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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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些相比,他更好奇一件事。 為什么杜庭政只懲戒了杜宜安,而沒有懲戒他? 難道是因為昨夜他表現(xiàn)的太可憐了? 蔣屹看向金石。 金石:“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負(fù)責(zé)聽令辦事,把事辦好。” 蔣屹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吃飯。 八點鐘,邢心進(jìn)門,手里提著文件夾。 倆人站在旁邊跟門神一樣,看得蔣屹吃不下飯。 金石等他放下勺子,才說:“大爺有一點東西要給你?!?/br> 他既然是聽令辦事的,蔣屹也就坐著沒動。 邢心把文件夾里的合同一一取出來,攤開在他面前。 “洋房在小桑林,距離學(xué)校近,上下班很方便?!苯鹗呀舆^邢心遞過來的鑰匙,放在桌上,“鑰匙兩把,你一把,大爺一把,房子已經(jīng)過戶到你名下?!?/br> 邢心翻開房本封皮,給他看里面的人名。 金石確定他看到了,繼續(xù)說:“車是沃爾沃s90,灰色,兩把鑰匙,你一把,配給司機一把。不是豪車,可以上下班使用?!?/br> 邢心給他看了一眼行駛證,放進(jìn)文件袋里。 金石點了一下桌子上整齊擺著的兩張卡其中的一張:“這里面有一些存款,密碼六個零,可以隨時去銀行更改。按照大爺要求,從本月開始,每個月會往里打十萬,一年一百二十萬。” 蔣屹皺了皺眉。 金石又按著另外一張卡,道:“信用卡,買東西用,不設(shè)上限,密碼和儲蓄卡相同。如果單筆超過銀行當(dāng)日私人最高交易限額,會觸發(fā)警報。” 蔣屹深吸一口,看向金石:“什么意思?” 金石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邢心從手提袋里拿出兩個方形的盒子來,打開擺在蔣屹眼前。 “兩塊表,”金石說,“運動和商務(wù)各一塊,就不一一介紹了?!?/br> 蔣屹看著價值不菲的手表,又問了一遍:“什么意思?” 邢心把手表收好,放回禮盒內(nèi),打開鋼筆的蓋子,放在蔣屹手邊。 金石提醒道:“簽字?!?/br> 蔣屹低頭看了一眼內(nèi)容,是一些過戶手續(xù)和代辦委托證明。 他沒碰鋼筆,金石等了片刻,說:“簽字呀,蔣教授,都是大爺送的?!?/br> 蔣屹可以為此安上一百種解釋,無非是資本家人吃人的把戲。 杜庭政要包養(yǎng)他,把他當(dāng)成一個小玩意兒,看著他強顏歡笑無力反抗,或者想金屋藏嬌,就像豢養(yǎng)一只夜夜啼鳴的黃鶯,每天繞著他一個人飛。 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渣最喜歡強扭瓜藤。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蔣屹站起身:“我不簽會怎么樣?” “為什么不簽?”金石不明白,“任何人送禮物,老師都不能收嗎,影響不好?” 這是什么腦回路。 蔣屹嘆了口氣,不想跟他掰扯了。 “之前給別人送,別人都會簽字嗎?”他問,“是不是都高高興興地收了?!?/br> 金石想了想:“小桑林那個洋房很好的,夏涼冬暖,還有壁爐。一般人收到的話,都會高興的?!?/br> 蔣屹點點頭。 他轉(zhuǎn)身向外走,金石朝著他的背影喊:“還沒有簽字呢,簽了再去上班吧!” 蔣屹不語,推開餐廳的門。 門外站著正要進(jìn)來吃飯的杜庭政。 蔣屹退了一步,繞過他,冷著臉往外走。 金石匆匆過來,對門邊的杜庭政道:“蔣教授沒收房子和車,卡也沒收。” 他看了一眼邢心手里的手提袋,補充道:“手表也沒收?!?/br> 蔣屹已經(jīng)出了餐廳的門,拐進(jìn)了大廳里,背影一轉(zhuǎn),看不到了。 杜庭政看著金石。 金石擺手退了一步冤枉道:“我把幾樣?xùn)|西簡單說了一下,他問什么意思,我就說是您送的,他什么也沒說,起身走了。” 杜庭政臉色不虞,坐在餐桌旁。 廚房里重新端出早餐,橫縱擺列整齊,將筷子和早茶放在他手邊。 很快,蔣屹去而復(fù)返,站在餐廳門邊看向杜庭政。 “車準(zhǔn)備了嗎?”他臉色微微板著,一副不想多待一秒鐘的模樣,“沒準(zhǔn)備的話,我打車走了?!?/br> 杜庭政坐著沒動,沒轉(zhuǎn)頭看他。 蔣屹今天去單位沒什么事,他去轉(zhuǎn)一圈,然后就會去醫(yī)院找鶴叢待著。 他催促道:“我上班要遲到了?!?/br> 尚未簽字的材料都被邢心收了起來,此刻拿在手里,站在一側(cè)。 蔣屹不想觸杜庭政的霉頭,但也不想讓他太得意。 他不說話,就默認(rèn)他已經(jīng)同意,蔣屹轉(zhuǎn)身就走。 金石一時間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直到杜庭政說:“把他帶過來?!?/br> 金石去了,半分鐘的功夫都沒用,帶著蔣屹返回來。 他沒壓著蔣屹,只是站在他身后,但蔣屹還是有一種被綁住的不自由感。 “現(xiàn)在做這種買賣,都不需要你情我愿了嗎?”他問正在吃早餐的人,“你有這錢,去包養(yǎng)個年輕的,漂亮的,不用上班有大把閑工夫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你,豈不是更好?!?/br> 杜庭政吃著早餐,似乎沒聽到他說話。 蔣屹深吸一口氣,心道要冷靜。 從上次杜庭政非要按著他做有孕檢查,他就斷定這根本不是個正常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