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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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們家也是不能投陳的?!?/br> 說到這里,他苦笑道:“爹,若非因?yàn)檫@個原因,皇上未必放心咱們爺倆出來領(lǐng)兵,您信嗎?” 周世忠沉默不語,沒有接話,而是問道:“那你是什么打算?” “保全實(shí)力,以圖將來。” 周元朗低聲道:“只要咱們手里有兵,將來天下大亂的時候,哪怕打不過南陳的沈七,未必就不能在北邊關(guān)外占下一塊地方?!?/br> “自己當(dāng)家做主!” 周世忠聞言,沉默許久,然后看向周元朗。 “三兒,你老實(shí)說,沈七是不是跟你說過什么?” 周元朗也沉默了許久。 “他跟孩兒說,我們周家若不準(zhǔn)備以死報齊,便只能以死齊而求生?!?/br> 書房里,燭光閃爍。 父子二人互相對望,都是神色復(fù)雜。 …… 建康城。 不同于北邊的凄風(fēng)冷雨,臨近年關(guān),建康倒顯得十分熱鬧。 因?yàn)閼?zhàn)火,完全沒有影響到南陳的“本土”,再加上北邊憑空多出來了兩個省,每一個大陳子民,都是打心眼里高興,今年的年關(guān),又比從前更熱鬧了幾分。 大街小巷,到處張燈結(jié)彩,貼滿了紅紙,掛滿了燈籠。 而此時,在建康皇城里,皇長女李瑛,正在與一個跟她年紀(jì)相仿的孩童一起玩耍。 值得一提的是,兩個人雖然年紀(jì)相同,但是女孩子要長的快一些,此時此刻,這位大公主,比起男孩要稍稍高一些,兩個人在一塊蹴鞠踢球。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鬧,幾個太監(jiān)跟在身后,是不是喊上一句“大公主當(dāng)心”,亦或是叫上一句“小侯爺別摔著了”,忙的不可開交。 而這個時候,能在宮里陪皇長女玩耍的“小侯爺”,自然不會是別人,正是靖安侯府的嫡長子沈淵。 此時這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玩伴,馬上就要九周歲了。 虛歲,都已經(jīng)十歲了。 兩個人在宮里玩耍,也沒有人敢攔著他們,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甘露殿附近。 大公主拉著小侯爺沈淵的手,笑嘻嘻的說道:“父皇平日里就在這里,咱們進(jìn)去瞧一瞧?” 沈淵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搖頭道:“不成,我娘說了,沒有陛下的召見,是不能面圣的?!?/br> 大公主看了看他,撅嘴道:“那是我爹,怕什么?” 沈淵撓了撓頭:“你不怕,我可是怕的,我娘知道了,非得重重罰我不可?!?/br> 說到這里,小侯爺嘆了口氣:“明天我還要去甘泉書院跟外公一起讀書,要是娘親責(zé)罰,又要多背許多書?!?/br> “你怎么這么膽?。俊?/br> 大公主兩手掐腰,看著沈淵。 “我聽人家說,你爹是頂了不起的大將軍,怎么你卻一點(diǎn)不像他?” “我爹不是將軍?!?/br> 沈淵搖頭,正色道:“我爹是兩榜進(jìn)士,是翰林?!?/br> 兩個小家伙正在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一個溫潤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大公主,小侯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這聲音溫和,語氣也很是溫柔。 兩個小家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已經(jīng)帶了些白發(fā)的紫衣宦官,站在他們身后,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大公主李瑛眨了眨眼睛:“高公公?!?/br> 高明蹲下來,給她行了個禮,然后笑著說道:“小主子,陛下正在里面接待要緊的客人,容不得打擾,你們在這里說話聲音太大,都吵到里面了?!?/br> 兩個小家伙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都知道高太監(jiān)很厲害,因此也不敢再在這里玩耍,一溜煙跑遠(yuǎn)了。 而此時,在甘露殿里,一個服裝奇怪的異族人,正站在洪德帝面前,他回頭看了看甘露殿外面,等聽不見外面小孩子的聲音之后,他才恭敬低頭,彎身行禮道:“皇帝陛下,我邦誠意十足,愿意幫助貴國一起消滅朱里真人,一雪貴國七十年恥辱?!?/br> 洪德皇帝低頭喝茶,等放下茶杯之后,他才看著眼前這個使者,淡淡的說道:“朕相信貴邦,有這個實(shí)力?!?/br> “那貴邦的條件呢?” 這使者微微低頭,開口道:“燕都,須讓給我邦建國,作為國都之用?!?/br> “我邦與皇帝陛下,以雁門關(guān),大茂山為界,雙方從此結(jié)為兄弟之邦,永不相犯!” 洪德帝低頭喝茶,但是微微瞇了瞇眼睛。 放下茶水之后,他抬頭看向殿外,喃喃低語。 “雁門關(guān)……”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問斷于臣 在這個時候,能過來與南陳談條件,并且讓洪德皇帝相信他們有足夠能力跟己方合作的勢力,只能是更北邊的韃靼人。 