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8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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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沉默了一會兒,擺了擺手:“休沐的時候,愛上哪里去上哪里去,我這里不管,但是出去最好不要去鬧事?!?/br> 他頓了頓之后,低眉道:“也不必怕事?!?/br> 淮安軍一直是有休沐制度的,一個月大概是兩天時間,不必在軍中訓(xùn)練,可以自由活動。 但是不能帶刀帶弓弩出軍營。 這是抗倭軍時期就有的規(guī)矩,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蘇定低頭道:“末將記下了?!?/br> 說罷,他也抱了抱拳,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了薛威一個人在這里。 見蘇定離開,薛威對著沈毅笑了笑,開口說道:“沈公,您不必著惱,真有人鬧事情,不用您出面,末將去找他們。” 他拍著胸脯說道:“末將不怕得罪人!” 薛威雖然有一段時間只任副將,但是他的資歷以及戰(zhàn)功,在整個淮安軍中,只在凌肅一個人之下,劉明遠張猛那些人,見到蘇定的時候,有時候可能會鼻孔朝天,但是對薛威的時候,哪怕在背后嘀咕幾聲薛莽子,但是見了面,也都不得不低頭叫一聲薛將軍。 畢竟,凌肅最多罵他們幾句,了不起踹上兩腳,薛威是真的會打人。 而且,還基本上沒有人打得過他。 薛威的身手,在淮安軍里,說是無敵那不太現(xiàn)實,畢竟很多后來者,尤其是后來升上來的那些千戶百戶里,有不少狠人,但是在淮安軍的高級將領(lǐng)里,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除了凌肅等少數(shù)幾個人以外,其他基本上都被薛大將軍給揍過。 “瞧你這副潑皮的嘴臉。” 沈老爺無奈,笑罵道:“傳揚出去,連我的人也丟完了!” 薛威尷尬一笑,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沈毅瞥了他一眼。 “還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準備出征?” 薛將軍嘿嘿一笑。 “這不是正在準備嗎?” “正要跟沈公您,請教請教打法?!?/br> 沈老爺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背著手離開:“到我書房等著?!?/br> “把地圖掛起來?!?/br> 薛威“欸”了一聲,連忙一路跑到沈老爺?shù)臅坷锶チ恕?/br> …… 三日之后,先鋒軍開拔,離開徐州府,直撲位于徐州東北方的嶧縣。 嶧縣,幾乎是山東最南邊的縣城之一,距離徐州,只有一百五十里左右。 這個距離,薛威所部,奔行了兩天左右,就到了嶧縣縣城。 當薛威趕到的時候,嶧縣的縣官以及鄉(xiāng)紳,還有城里的少數(shù)朱里真人,早已經(jīng)拖家?guī)Э冢与x了這座縣城。 事實上,這些人并不是這兩天才開始逃跑,在年前徐州丟了之后,徐州附近的州縣權(quán)貴,就開始拖家?guī)Э诒碧恿恕?/br> 不過,嶧縣的縣令,倒是這兩天才聞風(fēng)逃跑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有cao守的縣老爺了。 薛威下午到達嶧縣,天黑之前,便整軍進入了嶧縣縣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奪下了嶧縣。 這并不讓人意外。 因為齊軍現(xiàn)在在山東的策略,就是堅守大城,絕大多數(shù)的兵力,都在為數(shù)不多的幾座大城里,據(jù)城而守一些小城,他們從來都沒有打算守著。 傍晚,嶧縣的城頭,飄揚起沈字旗。 同一天傍晚,薛威留了五千人留守嶧縣,他則帶著進兩萬人,兵進郯城。 郯城縣城里,也同樣人去城空,城里只剩下一些沒有逃走的百姓。 郯城,在沂州正南,距離沂州,不到二百里路。 薛威占了郯城之后,便沒有再繼續(xù)動作,同樣在郯城掛起沈字旗,表明這座縣城易主。 然后,他以嶧縣和郯城兩座縣城為據(jù)點,開始派遣了一共十個千戶營,一點一點往沂州方向摸索推進。 推進的速度很慢,但是聲勢很大,一路上幾乎是敲鑼打鼓的行進,生怕齊人看不見,聽不到。 不過沂州的守軍,全然不為所動,沂州城四門緊閉,防備著淮安軍的進犯。 齊軍…… 已經(jīng)保守到了非常極端的程度。 …… 昭武元年二月初。 燕都城里。 到現(xiàn)在,新帝登基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時間,朝廷已經(jīng)完成了改元。 因為新帝并沒有追究跟隨岐王的大臣,在這之后又大賞群臣,此時燕都城里一片祥和,歌舞升平。 短短幾個月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去年有一位岐王存在,如果不是岐王府還在,岐王的家眷還在,仿佛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這么一位岐王殿下。 