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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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真是目中無余物了?!?/br> 陳靖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然后開口道:“話不能這么說,一般這種大事,沈毅還是會給中書補(bǔ)一份文書的。” 趙昌平跟在二人身后,把二人的談話聽在耳中,他緊皺眉頭,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崔煜并沒有跟他說話,他又不好直接插話,只能皺眉不語。 崔相輕聲笑道:“終歸只是補(bǔ)一份文書?!?/br> 陳靖回頭,看了看趙昌平,然后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光顯這話不對,陛下那里的情報未必就是沈毅送去的,也可能是內(nèi)衛(wèi)報上去的嘛,內(nèi)衛(wèi)可沒有職責(zé)向咱們中書匯報?!?/br> 崔煜微微點(diǎn)頭,輕聲笑道:“陳相是首輔,陳相能這么想,自然再好不過?!?/br> 說罷,他背著手,默默走遠(yuǎn)。 崔煜離開之后,陳靖回頭看向趙昌平,笑著說道:“崔煜這人,腦子有點(diǎn)一根筋,趙相不要跟他一般見識?!?/br> 趙昌平微微搖頭:“我自然不會與這種人一般見識?!?/br> “只是……” 他看著陳靖,低聲道:“陳相,沈毅到現(xiàn)在,也才二十六七歲而已,你我二十六七歲的時候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他已經(jīng)做的夠多夠好了。” 趙昌平看著崔煜離開的方向,悶聲道:“他崔光顯處處挑刺,無非是想做給陛下看,讓陛下覺得,他可以被用來制衡沈毅。” “但是……” 趙昌平微微欠身,對著陳靖拱手道:“但是陳相您是大陳的首輔,您不能信了他的鬼話,尤其是在這個要緊的關(guān)頭?!?/br> “朝中與軍中,不能生出二心來?!?/br> 陳靖緩緩點(diǎn)頭:“昌平兄放心,老夫知道輕重?!?/br> …… 與陳靖分別之后,趙昌平?jīng)]有回中書,而是來到了戶部衙門,先是照常翻看一些賬目,隨即叫來小吏,吩咐道:“去一趟翰林院,請侍講學(xué)士沈恒,過來見我?!?/br> 小吏立刻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后,翰林院的沈恒匆匆趕到戶部,來到了趙昌平的班房里,恭敬低頭拱手:“師伯。” 趙相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坐下,然后問道:“子常近來可好?” 沈恒連忙點(diǎn)頭:“多謝師伯掛礙,小侄一切都好。” “家里呢?” 趙相公問道:“都還好罷?” “一切都好。” 聽到這個回答,趙昌平先是“嗯”了一聲,然后默默說道:“你兄長不在建康,建康沈家的事情,就要你擔(dān)起來,眼下,翰林院的差事,遠(yuǎn)沒有你顧好家里來的重要,明白嗎?” 沈恒一怔,隨即微微色變,低頭道:“師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還請師伯明言?!?/br> “沒有什么事情,只是給你提個醒?!?/br> “家里不管開了什么人,都要長點(diǎn)心眼,還有家里的人,能不要外出,盡量也不要外出了?!?/br> 趙相公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兄長風(fēng)頭太大,這個時候他唯一的破綻,就是你們這些家里人了,你嫂子雖然能夠cao持家里,但畢竟是婦道人家,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多上心?!?/br> “我這里說讓你小心,除了讓你小心有人對你們家里人不利之外,更要防止有心存不良的人,接近你們家。” 趙相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繼續(xù)說道:“還要防止有人,突然對你們家里人好,跟你們家里人交朋友,尤其是你那個侄子。” 趙昌平看著沈恒,問道:“你管得了他么?” 沈恒想了想,點(diǎn)頭道:“大兄不在,我便是他的從父,自然管得了他?!?/br> “嗯?!?/br> 趙相公點(diǎn)頭道:“那就暫時不要讓他進(jìn)宮了,等你大兄回建康之后,再做決斷?!?/br> “???” 沈恒愣住了:“師伯,這會不會拂了皇家的面子?” 趙相公無奈的看了看沈恒。 “生病會不會?” 沈翰林立刻領(lǐng)會,低頭道:“侄兒明白了?!?/br> “明白就好?!?/br> 趙相公緩緩說道:“讓你那個大侄子,生一場病罷,做的不要太明顯,太醫(yī)一定會去,不要留破綻?!?/br> “實(shí)在不行,你就去見一見陛下,陛下會體諒你們的。” 沈恒恭敬低頭:“小侄,多謝師伯指點(diǎn)。” 趙昌平笑了笑,開口道:“子常你啊,大有福氣?!?/br> 沈恒撓了撓頭,沒有明白。 “有你大兄在,你的仕途……” 趙昌平意味深長:“直通中書了。” …… 前線戰(zhàn)場上,張猛張將軍手持長刀,帶著兩個千戶營,看向前方的齊人陣地,兩只眼睛通紅:“兄弟們!” “不撕開這道口子,我們至少一萬人被圍住!” “他們差不多也就兩個千戶營,咱們也是兩個千戶營!” “拼他一把,撕開這道口子,每人記功一次!” 兩千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從午后時分,一直打到月升日落,天色黯淡。 