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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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個天下,整座江山,就在二人的指指點點之中…… 似乎……煥然一新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世祖皇帝 這場討論,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持續(xù)了三個時辰左右。 整整半天的時間里,皇帝陛下幾乎沒有離開過甘露殿,而且精神很是振奮,充滿了激情。 要知道,這是一位皇帝,還是處于事業(yè)上升期的皇帝,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要見的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shù),能抽出半天的時間哪里也不去,足以說明他對于這件事,可以說是重視到了極點。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沈毅看了看已經(jīng)略帶疲憊之色的皇帝,發(fā)表了今天這一次對話的總結(jié)。 “陛下,咱們今天說的所有事情里,難度最大的,除了早日收復(fù)北方之外,剩下的應(yīng)該就是遷都了?!?/br> 沈毅低眉道:“這件事,會受到朝野內(nèi)外的一致阻力,到時候陛下,態(tài)度一定要堅決,陛下態(tài)度但凡軟一點點,遷都這件事,就很難辦成了?!?/br> 七十多年的根基都在南方,南方的這些官員,甚至包括沈毅一家,估計都不太愿意搬到北邊去。 但是,如果國都留在南邊,就意味著在建康附近,要保留十萬人左右的兵力,充當(dāng)禁軍。 同時,北邊天高皇帝遠(yuǎn),朱里真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回來。 哪怕洪德一朝不出問題,到了后世之君,北邊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失落。 除非,皇帝真的把沈毅封到北邊去,讓沈家?guī)е窗曹婃?zhèn)守北方。 可是那樣一來,也會留下隱患。 沈家的后人,與后世之君,可沒有沈毅與洪德帝這樣十幾年近乎是朋友一般的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 沈家的后人里,很難保證不會出一兩個野心家。 而大陳的后世之君,也很難保證人人都像洪德帝這樣,有容人之量。 這種巨大的隱患,不管是皇帝還是沈毅,都不想埋下來,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朝廷搬到燕都去,以國都鎮(zhèn)守北方,從而保證北邊的朱里真人以及韃靼人,最少幾代之內(nèi),翻不起什么浪花。 至于幾代人之后…… 百年時間,滄海桑田,那個時候,不管是皇帝還是沈毅,都已經(jīng)管不到了。 洪德帝默默點頭,低頭喝了口水之后,默默說道:“朕也是這么想的,到時候,沈卿要與朕,多配合配合,盡量把這件事,硬推下來?!?/br> 沈毅笑著說道:“主要是陛下這里要堅持住,到時候?qū)嵲诓恍校菹赂纱喔@些朝臣鬧翻,起身去燕都,再建一個朝廷,那些大臣們也就無話可說了?!?/br> 洪德帝啞然失笑:“那樣暢快是暢快,可國家就立刻大亂了?!?/br> 皇帝陛下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沈卿,等你到了燕都附近之后,替朕辦一件事。” 沈毅低頭道:“陛下吩咐?!?/br> 皇帝伸手敲了敲桌子,開口道:“第一件事,要派人去找到我李氏先祖的帝陵,然后派人修繕?!?/br> 李家在燕都一百多年,有六位皇帝的帝陵在燕都。 到了南邊之后,洪德皇帝是第四位皇帝,也是大陳的第十位皇帝。 沈毅點頭:“臣遵命?!?