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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503節(jié)

    京中有些人不太安分,她打算在韓榆離開的這段時間徹底肅清。

    韓榆沒有說話,低頭貼上她唇角。

    ......

    翌日,韓榆隨大軍離京,遠赴嘉元關(guān)。

    永慶二十七年,十月下旬,大越西征正式拉開帷幕。

    關(guān)通天本就是久經(jīng)沙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魁梧老將,在他的帶領(lǐng)下,越軍長驅(qū)直入,短短一月便拿下大魏兩城。

    當然,火藥軍在這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火藥和火器所經(jīng)之處,魏軍無不丟盔棄甲屁滾尿流。

    更有飛鴿輔助,魏軍逃得再遠也逃不過一死或被俘的下場。

    可要說這一個月以來,戰(zhàn)績最為突出的,并非火藥軍,而是由皇太女組建的女子軍。

    早在皇太女還是長平公主時,就經(jīng)由永慶帝的同意組建了這支女子軍。

    女子軍隸屬公主府,主要職責便是護衛(wèi)她們的主子。

    誰都沒把這支人數(shù)足足有五百人的女子軍看在眼里,只因這些女子個個容貌妍麗,身姿纖細。

    比起護衛(wèi),她們更像是舞姬歌姬之流。

    女子軍組建伊始,大家在背地里好一番嘲笑,都說長平公主實在胡來,竟然讓一群弱女子擔當起護衛(wèi)府邸的重任。

    西征前,皇太女力排眾議,將五百女子軍塞進西征大軍中。

    對此,朝中和軍中微詞頗多,坊

    間更是議論紛紛。

    有那堅決反對女子為儲君的腐儒,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譴責皇太女為色所迷,難擔大任。

    再然后,他們被嘉元關(guān)傳來的捷報打腫了臉。

    臘月上旬,五百女子軍夜襲魏營,燒光魏軍糧草不說,更深入敵營斬殺近千魏軍。

    臘月中旬,越軍與魏軍交戰(zhàn),不慎遭遇魏軍伏擊。

    兩千士卒眼看要全軍覆沒,女子軍及時趕來。

    五百女子軍對上三千魏軍,竟在沒有火藥的加持下打得對方抱頭鼠竄。

    此后,朝堂民間再無貶低女子軍的言論。

    翻了年,永慶二十八年。

    四月初五,大魏梁王率兵迎戰(zhàn)。

    梁王與文武伯交手,數(shù)十個回合后被韓榆斬于馬下。

    消息傳回越京,滿朝文武欣喜若狂。

    “文武伯,吾等遠不及也!”

    ......

    越軍一路向西挺進。

    所經(jīng)之處,魏軍無不望風而潰。

    軍中有明令規(guī)定,每攻下一座城池,大越將士都不得燒殺搶掠,欺辱婦孺老幼。

    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軍規(guī)處置。

    長此以往,越軍威名遠揚,在大魏百姓中的名聲卻出乎意料得很好。

    朝廷不管百姓死活,只顧自己享樂,百姓難免心生怨念,到最后甚至期待起越軍的到來。

    有個別城池,越軍剛兵臨城下,百姓便已攻占府衙,控制住當?shù)毓賳T,打開城門迎接越軍進城。

    八月下旬,越軍打到魏京城外。

    守城士卒不戰(zhàn)而降,越軍順利入城。

    街道上空無一人,但韓榆能感覺

    到有很多人躲在門板后觀察他們。

    “關(guān)將軍,回頭讓將士們當心些,切勿傷及百姓?!?/br>
    關(guān)通天點頭應下,又問:“如今攻下魏京,韓大人不日便要回京了吧?”