張猛用盡最后的力氣,一刀斬在一個齊人的小腿上,然后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回首四望。 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沒有剩下太多人了。 不過,這個口子,還是被他成功的撕開。 撕開了這一道口子,就意味著諾勇花費(fèi)巨大代價完成的區(qū)域合圍,再一次落空。 張猛抬頭看向天色,聲音沙啞:“匯報凌將軍,告訴他們,我們再一次突圍了!” “是!” 消息很快,傳回來右路軍的大帳之中,大帳里,凌肅收到消息之后,回頭看向剛到?jīng)]多久的沈毅,微微低頭道:“沈公,張猛成功突圍……” 他頓了頓,又問道。 “沈公,左路軍蘇將軍,何時動身北進(jìn)?”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反包圍 以凌肅這種沉穩(wěn)的性子,能忙不迭的問出這種話,說明他也是真的著急了。 沈毅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到你這軍營之中,左路軍的動向我暫時也還不清楚,你問我,我卻去問誰?” 凌肅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欠身道:“末將失態(tài)了,沈公勿怪?!?/br> “不怪你,不怪你?!?/br> 沈毅在這大帳之中落座,開口道:“我要是你,恐怕會更著急?!?/br> 凌肅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沈公,這一次,又是我們右路軍打硬仗打苦仗……” 沈毅抬頭看了看凌肅,微微搖頭道:“你這里的仗雖然不好打,但是我是許你們后退的,實(shí)在不行,可以一路退到山東境內(nèi)去打,戰(zhàn)略迂回的空間很大。” “只能算是硬仗,卻算不得苦仗?!?/br> 沈老爺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凌肅,繼續(xù)說道:“薛威打完洛陽之后,又一路北上山西,到現(xiàn)在,如果撇去他新征的新兵不提,他手下那支先鋒軍,現(xiàn)在剩下的,恐怕不足半數(shù)了?!?/br> “幾乎從主力打成了偏師?!?/br> “如今,他還在大同府跟韃靼人死磕,甚至還沒有退到雁門關(guān)南面?!?/br> 說到這里,沈毅看向凌肅,繼續(xù)說道:“而你右路軍,現(xiàn)在有多少人?撇去魏雄領(lǐng)的禁軍不談,也有五六萬人了罷?” “所以,不要動不動就叫苦?!?/br> 沈毅伸手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從前說我虧待了右路軍,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這一次,一直到現(xiàn)在,我虧待的都是先鋒軍?!?/br> “不要叫苦。” 凌肅立刻點(diǎn)頭,開口道:“末將,眼界窄了?!?/br> “末將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眼下征南軍那邊的防御空虛,有些好奇蘇將軍到底有沒有動作?!?/br> 沈毅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我給他去信了,催他擇機(jī)而動。” 說到左路軍北邊的缺口,沈老爺忍不住撫掌,笑著說道:“我在山西的時候,接到邸報司送來的奏報,幾乎不敢相信,我那一萬多人的偏師,在一個不怎么重要不怎么起眼的地方,足足布置了三萬多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哈哈。” “簡直是白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沈老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但是即便如此,這會兒他也忍不住有些喜形于色了。 因?yàn)椋瑳]有人比他這個總攬全局的人更明白,征南軍派三萬人駐守滄州這件事,究竟代表了什么。 這不僅意味著征南軍自己廢掉自己三萬精銳,更意味著北齊軍隊內(nèi)部,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極其嚴(yán)重的割裂。 這種割裂甚至導(dǎo)致,他們在面對生死國戰(zhàn)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不能攜手并肩了! 本來,如果著眼于整個戰(zhàn)場,淮安軍以及整個大陳的兵力,其實(shí)是捉襟見肘的,不管是在哪個戰(zhàn)場上,都有些不太夠用。 而現(xiàn)在,因?yàn)橹芗腋缸拥摹吧裰皇帧?,沈老爺?xì)細(xì)盤算過,他在整個戰(zhàn)場上能夠調(diào)用的力量,似乎剛好夠用了! 凌肅站在沈毅旁邊,滿臉錯愕:“末將還以為,是您跟那個周元朗,達(dá)成了什么約定……” 沈老爺瞥了一眼凌肅,微微搖頭:“凌將軍,這就是你們這些將領(lǐng),在某些方面上的幼稚之處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除非我手里握住了什么隨時可以置周家父子于死地的把柄,否則只要我放他離開了,哪怕他在我軍營之中答應(yīng)回去之后,就豎旗造反,就反攻燕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