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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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以后多大年紀,做了多大的官,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永遠記住,當初你跟幼娘的事情?!?/br> “父親他們,是堅持反對的?!?/br> “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做了長輩了,早晚也會有父親當年那個時候,莫要覺得自己見識多了,眼界長了,就把自己的認知,強加于晚輩頭上?!?/br> “尤其是你我現(xiàn)在……” 沈毅靜靜的說道:“后人已經(jīng)反抗不得我們了?!?/br> 與當初沈恒成婚的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沈恒兄弟倆都已經(jīng)點了翰林,而老爹沈章沒有官身,兄弟倆在父親面前說話,多少有點份量。 而沈毅兄弟現(xiàn)在,可以說是身份尊貴,將來有一天,他們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后輩身上的時候,后輩是不會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的。 沈恒心中大是觸動,他對著沈毅拱手道:“大兄教誨,小弟銘記于心?!?/br> “我這一趟出去,大概要平定北邊之后才能回來了,指不定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我不在家這段時間,家里方方面面,你都要多上點心,尤其是父親還有老家那邊?!?/br> 沈毅頓了頓,輕聲道:“大伯的身體,好像的確出了問題,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回不來的話,你就帶著淵兒回江都去,把事情辦好。” 沈恒面色嚴肅道:“大兄放心,小弟會處理好家里的事情?!?/br> 沈毅拍了拍沈恒的肩膀。 “這里外的事情,咱們兄弟攜手并肩,將來沈家,會越來越好的。” 沈恒眼眶有些微紅:“一直以來,都是大兄在扛事情,小弟做的事情,實在是微不足道。” 沈毅搖頭:“家事同樣要緊?!?/br> “好了,時間不早了?!?/br> 沈毅退后半步,對著沈恒拱了拱手,笑著說道:“等下一次再見,或許就不用再分別了?!?/br> 沈恒拱手還禮。 “大兄珍重身體?!?/br> …… 這一路北上,因為帶了個晉王爺,而且這會兒天寒地凍,不太方便騎馬,因此就暫時坐馬車北上。 馬車車廂里,沈老爺點了爐子,與李穆同車,然后讓人,把凌展叫到了馬車里。 看著眼前這個大小伙子,沈毅對著他笑了笑,開口道:“這幾天,是不是見了好幾家姑娘了?我怎么聽說,你小子一個都沒有愿意?” 凌展臉色漲紅,低頭道:“叔父,那些都是高門大戶的女兒,侄兒哪里配得上她們,再說,再說……” 聽到這里,一旁的晉王爺忍不住笑著說道:“高門大戶?” “你們凌家,現(xiàn)在也是高門大戶了。” 隨著北伐一點點推進,沈老爺步步高升的同時,他麾下的將領(lǐng)們,也跟著水漲船高,別的不說,凌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品將軍,在未來大概率會封爵,已經(jīng)是實打?qū)嵉母唛T大戶了。 只是凌肅升的太快,導(dǎo)致凌家人沒有這方面的意識而已。 凌展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沈毅看著他,正色道:“現(xiàn)在,咱們出城不久,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我給你這個條子,你帶著條子回建康去找孫公公,然后陛下會給你安排一門婚事,你是明年成親也好,今年成親也好,反正婚事會定下來。” “你婚事定下來之后,還可以去北邊找我?!?/br> “第二個選擇,你現(xiàn)在跟我一起到北邊去,繼續(xù)給我做親衛(wèi),訂婚的事情只當是沒有發(fā)生過,不過?!?/br> 沈毅看了看旁邊的晉王爺,笑著說道:“不過這樣一來,等到了北邊,見到你爹之后,你大概率會被你爹給打一頓就是了?!?/br> “而且,將來你不許后悔。” 凌展坐在車廂里,神色猶疑不定,半晌沒有說話。 沈毅問道:“是放不下臺州府的那個心上人?” 凌展臉色漲紅,搖頭道。 “叔父,家里的姑娘,家里的姑娘,只是侄兒一廂情愿……” 沈毅點頭,輕聲道:“那好,一會兒車停了之后我給你寫條子,你離隊回建康去罷。” “到了建康,不要去別的地方,依舊住在我家,明白嗎?” 凌展紅著臉,低頭道:“是,多謝叔父?!?/br> 說罷,他扭頭下車去了。 晉王爺看著凌展跳下車的模樣,忍不住哈哈一笑,開口道:“看著這些年輕人,真是有意思?!?/br> 他扭頭看著沈毅,笑著問道:“子恒你覺得,這位少將軍家鄉(xiāng)那個心上人,真是他一廂情愿嗎?” “還是已經(jīng)私定終身了?” 沈毅微笑搖頭:“這個我哪里知道?” “依人性來看?!?/br> 沈老爺頓了頓,然后慢悠悠的說道。 “都有可能罷?!?/br>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束鹿 馬車一路北上,很快追上了提前兩天動身的張簡,于是一行人結(jié)伴同行。 