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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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能作數(shù)的?!?/br> 沈老爺語氣悠悠:“而在他離開之后,如果他做出了什么有利于我們的事情,那么首先,一定也有利于他們父子倆。” “這個道理,凌將軍要記住?!?/br> 沈老爺笑著說道:“以后,你也是要在朝廷里做官的,將來要是跟什么人要好,或者要抱團在一起,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br> “只有利益趨同,才能相對可信。” 凌肅聞言,先是目光閃動,然后連忙低頭,躬身道:“末將之后,哪怕是在朝為官,也是跟在沈公您的身后……” 沈老爺盯著凌肅看了幾眼,然后笑著說道:“世事無常,將來的事情,現(xiàn)在誰也說不清楚,現(xiàn)在用不著說這種話,咱們打好眼前的仗要緊?!?/br> 凌肅還想在說什么,有人匆匆進了帥帳,半跪在凌肅面前,恭敬低頭:“大將軍,張猛張將軍回來了!” 凌肅瞪了一眼這個報信的士兵,怒聲道:“眼瞎了?沒看到侯爺在這里?” 這傳信兵這才抬頭看了看,看到了沈毅的身影之后,他連忙站了起來,走到沈毅面前跪拜行禮:“拜見侯爺!” 沈毅對著凌肅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我許久沒有臨陣了,新來的不認識我也不稀奇,用不著責怪他?!?/br> 隨著淮安軍日漸壯大,已經(jīng)不可能再像從前抗倭軍時候那樣,幾乎每一個將領乃至于將士,都認得沈毅了。 事實上,從淮安軍初成,人數(shù)過萬之后,很多底層的將士,沈毅就很難接觸到了。 到后來,隨著淮安軍化整為零,分化出了數(shù)支軍隊,這種情況更加明顯,從前淮安軍沒有分開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百戶千戶,都是沈毅的熟面孔。 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大一部分百戶,是沈毅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了。 當然了,更準確的說,是他們還沒能有幸,見到沈毅這個北伐主帥。 傳信兵退下去之后,凌肅站在沈毅身后,繼續(xù)說道:“沈公,張猛回來了,就說明齊人進行的又一次合圍失敗,即便諾勇再如何氣急敗壞,短時間內(nèi),也不可能完成第二次合圍?!?/br> “我軍在這里,又可以糾纏住諾勇幾天時間,給其他友軍,爭取一些時間。” 沈毅聞言,先是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肯定右路軍幾句,守在門口的凌展,手里捧了一封書信走進了帥帳之中,他沒有敢去看自己的父親,而是自顧自的走到沈毅面前,兩只手捧起書信,低頭道:“侯爺,邸報司送來的,蘇大將軍的急信?!?/br> 沈毅點頭,接過了這封信,認真看了一遍之后,摸著下巴開始琢磨。 思考了一番之后,他看向凌展,揶揄道:“這是哪里來的文書?不會有假罷?” 凌展面色漲紅,低頭道:“侯爺,這是蔣大哥給我,讓我送進來的,是邸報司轉交的蘇大將軍親筆信,不會有錯。” 沈毅一邊把書信轉交給凌肅查看,一邊笑著說道:“怎么見到了令尊,不吱聲了?” 凌展低頭道:“屬下現(xiàn)在是侯爺?shù)淖o衛(wèi),自然以守衛(wèi)侯爺為主……” “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的嘛,免得失了禮貌?!?/br>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功夫,凌肅猛地抬頭,看向沈毅:“沈公,蘇安邦想要我們繼續(xù)南下!?” “信你也看了?!?/br> 沈毅有些無奈:“就是這么寫的,我一字沒改,也沒有比凌將軍早看到多久?!?/br> 凌肅收起這封信,先是看了看凌展,然后看向沈毅:“沈公,這件事您怎么看?” “可以一試。” 沈老爺瞇著眼睛,輕聲道:“退后個百十里,也沒有多么要緊。” “要緊在于,蘇定什么時候到,以及……” 沈老爺目光幽幽。 “以能不能反過來,圍住這些北齊的追兵……”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人心為甕敵入陣! 蘇定來的這封信,內(nèi)容很簡單,無非是想讓右路軍配合,不再堅守陣地,而是放齊人南下。 現(xiàn)在的右路軍,在臨城,柏鄉(xiāng)一帶,如果再往南,恐怕就要直接退到順德城附近了。 而順德附近,就是右路軍原先的底線。 凌肅微微低頭,認真考慮了一番,然后眉頭直跳:“我以為,趁著北邊有缺口,蘇將軍那里會趁機北上,攫取功勞,沒想到左路軍并不準備北上,而是準備支援我們這里?!?/br> 他抬頭看著沈毅,問道:“沈公,您怎么看?” “我不是說了嗎?!?/br> 沈毅看著手里的這封信,忽然笑了笑:“如果蘇定能切過來,截住北齊的一部分人手,將他們吃掉。” “哪怕是付出一部分代價,和一些北上的時機,我覺得也是值當?shù)??!?/br> “這個時候,兵力和地盤,其實都不太要緊了,更要緊的是士氣?!?/br> 沈老爺沉聲道:“打掉他們一部分人手,讓這些北齊的邊軍囂張不起來!” “凌將軍,現(xiàn)在看起來雙方是在僵持之中,可是北齊已經(jīng)在死撐了,只要咱們堅持下去,說不定某一天,他們就會全線崩盤?!?/br> 凌肅微微欠身:“末將從來不懷疑沈公您的眼光,從抗倭軍一路到現(xiàn)在,沈公您從沒有錯過?!?