    韓榆嗯了一聲,低聲道:“殿下獎懲分明,必不會忘了將軍的赫赫功績?!?/br>
    關(guān)通天粗獷的臉上露出笑容:“韓大人所言極是,殿下是最英明不過的儲君?!?/br>
    韓榆挽住韁繩,無聲笑了笑。

    誰又能知道,關(guān)通天明面上是永慶帝的親信,實際上卻對皇太女唯命是從。

    ——早在多年前,越含玉就收服了這名大將。

    越軍攻進皇宮。

    宮道上亂作一團,宮人嬪妃尖叫著四處逃竄,隨處可見橫陳的尸體。

    長劍入鞘,韓榆走進御書房。

    御書房伺候的宮人早就趁亂逃走,只剩一人在御案后正襟危坐。

    大魏皇帝,魏策。

    韓榆逆著光,長指漫不經(jīng)心地搭在劍鞘上,在距離御案三步遠的地方止步。

    “魏策,又或者——”韓榆尾音上揚,“祝山?!?/br>
    魏策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

    笑得難以抑制。

    笑得淚流滿面。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蔽翰哂煤V定的口吻說。

    韓榆搖了搖頭:“不是?!?/br>
    當初在云遠府偶遇祝山,祝山說他是太平府人士,韓榆的人卻沒在太平府查到祝山這個人。

    “直到分別,我都將你當作萍水相逢,志同道合的......”韓榆頓了頓,“姑且算作半個友人。”

    魏策以袖拭面,又笑了

    。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br>
    “從我接手這個爛攤子開始?!?/br>
    “父皇只知開疆辟土,母后性情軟弱,外家又不濟事,我在朝中步履維艱......”魏策苦笑,“如果可以,我寧愿不做這個皇帝?!?/br>
    韓榆眼神由平靜轉(zhuǎn)為漠然,絲毫不為所動:“這不是你想要我命的理由。”

    魏策面上的笑容一滯,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又如何?”

    “如今我成了階下囚,任你打殺,你與其在這里說廢話,不如直接殺了我,以泄心頭之恨?!?/br>
    韓榆沉聲道:“韓某不過一介臣子,亡國之君自然由陛下決斷該如何處置?!?/br>
    魏策又笑了,看向韓榆的眼神布滿了刻骨的厭惡,以及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的退縮膽怯。

    “父皇從未承認過我這個太子,對我只有貶低打壓。”

    “韓榆你知道嗎?父皇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稱贊你,說你如何優(yōu)秀,如何矚目,還說如果你是他的太子該有多好?!?/br>
    “我恨你,可又控制不住地羨慕你。”

    “為什么你身在大越,和父皇只有一面之緣,就被父皇念念不忘多年?”

    “而我頭懸梁錐刺股,夙興夜寐,也沒能得到父皇的一句贊譽?!?/br>
    “我不服,所以我去見了你。”魏策的目光逐漸悠遠,聲音也變得虛無縹緲,“......你的確很優(yōu)秀?!?/br>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像你這樣的人本不該存在,所以朕決定殺了你?!?/br>
    “父皇病逝

    前一個月還在念你,可見對你的執(zhí)念之深?!?/br>
    魏策語調(diào)上揚,充滿了愉悅:“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去十八層地獄陪他了。”

    韓榆:“......”

    又一個被魏之武逼瘋的。

    祝山,又或者說魏策,真是可恨又可憐。

    而魏之武無論是為君還是為人父,都非常失敗。

    韓榆不想評價太多,反正一切都將在今天結(jié)束,他不介意把魏之武關(guān)注他的內(nèi)情告訴魏策。

    “......沒猜錯的話,他是想借你之手殺了我?!表n榆垂手而立,講述著一個因夢而起的故事,“而你差點成功了?!?/br>
    若非他詐死逃脫,怕是這會兒真要在閻羅殿和魏之武重逢了。

    韓榆走了。

    出門前,他依稀聽到一句輕不可聞的“對不起”。

    韓榆沒有停下去辨別虛實,拾級而下,揚長而去。

    越軍進來,用繩索縛住魏策。

    當晚,魏策吞金而亡。

    韓榆和關(guān)通天一道去看了他的遺體。

    魏策手里攥著荷包,安詳?shù)靥稍诖采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