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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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帝笑了笑,開口道:“好好的說著話,忽然跪下來做什么?起身回話?!?/br> 薛威這才站了起來,后背已經(jīng)汗透了。 “臣……臣性情愚笨,不怎么會說話,有什么說錯話的地方,請陛下海涵。” 天子瞇了瞇眼睛,打量了他一遍,也沒有再繼續(xù)逗他,而是輕聲笑道:“朕聽說過你的性格,心眼不多,朕很喜歡你這種性格的將領(lǐng),身為武人,本就不該有太多心眼。” 話說到這里,皇帝陛下正經(jīng)了不少,咳嗽了一聲之后,開口問道:“朕聽沈卿說,整個淮安軍里,只有你部與韃靼人有過接觸,而且纏斗了近一年時間,跟朕詳細說一說,韃靼部在戰(zhàn)場上,是個什么模樣?” 聽到這個問題,薛威立刻就來了精神,低頭抱拳道:“回陛下,臣這幾年與朱里真人和韃靼人都有接觸,淮安軍最早與朱里真人接觸的時候,依靠火器,步戰(zhàn)只一兩年時間,就可以與朱里真人不相上下,哪怕是騎兵,在去年也差不多追上了朱里真騎兵的水準,只是數(shù)量上差了一些,但是面對韃靼人……” 薛大將軍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后正色道:“如果是棄城而戰(zhàn),淮安軍十幾二十萬人統(tǒng)統(tǒng)拉到野外,死戰(zhàn)不退的話,估計要被五六萬韃靼騎兵給遛到死?!?/br> “我們拿他們是全無辦法的?!?/br> “哪怕他們下馬步戰(zhàn),放棄騎兵優(yōu)勢,淮安軍其他路臣不好說,但是先鋒軍,差不多要五個人,才能換掉三個韃靼人。” “說起戰(zhàn)事,你倒是對答如流。” 皇帝陛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番,然后開口道:“韃靼人不多,按照你方才說的戰(zhàn)損,韃靼人并不可怕?!?/br> 薛威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不過韃靼人絕少下馬,因此很難打到這個戰(zhàn)損?!?/br> 皇帝想了想,又問道:“據(jù)關(guān)門而守呢?” 薛威松了口氣,低頭道:“回陛下,臣先鋒軍三萬人駐守大同,別的地方臣不敢說,大同防線,定然可以固若金湯?!?/br> 皇帝“嗯”了一聲,嘆了口氣:“看來朕這一朝,想要徹底消滅邊患,有些困難啊。” 薛威沉聲道:“陛下,臣已經(jīng)在訓練騎兵了,先鋒軍五千騎兵,臣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帶到了太原,陛下若是得空,可以看一看先鋒軍的騎兵。” “只要朝廷允許,臣有兩萬這種水平的騎兵,便可以尋機北上,替朝廷清剿韃靼部!” “好?!?/br> 皇帝撫掌,拍了拍手,微笑道:“難得你有這份雄心,加上你也年輕,朕相信,你終有一日,能夠替朝廷將韃靼部徹底給按下去。” 說到這里,皇帝起身,拍了拍薛威的肩膀,開口道:“只是邊關(guān)辛苦,你又是南方人,難為你了?!?/br> 薛威低頭,說了聲不敢。 皇帝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你人高馬大的,多半守得住,但是仙游公主畢竟嬌生慣養(yǎng),還是讓她搬到太原府住罷,朕回朝廷之后,便封你為太原將軍,將軍府就建在太原?!?/br> 薛威畢恭畢敬,低頭叩首:“臣,叩謝陛下隆恩?!?/br> “好了?!?/br> 皇帝伸手虛扶,笑著說道:“朕這里沒有什么事了,你見過沈卿了沒有?” 薛威跪地搖頭:“沒有。” “去見一見他罷?!?