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6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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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走了,沈老爺便在亭子下面坐了下來,伸了個懶腰。 沈恒上前,在沈毅對面坐下,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毅,皺眉道:“大兄受了傷,是不是?” 沈毅有些詫異,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恒,笑著說道:“子常怎么知道的?” “我在翰林院抄文書的時候,瞧見了?!?/br> 沈毅啞然一笑:“胡說,我在文書里沒有寫自己受了傷,你小子學壞了,竟來詐你大哥?!?/br> 沈恒皺眉道:“不是大兄寫給朝廷的文書,是中書的文書,文書里寫的很清楚,大兄右肩受傷,傷口逾尺。” “傷口長而已,沒有多深?!?/br> 沈毅微笑道:“只是小傷,在外面打仗,再正常不過?!?/br> 他咳嗽了一聲,對著沈恒說道:“這事我還沒有跟你嫂子說,但是同床共枕,瞞不過她,不過子常須得幫我瞞一瞞老父,為兄明年還有很多要緊事情要做,不能讓他知道?!?/br> 沈恒默默點頭,然后握拳,有些氣憤。 “大兄為朝廷做了這么多事情,還因此受傷,今日大兄還朝,朝廷上下,包括兵部,竟無一人相迎!” “著實讓人寒心!” “莫要胡說。” 沈毅搖頭笑道:“我是奉命督軍淮安,如今淮安戰(zhàn)事未了,又沒有詔書到淮安,為兄本不該回來的,此時回來,已經(jīng)是擅離職守,哪里還有人來迎我的道理?” 沈恒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突然蔣勝匆匆跑了過來,來到沈毅面前,低著頭說道:“公子!” 他又對沈恒行禮:“九公子?!?/br> 沈毅笑了笑。 “宮里來人了?” 他回城里,已經(jīng)半天時間了,宮里這個時候才來找他,相對來說,已經(jīng)算是效率很慢了。 蔣勝點頭。 “來了兩個公公,請公子進宮?!?/br> 沈老爺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還好,總算是讓我跟家里人一起,吃了頓飯。” 第八百四十七章 認為是 甘露殿里。 一身緋紅色官服的沈毅,還沒有來得及下跪,就被皇帝揮手阻攔。 “沒有外人,沈卿便不必多禮了,高明,給沈卿賜座。” 很快,沈老爺就像從前一樣,在甘露殿的小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皇帝坐在帝位上,正想要說話,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對著高明使了個眼色,高太監(jiān)會意,又給他也搬了個小凳子。 一身常服的皇帝陛下,就這么一屁股坐在了沈毅旁邊,如同平輩的朋友一般。 “可惜啊。” 他伸手拍了拍沈老爺?shù)募绨?,感慨道?/br> “今年淮安數(shù)戰(zhàn),俱是固守,朕拿出去跟兵部跟吏部那幾個老頭吵架,不是如何厲害,沒有吵贏他們。” 皇帝有些懊惱的說道:“不然,以沈卿今年的功勞,朕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加個兵部侍郎銜?!?/br> 據(jù)河而守,哪怕戰(zhàn)績再如何好看,說出去都會被別人說是倚仗地利。 因此這份功勞,就要打一些“折扣”。 沈毅對比并不以為意,他也沒有指望著憑借淮安的功勞,給自己撈到什么官職。 而且,他現(xiàn)在就算給掛兵部侍郎,也是一個加銜,不可能實任。 從四品中順大夫,變?nèi)繁渴汤伞苌先ス倘皇呛?,但是實在升不上去,沈毅也無所謂。 他真正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沈老爺微微欠身,開口道:“承蒙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今年淮安數(shù)戰(zhàn),是淮安守軍承天恩,感圣德,因而奮勇殺敵,為國守土,與臣……” “實無太大干系?!?/br> “臣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給自己請什么功勞,但請朝廷,不要忘記前線將士的功勞,不要讓前線將士的鮮血白流!” 聽到他這番話,皇帝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淮安的戰(zhàn)報,事無巨細,朕都一一看過。” “自八月以來,短短三個月時間里,都司將士傷亡,已經(jīng)有五千以上,朕每每看到這些戰(zhàn)報,何嘗不為前線將士痛心?” 