很顯然,已經(jīng)收了北齊不知道多少禮物,并且娶了北齊兩位公主的韃靼汗,并沒有明面上看起來那么老實(shí)。 韃靼部,至今還只是北邊草原上的一個部落,盡管這些年愈發(fā)強(qiáng)盛,甚至已經(jīng)可以跟朱里真人打的有來有回,但是因?yàn)榈乇P太小,沒有足夠的地盤資源,也就沒有足夠的人口。 也就沒有辦法建國。 他們迫切需要一塊足夠大的地方,足夠多的人口,來讓他們建立自己的國家。 洪德帝靜靜的看著這個韃靼部的使者,忽然笑了笑:“你漢話說的很不錯,是漢人?” 與幾乎全面漢化的北齊不一樣,韃靼部的人很少會說漢話,還是“未開化”的異族,會說漢化的人不多。 這使者微微欠身道:“回陛下的話,外臣的確是漢人,只是自小在草原上長大,輔佐我部大汗?!?/br> 洪德帝揉著自己的眉心,繼續(xù)說道:“既然是漢人,那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燕都是我大陳古都,更是朕的祖地,朕幾代先祖,都埋在燕都附近,你哪里來的膽子,與朕討要燕都?” 這使者名叫穆托,聞言低著頭說道:“陛下,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七十余年了,如今大陳的國都早已經(jīng)落在建康,天下人沒有誰不知道,建康才是大陳的國都?!?/br> “且不說大陳有沒有能力戰(zhàn)勝北齊,即便有,取回燕都之后,陛下會立刻遷都嗎?” 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國都遷移絕不是什么小事情,當(dāng)年的大陳是被迫搬到了南邊,但是也的確在南邊扎下了根。 如今的建康,已經(jīng)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合格的都城了。 只是礙于顏面,大陳官方一直沒有承認(rèn)而已。 而想要遷都,也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一來朝廷的士族已經(jīng)扎根在建康附近,當(dāng)年南渡的僑民,幾代人下來,也已經(jīng)成了正經(jīng)的江南人。 一下子讓他們回到北方,是要承擔(dān)巨大壓力的。 另一個世界的大明,只在建康立都三十四年,便已經(jīng)扎根在此,朱老四攜幾乎類同開國皇帝的威望,也用了十九年時間,才遷都成功。 這使者穆托低著頭,不慌不忙的說道:“再說了,如果陛下不愿意與我邦合作,且不說陛下能不能打贏朱里真人,取回燕都,即便能夠做到,那個時候也必然大傷元?dú)?,遍體鱗傷。” “我大汗不愿意當(dāng)趁人之危之輩,才讓外臣南下面見陛下,商議合作滅齊,如果合作不成,到時候我大汗趁勢南下?!?/br> 他抬頭看了看洪德帝,又小心翼翼低下頭,開口道:“那時候,陛下的北伐軍,可能都不一定能夠回來。” 這才是洪德帝真正在思考的問題。 他的確有些擔(dān)心,等到陳齊雙方打到遍體鱗傷的時候,韃靼部趁勢南下,到時候未必扛得住。 洪德皇帝挑了挑眉:“使者是在威脅朕?” “外臣不敢?!?/br> 穆托低著頭,恭聲說道:“只是與陛下,說明清楚情況?!?/br>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陛下可能不知道,北齊已經(jīng)調(diào)走了他們放在北邊的邊軍,如今我大軍,南下已經(jīng)暢通無阻?!?/br> 洪德皇帝面無表情。 “說一說,你們能做什么?” 穆托低下頭,躬身道:“陛下,咱們雙方,各取其地。” 這話的意思是,雁門關(guān)以南,大陳自己打。 而雁門關(guān)以北,韃靼人需要的地方,韃靼人自己去打。 這個方案,聽起來還是很公平的。 不過現(xiàn)在,北齊的絕大多數(shù)兵力都放在了南邊,再加上韃靼部并沒有說他們什么時候動手,因此如果從實(shí)際上考慮,吃虧的說不定還是南陳。 洪德帝并不是什么好忽悠的皇帝,他思索了一會兒,繼續(xù)問道:“若是按照這個法子,貴邦何時出兵?” 穆托低頭。 “陛下應(yīng)下之后,外臣星夜返回,等末將回到我邦之后,我大汗立刻發(fā)兵南下,協(xié)助漢皇剿滅北齊,一掃漢家七十年陰霾。” 穆托繼續(xù)低頭道:“等我部攻入燕都之后,所獲北齊皇族,一定一個不少,統(tǒng)統(tǒng)送到建康,交由漢皇陛下處理。” 這個韃靼使者,很會說話。 兩聲“漢皇”說的,讓洪德皇帝很是受用。 不過他自小當(dāng)皇帝,這種奉承話也已經(jīng)聽了不知道多少遍,很快清醒過來,輕聲笑道:“這件事,朕還需要考量考量?!?/br> 皇帝陛下也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如果貴邦同意我大陳收回包括燕都在內(nèi)的燕云十六州,雙方之間的合作,朕立時就可以答應(yīng)下來?!?/br> “朕收回故國之后,可以承認(rèn)貴邦在北方建國,并且承認(rèn)貴邦,為草原之主?!?/br> 穆托神色微變,他微微低頭道:“陛下,我部早已經(jīng)縱橫草原了?!?/br> “您這樣寸土不讓,外臣回去之后,連提也沒有辦法跟我大汗提?!?/br> “你有你的條件,朕也有朕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