的膽子毋庸置疑的小。 前二十年他都習慣孑然一身,現(xiàn)在驟然多了個小尾巴在身邊。 他應該時刻在她身邊才是。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地在這里嗎。” 溫禧定了定神,又眼彎唇翹,好似恢復如常。 生理反應不像是在騙人,她被直覺召喚,想知道更多隱情。 “秦叔。你能再給我講講嗎?” 溫禧壯著膽逞強,清亮的聲音卻不知不覺越來越虛。 “小姑娘這就不怕了啊?!?/br> 秦叔看見她的臉色,干笑了幾聲。 “要是你有什么好歹,我看這小子恨不得把我這店鋪都給砸了?!?/br> “我沒事了?!?/br> 聽他這么一開玩笑,溫禧原本紙般雪白的小臉終于涌上紅潤的血色。 一旁的時祺果真配合地用銳利的眼鋒掃過來,暗示他不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