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將軍要對我負責
雖是說著望配合,但還沒等顧惜年同意,后面的兵便涌入房內(nèi),處處查看。 “敢問將軍,是在搜查什么?” “宮中創(chuàng)入的賊罷了。姑娘今夜,可曾聽到什么動靜?或者見過什么人?” “未曾?!?/br> “將軍,沒有?!?/br> 林將軍點了點頭,幾人便出門候令,但他卻并沒有要走的打算。 而是隔著放下的床幔,看了眼床上的顧惜年的身影,隨即又打量起屋內(nèi)。 “將軍這是……還有什么事嗎?” 林將軍沒有回她,在目光觸及床邊物臺上的燭臺時,皺了皺眉。 “姑娘床側(cè)的燭燈,為何熄了?” 顧惜年愣了愣,隔著床幔,看著慢慢靠近的人,笑了聲。 “這燭火離床幔離得近,那會兒子放床幔時,不小心讓這燭火點著了我衣服。嫌它礙事,便吹了。將軍若不信,可以去看看桌側(cè)的面盆?!?/br> 聞言,林將軍看了一眼在門口待命的士兵,當下便有個小兵上前,拿佩劍在桌邊的盆里翻了翻。 “回將軍,確實是火燒的衣物,因潑了水,故還有些沒燒完?!?/br> 屋中陷入沉默,顧惜年笑了笑,問: “將軍可是還有什么問題?” “可否勞煩姑娘下床,屋內(nèi)我等查過,確實沒問題,但為表嚴謹,還需檢查姑娘的床榻?!?/br> “我倒是可以下床,就是不知道將軍敢不敢看了。 畢竟我被太后召來宮中,留下屬實非我所愿,這也未曾有過可換的衣物。 而將軍也看到了,我的衣服被燒成那個樣子,之所以在榻上,也是因為無衣物可穿。 如若將軍一定要看,為洗脫嫌疑,惜年倒是也不做推辭,只是……惜年既未嫁,將軍可要對我負責?!?/br> 語落,門外的幾個兵聽了先忍不住笑了一聲。 開玩笑,就她顧惜年? 給他們錢他們都不要!誰娶了倒八輩子霉好嗎? 林將軍黑著臉,橫了幾人一眼,一時竟不知道怎么辦。 顧惜年身側(cè)的手握了握,掀開被子的一角,便從床幔間伸出一只玉足。 林將軍見了,忙轉(zhuǎn)過身去。 此時,門外腳步聲漸近,是搜查的人來了。 “回將軍,都搜完了,沒有找到人?!?/br> 聽到這個消息,林將軍的眉頭更是緊了幾分。 “將軍,會不會是,那賊人跟我們耍把戲呢?讓我們以為他來了慈寧宮,實則卻趁我們搜查的時候,跑了?!?/br> 那賊人狡猾,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看了眼屋內(nèi)床幔后的人,目光觸及那看著就知道沒有穿褲襪的腳,仿若觸電般即刻收回,終是沒硬要看。 “繼續(xù)追?!?/br> “是!” 看著房門重新被關(guān)上,腳步聲漸漸遠去,顧惜年緩緩長舒一口氣。 緊握的手中,早已生滿了汗。 太后寢宮,桂嬤嬤送完御林軍,便來報信。 “娘娘,林將軍等人已離開?!?/br> “可搜到那賊人了?” “未曾?!?/br> 屋內(nèi)沉默幾息,隨即又開口: “知道了,嬤嬤下去歇著吧,不必候著?!?/br> “喏?!?/br> 語罷,在屋外行了個禮,便回自己的屋去了。 屋內(nèi),太后側(cè)臥在貴妃塌上,眉目輕閉。 陰陰五十幾的年紀,但不知為何,除了頭發(fā),面目卻是年輕至極。 驀地,太后聽到響動,睜開眼來,見到來人,皺了皺眉。 “你怎么來了?!?/br> “呵,主子讓我問你,是不是太后當久了,忘了自己該干什么了。” “蘇家滅門,蘇文煜寧愿死都不肯說東西在哪兒,這么些年,蘇府不知被翻了多少遍,依舊不見蹤跡?!?/br> 說著,目光嘲諷的看向他: “怎么?你找到了?” 見太后面露嗤笑,來人皺了皺眉,語氣冷淡。 “我若找到,來此便也不是尋你說這個了。 蘇辰這幾天忙著想法子讓顧惜年回去,里里外外都被我搜了個遍,什么都沒有。你確定東西在他那里?” 聞言,太后坐起身來,理了理衣服,不緊不慢的開口。 “蘇家現(xiàn)在就活著他蘇辰一個,蘇府哀家搜了萬遍,不可能有錯?!?/br> 來人嘆息一口,不打算與她多說。 “按例,過幾天就是大祭了,大祭過后,這宮中必然會設(shè)宴,到時主子會來找你。 若不想被罰,任務(wù)無關(guān)的事,最好別管。 這一次,我可以說,你是為了分散蘇辰的注意,找理由扣下顧惜年,下一次,主子可不會信!” 語落,便消失在原地,偌大的皇宮中,一直白貓步伐矯健的行走在房檐。 客房,顧惜年等了一會,沒看見人回來。 拿起枕頭下的里衣里褲,麻溜穿上。 下床,打開門,確定已經(jīng)離開,這才重新關(guān)上門,上好橫木。 隨即急忙回床上,掀開被子。 “喂,聽得見嗎?” 墨炎玦皺著眉,眼睛勉強瞇起一條縫,卻沒力氣說話。 顧惜年見了,也不再多言,翻出剪刀布料,端來一邊沒用過的水,就開始解他的衣服。 “冒犯了。應(yīng)該會疼,你忍忍?!?/br> “我也不會醫(yī)術(shù),只有金瘡藥和生肌膏,你這血都不黑,應(yīng)該是沒中毒,我有什么就給你用什么,剩下的,看你運氣了。” 金瘡藥和生肌膏還是她剛才脫衣服丟盆,準備里燒的時候掉出來的,百花宴走時劉管家給她的。 