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7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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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搖了搖頭:“回去睡覺。” 既然未來徐州的守城戰(zhàn)會成為常態(tài),那么也就沒有必要再看了。 要逐漸適應這種情況。 不然身為主帥,東奔西走,不會有別的好處,只會把自己累死。 走了幾步之后,沈毅回頭看了看蔣勝,開口道:“去跟林生說,現(xiàn)在徐州城四面的齊軍只剩下一面,其余三面都是防守薄弱,我需要盡快與建康恢復通信?!?/br> “必要時……” 沈老爺面色平靜道:“淮安軍可以盡量配合他?!?/br> 蔣勝低著頭。 “知道了公子?!?/br> 吩咐完了蔣勝之后,沈毅大步回到了知州衙門,褪下甲胄之后,又打熱水洗去了身上的一身塵灰,回到臥房里,倒頭就睡。 這個時候,別人誰都可以亂,但是他這個主帥不能夠亂。 一覺睡醒之后,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陽光從窗子里探進來,映在了他的床前。 沈老爺伸了個懶腰,剛從床上站起來,門外就傳來了蔣勝的聲音:“公子?!?/br> 沈毅揉了揉眼睛,坐回了床上:“進來。”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蔣勝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對著沈毅低頭道:“公子,內衛(wèi)的人到了,說是陛下欽派的,要見您?!?/br> 沈毅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駱勇把消息帶回建康之后,建康那邊終于有了回應。 他點了點頭,開口道:“知道了,我洗漱穿衣之后,就去見他們。”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問道:“昨夜戰(zhàn)況如何?” 蔣勝低頭道:“昨天齊人進攻南門,一直打到子夜時分,才陸續(xù)退去,薛將軍在城樓上奮戰(zhàn)到夜半,殺了許多敵人?!?/br> “不過具體多少人,還沒有人跟我說……” 沈毅點頭,找到自己的外衣穿上,然后洗了把臉。開口道:“內衛(wèi)的人在哪里?” “在前院客廳?!?/br> 沈毅稍微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朝外走去,開口道:“去通知趙師兄,跟他說,自今日起,收繳徐州城所有傷藥?!?/br> “全部收歸軍管,任何人違抗,就地拿辦?!?/br> 蔣勝立刻低頭。 而沈老爺這會兒則是已經穿好了衣裳,邁步來到了知州衙門用來會客的前廳,這會兒,前廳里已經坐了三個人,都是穿著一身便衣,看起來像是普通百姓。 見到沈毅走進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起身,抱拳行禮:“見過沈侍郎?!?/br> 沈毅拱手還禮,笑著說道:“諸位認得我?” 這三人當中,領頭的看起來四十歲出頭,模樣中正,但是皮膚有些黑,他笑著說道:“現(xiàn)如今,內衛(wèi)里哪一個不認得沈侍郎,便不配在內衛(wèi)當差了?!?/br> 沈毅搖了搖頭:“言重了,言重了。” “幾位怎么稱呼?” 為首的中年人,抱了抱拳,笑著說道:“內衛(wèi)指揮同知杜庸,家中行七,沈侍郎稱呼我杜七就是?!?/br> 他說完話之后,身后的兩個跟班,才一一低頭自報家門。 “內衛(wèi)校尉方廷?!?/br> “內衛(wèi)校尉張僉。” 沈毅聞言,微微動容。 內衛(wèi)與另一個世界的錦衣衛(wèi)不太一樣,它比較精英化,沒有太冗雜的人員。 因此,內衛(wèi)明面上的編制,只有一衛(wèi),也就是五千人,以正三品指揮使陸晟為首領。 而指揮同知,是從三品。 也就是陸晟的副手。 這個聽起來一般,但是內衛(wèi)在朝廷里地位絕對不低,權柄也極大,因此眼前這個看起來極其不起眼,幾乎像是農人一樣的指揮同知,其實是個實實在在的大人物! 沈毅拱手,開口道:“原來是杜副帥,怠慢了?!?/br> “可不敢,可不敢?!?/br> 杜庸面色誠摯,開口說道:“下官比起沈侍郎來,實在是不值一提?!?/br> 沈毅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招呼三個人坐下,然后微笑道:“杜副帥在家里行七,巧的很,我也在家里行七,真是緣分不淺?!?/br> “這是下官的榮幸?!?/br> 說到這里,杜庸微微低頭道:“沈侍郎,下官奉命前來,一來是給您報信?!?/br> “二來,以后下官就留在徐州城里,協(xié)助沈侍郎做事情,聽從沈侍郎您的調遣?!?/br> 他笑著說道:“主要是,幫著沈侍郎,傳遞消息。” 