/br> 皇帝看向沈毅,繼續(xù)說道:“第二件事,就是在燕都附近,替朕尋找萬年吉地,找到地方之后,朕派建康這邊的人去勘察,地方合適的話,就動土開工,給朕建造帝陵?!?/br> 沈毅聞言,微微有些動容。 皇帝建造帝陵這件事,是非常正常的,與身體狀態(tài)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事實上每個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開始準(zhǔn)備給自己建造帝陵。 現(xiàn)如今是洪德十八年的正月,已經(jīng)是洪德帝登基的第十九個年頭了,他在建康這里的帝陵,估計早已經(jīng)完工,只差最后一捧土沒有填上去了。 而洪德帝讓沈毅在燕都給他尋找合適的位置建陵,顯然并不是真的急著給自己找地方埋,而是為了向朝廷里的大臣們傳達政治信號,以及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這個態(tài)度就是,他這個大陳天子,是一定要去北邊的,哪怕是埋,也要埋在北邊。 洪德帝說完這句話之后,嘆了口氣:“可惜的是,朕在建康附近的帝陵已經(jīng)完工好幾年了,將來朕去了北邊,這座帝陵,恐怕要荒廢了?!?/br> 說到這里,他突然看了看沈毅,笑著說道:“沈卿你是南方人,要不然朕讓他們把建康這座帝陵改改,賜給沈卿你算了?!?/br> 皇帝這番話,可以說是非常大方了,且不說帝陵的造價,動輒數(shù)百萬兩,而且帝陵的風(fēng)水選址,都是那些風(fēng)水大師精挑細(xì)選的,是頂天的寶xue,且不說餅哥是不是畫餅,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jīng)是不易。 沈老爺連忙搖頭道:“陛下千萬不要這么說,臣絕不敢僭越?!?/br> 他頓了頓,開口道:“將來臣,回江都老家祖墳就行了。” 皇帝笑著說道:“陵制僭越了,讓人改一改嘛?!?/br> “不過……” 皇帝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下,又開口道:“朕以后去了北邊,沈卿也要跟朕一起去,再回建康也不合適,等朕在北邊的帝陵建好,到時候分出來一塊地方給沈卿?!?/br> 沈毅愣了愣,隨即苦笑道:“陛下,說這些太早了,眼前還是辦好眼前事。” 洪德皇帝正色道:“這也是眼前事,朕還在考慮,將來如果朕把朝廷搬去了燕都,那么建康這里的三座帝陵,要不要一起搬到北邊去?!?/br> 沈毅低頭道:“陛下,世宗皇帝至今還是懸棺,是肯定要搬回燕都去的,至于憲宗皇帝以及先皇,臣以為就不要驚動了,留在建康為好?!?/br> “后世之人在南邊見到這兩座帝陵,方知陛下今日之功業(yè)?!?/br> 皇帝陛下聞言,龍顏大悅,笑著說道:“要不然朕為什么喜歡跟沈卿你說話,你說話好聽。”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陣,聊到了大陳的前幾任皇帝,洪德帝突然看向沈毅,有些好奇:“沈卿,你說后人,會給朕上什么廟號?” 沈毅嚇得連忙搖頭:“陛下,這種不吉利的事情如何能說?” 他甚至用狐疑的眼神,抬頭看了看皇帝。 皇帝陛下啞然失笑,開口道:“放心放心,朕身體好得很呢,前兩天太醫(yī)剛來請過脈,說朕身強體健,只是事情太多,稍稍有些傷神?!?/br> “朕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咱們君臣之間閑聊,不會傳諸于外人。” 皇帝輕聲道:“這些事情,朕私下里會一個人亂想,但是沒有人可以說,連高明他們都沒辦法說,也只能趁著沈卿你還在建康,跟你說一說了?!?/br> 他看向沈毅:“快說快說?!?/br> 沈毅猶豫了很久,最終開口道:“陛下若是把統(tǒng)一以及遷都的事情做完,將來應(yīng)該應(yīng)該會是世……” 皇帝啞然一笑:“你糊涂了,朕的曾祖父,就是世宗皇帝?!?/br> 沈毅搖頭:“陛下應(yīng)該是……” “世祖皇帝?!?/br> 祖有功,而宗有德。 洪德皇帝一下子愣在原地,抬頭看向甘露殿的房頂,喃喃道:“世祖,世祖……”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看向沈毅,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且不說廟號了,單是把沈卿說的這些事情做完,朕估計至少要二十年時間?!?