在路上一直走到了正月底,一行人才到了濟南城,到了濟南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接近傍晚,沈毅雖然不會留在濟南,但是已經(jīng)不太適合繼續(xù)趕路,于是要在濟南城里留宿一夜。 當天晚上,由沈毅這個山東巡撫做東,請張簡還有李穆在濟南城里吃飯。 最終,還是常在濟南的張簡引路,三人才趕往濟南的匯福樓,上了二樓之后,晉王隨身攜帶的親兵,就守在了樓道口,并且清空了整個二樓的客人,禁止除了小二之外的任何人出入。 沈毅上樓的時候看了樓梯的幾個晉王府親兵一眼,笑著說道:“還是王爺排場大一些,我跟師兄平日里在外面吃飯的時候,都是讓人守在雅間門口。” 這話在旁人說來,可能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但是沈毅與李穆很熟,晉王爺也聽得出來沈毅是在開玩笑,不過他還是有些詫異,搖頭道:“那子恒你的安防,也太松懈了一些,這是絕對不成的,回頭我給陛下上書,讓陛下給你下道旨才成?!?/br> 沈老爺站在桌子側(cè)邊,拉著李穆坐在主位上,開口笑道:“我身邊,暗處跟了不知道多少內(nèi)衛(wèi)的人,安全得很呢,王爺用不著替我cao心?!?/br> 張簡在右邊,看著沈毅:“王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子恒現(xiàn)在,肩膀上扛著千鈞重擔,平日里是要注意安全?!?/br> 晉王爺被拉到主位上,他看了看這個位置,皺眉道:“子恒你是山東巡撫,乃是這濟南城里的地主,我如何能坐在主位上?” 他用手拉扯沈毅,開口道:“這位置,須得你來坐?!?/br> 沈老爺無奈道:“都是朋友,誰坐不是一樣?王爺身份尊貴一些,必須王爺坐這個位置才是?!?/br> 一旁的張簡也幫忙拉著李穆的衣袖,笑著說道:“子恒說的是,按禮制按身份,這位置都得王爺坐?!?/br> 晉王爺無奈坐下,搖頭道:“還是你們師兄弟齊心?!?/br> 他雖然坐下,但是又看了看張簡,開口道:“要說朋友的話,按年紀,應(yīng)該是易安兄你來坐這個位置才對?!?/br> 三人之中,張簡的年紀最大。 他在洪德五年任江都知縣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而那個時候,沈毅才十五歲。 那年還是晉世子的李穆,是十九歲。 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洪德十八年,也就是說,晉王爺今年三十二歲,張簡今年已經(jīng)三十七歲了。 三人之中,職權(quán)最重的沈毅,反倒年紀最小,今年也就二十八歲而已。 三個人互相客氣的一番之后,沈毅率先開口道:“這里距離泰山不是很遠,王爺替陛下辦差,就在濟南落腳罷,我今天在濟南歇息一天,明天就繼續(xù)北上,回我的中軍大帳?!?/br> 晉王爺先是點頭,笑著說道:“我這個無用之人,上不了戰(zhàn)場,也就只能在濟南這種大城享享福了?!?/br> “不過……” 他看著張簡,感慨道:“剛才進城之后,看到這濟南城里,已經(jīng)車馬如流,往來人群井然有序,城里也已經(jīng)很是繁華了,很難相信,這里只恢復(fù)了兩年時間左右。” 他夸贊道:“一路上,聽子恒說易安兄牧民有術(shù),今日一見,才知道易安兄的厲害之處,別的地方不說,這濟南城里,已經(jīng)少見胡風,竟仿佛一直是我漢家城池一般。” 張簡謙虛道:“是山東百姓心系漢家,我沒有做什么事情?!?/br> 沈毅提起酒杯,笑著說道:“來,為了這座濟南城,敬師兄一杯。” 晉王爺端起酒杯,三人碰了一杯之后,他看向沈毅,問道:“子恒明天一早就動身?” 說完,他頓了頓,又問道:“前線戰(zhàn)事如何了?” 一旁的張簡連忙笑道:“估計不是太吃緊,要是前線打的太兇,子恒多半不會這樣慢悠悠的一路跟我們坐車過來,早就一路騎馬,奔回前線去了?!?/br> 沈毅放下酒杯,微微搖頭道:“不好不壞吧,齊人雖然進攻的很兇,但是淮安軍幾路軍,都能夠支撐的住,跟這些齊人打的有來有回?!?/br> “因為他們支撐得住,因此我也就不著急急著趕回去?!?/br> 沈老爺微笑道:“不過我明天一早,還是要趕回去的,要不然時間一長,朝廷豈不是就知道了,前線有我沒我,沒有什么分別?!?/br> 晉王爺哈哈一笑:“還是子恒你說話有趣。” 沈毅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開口道:“王爺這一次,要在北邊待多久?” 晉王爺看了看張簡,隨即還是開口說道:“子恒應(yīng)該知道了,如果朝廷那邊阻力不是太大,陛下要在十月到泰山封禪,我應(yīng)該會待到十月,然后隨著陛下一起返回建康?!?/br> 沈毅微笑道:“到時候,王爺說不定要留一留,不一定回的去建康?!?/br> 晉王有些詫異:“子恒這話怎么說?” “陛下吩咐過,大軍到了燕都附近之后,要尋到大陳的幾座帝陵,加以修葺,我哪有這個本事,等到十月,我便向陛下請旨,由王爺擔起這個差事。” 李穆聞言,又驚又喜:“子恒有把握在今年就打下燕都?” “那沒有。” 沈毅搖頭,然后開口微笑道:“不過帝陵又不在燕都城里,大半年時間,我很難打下燕都,但是打到燕都附近……” “可以一試?!?/br> “好,好。” 李穆連說了兩個好,喃喃道:“真能夠去拜謁修葺祖宗皇陵,我這輩子就算是做了點事情了。” 沈毅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