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7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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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喜歡睡懶覺的沈毅,今天也早早的起床,穿好了衣服之后,站在營帳門口,看著海州城的方向。 蘇定布置完作戰(zhàn)任務(wù)之后,便出現(xiàn)在了沈毅身后,他順著沈毅的目光看去,然后笑著問道:“沈公在看什么?” “在看海州城里的齊人?!?/br> 沈老爺回頭看了看蘇定,忽然笑了笑。 “齊人腐朽了?!?/br> 蘇定也跟著點頭,開口道:“不錯,如果是末將在海州領(lǐng)兵,被敵人直接推到城下二十里,人數(shù)均等的情況下,哪怕不出城迎敵,夜里也要派人襲擾,不讓敵人安歇?!?/br> “但是昨天晚上,一夜無事?!?/br> 蘇定也看了看海州,低聲道:“這些齊人,的確膽子很小?!?/br> “不是膽子小。” 沈毅微笑道:“那位周大將軍,去年數(shù)次派人越過淮河,襲擾咱們淮安軍,不少次都是險招頻出,膽子可一點都不小。” “他現(xiàn)在之所以能忍住縮在城里,只有一個可能?!?/br> 沈毅背著手,笑呵呵的說道:“他輸不起了?!?/br> “去年,征南軍打的很爛,年底卻跟北齊朝廷報了功,領(lǐng)了賞,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周世忠,還是那個齊人皇帝,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br> “這件事,固然是顧全了齊人皇帝的面子,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傷了里子。” “我若是齊皇,心里肯定也是要惱的?!?/br> “周世忠也知道這一點,他知道皇帝心里惱他,因此不敢犯一點錯處,前幾天第一次交兵,他就已經(jīng)吃了一個暗虧,如果再貿(mào)然進兵,再吃一個敗仗?!?/br> 沈侍郎這會兒心情相當暢快,他笑著說道:“北齊皇帝怕就容不下他了?!?/br> “歸根結(jié)底,還是這位周大將軍怕丟官,所以一切求穩(wěn),估摸著正想著調(diào)兵過來,把咱們趕出淮河以北呢?!?/br> 之所以用“趕出”這兩個字,而不是消滅,是因為,在現(xiàn)有的情況下,周世忠已經(jīng)很難消滅沈毅的淮安軍了。 去年的時候,沈毅手里真正如臂指使的兵力,只有兩三萬人,那個時候哪怕全部渡過淮河,到了北岸,也有可能被齊人圍起來,從而全軍覆沒。 而現(xiàn)在,沈毅有五萬人。 且不說周世忠能不能把十萬征南軍統(tǒng)統(tǒng)調(diào)到東邊來,即便他有這個本事,有這個魄力,沈毅這幾萬人,也能夠從容退回南岸去。 蘇定被沈毅一番話,說的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他才緩緩搖頭,苦笑道:“即便是聽沈公細細分說這些,末將也需要想一想才能理得順,沈公您只片刻時間,就能把敵人的情況分析的如此透徹?!?/br> 他感慨道:“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沈毅回頭瞥了這個大漢一眼,啞然失笑:“這都是人之常情,設(shè)身處地往下一推,便能夠推得出來,哪里有你說的那么玄乎?” “好了,不用在這里管我,你去安排主持軍事去罷,這幾天攻海州,要攻的有模有樣,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打的大膽一點,齊人大概率不會出城?!?/br> 蘇定低頭道:“末將明白!”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而沈毅卻沒有跟到戰(zhàn)場上去,畢竟這個時候只是佯攻,不需要他跟著cao什么心。 沈老爺看了一會兒海州之后,便回自己的中軍大帳去了。 而大帳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已經(jīng)等了沈毅有一會兒了,沈毅看了看他,笑著問道:“什么時候來的?吃早飯了么?” 這人是邸報司的司務(wù)駱勇。 從沈毅離開東南,回到建康之后,主要就是駱勇在負責沈毅的情報工作,尤其是到了淮安之后,這位駱司務(wù)很多次起到了關(guān)鍵的作用。 駱勇微微低頭,叫了一聲司正,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道:“屬下剛趕到,先跟您匯報情況,一會兒隨便吃一點就成?!?/br> 沈毅坐了下來,叫了一聲蔣勝,等蔣勝過來之后,他才笑著說道:“去給駱司務(wù)拿些吃食過來,不要餓著咱們的大功臣?!?/br> 蔣勝笑著應(yīng)了一聲,下去準備食物去了。 駱勇連忙低頭道:“司正,屬下可算不上什么功臣?!?/br> “建康以及淮安的邸報司,還有附近的情報工作,都是駱司務(wù)你在cao持,去年守淮安,你功莫大焉,如何不是功臣了?” 沈毅指了指椅子,示意駱勇坐下,等他落座之后,沈老爺才問道:“聯(lián)系到林生了?” 駱勇小心翼翼點了點頭,低頭感慨道:“直到前些日子司正您跟我提起,屬下才知道林司務(wù)去了北邊,先前屬下還一直以為,他被調(diào)去西南了……” 沈毅為了隱藏林生的身份,先在表面上把他調(diào)離了建康,掩藏了他的去處,最后才把他偷偷送去了北邊。 