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對著金石改口道：“那就八點。”

    第14章 檢查身體

    蔣屹在國外待過很多年，他父母在國外定居，爺爺奶奶留在國內(nèi)，這導(dǎo)致他青少年時期奔波在兩個家庭之間，朋友很少。

    鶴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祝意則是高中時期才交下的朋友。

    他后來決定回國工作，一方面是因為戀舊情節(jié)，另一方面也很難說有沒有兩位朋友都在這個城市定居的緣故。

    中午鶴叢來湊他吃飯，提著打包好的保溫飯盒。

    蔣屹已經(jīng)給腿涂了藥，現(xiàn)在膝蓋沒什么痛感，燙疤結(jié)痂了，摩擦到還是會有些牽扯般的疼。

    鶴叢把飯盒打開，香味立刻飄出來，是簡單的兩菜一粥，主食是米飯，量都不大。

    蔣屹過去等待開飯，拿著勺哇了一聲：“好香，叢，嫁給你真幸福?！?/br>
    鶴叢的工作忙，假期少，加班常有的事，扒拉完全部，恐怕只有一個會做飯的優(yōu)點。

    蔣屹道：“以后我對象，那必須得溫柔，體貼，做的一手好飯。要是再黏人點，那就更好了?！?/br>
    鶴叢坐他旁邊，摁他膝蓋看情況，又撩起短褲看他的燙疤：“之前談的都是這樣的，也沒見你跟哪個長久了。”

    “因為四海漂泊，”蔣屹嘆了口氣，“住所都不穩(wěn)定，關(guān)系怎么穩(wěn)定?！?/br>
    “你就是歪理多?！柄Q叢提醒他細嚼慢咽，對胃好，“昨天怎么又去杜家了？”

    蔣屹一時間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我沒得選。他派人去飯店門口抓我，我腿這樣，跑也跑不掉。我不主動，就要吃虧?！?/br>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柄Q叢說。

    “實在不行就跑路咯。”蔣屹說，“惹不起，躲得起。我去國外，他總沒辦法了。”

    鶴叢不吃飯了，皺眉看著他：“工作怎么辦？剛剛穩(wěn)定下來?！?/br>
    蔣屹用勺子攪燙口的米湯，大剌剌靠著椅子，搭著腿：“無所謂，這個班我上一天就煩一天?！?/br>
    鶴叢仍舊皺眉望著他。

    蔣屹笑了笑，拍了他一下：“別擔(dān)心，哥哥，不到萬不得已，我可舍不得你們呢?！?/br>
    蔣屹睡醒了午覺，看到靜音的手機上有金石的未接來電。

    他心情尚佳，大發(fā)慈悲把電話撥了回去。

    “不好意思，金石哥，”電話一接通，蔣屹就說，“睡午覺，靜音了。”

    金石沒有昨日找他的時候那么氣急敗壞，告訴他：“晚上八點，先生說要見您一面，我派司機七點去您單位接您，可以嗎？”

    “影響不好吧。”蔣屹推開窗，讓風(fēng)吹到臉上，“我剛被約談，說要注意影響，豪車接送可能不行。”

    金石沉默數(shù)秒鐘：“還有這種規(guī)定？？”

    他應(yīng)當(dāng)沒在杜庭政身邊，否則不會發(fā)出這種疑惑的聲音。

    那蔣屹就踏實了：“你不好安排的話，把杜庭政的手機號發(fā)給我，我來跟他講。”

    金石不說話，蔣屹問：“不會這也做不了主吧？”

    “……先生在開會，接不了電話。”金石說，“不然我進去問一下，他同意了，我再發(fā)給您，可以嗎？”

    蔣屹請他自便。

    金石掛斷電話去找杜庭政，片刻后把手機號給蔣屹發(fā)過來，發(fā)信息交代他現(xiàn)在不要打電話，五點以后再打。

    “手機偶爾邢秘書會拿著，五點以后會給我或者給先生?！苯鹗嬖V他，“邢秘書有權(quán)利直接查看手機上的通話界面和信息界面，偶爾也會回復(fù)?！?/br>
    蔣屹拿著手機，把那串?dāng)?shù)字反復(fù)看過幾遍，沒打電話，而是嘗試添加杜庭政的好友，那邊好友申請通過的很快，蔣屹不由揚了揚眉梢。

    那黑色的頭像就像杜庭政本人一樣，沉悶，冷肅，不可捉摸。

    蔣屹拖過凳子坐在窗前曬太陽，下午的風(fēng)都是輕柔的。他向來身體素質(zhì)強硬，一整年來頭疼腦熱的次數(shù)都很少。

    沒受過傷，也沒吃過苦。

    最嚴重的一次是上飛機之前被背包上的不銹鋼扣劃到了虎口，滲了一點血。

    他的人生中沒有杜庭政這樣不講道理的獨i裁者。

    陽光曬在身上暖烘烘的，又不悶，蔣屹舒適地微微瞇起眼。

    他沒給杜庭政打電話，也沒發(fā)一個字過去問。

    臨近七點的時候，金石給他打來電話，蔣屹在學(xué)校食堂里吃煮方便面。

    “蔣教授，您給先生打電話了嗎？”金石問，“我們今天還去接您嗎？”

    “沒打?！笔Y屹頓時覺得面前的方便面都沒滋沒味起來，“最好是別來接我?！?/br>
    金石頓了頓，詢問道：“您在哪里，我們出門了，換了一輛低調(diào)的車，二十分鐘到?！?/br>
    蔣屹:“二十分鐘肯定能到嗎？”

    “能，”金石說，“從杜家到您家，或者到您單位的距離差不多，二十分鐘應(yīng)該夠。”

    他以為蔣屹臨時有什么事脫不開身，便說：“沒關(guān)系的，如果您有事情要忙的話，我們就在旁邊等一等，時間還充足?！?/br>
    他這么純良，倒叫蔣屹不好意思作弄他，了然無趣道：“學(xué)校東門，平房餐廳，南邊第二家?！?/br>
    二十分鐘，金石果然到了。

    雖然是初秋，但是夜間降溫，已經(jīng)初現(xiàn)寒涼氣，金石進來的時候跟熱氣騰騰的室內(nèi)形成鮮明對比。

    蔣屹把空碗送去回收車，沒等他坐下，就往外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