沈毅聽到這里,心中大喜,笑著說道:“諸位來的正好,現(xiàn)在徐州城里的情況復雜,我正愁如何與朝廷通信……” 杜庸低頭喝了口茶水,看向沈毅,開口道:“沈侍郎,陛下吩咐……” 聽到這四個字,沈毅正準備站起來接旨,就被杜庸一把拉住,這位杜副帥笑著說道:“沈大人,這是陛下的口信,您不必行禮,您跟下官行禮,下官也受不住?!?/br> 他接著說道:“陛下吩咐,今后內衛(wèi)關于北齊的所有情報,除了送建康的一份之外,一律謄抄一份送沈侍郎這里?!?/br> 沈毅看向杜庸,屏住了呼吸:“杜副帥,我想問的是,北齊的永平帝……” 杜庸微微低頭道:“的確身子不太好了,經過燕都的探子多番探訪,基本上可以確定,永平帝命不久矣。” 沈毅皺眉:“命不久矣這四個字,我聽了太多了,我需要確切的消息。” 杜庸連忙低頭,壓低了聲音道:“內衛(wèi)費盡周折,綁了給永平帝診過脈的一個太醫(yī),花了很多功夫,撬開了他的嘴?!?/br> “據(jù)他說……” “永平帝,應該只有三個月到半年的壽數(shù)了……” 沈毅聞言,默默坐在原地,目光閃動。 杜庸默默站了起來,從懷里摸出一個盒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沈侍郎,這個需要跪接。” 沈毅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小巧盒子,若有所思。 不過他還是起身,跪了下來。 杜庸打開盒子,兩只手從里面捧出一塊金牌,聲音恭謹。 “圣上諭旨?!?/br> “賜兵部侍郎沈毅調兵金牌,可調動淮安兩萬禁軍,必要時……可臨機節(jié)制淮河水師,總攬徐州一切軍事……” 一口氣念完了這些話之后,杜七看著沈七,笑著說道:“沈侍郎,接金牌罷?!?/br> 沈毅抬頭,看著這塊金燦燦的牌子,只覺得思緒有些飄忽。 如在夢中。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欺人太甚 看著這塊金牌,沈毅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毫無疑問,皇帝這一次非常大方,幾乎是把能給沈毅的權柄,統(tǒng)統(tǒng)授給了沈毅。 不過皇帝的這番“諭旨”,還是有些問題的。 首先是沈毅并沒有看到圣旨,也就是說,皇帝的這番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說的,并沒有經過中書宰相。 多少是有點不合乎流程的。 如果擱在一些腐儒身上,說不定會拒不接這份旨意,覺得皇帝是在亂發(fā)中旨。 不過沈毅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雖然是進士出身,但是跟那些朝廷里的讀書人不是一個路數(shù),他在朝廷里是妥妥的皇帝一黨。 現(xiàn)在出來做事,皇帝也授權了,就沒有必要去理會那些讀書人的感受。 但是,皇帝這番旨意里,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就是……即便他已經授權沈毅節(jié)制淮河水師,但是淮河水師,會不會乖乖被沈毅節(jié)制?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因為為將者,領兵在外,最重要的并不是知彼,而是知己。 首先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兵力,或者說,自己有多少戰(zhàn)斗力。 如果淮河水師處于可不可用的未知狀態(tài)之中,對于沈毅來說,還不如干脆不可用來的干脆。 想到這里,他先是伸手接過這塊牌子,收進了袖子里,然后笑著問道:“杜副帥,請問陛下的御旨,是只送到我這里,還是也抄送了淮河水師?” 杜庸連忙說道:“沈侍郎這是什么話?這種是事關兵權的大事,自然不可能不知會淮河水師,淮河水師的趙大將軍,知道這個消息,可能還要比沈侍郎您早一些?!?/br> 說到這里,他對著沈毅抱了抱拳,笑著說道:“恭喜沈侍郎,年紀輕輕便深得圣眷,手握重兵,當真是前途無量?!?/br> 他感慨道:“以這樣下去,沈侍郎估計未滿而立之年,就要入朝拜相了?!?/br> 沈毅先是瞇了瞇眼睛,然后微微搖頭,笑著說道:“杜副帥取笑,我現(xiàn)在與在外領兵的武將無異,莫說是拜相了,就是回兵部都遙遙無期。” 杜庸重新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水,輕聲笑道:“沈侍郎,下官臨來之前,高公公曾經見過下官一面?!?/br> “高公公讓下官轉告沈侍郎,沈侍郎打下徐州之后,陛下龍顏大悅,已經與幾位宰相商量好了封賞,等徐州徹底穩(wěn)固下來,朝廷的封賞立時就到。” 沈老爺抿了一口茶水,啞然失笑。 “什么封賞,讓杜副帥這樣神秘?!?/br> 他看著沈毅,微微壓低了聲音:“江都伯。” 說完這三個字,杜庸微微低著頭,笑著說道:“這是本朝第一個世爵,沈侍郎圣眷之隆,無以復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