/br> 他對沈毅笑了笑:“沈卿要盡快辦完北邊的事情回朝,幫一幫朕,不然朕每天這樣勞累,真不一定能活二十年?!?/br> 沈毅也跟著笑了笑,起身告辭道:“陛下,臣過兩天就動身離開建康,北上去完成一統(tǒng)大業(yè)?!?/br> 皇帝點頭,也站了起來:“朕送一送你?” 沈毅連忙搖頭:“陛下快歇息罷?!?/br> 皇帝再次點頭,開口道:“高明,替朕送一送沈卿?!?/br> 高太監(jiān)立刻低頭,邁步上前,領(lǐng)著沈毅出了甘露殿。 而皇帝陛下,望著沈毅漸行漸遠(yuǎn)之后,一個人坐在甘露殿里,還在發(fā)呆。 他突然,自顧自的笑了一聲。 “嘿,世祖……” “世祖?!?/br>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人性如此 沈毅的確要離開建康了,雖然一別家人兩年,他也很想在建康多待一段時間,但是前線軍情如火,他這個主帥不可能一直在后方遙控戰(zhàn)局。 現(xiàn)如今,北齊朝廷很明顯是在放手一搏了,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去拼一把。 而他們的勢雖然衰弱了不少,但是就目前而言,手上的力量卻并不算弱,因此即便是沈毅跟皇帝已經(jīng)在考慮一統(tǒng)之后的事情,但是北伐這件事,還是沒有十成十的勝算。 北齊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已經(jīng)受了重傷的壯漢,雖然他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但是戰(zhàn)斗力依舊是在的。 如果沈毅想要在三年之內(nèi)結(jié)束這場戰(zhàn)事,那么就需要跟這個壯漢正面搏殺,就目前而言,勝率大約只有六七成。 而要是求穩(wěn)妥的話,只要占住河南,山東,山西三省,然后不斷蠶食北齊剩余的地盤,保證北齊的傷口不會愈合,把戰(zhàn)事的時間拉長到七八年乃至于十年時間,就一定可以把北齊這個已經(jīng)重傷的“壯漢”,熬到失血過多,熬到油盡燈枯。 但是不管怎么樣,眼下北齊正在瘋狂反撲之中,北邊各路大軍的文書,正在源源不斷的送到沈毅的桌案上來,沈老爺不能夠心安理得的繼續(xù)住在建康,總是要回去主持戰(zhàn)事的。 正月初十,簡單安排了家里的事情之后,沈毅帶著隨從,告別了家里人,踏上了北上之路。 沈家人一路送到了城外,沈恒陪著沈毅走了最后一程,兄弟倆走出十丈遠(yuǎn)之后,沈毅想了想,開口道:“我跟你嫂子商量了一下淵兒的事情,他總不能一直裝病,后續(xù)如果宮里再讓他進宮去,他想去的話,讓他去就是了。” “咱們家,不主動進宮就行了。” 沈恒點頭,笑著說道:“小弟知道了?!?/br> “還有……” 沈毅想了想,開口道:“我那兩個侄兒侄女,你不要輕易許人,等他們長大成人了,讓他們找個自己心怡的。” 沈恒與沈毅是不一樣的,他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而且是一個比較傳統(tǒng)的讀書人,對于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來說,不要說父母之命了,哪怕是指腹為婚,都不是很稀奇。 沈恒想了想,開口道:“大兄是擔(dān)心,有人想要借著跟屏屏他們結(jié)親,來姻附大兄?” 沈老爺聞言,大皺眉頭:“你現(xiàn)在心思,不如從前純凈了?!?/br> “什么事情,都往利害上想,他們是我侄兒侄女,真要是成了婚,我照顧照顧他們的妻子或者丈夫,又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你哥哥如今,還怕別人攀附嗎?” “我是擔(dān)心,你平日里到處結(jié)交朋友,哪天喝了酒,莫名其妙把我那侄女給許了出去。” 沈毅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