修德殿里,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新身份的趙楷,看完了手上的一份急報之后,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他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修德殿里的樂師,停了絲竹之聲,剛剛成為北廷大太監(jiān)的太監(jiān)田福,連忙揮了揮手:“都散了。” 來自教坊司的樂師們,或者說樂隊,慌忙收拾吃飯家伙,畢恭畢敬的退出了修德殿。 皇帝陛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聲音低沉:“去把周元朗叫來。” 田福恭敬低頭:“奴才遵命。” 周元朗這會兒任中書舍人,平日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宮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修德殿,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周元朗,叩見皇上?!?/br> 皇帝這會兒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聞言眼睛都沒有睜開,懶洋洋的說道:“坐?!?/br> 田福連忙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周元朗身后,周元朗小心翼翼坐下,低頭道:“不知皇上喚微臣來……” 皇帝睜開眼睛,給了田福一個眼神,田福連忙把那份急報,送到了周元朗手里。 周元朗還沒有看完,就聽昭武帝悶聲道:“那姓沈的,占了徐州諸府,朕還沒有來得及找他算賬,現(xiàn)在蹬鼻子上臉,已經(jīng)進山東境了!” 周元朗把手里的急報看完,然后抬頭看了看皇帝,又低頭道:“皇上您不要著惱,淮安軍只占了兩座縣城而已?!?/br> 趙楷悶哼了一聲。 “穎州有近十萬陳軍集結(jié),南朝分明是想打國戰(zhàn),事到如今,還能按嚴老頭說的那樣,繼續(xù)縮下去嗎?” 宰相嚴禮,現(xiàn)在在燕都,可以說是位高權(quán)重。 這位嚴相,頗有南朝楊相之風(fēng),提出來的想法是,暫避南朝鋒芒。 他的意思是,只要固守幾年,南人兵疲糧盡,自然休戰(zhàn)。 到時候大齊以逸待勞,再趁勢南下,不僅可以奪回徐州諸府,說不定還能討回一點利息。 不過剛登基的昭武皇帝,可能會聽從嚴禮的意見,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基了好幾個月的昭武帝,已經(jīng)不太愿意忍受下去了。 周元朗想了想之后,低聲道:“陛下,依臣看,山東之戰(zhàn)不能著急,但是又不能完全固守,讓敵人這樣耀武揚威?!?/br> “要不然,派圖大將軍領(lǐng)禁軍南下?” 昭武帝臉色變了變,搖頭道:“圖遠與周大將軍都不能動,要留在燕都。” 這兩個人不在禁軍,他這個皇帝,目前睡不安穩(wěn)。 “還是……” 這位新帝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從原禁軍挑選將領(lǐng)?!?/br> “南下御敵罷?!?/br>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正義的魔改 說完了南面的事情之后,周元朗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皇上,今天臣聽說,新上任的京都府尹,縱馬在大街上鞭笞百姓,還騎馬踩死了兩個菜農(nóng)……” “今天不少官員在議論這件事……” “您看……” 燕都現(xiàn)在的局勢,有些復(fù)雜。 新帝登基幾個月之后,地位慢慢穩(wěn)固,于是就開始著手培植自己的親信,安插在各個機要衙門當中。 而朝廷里的臣子們,原先大多是給岐王磕過頭的,心里也擔(dān)心某一天新帝會舊事重提,因此格外乖巧,基本上昭武帝要什么官缺,朝廷里的臣子們,就會給什么官缺。 盡量不給這位新帝,尋到任何翻臉的借口。 而問題就出在這里。 皇帝與大臣之間,相互不信任。 如果是正常的新帝即位,繼位之后雖然也要盡快掌控朝廷里的要害衙門,但是一般是在朝廷里原有的官員之中選擇,也就是拉攏一批的同時打壓一批,被拉攏的這一批就是新朝的斗爭勝利者,也會成為新帝的死忠。 但是現(xiàn)在,朝廷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當初都拜過岐王做皇帝,君臣之間天生就有一些隔閡,因此趙楷搶奪權(quán)力的過程中,并沒有從朝廷原有的官員里選擇,多是用衛(wèi)王府的故舊。 以及……當初跟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那批人。 比如說周家,圖家,以及最重要的郎家。 事實上,在那一場政變之中,獲利最多的,便是趙楷的母族,也就是朱里真幾個老家族之一的郎家。 事實上,過完年改元之后,燕都朝廷新增補的兩位宰相,其中之一就姓郎。 昭武帝趙楷的堂舅郎乘。 朱里真老家族們,入關(guān)的時候都是以武立家,到現(xiàn)在也大多都還是將門,比如說郎家,多有家人分布在各個軍中,甚至長時間打理禁軍。 這就導(dǎo)致,郎家沒有什么讀書人。 雖然先帝朝的佟儉,馬誠同樣是朱里真老家族出身,但是這兩位都是正經(jīng)的進士身份出仕,哪怕朱里真人考進士有優(yōu)待,但那兩位肚子里,也是有一些墨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