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6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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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吩咐。” “你替我跑一趟淮河水師大營。” 沈毅閉上眼睛,開口道:“去找趙祿。” “他具體在哪,駱勇會告訴你。” “尋到了趙祿之后,你替我向他傳一句話,你告訴他?!?/br> 沈老爺聲音沙?。骸盎春铀畮熢俨粍樱冶闩c他,與趙閥……” “不死不休?!?/br> 沈毅這句話說的,并沒有什么感情,也沒有什么波瀾,但是卻讓蔣勝聽的渾身汗毛倒數(shù)。 他也跟了沈毅許多年了,記憶里,自家的這位公子,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他還是第一次見沈毅說出這種赤裸裸的威脅話語。 不過蔣勝還是微微低頭。 “是,我這就去……” 蔣勝轉(zhuǎn)身離開。 沈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他自己也明白,這種“威脅”有些掉價。 但是沒有辦法,以淮安現(xiàn)在的戰(zhàn)局來看,一旦齊人大舉南下,便沒有什么可以cao作的空間了。 沈毅這段時間,已經(jīng)在心里推演了無數(shù)次戰(zhàn)局。 最好的情況,是淮安軍成功擊退齊人,但同時自身也會被齊人打殘。 哪怕是這種最好的情況,沈毅也沒有辦法接受。 哪怕這種情況,對于只有三萬兵力的淮安軍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起的戰(zhàn)績,甚至對于大陳朝廷來說,是一場了不起的大捷。 哪怕淮安軍還可以重新征募,重新組建,沈毅還是難接受自己一手帶起來的軍隊,被一場戰(zhàn)爭給直接打殘。 想到這里,沈毅睜開眼睛,看向淮河水面。 此時,太陽已經(jīng)緩緩升起,朝陽紅日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淮河水面上,透過波光粼粼,映照在了沈毅的眼睛里。 不知是陽光入眼,還是心中發(fā)狠,沈老爺瞇了瞇眼睛。 他抬頭遠望,遠遠的看見,大陳的船只,已經(jīng)抵進北岸。 朦朦朧朧之中,似乎有一個大漢,大笑著跳下甲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北岸的土地上。 一面沈字旗,被人舉了起來,飄揚在了北岸的土地上。 大旗旁邊,薛威拔刀出鞘,惡狠狠的看著被他們嚇的陸續(xù)后退的齊人,仰天怒吼。 “兄弟們,與我殺將過去!” “讓這些胡崽子,從此以后,見到我淮安軍旗,便望風而逃!” 說罷,薛威一馬當先,第一個沖入陣中,追趕那些望風而逃的齊人。 有些齊人逃跑不及,便被他三兩步趕上,從背后一刀兩段,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在一處高處,周世忠與玉真子,各自拿著一枚從大陳斥候那里弄到的望遠鏡,正在看著薛威登陸,見薛威一馬當先沖殺進來,周世忠心中大喜,忍不住拍了拍大腿,回頭笑道:“道長,大魚入甕了!” 玉真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也對著周世忠呵呵一笑。 “恭喜大將軍,也恭喜周家?!?/br> “再建奇功?!?/br> 第九百二十二章 棋逢對手 薛威成功突破齊人的沿淮防線,再一次踏上了齊人的土地。 這位被“革職”的原東線主將,此時沒有了指揮全局的責任,打起仗來反倒更勇猛了一些,他帶著第一批近兩千人登陸之后,甚至沒有原地列陣迎接后續(xù)同袍過河,而是直接朝著齊人沖殺了過去。 而薛威身后的將士們,也跟隨薛威的腳步,踏上了齊人的土地,然后個個長刀出鞘,跟在薛威身后,朝著齊人陣地掩殺過去。 正在高處觀望的周世忠見狀,不禁大皺眉頭,他放下手里的望遠鏡,回頭看了一眼玉真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長,這些南人太過古怪,按道理說,他們?nèi)绻胍笈e進攻海州,第一批軍隊登陸之后,應(yīng)該在淮河河畔列陣,用船只接后續(xù)的將士過河才對。” “但是這些南人登陸之后,竟一刻也沒有停留,就直勾勾的朝北邊沖了?!?/br> 玉真子也在觀望戰(zhàn)場,聽到了周世忠的話之后,他把手里這枚來之不易的望遠鏡,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里,然后看向周世忠,捋了捋胡須之后,緩緩說道:“大將軍,情況無非是兩種。” “第一種,就是那沈毅并沒有想要強攻海州的意思,派過來的這些軍隊,主要是為了試探我軍的虛實?!?/br> 周世忠兩只手攏在袖子里,開口道:“那第二種呢?” 這妖道的目光看向響水大營的方向,面色平靜道:“這第二種情況,就是他們的響水大營已經(jīng)沒有人了,此時過河的這數(shù)千人,就是響水大營全部的軍隊了?!?/br> 周大將軍思索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是了,他們有可能去支援西線的漣水大營去了?!?