/br> 沈毅搖頭道:“我做錯的事情很多,只不過運氣好一些,至今沒有太嚴重,太致命的錯處?!?/br> 凌肅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沈公,是不是薛威那里,已經(jīng)不會再離開山西,回歸正面戰(zhàn)場了?” 沈毅回頭,看了看凌肅,搖頭道:“我說過了,他們現(xiàn)在打的很苦,不求援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們現(xiàn)在,只能當先鋒軍已經(jīng)不存在,要盡快結束正面戰(zhàn)場,去支援先鋒軍?!?/br> 沈老爺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們可以倚仗的軍隊,不止薛威一路,周懷那一路軍隊,被征南軍三萬多人擋在了滄州,已經(jīng)是立了大功,而劉明遠……” 沈毅看了看地圖,笑著說道:“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能抵達天津港口了?!?/br> 沈老爺回頭看向凌肅,笑著說道:“最近一年左右的時間,我給前線軍隊補充的火炮很少,三路主力每一路,只添了幾十門炮,因為我把火器作坊的大部分產(chǎn)力,都轉去生產(chǎn)另外一種新炮了?!?/br> 凌肅跟了沈毅很久,對淮安軍的整體布局也相當熟悉,聞言他立刻反應過來,開口道:“船炮?” “嗯?!?/br> 沈毅瞇著眼睛,輕聲道:“北齊只有一些特別大的大城上,才有那種重炮,其他地方,沒有布置火炮,天津港口的天津三衛(wèi),即便有火炮,也不會太多,不會太好?!?/br> “劉明遠上百艘戰(zhàn)船上,布置了我數(shù)百門火炮?!?/br> 沈毅靜靜的說道:“他一旦抵達天津港,哪怕只在海上不登陸,也立刻就會給齊人,帶來天大的麻煩。” “我這支水師,能不能攻城掠地不好說,但是一定能讓燕都,以及整個燕郊,還有他們的京畿,都人心惶惶。” 凌肅眼睛一亮,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沈公您為什么會說,齊人之敗可能會在一夜之間……” “一部分罷?!?/br> 沈老爺正色起來,開口道:“蘇定的合圍之法,我同意了,凌將軍下去安排吧,記得布置的時候,多跟左路軍溝通?!?/br> “不要各自為戰(zhàn)?!?/br> 凌肅恭敬低頭抱拳:“末將遵命!” 沈毅這才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從山西一路趕過來,我也累的厲害了,需要好好睡一覺,就不參與你們的軍陣布置了,我先睡一覺,等你們后撤的時候,再過來喊我?!?/br> 凌肅微微欠身,笑著說道:“沈公您放心,即便后撤,也是要跟他們打一仗之后再后撤,不然就不真了,容易被這些齊人懷疑?!?/br> “您放心睡吧,至少要明天,我們才能動身南下?!?/br> 沈毅笑著點頭,開口道:“凌展,替我送一送大將軍?!?/br> 凌展紅著臉,連忙點頭,一路把凌肅送出了中軍大帳,到了大帳門口,他才欠身低頭:“父親?!?/br> 凌肅“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問道:“這段時間,沒有出什么問題罷?” “沒有,兒子辦事都盡了心?!?/br> 凌展頓了頓之后,又補充道:“不會給您惹麻煩的?!?/br> 凌肅神情一滯,他只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兒子,并沒有這一層意思,眼見著自己這個長子多想,他想開口解釋兩句,但是性格使然,向來嚴肅的他不知道怎么開口,于是“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好好辦差。” 說罷,凌大將軍背著手,默默離開。 凌展對著父親低頭。 “兒子遵命。” …… 次日,右路軍開始主動迎戰(zhàn),跟諾勇激戰(zhàn)了整整一日之后,到了傍晚時分,吃了點小虧的右路軍,放棄了安營扎寨,開始整軍后撤。 諾勇親自領兵,一路追擊,在第二天早上,才追到了臨城附近,他招來了斥候,大著嗓子問道:“凌肅他們,往南撤了多遠?” 斥候跪在地上,叩首道:“回大將軍,南人昨天被大將軍打的抱頭鼠竄,現(xiàn)在,已經(jīng)距離臨城六十里開外了!” 諾勇騎在馬背上,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陳聲聞道:“蘇定那里是什么情況,有沒有異動?” “暫時沒有?!?/br> 這斥候低頭道:“此時,征南軍半數(shù)兵力,都到了滄州防御淮安軍的一路偏師,河間府兵力不多,只守不攻,淮安軍的蘇定一直在觀望,蠢蠢欲動?!?/br> “根據(jù)斥候匯報,估計很快就可能打起來。” 提起征南軍,諾勇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咬牙道:“這周家父子倆,狼子野心,不過是一路偏師,他們幾乎派出了一半兵力!” “分明是不愿意在正面戰(zhàn)場上出力!” “不過,本也不指望他們做成什么事情,只要他們能夠幫我拖住淮安軍的左路軍,就算他們立功了!” 說完這句話,諾勇猛地揮手。 “再探再報,盯住淮安軍左路軍的動向!” “傳我命令,原地扎營休整!” 齊軍在臨城附近扎營,很快大半天時間過去,又有斥候匆匆來報。 “大將軍,淮安軍左路軍,開始進攻河間府了!” “攻勢異常猛烈!” 諾勇幾乎立刻站了起來,沉聲道:“消息屬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