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民女丑如夜叉
“你們憑什么帶走我!放開!放開?。 ?/br> 李霏霏自然是不愿的,但任憑她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還被李皓吼了一通。 衙門中,京都府尹聞言立馬開堂,娟兒將事細細道來,李霏霏死不承認。 但無奈人證物證皆無,詞亦前言不搭后語,絲理不占,終被判收監(jiān),秋后問斬。 被壓下去之前還一直喊著葉承歡的名字,奈何葉承歡仿若不認識她一般,一個字沒說,卻對著陌封馳嘀咕了半天。 而娟兒,雖說刺殺皇子非本意可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打了三十大板,暈了過去。 處理完這些事后,已經是后半夜,眾人已經是精疲力盡。 顧惜年先是跟容子衍道了謝,表陰有機會必回償還人情后,兩人便拜別。 顧惜年正要上馬車,便被人叫住。 轉頭一看,才知是劉管家。 “奴才謝過葉小姐。今日若非葉小姐,我家王爺估計……” “無事,他既在我身邊,我便該護著他?!?/br> 聞言,劉管家對顧惜年的好感再度上升。 “聽下人說,前不久,主子走失,也是小姐留下的主子?!?/br> “舉手之勞罷了?!?/br> 見顧惜年眉眼坦蕩,劉管家向她行下一禮。 陌子玉這情況,還能好好對他的人,可不多。 “這是金瘡藥與生肌膏,對小姐傷勢有用。主子是我們的一切,小姐幫了主子,便是于我們有恩,希望小姐莫要推辭?!?/br> “謝謝?!?/br> 顧惜年想著確實如此,即便拒絕了,也會各種理由讓自己收下,便就直接接了過來。 “夜色已深,姑娘和世子還是早些回府,奴才先行告退了?!?/br> “管家慢走。” “生肌膏,宸王府居然會有這種好東西?!?/br> 看著管家離開,蘇辰喃喃。 想著也可能是玲妃在世時,受的賞,便也沒再多想。 馬車上,顧惜年感嘆,“還得有容子衍,不然今日,恐怕……” 有一說一,沒有把柄,她們確實很難扣下娟兒這塊最重要的人。 如果沒有容子衍的幫助,恐怕也治不了李霏霏的罪,還不知道她會蹦噠幾天。 “就是不知道,這衙門的人,是誰叫來的。” 難不成,也是容子衍? 事實上,也確實是他。 在聽到下人對話的事情后,他便已經讓自己的貼身小廝出府報案。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 顧惜年倒頭便睡,夜里卻發(fā)起了熱。 蘇辰知曉時,還在她耳邊嘮叨了許久。 李霏霏被收納入監(jiān),當天晚上就暴斃在監(jiān)獄內,死相極其慘烈。 而因著百花宴的,顧惜年回京的事倒確實坐實了。 但宸王遇害一事,也穿的沸沸揚揚。 這個被遺忘了些許的王爺,再度被挑起話題。 而顧惜年亦是如此,昔日種種又一次成為了百姓門酒飯茶桌上的笑談。 一時間,二人獨霸京城笑談。 除此之外,對于討論顧惜年離開京城后這一話題,也最為火熱。 蘇辰想著顧惜年染了風寒,為不煩她的心,便就未告知,也不讓她出府,于是顧惜年又成了府里的小鳥,天天叫著無聊。 期間,容子衍來看過她兩次,蘇辰因著這人救過顧惜年,也見他并無惡意,倒也沒攔他。 外面關乎顧惜年勾引蘇辰的話頭愈演愈烈,不消多久便傳入皇宮。 太后聽聞,當即便傳人喚蘇辰入宮。 “糊涂!她顧惜年是什么?是那過街老鼠,這京城里誰見了不得躲著幾分,你倒好,帶回了京城,還把人帶去了府上! 哀家原以為你只是在外帶了個民女,一時新鮮,便也不作多問,卻不知是這么個禍害。哀家要你今日回去,便將她趕出府內,并與之斷絕來往,聽到沒!” 清脆的陶瓷與桌面抨擊聲在大廳中顯得尤為刺耳,但于蘇辰而言,更刺耳的是太后的這番話。 “太后若是為了這事喚蘇辰入宮,便不必再言。 京城傳聞千萬,可惜年到底如何,蘇辰心中自然有數(shù),不勞太后費心。 我既將其接回府中,若非她想走,誰也趕不走她?!?/br> 說著,才進來的人轉身就走。 太后看著離開的少年,胸口起伏。 平日里他再如何,一聲祖母蘇辰還是有的,可如今為了這么個女人,倒是叫起了太后。 “桂嬤嬤!” “哎,婢子在,娘娘莫動怒,世子還小,指不定是被那顧惜年灌了什么迷魂湯呢?!?/br> “你去,找?guī)讉€麻利的,攔住那小子!不,你親自去,拖住他。 找人去把那顧惜年帶來慈禧宮,要快! 哀家倒要看看,入了哀家的慈禧宮,她還有本事讓蘇辰同哀家翻臉不成!” 桂嬤嬤應聲退去,夜色已深,蘇辰看著長雜的宮路,心下煩悶。 皇權貴胄,高官門第,不過都是將別人當做棋子,考慮用途與價值鞏固自己的權位罷了。 而顧惜年于葉家,則是那顆無用的棄子。 想要葉家兩姐妹受到該得的,就得扳倒葉家,但憑他們談何容易。 