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4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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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傳出來的這件事情,現(xiàn)在傳的建康到處都是,朕心里非常惱火?!?/br> “惠妃生產(chǎn)……應(yīng)該就是這幾天時間了,她性子剛烈,要是給她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她便活不成了?!?/br> “正好沈卿你在建康,就當(dāng)幫朕一個忙,花點時間寫篇稿子,送到邸報司去,印發(fā)全城,把這件事盡快平息下去?!?/br> 聽到“她性子剛烈”這句話,沈毅眼皮子直跳,強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也不知道顧橫波在皇帝面前,到底給自己立了一個怎樣的人設(shè),以至于皇帝陛下,會對她產(chǎn)生這樣大的誤解…… 不過也不奇怪,算起來兩個人到現(xiàn)在,在一起睡了恐怕有兩三年了,日久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相對來說,宮里的其他女人,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都算是“包辦婚姻”,只有這個顧橫波,是皇帝自己選的,算是自由戀愛了。 所以皇帝對惠妃娘娘上心思,也并不奇怪。 想到這里,沈毅看向皇帝,微微低頭道:“陛下,如果想要這件事情盡快平息下去,那么這件事就絕不能在邸報上在提起半句了。” “宮里宮外,要當(dāng)做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br> “如果想要盡快平息這件事情的影響……” “最好的辦法是,用另一件更轟動的事情,去掩去這件事?!?/br> “只要在邸報上寫上另外一件更轟動的事情,惠妃娘娘的事情,慢慢就不會有人再提起了。” 皇帝想了想,若有所思:“這種事情,沈卿你最擅長,就交給沈卿你去做辦,寫完稿子之后,你聯(lián)系高明就是。” 說到這里,皇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從軟墊上站了起來,起身伸了個懶腰。 “天色也不早了,朕要回宮去了,免得太后發(fā)覺,又要責(zé)備朕。” 他看了看沈毅:“朕交待沈卿的事情,沈卿要放在心上,盡快去辦。” 沈毅起身點頭,一路把皇帝送出了十八子樓,目送皇帝上了一頂轎子之后,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這要是生了個兒子……” 沈老爺盯著皇帝遠(yuǎn)去的方向,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可就有樂子了……” 第六百五十章 禍福一體 輿情工作,是沈老爺?shù)睦媳拘辛恕?/br> 爆料出一個大新聞,或者杜撰出一個大新聞,對于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不過這種事不急著去做,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太急著去拍皇帝馬屁了。 說得再直白一些,討好了皇帝又怎么樣? 他這個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以及兵部郎中的位置,目前基本上很難有所變動,必須等到明年東南諸事大定之后,他的位置才有可能動一動。 主要是因為,他已經(jīng)升得太快了。 或者說,作為文官,他已經(jīng)升得太快了。 文官,是需要熬資歷的,你升的太快,人家就會覺得你不合規(guī)矩,就會覺得你不“合群”。 沈老爺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打破這種文官階層的現(xiàn)有規(guī)則。 但是有一種功勞,是不被這種文官規(guī)則束縛的。 那就是軍功! 沈毅在東南剿倭的功勞,雖然實際上也是軍功的一種,但是此時陳國的倭患,遠(yuǎn)沒有另一個世界的大明那么嚴(yán)重,再加上他是以文官身份“督戰(zhàn)”,這些功勞就不能直接落在他的頭上…… 而在東南諸事結(jié)束之后,如果朝廷要再一次揮師北上,跟北齊賭一下國運,到時候沈老爺就會有大把的軍功可以攫取。 皇帝離開十八子樓之后,沈毅也沒有了留在這里繼續(xù)吃飯的道理,他也跟著離開了十八子樓,到了樓下之后,沈毅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這座牌面并不是很起眼的“小酒樓”。 這是晉王世子李穆的產(chǎn)業(yè)。 皇帝居然會在這里吃飯…… 而且還在這里,約見的沈毅,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難道說,皇帝已經(jīng)對晉王府全面信任了? 還是說,那位晉王府的世子,將會再一次被當(dāng)作工具人,派到東南去擔(dān)任沿海都指揮使司的第一任都帥? 