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裝充電口干什么，趴床底下玩手機嗎？”蔣屹不理解。

    不過他在杜家，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杜庭政本人就渾身上下寫滿了謎。

    他輕手輕腳回到臥室，遠遠觀察了一下杜庭政還在睡。

    蔣屹躡手躡腳走到床頭，把充電器插好，給手機充上電。

    屏幕頓時亮起，界面顯示電量百分之八十一。

    不知是否是這點光亮的緣故，杜庭政動了動。

    蔣屹連忙爬上床，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躺了上去。

    杜庭政翻了個身，蔣屹閉上眼，伸手拍了拍他。

    這不拍還好，一拍反倒把杜庭政拍醒了，他在床上無聲睜開眼，出了片刻神。

    蔣屹心虛地閉著眼，裝作睡了。

    杜庭政看了搭在身上的手一眼，窗外晨曦已至，室內(nèi)顯現(xiàn)出一類不清不楚的灰色，像大雨傾盆的前一刻。

    蔣屹呼吸似有似無，靜靜地躺在旁邊，挨著他肩膀的手指微涼，觸感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杜庭政重新閉上眼，繼續(xù)睡了。

    第20章 繼續(xù)試探

    蔣屹今天沒課，院里也沒安排，但是仍舊八點以前起了床。

    杜庭政靠在床頭打電話。

    蔣屹自覺沒發(fā)出聲音，去浴室沖澡洗漱，直到膝蓋刺痛，才回想起昨日醫(yī)生說不能沾水。

    他唉了一聲，囫圇洗完了，站在門外擦水。

    門邊放著準備好的衣服，上衣還好，西裝樣式的休閑褲蔣屹穿著有點勒，可能是他多穿寬松的休閑褲運動褲比較多的原因。

    換好衣服出門，路過床邊時聽杜庭政清了清嗓子。

    差點把他忘了。

    蔣屹從來沒在晨醒狀態(tài)下和他共處一室。

    “我去……吃飯，”他收拾的齊齊整整，鬢邊沾著水痕，“你去嗎？”

    杜庭政望了一眼陽臺的方向，從眼睛里看不出心情好壞：“你用另一套日用品，別再用我的牙刷?！?/br>
    “哦?！笔Y屹說，“金石跟我說了。”

    杜庭政看向他。

    晨光從平整開闊的落地窗上透過來，鋪在他腳底，他穿著長毛絨的薄毛衣，顯得很柔和。

    “他還說，”或許是衣服的原因，蔣屹抬眼時候流露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純真，“正在裝修衣帽間，給我的?！?/br>
    杜庭政等著他后面的話。

    蔣屹喉嚨滾動了一下：“我有點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常住嗎？”

    “你說呢？”杜庭政問。

    “我不知道?！笔Y屹說，“你答應(yīng)我的，有話直說。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猜。”

    杜庭政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沒去看，仍舊盯著蔣屹。

    蔣屹伸手示意請他自便，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先去吃飯?！?/br>
    說罷匆匆離開。

    他出了門，金石正在門外徘徊。

    蔣屹忍不住道：“怎么又是你值班？”

    “我不排班。”金石說，“沒事干就過來聽安排?！?/br>
    蔣屹不懂他這種敬業(yè)精神從哪里來的。

    金石看著他下樓時行動無異，不像是受過磋磨的模樣。

    蔣屹問他：“看什么？”

    金石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跟我還有二心，”蔣屹笑了笑，“金石哥，有事瞞著我？”

    “沒，”金石受不了他叫哥，他哥字總是念得很慢，跟手下兄弟干脆地叫“石哥”沒法比，“昨天你跟宜安少爺在門口說話，大爺知道了?！?/br>
    蔣屹頓了頓，用一種看叛徒的眼神看著他。

    金石：“不是我主動要說的，是宜安少爺主動交代的?！?/br>
    蔣屹轉(zhuǎn)過臉，視線還看著他。

    金石有點急：“大爺問起來，我不能騙他?！?/br>
    “沒說讓你騙他。”蔣屹收回視線。

    既然杜庭政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那為什么昨晚提都沒提呢？

    雖然他動作一如既往的兇，態(tài)度也惡劣至極，但是沒有借題發(fā)揮，簡直正常的不像他。

    他有點懷疑：“杜宜安沒事吧？”

    “沒什么事?！苯鹗馈?/br>
    蔣屹又用那種無語的眼神看著他。

    金石無奈道：“請了家教老師來，一直到明年六月高考，都不許他出門了?！?/br>
    “不許出門？”蔣屹皺起眉，“這也太霸道了?！?/br>
    金石習(xí)以為常，朝上攤了攤手。

    蔣屹：“這根本不講道理。”

    他們一起進了餐廳的門，蔣屹還是忍不住道：“這是親弟弟嗎，不怕整叛逆了，或者整自閉了？”

    “不是。”金石說，“能坐嗎？”

    “……當(dāng)然能?！笔Y屹心說一個直男，懂得還挺多。

    他坐在椅子上，才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般，眉頭都擰了起來：“什么，不是親弟弟，同父異母？？”

    廚房依次端出來早餐，擺在蔣屹手邊。

    金石催促道：“趁熱吃?！?/br>
    蔣屹震驚地小聲道：“這我有點理解了。不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他要么把人打發(fā)遠點，要么把人留在跟前對人好點，這么著算怎么回事？”

    金石后悔極了。

    他一個字都不該跟蔣屹說。

    蔣屹好像看穿了他腦袋里怎么想的，安撫道：“你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br>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當(dāng)年報紙印發(fā)幾十萬份，新聞頭條每天爆，也就是蔣屹那段時間在國外，沒關(guān)注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