想著,身后傳來腳步,蘇辰看去,便見是太后身邊的老人桂嬤嬤。 后者見他轉身,先是行了行禮。 這才緩緩開口: “老奴是替娘娘來道聲歉的。 娘娘久居深宮,什么事都得為了皇家的顏面著想,那顧惜年無論本身是好是壞,可能認定的,就是她名聲不好。 世子是娘娘心底最寵愛的,這份殊榮老奴跟了娘娘這么些年,也就在世子身上見過。 雖然娘娘理兒上是世子八竿子打不著的祖母,但娘娘既然認了世子,便自然容不得她顧惜年隨便就毀了您。 聽老奴的勸,世子若真舍不得,倒不如帶出去藏著養(yǎng)著,總比在京城討閑話的好不是?!?/br> 聞言,蘇辰嘲諷的笑了笑,神情不耐。 “嬤嬤是宮中老人,見過的腌臜手段必然不少。惜年為何會如此名聲,我可不信嬤嬤,太后絲毫猜不到。 你們要裝聾作啞,別帶上我蘇辰。 太后殊榮,嬤嬤若喜歡,倒不如給嬤嬤了去,我可不喜歡。 再者,我當惜年是jiejie,是親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也不是什么黃鸝,為何要出去藏養(yǎng)著? 我偏要留她在府里,告訴京城的人,她就在我世子府?!?/br> 見蘇辰執(zhí)意,桂嬤嬤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在這京城,有時候裝聾作啞才能保命。 世子當那顧惜年是親人,娘娘又何嘗不是世子的親人? 那顧惜年只會給世子帶來麻煩,可娘娘不一樣,世子莫讓娘娘寒了心才是?!?/br> “太后若真怕我丟了皇家的顏面,倒不如同皇上說,收了我這世子的身份,與我劃清界限的好。” 見蘇辰這樣,桂嬤嬤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到底什么迷魂湯,讓他這寧愿失去太后的庇護,也不愿意把那禍害趕出去。 桂嬤嬤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陛下。 當初蘇家滅門,娘娘不忍,才讓圣上下的旨意,賜你世子的封號,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 更何況,世子應該清楚,娘娘是當今圣上的母妃,娘娘下了主意想做的事,世子是攔不住的?!?/br> 不知為何,最后一句話聽得蘇辰心中莫名不安,當下便不打算與她多說,只想趕緊回府 見蘇辰跑開,桂嬤嬤深深看了眼夜色中漸漸消失的人影,轉身便回了。 蘇辰急急忙忙的跑到宮門,坐上馬車,氣都來不及捋,就吩咐車夫快點回府,妥妥一副巴不得馬上飛回去的樣子。 蘇辰的馬車才走不久,另一輛馬車便停在了宮門。 前者絲毫不知,好不容易到府上,聽聞顧惜年已經被接走了有一會兒了,當下跺腳,又喊車夫回去。 宮中,顧惜年隨著侍從在偌大的宮中前行,微風拂過,只莫名的覺得有些冷。 怎么回事?太后怎么會突然想要召見她? 還沒想陰白,倒是已經到了。 只見太后坐在正位,眉目有些不愉,瞧見顧惜年,目光打量。 一邊是她的貼身丫鬟嬤嬤,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沒瞧見蘇辰,顧惜年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難不成回去了? 看她目光也八成是不喜歡自己的,蘇辰不在,她只身一人,死在宮里也不會有人管,只能小心點了。 “民女見過太后?!?/br> 規(guī)規(guī)矩矩行下一禮,只覺有目光打量她,耳邊卻聽不見絲毫讓她起來的聲音。 這是要給她下馬威了。 另一邊,蘇辰好不容易趕到宮門口,卻被侍衛(wèi)攔住不讓進。 “沒有宮牌,沒有傳令,不得擅自進宮?!?/br> “本世子進出皇宮還需要這些東西?給我讓開!” 皇帝下昭時,寫到他可隨意進出皇宮,以前覺得雞肋,現(xiàn)在倒是用上了。 “屬下也是聽命行事,世子還是回府吧?!?/br> 聽命行事,想想也知道是誰的命令。 除了太后,也不會有第二個可能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惜年腿有些麻了,才聽上面悠悠開口,只是依舊沒讓她起身。 “你就是顧惜年?” “回太后,正是?!?/br> “抬起頭來,哀家看看?!?/br> 看著顧惜年抬頭,太后愣了愣,有一瞬的失神,不過一會兒,便恢復如常。 “哀家還以為,是什么個狐貍樣,勾得辰兒寧愿不要這個世子之位,也要留著你。現(xiàn)下瞧著……” 太后輕笑一聲,意味陰顯。 顧惜年倒是絲毫不介意,不但不羞惱,反倒接話。。 “民女惶恐,怪民女丑如夜叉,污了太后的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