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6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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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明年……” “咱們要去河對岸么?” 沈老爺瞇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直接朝著帥帳門口走去,淡淡的說道:“帶我去見杜應最后一面?!?/br> 凌肅立刻點頭,領著沈毅來到了一處單獨的營帳里,此時的杜應,已經被五花大綁在營帳里,動彈不得。 他鼻青臉腫,很顯然,昨天凌肅問話的時候,也沒有少揍他。 見到有人走進來,杜應努力睜開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睛,見到沈毅之后,他激動了起來,張開嘴巴叫了兩聲。 鮮血立刻從他嘴巴里沁了出來。 沈毅背著手,面無表情:“念在一起殺倭寇的情份上,有什么遺言?” 杜應兩只眼睛流下眼淚:“禍……” “沈……沈公,禍不及妻兒……” 沈毅冷笑了一聲:“那也要福未及妻兒才成,你家里人,拿了齊人的好處沒有?!” 杜應痛苦的閉上眼睛。 沈老爺冷聲喝道:“我在周橋,死了兩千多近三千兄弟!” “你在這里流眼淚,他們又去到哪里哭?” 杜應張了張嘴,然后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抄家流放,在所難免?!?/br> 沈毅面無表情:“你家的女眷,多半也要充入教坊司?!?/br> “能不能活命。” 沈老爺面無表情。 “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br> 說完這句話,沈毅靜靜的看著杜應,緩緩說道:“杜應,你聽好了。” “當年在東南剿倭,抗倭軍上下所有人,沈某人統(tǒng)統(tǒng)當做兄弟看待,但是現(xiàn)在?!?/br> 沈毅轉身,大步離開。 “你不再是咱們抗倭軍的兄弟了?!?/br> “你是咱們抗倭軍成立至今,最大的污點?!?/br> 杜應睜大眼睛,看著沈毅漸漸模糊遠去的背影。 “啊——!” 他痛苦而又絕望的,大吼了一聲。 “鬼叫什么?” 回應他的,是凌肅冰冷而又無情的聲音。 杜應一個哆嗦,嚇得屎尿齊流。 不過此時此刻,再怎么后悔,再怎么害怕。 都已經太遲太遲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好大口氣! 沈毅沒有在漣水大營,看著杜應如何凄慘的死去。 一來是因為他沒有這個閑心,二來是因為,他要回淮安準備回京的事情了。 不過杜應的結局,很好預見。 他的“背叛”,不僅惹惱了沈毅,更惹惱了凌肅,以及西線的所有將官。 尤其是凌肅。 杜應在抗倭軍時期,就是一直跟著凌肅的,后來他能夠跟著凌肅一起去福州任福州衛(wèi),就說明他是凌肅的嫡系。 嫡系當了叛徒,會對凌肅的前程,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種影響,在當前可能不太顯眼,但是在將來,凌肅每一個升遷的關口,都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影響。 除了凌肅之外,西線的千戶當了齊人的走狗,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東線,到時候薛威和蘇定下屬的那些千戶,再見到西線的將領,難免會冷嘲熱諷一番。 說不定,還會影響整個西線的前程。 這是犯了眾怒。 而且是那些武人的眾怒。 所以,杜應大概率會死的非常緩慢。 緩慢而又艱難。 至于他的家人的下場,沈毅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抄家。 男的流放,女的充入教坊司。 每一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杜應或者說杜家的這些下場,是他在做事情之前,就應當想到的。 …… 兩天之后,沈毅回到了淮安城。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末,距離臘月,只剩下幾天時間。 沈老爺回到欽差行轅之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養(yǎng)足了精神之后,便自己在城里打了一壺酒,去了一趟知府衙門的后衙,找到了正在翻看淮安府志張簡。 見沈毅提著酒走進來,張府尊用書簽夾進書里,笑著站了起來:“子恒傷勢大好了?大夫不是說,要你三個月之內不得飲酒么?” “不是烈酒?!?/br> 沈毅微笑道:“天氣冷了,來找?guī)熜趾纫槐?,不然在欽差行轅,著實有些無趣?!?/br> “你還無趣?” 張簡對著沈老爺擠了擠眼睛,促狹道:“你欽差行轅里那個姑娘,為兄上次去可是瞧見了,嘖嘖,國色天香啊。” “一直沒有問你,哪里來的姑娘,藏的這么深?” “在東南認識的?!?/br> 沈毅跟張簡各自落座,沈老爺把酒放在桌子上,低頭喝了口熱茶,笑著說道:“算是我養(yǎng)的一個外宅?!?/br> “嘖?!?/br> 張簡對沈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為兄看那女子,言談舉止,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竟甘愿給子恒做小,還是子恒你有本事?!?/br> 沈老爺放下茶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正因為她不是普通人家,才有一些麻煩?!?/br> 葉嬋,是葉家的嫡長女。 而葉家,是福州的大戶,同時也是福州的士族! 族里,可是有當官的! 如果相比較的話,福州葉家,大概只比當初江都的范家稍稍差上一些,比曾經的江都沈家,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這樣一個大家族出身的女子,矮身給沈毅做小…… 再加上,那段時間,沈毅在東南做欽差。 傳出去,無論是誰都會想到,是沈毅用欽差權柄,以權謀私,以權勢逼迫葉家低頭。 這對于沈老爺的官聲,是不太好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其實是皇帝安排的,不管是沈毅還是葉嬋,都沒有辦法反抗。 張簡眨了眨眼睛,很想八卦一下,不過看著沈毅的表情,他又按捺下好奇心,只是笑著問了一句:“這女子,恐怕陸家meimei和陸師叔,都還不知道罷?” “不知道?!?/br> 沈毅搖頭,默默的嘆了口氣:“只能過幾年,再跟她們說了?!?/br> “子恒也太小心了一些?!?/br> 張簡笑著說道:“你這個身份地位,納個妾也應該,想來陸師叔也不會多說什么?!?/br> 沈毅搖頭。 “她不能跟我回建康,過幾天就要動身回福州去了,這個時候跟青雀說,青雀一定會派人把她接回建康來,到時候反而不太好?!?/br> 身為家里的大婦,一般是不允許家中的妾室住在外面的,都會接回家里來。 也只有沈毅這種“開明”的性子,才會讓葉嬋繼續(xù)在福州搞事業(yè)。 見沈毅似乎不愿意繼續(xù)說下去,張簡也就沒有細問,只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沈毅:“子恒今天來尋我,怕不只是為了跟我喝酒罷?” 沈毅點頭。 “再過五六天,小弟安排好淮安這里的事情之后。” “要回建康一趟。” 沈毅看向張簡,笑著問道:“師兄跟我一起回去么?” 張簡皺著眉頭想了想,片刻之后,才緩緩搖頭:“若是大父祖母,還有父親母親都在建康,我便跟子恒你一道回去了,但是他們都回了老家,今年年關,我就不回去了。” “淮安這里事情多,我這個新知府,還有很多事情要做?!?/br> 說到這里,他看向沈毅,微笑道:“再說了,子恒你不在淮安,我留下來,多少也能幫你盯著一些,這樣淮安這里出了什么事,我能第一時間知會你?!?/br> 沈毅笑了笑:“師兄就不想嫂子還有我那幾個侄兒侄女?” “想是自然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