駱勇感慨道:“如今才知道,林司務(wù)是去做大事去了,先前屬下還與他一同在建康共事過,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br> 沈老爺喝了口茶水,開口道:“感慨的話稍后在說,林生怎么說?” 駱勇這才回過神來,低頭道:“司正,林司務(wù)的意思是,您兵至徐州之前,一定要提前幾天跟他打招呼,他才好從容布置……” “不然,事情就不太好辦。” 沈毅若有所思,皺眉道:“提前幾天?” “林司務(wù)說,四五天為好。” 沈老爺聞言,再一次皺眉。 行軍打仗,提前泄露動向,是比較大的忌諱。 更不要說提前四五天了。 駱勇見沈毅皺眉,連忙低頭道:“司正,軍中的事情,都是機密,提前四五天時間泄出去,確實有些危險了,屬下再派人去跟林司務(wù)溝通一下……” 沈老爺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開口道:“你跟他說,我應(yīng)下他了。” 沈毅頓了頓,開口道:“不過戰(zhàn)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我也不一定能提前五天知會他。” “但是不管怎么說,提前兩三天是一定會的?!?/br> 駱勇還要說話,沈毅擺了擺手,開口道:“我若是不信他,此時便不會因為他一封信,身在淮河以北了?!?/br> 駱勇深受觸動,低頭道:“屬下遵命!” 兩個人說話間,蔣勝已經(jīng)端了一份飯食進來,放在了駱勇面前。 沈老爺微笑道:“快吃罷,吃完了還有很多差事要你去辦?!?/br> 駱勇爽朗一笑,低頭大口吃飯。 …… 三日后的傍晚。 同樣是中軍大帳里,駱勇早已經(jīng)離開,薛威與蘇定兩個人,坐在沈毅的下首。 沈老爺看了看蘇定,問道:“戰(zhàn)局如何了?” “回沈公?!?/br> 他低頭道:“咱們攻城三日,始終沒有辦法攻進海州城,這三天時間里,咱們受傷的加在一起,已經(jīng)有上千人了。” 他頓了頓之后,開口說道:“所幸不是真的死戰(zhàn),兄弟們大多不是重傷,都可以養(yǎng)的回來,一些重傷,都是被齊人以箭矢射傷?!?/br> 沈毅默默點頭,開口道:“火候差不多了?!?/br> “我會派人通知凌肅,明天再佯攻一天,到了傍晚時分,立刻拔營,回師西北,直撲徐州?!?/br> 蘇定深深低頭:“末將遵命!” 薛威則是拍著胸脯說到:“沈公,末將愿領(lǐng)兵,設(shè)伏齊人兩翼!” 沈毅微微搖頭。 “現(xiàn)在不用分職事?!?/br> 他瞇著眼睛說道:“等齊人入籠之后……” “再討論職事不遲?!?/br> 第九百七十八章 利害牽扯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攻城。 這一次,為了裝的像模像樣,沈毅幾乎拿出了所有的火炮,對著海州城猛轟,不止是轟擊海州的城墻,還把海州的城門轟的千瘡百孔。 只可惜,這個時代的炮彈只是實心鉛彈,沒有辦法爆炸。 更要緊的是,齊人也有火炮,因此這些火炮就不能擺的太近,只能憑借一點點射程優(yōu)勢,去遠程轟擊。 這種程度的炮擊,如果打在人身上,自然一打一個死,但是打在厚重而且包鐵的城門上,就有些不太夠看了,只能在城門上留下一個個坑洞。 這還是沈毅讓手底下的火器匠人花了好幾年時間改進出來的新式火炮,相比較于原來的火炮,射程威力都要遠一些,如果是用陳國原來的那種笨重的火炮,且不說能不能運到戰(zhàn)場上,就算可以,只怕與齊人的火炮射程也差不到哪里去,根本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使用。 因為如果距離相等,齊人火炮就能打的到炮陣,人家的火炮還在城墻上頭,地勢高,能打的更遠一些。 雙方你來我往,一直打到傍晚時分,在薛威的呼喝之下,淮安軍開始撤軍,撤回到了營帳里。 而海州城里的齊人軍隊,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淮安軍,并沒有追擊。 周世忠站在海州城的城墻上,目視著視野里的淮安軍,如同潮水一樣退去,周大將軍兩只手背在身后,眉頭緊皺。 “沈七的這支淮安軍,越來越成樣子了,去年我大軍南下的時候,他們還有些稚嫩,不少人上了戰(zhàn)場之后,都慌亂不止,而今年,他們已經(jīng)可以令行禁止,進退有度了?!?/br> 周元朗就站在老父親身后,輕輕嘆了口氣:“爹,二十年來,也只有這個跟兒子年紀相仿,甚至比兒子年紀還要小一兩歲的年輕人,打到了淮河以北?!?/br> “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br> “再有就是……” 周元朗也緊皺眉頭,低聲道:“再有就是,這支淮安軍的火炮,很不對勁,兒子在書里看過南陳火炮的制式,輕則數(shù)百斤,那種安置在城樓上的火炮,一兩千斤的也是有的,而淮安軍的這些火炮,卻可以裝船帶過淮河,并且放置在戰(zhàn)場上!” “兒子用望遠鏡看了看,他們的火炮,底座應(yīng)該是木頭的,還裝了輪子!” “更重要的是,這些火炮的射程,應(yīng)該比咱們大齊的火炮……” 周元朗用手比劃了一下,開口道:“遠了二三十步,甚至更多。” 他沉聲道:“爹,只這些加在一起,淮安軍手里的火炮,跟咱們大齊的火炮,就不是一種東西了?!?/br> “您試想一下,去年您南下的時候,如果能帶著這種輕便的火炮渡河,要省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