/br> 他看向玉真子,問道:“道長以為,現(xiàn)在應(yīng)當如何做?” “大將軍,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清晰明了了。” 妖道抖了抖拂塵,淡淡的說道:“不管南人派過來的這數(shù)千軍隊是什么用意,既然他們過來了,大將軍不必挑食,一口吃掉就是。” “吃掉這數(shù)千人之后,我大軍便可以立刻南下,攻打南人的響水大營?!?/br> “南人的軍隊畢竟有限?!?/br> 玉真子自信一笑:“哪怕只吃掉這幾千人,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損失?!?/br> “再說了,陛下這一次下令攻淮安,本身也就沒有想著以奇計取勝。” “此次,是以力壓服南人,壓服沈七?!?/br> 這妖道一甩拂塵,緩緩說道:“能以計謀吃掉南人數(shù)千兵馬,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大將軍且展我王師威風就是?!?/br> 周大將軍緩緩點頭:“道長說的是?!?/br> 他回頭看向旁邊不遠處的傳令兵,緩緩說道:“傳我將令,讓兄弟們擺好陣勢,等這些南人北進五十里,便立刻合圍?!?/br> 周大將軍狠狠揮手:“吃掉他們!” 這傳令兵聞言,連忙低頭:“遵令!” 等這傳令兵離開之后,周世忠才回頭,看了看玉真子,笑著說道:“道長料事如神,此戰(zhàn)了了之后,我定當回燕都,替道長請功?!?/br> 周世忠對玉真子非常客氣。 因為玉真子這個人,雖然沒有職位在身,甚至他這一次到周世忠身邊,也主要是以參謀的身份來的,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上的權(quán)柄,沒有軍事指揮權(quán)。 甚至明面上,連監(jiān)督權(quán)都沒有。 但是,他畢竟是永平皇帝的身前近人,既然是皇帝派來的,哪怕他沒有任何身份,那也要當成皇帝的欽差來對待。 因此周世忠,對他十分客氣。 不僅十分客氣,而且話里行間,大有要把這一場功勞送給玉真子的意思,這就是為了討好這個“欽差”,以討好燕都城里的那位病天子。 玉真子能在燕都混了這么久,對于這些彎彎繞繞自然也很了解,他對周世忠也相當客氣,二人之間頗有一些相敬如賓的味道。 只是客氣歸客氣,擔責任大家都是不肯擔的。 “大將軍用兵如神,要說有什么功勞,自然也是大將軍的功勞?!?/br> 這妖道微微欠身,笑著說道:“非要說貧道有什么功勞。” “也只是微薄之功,上不得臺面的?!?/br> 周世忠又笑呵呵的吹捧了兩句,二人相視而笑,氣氛融洽。 薛威是早上,上午開始登陸作戰(zhàn),很快半天時間過去,來到了下午。 周大將軍還在遙控戰(zhàn)陣的時候,有傳令兵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頭道:“大將軍,事情不好了!” 周世忠聽到這句話,心里猛地一跳,他二話不說,一把上前揪住了這個傳令兵的衣領(lǐng),低喝道:“什么大事不好了?說!” 這人咽了口口水,低頭道:“那些南人,只北進的十七八里,便不再繼續(xù)向北了!” “現(xiàn)在,現(xiàn)在……” 他咬牙道:“現(xiàn)在,他們有后撤的跡象!” 聽到這句話,周世忠的臉色,立刻黑成了碳! 南人這一次渡河過來的,少說有四千多人。 這些南人也是有斥候的,一旦察覺到有人在包他們的餃子,他們一定會后退! 而不到二十里的距離,如果敵人快速后撤,他們是不可能包得住的! 哪怕全力阻截,恐怕最多也就是咬住敵人的一點點小尾巴。 周大將軍深呼吸了一兩口氣,不再猶豫,而是低聲喝道:“傳我將令,立刻合圍他們,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攔在淮河以北!” 這傳令兵慌忙低頭:“是,屬下遵命!” 說罷,他慌慌忙忙的退了下去。 等到傳令兵退下之后,周世忠身后的玉真子道長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道:“大將軍,這些南人的距離,把握得太高了,二十里……” “若即若離啊?!?/br> 周世忠黑著臉,冷聲道:“沈七果然jian詐!” 玉真子想了想,然后看向周世忠,開口道:“大將軍,貧道以為,如果敵人正在后撤,二十里的距離沒有必要繼續(xù)追了,追也不太可能追的上,貧道的意思是,趁現(xiàn)在南人的船只,都在淮河北岸?!?/br> 他看著周世忠,緩緩說道:“咱們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命令所有靠近淮河的王師立刻上船南下!” “南人現(xiàn)在,沒有船只可用,沒有辦法在淮河水面上阻擊我大齊王師,趁著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用船,快速送一批將士到南岸去,如果這批人能在南岸站穩(wěn)腳跟……” “那么咱們損失的這些人手,也算是值當了。” 周世忠聞言,只是想了想,便心中大喜,他拍了拍掌,大笑道:“道長高明!” “若真能快速渡河,與吃掉他們這幾千人,也沒有什么分別了!” 說罷,周世忠又揮手叫來了傳令兵,把自己的命令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