/br> 皇帝陛下打了個呵欠。 “朕有些乏了?!?/br> 薛威恭敬叩首,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皇帝陛下望著薛威離去的背影,輕聲感慨。 “人才啊?!?/br> …… “沈公!” 薛威站在沈毅面前,畢恭畢敬,低頭抱拳行禮。 沈老爺拍著他的肩膀,臉上露出笑容:“難得你靈醒了些,知道先去見陛下了。” 薛大將軍撓了撓頭,在沈毅面前露出憨態(tài):“末將就是再蠢笨,也不至于連這點事都不懂?!?/br> “懂事就好?!?/br> 沈老爺背著手,輕聲道:“衛(wèi)護陛下的事情,不可怠慢了,要積極跟禁衛(wèi)溝通,盡量配合禁衛(wèi)做事?!?/br> 薛威低頭:“沈公您放心,末將明白的?!?/br> 他頓了頓,開口道:“沈公,陛下要封末將為太原將軍,將軍府建在太原,節(jié)制大同守軍?!?/br> 沈老爺想了想,點頭道:“應(yīng)該的,你確實應(yīng)該駐扎在太原,畢竟大同那里,今后多半要數(shù)年才會有一次兩次戰(zhàn)事?!?/br> “好好干?!?/br> 沈老爺輕聲道:“你比我還小一歲,就任了太原將軍,將來……” “前途無量?!?/br>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離敵人很近 “淵兒?!?/br> “桑桑?!?/br> 沈淵和沈桑桑兄妹倆,被陸若溪從后院里帶了出來,陸若溪指著薛威,笑著說道:“這是薛叔叔,淵兒是見過的,還不過去打招呼?!?/br> 沈淵雖然有些淘氣,但是自小被陸若溪教育,禮節(jié)之類的還是相當懂的,他拉著meimei的手,先是對一旁坐在座椅上喝茶的沈毅行禮,叫了一聲阿爹,然后拉著meimei對薛威低頭作揖道:“薛叔叔?!?/br> 上一次薛威到建康的時候,沈桑桑還小,沒有見到薛威,這會兒小姑娘也已經(jīng)九歲了,她抬頭看了看薛威,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欠身行禮:“薛叔叔?!?/br> 薛威手忙腳亂的擺手,慌忙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他在自己懷里摸索了一番,然后從懷里摸出了一方比成人拇指指甲蓋稍大一些的銀質(zhì)印章,遞在沈淵面前,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小侯爺,這是我在戰(zhàn)場上撿到的,似乎是韃靼貴族的私章,在韃靼人里地位不低,就送給小侯爺當做禮物了?!?/br> 沈淵伸手接過,在手里把玩了一番,也看不清上面的紋飾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抬頭,對著薛威道了聲謝,然后開口說道:“薛叔叔,韃靼人生的什么模樣,與咱們漢人長得一樣么?” 薛大將軍撓了撓頭,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后開口道:“長得好像不太一樣,而且衣著打扮也差很多,小侯爺將來,會有機會看到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在懷里摸索了一番,摸出了一張封存好的符篆,兩只手遞到沈桑桑面前,笑著說道:“大小姐,這是我在燕都的時候,一個大和尚給我的,說是可以驅(qū)邪避禍,大小姐帶在身上,當個吉祥物件罷?!?/br> 一旁的沈老爺微微搖頭,開口道:“他們都是你的晚輩,用不著這么客氣,稱呼名字就是?!?/br> 薛威笑了笑,沒有接話。 沈淵抬頭看向薛威,開口道:“薛叔叔,我想去戰(zhàn)場上瞧一瞧,您能帶我去么?” 薛威扭頭看向沈毅,見后者沒有表示,他有些為難的搖頭道:“小侯爺,現(xiàn)在恐怕是不成的,一來現(xiàn)在沒有什么戰(zhàn)場,二來小侯爺要跟隨侯爺去燕都,小侯爺在燕都安家之后,會有見到戰(zhàn)場的機會的?!?