這個念頭在沈毅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沈老爺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因為李穆主動回京,就是因為他這個宗室的身份,不太適合在地方上統(tǒng)領(lǐng)一萬人以上的兵馬,不僅皇帝會忌憚,晉世子心里也未嘗不會發(fā)虛。 當(dāng)然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除非皇帝對晉王府完全信任,晉王府也愿意用自家一家老小的處境甚至性命,去賭皇帝是不是真的心胸開闊。 這種可能性是非常之低的。 因為晉王府一家上下,沒有任何奮斗的必要。 如果是小民百姓,或者是底層的草根,為了達(dá)成自身的階層躍遷,是非常有可能拿身家性命去拼搏一把的,但是晉王府生來就是皇室血脈,而且是與天子一家的,只要晉王府不奮斗,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奮斗了。 反而奮斗,對他們家來說,才是危險的來源。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后,凜冬的寒風(fēng)吹拂過來,一下子讓沈毅飄飛的思緒飛了回來,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 此時的他,正站在十八子樓門口。 十八子樓,正好位于秦淮河畔。 這會兒雖然天氣寒冷,但是秦淮河,已經(jīng)有不少畫舫在營業(yè)了。 沈毅不由想到了那個出身青樓,如今卻成為寵妃,可以稱作傳奇的女子。 沈老爺心里頗為感慨。 “看你能不能熬出頭了,如果你能從宮里熬出來,那么將來史書上,就繞不開你這一頁,說不定將來,還會有人把這一段故事寫作野史,傳說千百年?!?/br> “你要是熬不出頭。” 沈老爺?shù)纳碛跋г诹艘股铩?/br> “宮中許多不知名的紅顏枯骨,里頭多半也會有你的一具?!?/br> …… 與家人相伴的日子,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轉(zhuǎn)眼時間又過去數(shù)日,時間到了洪德十年的大年初十。 準(zhǔn)確的時間,是年初十的夜里。 沈宅的書房燈火通明,沈毅正坐在自己的書房里想稿子。 嗯,給邸報司的稿子。 他對這件事不是特別上心,畢竟不是從前熬夜給宮里寫稿子,寫了搏出位的時候了。 不過皇帝既然安排下來了差事,沈毅還是盡量幫著去辦,不過寫了幾篇稿子都不太滿意,一轉(zhuǎn)眼好幾天時間過去,連宮里都派人過來催了兩遭了。 一直寫到了酉時,沈毅才把一篇稿子基本上寫完,簡單掃了一眼之后,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開了房間的窗戶。 屋外,又下起了雪。 雖然沒有前些日子那場大雪那么大,但是這一次勝在持久,剛化雪沒有幾天的建康,就又被染成了白色。 因為外面天冷,冷風(fēng)襲來,沈毅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年輕的男人踩著松軟的積雪,快步走到沈毅的房間門口,他正準(zhǔn)備敲門,突然看到沈毅的窗戶開著,于是小步走到沈毅的窗戶下,微微低頭道:“公子,薛將軍到了。” 是蔣勝。 此時的蔣勝,似乎在外面奔走了很久,身上全是積雪,連睫毛上都粘了些雪花。 沈毅點了點頭,開口道:“在家里了?” 蔣勝低頭道:“是,我跟家里人打過招呼了,沒有弄出什么動靜,偷偷把他帶進(jìn)來的,現(xiàn)在正在前院候著。” 沈毅點了點頭:“帶他到我書房來。” 蔣勝應(yīng)了一聲,立刻下去領(lǐng)人去了。 很快,薛威就敲響了沈毅的房門,得到沈毅的應(yīng)允之后,他才剛推開門,還沒有進(jìn)書房,就看到沈毅正用一根火鉗,把一個爐子里已經(jīng)燒紅的炭火,夾到了另一個還沒有點燃的爐子里。 夾了幾塊之后,他又往新爐子里添了幾塊碳,然后抬頭看了看門外風(fēng)塵仆仆的薛威:“進(jìn)來說話?!?/br> 薛威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然后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了進(jìn)去,他半跪在遞上,神態(tài)恭謹(jǐn):“見過沈公!” 沈老爺指著房間里的椅子,讓他坐下來,開口道:“大過年的,讓你一路趕過來,心里有怨言否?” 薛威搖頭,笑著說道:“沈公,屬下沒有家里人,在軍營里過年本就無聊,能替沈公做一些事情,屬下高興還來不及。” 沈毅把新點的爐子,放在了薛威腳邊,然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帶了多少人來?” “三十七個人?!?/br> 薛威低頭回答道:“今天下午到的建康,為了不起眼,屬下把他們分散安置在了建康各客店?!?/br> 沈毅摸了摸下巴,繼續(xù)問道:“都會水么?” “會,怎么不會?” 薛威笑著說道:“我們南方人,大多都會水,知道沈公要帶會水的過來,屬下精心挑選過,保準(zhǔn)個個浪里白條?!?/br> “難得?!?/br> 沈毅微笑道:“都會說浪里白條了?!?/br> 薛威憨厚一笑,撓了撓后腦勺。 沈毅繼續(xù)問道:“冬天下得水么?” “下得?!?/br> 薛威開口道:“冬天,也就剛下水那會兒涼,游一會兒也就好了,兄弟們都是年輕人,都下得水?!?/br> 他頓了頓之后,繼續(xù)說道:“沈公,我沒有告訴兄弟們是您要辦事,只跟他們說是屬下要辦事……” 這句話的意思是,沒有人會泄露沈毅的事情。 因為除了薛威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