他看向沈毅,正色道:“沈卿你放心,朝廷該發(fā)的撫恤,一兩銀子都不會少,淮安報上來的功勞,朕會讓兵部都一一記錄下來。” “你沈子恒報上來怎么給他們升官,兵部俱一一照準!” 說到這里,不等沈毅說話,皇帝便又說道:“再有,朕知道,沿海都司自剿倭以來,軍中的撫恤,賞金,都要比其他軍隊高出不少,這一次朝廷發(fā)的撫恤,就按照沿海都司的撫恤來發(fā)!” 聽到這句話,沈毅抬頭看了看這位皇帝陛下,微微嘆了口氣:“陛下厚愛,臣心里明白,但是以臣對趙師伯的了解,戶部恐怕不會同意這么發(fā)撫恤。” “戶部不同意,朕從自己內(nèi)帑里給掏錢補上!” 皇帝沉聲道:“總之,朕不會讓你沈子恒自掏腰包就是?!?/br> 聽到皇帝這么說,沈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開口笑道:“陛下現(xiàn)在,似乎闊綽了許多?!?/br> “那是?!?/br> 見沈毅笑了,皇帝臉上才露出笑容。 方才,因為前線死人太多,他怕傷了沈毅這個主將的感情,沈毅沒笑,他也一直沒有笑。 皇帝陛下微笑道:“那琉璃廠,掙錢著實是一把好手,哪怕現(xiàn)在,建康的透明琉璃價格暴跌,琉璃廠依舊日進斗金。” “有了這門行當,朕平日里過起日子,不覺也闊綽了許多?!?/br> 提起琉璃廠,沈毅想起來了一件事,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還是開口道:“陛下,我軍中有一個千戶,被齊人清凈司威逼利誘之下,私通北齊,不僅將我布防圖給了齊人,還將望遠鏡偷偷交給了齊人?!?/br> “這東西,仿制起來不難,難的是如何弄到透明的琉璃,以充作鏡片?!?/br> 沈毅緩緩說道:“因此,朝廷似乎應該管控這些透明琉璃,不能讓它們大量流通到北方去,最起碼短時間內(nèi)不能……” 聽到沈毅這番話,皇帝微微皺眉,片刻之后,他看向沈毅,開口道:“那個千戶,處理了沒有?” 沈毅點頭。 “回陛下,已經(jīng)軍法從事了?!?/br> 皇帝怒哼了一聲:“夷三族!” 沈毅低頭道:“陛下,這個人……現(xiàn)在想死都難,至于他的家里人,臣以為抄家流放即可……”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沈毅,嘆了口氣:“罷了,沈卿既然已經(jīng)處理過,朕便不處理了,就按沈卿你的法子來辦,以后再有這種事……” 皇帝怒聲道:“不用姑息,直接交給內(nèi)衛(wèi)處理,內(nèi)衛(wèi)會辦好他們的?!?/br> 沈毅默默低頭:“是,臣遵命?!?/br> “你要的戰(zhàn)船,甲胄,朕已經(jīng)吩咐兵部加緊送到淮安了?!?/br> “老實說,淮安能守住,而且能這樣大占上風,朕十分意外?!?/br> 他看著沈毅,低聲道:“明年,淮安再守明年一年的時間,到時候朕動趙家人,朝堂里任何人都沒有話說。” 明年淮安再守一年時間,就意味著守淮河這件事情,哪怕沒有趙家,也一樣能夠做到。 如果淮河水師,不需要趙家。 那么朝廷也就不需要了。 對趙家動手這件事,對于朝廷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就目前而言,這種勇氣,皇帝陛下已經(jīng)有了。 但是大陳朝廷還沒有。 說白了,皇帝的意志,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能代表整個朝廷的意志。 所以,皇帝才需要沈毅,給朝廷一些勇氣。 沈毅微笑道:“陛下,今年臣剛剛接手淮安,接手之后沒有多久,就遭到了齊人的猛攻,而且是數(shù)次猛攻,一時之間,難免左支右絀,有些難以顧全。” “但是現(xiàn)在,臣和淮安守軍,已經(jīng)在大風大浪里扛了過來?!?/br> 他微微低頭道:“明年,淮安守軍不僅會守得好,而且還會打的漂亮?!?/br> 這番話,聽的皇帝陛下心花怒放。 他拍了拍掌,笑道:“朕就喜歡聽這種話?!?/br> 開心了一會之后,皇帝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沈毅,開口道:“只是,到明年開春,北岸的齊人數(shù)量會翻倍……” “他們很有可能會全面進攻南岸?!?/br> “朕的意思是,最起碼在上半年,淮安還是以固守為主?!?/br> “陛下英明?!?/br> 沈毅不動聲色的拍了個馬屁。 但是這句話是空話。 皇帝再如何厲害,也要老老實實在建康蹲著,到時候前線炮聲一響,所有人都要聽沈老爺?shù)摹?/br> 誰說話都不好使! 皇帝陛下頗為興奮,看著沈毅扯東扯西,說了很多關于明年打仗的事情,說了大半個時辰之后,沈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陛下知道北齊的衛(wèi)王么?” “衛(wèi)王……” 皇帝想了想,點頭道:“知道,胡齊趙家的老四,衛(wèi)王趙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