/br> “好了?!?/br> 沈老爺輕輕咳嗽了一聲,擺手道:“你們薛叔叔還有要緊的事情,見一面就行了,不要糾纏,耽誤了薛叔叔的正事。” 陸若溪聞言,將兩個孩子招呼到手邊,對著薛威點頭示意之后,回后院去了。 母子幾個人離開之后,薛威若有所思,他看向沈毅,輕聲問道:“沈公您一家,今后就住在北邊了?” “嗯?!?/br> 沈毅點頭道:“要住在燕都,我的總督府,都已經(jīng)快建好了?!?/br> 薛威咧嘴一笑,開口道:“朝廷竟然大方起來了,許沈公帶著家人到北邊來?!?/br> 沈老爺瞥了他一眼,薛威自知失言,連忙低頭不說話了。 見沈毅半天沒有說話,薛威沒有忍住,又笑著說道:“今后,就可以??吹叫『顮斄?,小侯爺若是對戰(zhàn)事有興趣,末將可以帶著他,在戰(zhàn)場上走走看看?!?/br> 沈老爺再一次沉默,然后微微搖頭道:“他性情沒有定下來,這兩年時間,我要親自看著他讀書,讓他借著讀書定下性子,如果能定性,那么將來做什么事情都好說?!?/br> “要是不成?!?/br> 沈老爺微微搖頭道:“也不必上什么戰(zhàn)場了,就讓他回建康去,與大公主定親?!?/br> 薛威“啊”了一聲,驚呼道:“沈公,那將來淮安軍,誰來……” 沈毅再一次皺眉:“這種話不要說?!?/br> “不管跟誰說,都要說淮安軍是朝廷的淮安軍,不是沈家的淮安軍,明白嗎?” 薛威低頭道:“末將明白,末將跟旁人,也不會說這些?!?/br> 沈老爺?shù)皖^喝茶,開口道:“你這幾天,在太原府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吧,畢竟你以后是要常住這里的,再有就是做好衛(wèi)護皇駕的差事?!?/br> “你們先鋒軍這五千人,是要護衛(wèi)著陛下一道去燕都的。” 薛威恭敬低頭:“末將明白了?!?/br> 沈老爺背著手起身,抬頭看向門外的青天,微微瞇了瞇眼睛。 “你去忙罷,我這里你來一趟就行了,到燕都之前,不必再來了?!?/br> 薛威再一次低頭。 “末將明白?!?/br> …… 可能是因為山西的事情比較多,皇帝陛下的皇駕在太原府停了十多天,才從太原起駕。 這一次,皇帝沒有再繞路,而是從太原直接趕往燕都。 因為世宗皇帝的棺槨已經(jīng)提前出發(fā)了半個月,這會兒已經(jīng)走了半數(shù)路程,因此這一路上,皇駕也沒有再磨磨蹭蹭。 半個月之后的六月初,天子輦駕,終于抵達了朝廷新設(shè)的北直隸境內(nèi)。 所謂北直隸,就是大抵以北齊原京兆府為核心,而形成的一個行政區(qū),這里也是北齊曾經(jīng)最繁榮繁華的地方。 同時,也是被戰(zhàn)爭破壞最嚴重的地方,一直到現(xiàn)在,幾乎半年時間過去,北直隸的民生都沒有得到太好的恢復,燕都百萬戶,現(xiàn)在也只有六成左右。 皇帝的輦駕剛到北直隸境內(nèi),官道兩旁,兩個年齡相仿的中年人,一前一后,帶著北直隸的大小官員,畢恭畢敬跪在官道左邊,恭迎皇帝圣駕。 而官道的右邊,以凌肅和蘇定為首,跪著淮安軍的一眾將領(lǐng),也低頭叩首,迎接天子圣駕。 皇帝陛下從龍輦中探出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縮了回去,看向跟他同車而乘的沈毅,笑著說道:“晉王兄跟張簡來了?!?/br>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笑道:“你的那些麾下,也都到了,咱們出去見一見罷?!?/br> 沈毅低頭應(yīng)是,他等著皇帝陛下下了輦駕,才悄摸摸的跟在皇帝身后,下了輦駕。 跪在道路左邊的晉王李穆,與北直隸布政使張簡,見到這一幕,都眼皮子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