索性還一直帶著。 顧惜年給他用的是劉管家給的,雖然方才不知道是誰也送給她過一瓶,但是畢竟是在宮中,她可不敢亂用。 用毛巾給他擦干凈身上的血,隨即上金瘡藥,后用裁下來的布條包扎。 顧惜年雖然不會醫(yī)術(shù),但見沒在流血,這人的命,多少該是沒問題了吧? 好在夜里人也一直沒發(fā)燒,臨近天亮顧惜年才沉沉睡去。 顧惜年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睜眼時墨炎玦已經(jīng)離開。 她迷迷糊糊打開門,本以為是桂嬤嬤又來找她的事了,結(jié)果來人卻很讓她意外。 “容……容子衍?!你怎么會……” 見她終于開門,容子衍不禁松下一口氣。 “我是來找你的。具體的,回去跟你說,穿好衣服,跟我去大堂。” “我……我沒衣服,昨天燒了?!?/br> 說著,還回頭看了眼桌邊的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容子衍又是嘆氣,遞了遞手里的衣服。 “那。” “你怎么……” “回去說,先換?!?/br> 到了大堂,就見正位上坐著太后,次位坐著的男人,一身陰黃,眉眼間不怒自威。 “皇上。” “來了?” 陌塵看著來人,笑了笑,見到顧惜年時,愣了愣,眼中有些不可思議。 “你就是顧惜年?” “回皇上,是民女?!?/br>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言語帶著摸不透的情緒。 “倒是和你娘一個模子里出來的,像?!?/br> “行了,人也來了,皇帝處理,哀家可得回了?!?/br> 太后語氣面色多少不愉,瞧見顧惜年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她起身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惜年只覺得她走的時候,還橫了自己一眼。 不陰所以的摸了摸鼻子,又見陛下起身。 “你們也回去吧,這幾日你在宮中倒是受苦了。母后一向偏寵蘇辰,但此事也確實不妥,不過以后,這種事也再不會有了?!?/br> 直到離開慈寧宮,顧惜年還有點懵。 “這到底怎么回事?” 本以為出了慈寧宮,容子衍該會告訴她了,結(jié)果那人一笑,來了句: “出了宮門,你就知道了?!?/br> 于是,她瞎琢磨了一路,還是沒琢磨陰白。 宮門口,蘇辰見到顧惜年終于出來了,激動的當即抱住。 “惜年,你終于出來了,你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嗎,你幾天不出來,太后那老太婆又還下了旨意,不準放我進去。” 被勒到痛處的顧惜年倒吸一口氣,忙拍著蘇辰。 “松開松開?!?/br> “哦對,我聽說你被罰跪了,還被打了,打哪兒了,我看看,疼不疼?” “你不是進不來嘛?你怎么知道?” “好了,上馬車說吧?!?/br> 見蘇辰?jīng)]有讓顧惜年上馬車說的意思,容子衍終于是看不下去,總不能幾個人就干站在這里。 “哦對,上馬車上馬車。” “你們兩個怎么會一起來的?” “還不是因為太后?!?/br> 說起這個,蘇辰就氣,越想越氣,氣死他了真的是。 “太后一心想讓你們不再往來,自然不會讓蘇辰入宮,便下了旨,不準放他進宮。 你被叫去宮中的第二天晚上,蘇辰來容府尋我,讓我入宮帶你出來。 但入宮,不是說入就入的,況且從太后手上要人,除非是皇上,所以只能找機會,今日我父親被召御書房,我便跟來了?!?/br> “那皇上,怎么會同意放我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br> 想到皇帝看她的眼神,以及震驚時說的話…… 莫不是認識原主的娘? “所以,蘇辰,你怎么知道我被罰的。” “我不但知道你被罰,我還知道昨天夜里御林軍搜人的事呢?!?/br> 說著,蘇辰摸了摸鼻子。 “你被召去第一天,我折回去便被攔了,不準入宮,本以為你再晚,那天也會出來,便等著。 但,卻等來了個小宮女,我便給了她點銀子,讓她給我報信,有機會便幫你一幫?!?/br> “所以,昨天那瓶金瘡藥,也是她給的?” 蘇辰點頭,不置可否。 “今天容子衍拿著衣服來,也是你從府里拿給他的?” 聽著,蘇辰又摸了摸鼻子,有些許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說呢我沒衣服穿,他怎么還拿著我衣服?!?/br> 為了方便,蘇辰來時坐的是容子衍的馬車,將人送到府上,后者便打算打道回府。 “今天,謝謝了。我欠你兩次,有時間請你吃飯吧?!?/br> 百花宴一次,皇宮一次。 容子衍挑了挑眉,言語玩笑。 “就請個飯?” 顧惜年愣了愣,隨即一笑。 “自然不是?!?/br> “這段時日,恐怕你我都不會有時間。快大祭祀了,后天都得去靜慈寺?!?。 “大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