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者2_第六章 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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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莫德 從森林邊緣橡樹上的高處,初階裁決者的目光穿過夜晚的空氣,落在了地處蘇格蘭莊園中心的大片草場——公共牧場上。在公共牧場周圍點綴著農(nóng)舍的廢墟,現(xiàn)在大部分已經(jīng)淪為一堆堆燒毀的瓦礫,成為月光中的幢幢黑影。莊園里只剩幾棟建筑物還是完好的,其中就包括工坊和擠奶站。 三名不速之客在建筑物的廢墟之間奔跑著,瘋狂地搜尋著什么。其中兩個是男孩,他們兩個跟隨著第三個人……那第三個人就是布里亞克·金凱德。 莫德最后一次見到布里亞克是在倫敦,當(dāng)時布里亞克正被強行拉上救護車,他一直瘋狂地反抗那些試圖幫助他的人?,F(xiàn)在她明白這是為什么了。初階裁決者將她的視界放遠,讓自己的目光橫跨她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以便能夠近距離地觀察布里亞克。與此同時,布里亞克沖過草場的最高點,從那些屬于裁決者們的廢棄農(nóng)舍一路沖向擠奶站。在他的頭部周圍跳動著少量的火花,它們在夜晚的空氣中閃爍著。先前他被意識擾亂器擊中了,那一定是約翰在“旅行者號”一戰(zhàn)中使用的那個意識擾亂器造成的。不知怎的,布里亞克成功地避開了大部分的火花,只被少量的火花擊中。即便如此,他也顯然是瘋了。 “菲歐娜!”他沖進了擠奶站,一邊往里面窺視,一邊喊道?!澳赣H?”然后他搖了搖頭說道,“奎因,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在哪兒呢?” 布里亞克在擠奶站里沒有找到任何人,于是他重重地走向馬廄,馬廄先前也著了火,但是一部分還是完好的,沒有徹底倒塌。布里亞克消失在馬廄里,初階裁決者將自己的聽力范圍也一路延伸,以便聽到他的行動。他正將東西四處亂扔,并且又一次地呼喚著菲歐娜和他的母親,還有奎因——盡管他真正想要找到的似乎是奎因。 在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她和約翰一起站在城堡的廢墟中,莫德聽到的聲音不僅僅是布里亞克發(fā)出的。在他到達莊園之前她就知道他要來了,因為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之中:……他會再一次追殺我的,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在莊園…… 她很確定那個念頭的來源是奎因。莫德能夠時不時地感覺到這種精神連接,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月,是從奎因在莊園邊緣懸崖上那座小谷倉的屋頂和約翰交手的那一天開始的。在那次交手中,初階裁決者選擇了幫助奎因,她將一把閃電權(quán)杖扔給了她。就像是在那一瞬間,在不知不覺中,她在兩人之間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永遠的連接;現(xiàn)在奎因的思緒可以在最意外的時刻不受阻礙地從那個精神連接涌入她的腦海。時不時地,初階裁決者甚至可以感覺到奎因在通過她自己的雙眼看東西。盡管這個精神連接十分強大,她并不確定奎因知道它的存在。 “她不在這兒!”兩個男孩中年齡稍小的那個喊道。他們都站在馬廄外面,等著布里亞克從里面出來?!八直憩F(xiàn)得瘋瘋癲癲的了,威爾金。如果我們要跟著他,也許你應(yīng)該讓他把它戴上一會兒——” “他現(xiàn)在不能戴它,諾特!他剛剛還企圖把它偷走,”另一個男孩威爾金說。然后他又說道,“你是在哭嗎?” “我想戴著它!”年齡稍小的男孩回答道,他的名字顯然叫諾特。 布里亞克從馬廄被火燒過的門口出現(xiàn),立即向著舊谷倉走去。從她在橡樹上的棲身之處,初階裁決者聽到約翰在下面越走越近。他之前在城堡廢墟那邊停留了一下,披上斗篷,又帶上他們的武器,現(xiàn)在他正從樹林間全速跑向她,肩上的斗篷在他身后飄動著。夜色很深,莫德的眼睛將所有的微光都利用起來,她能夠輕松地在陰影和樹林中看到他。 在她訓(xùn)練約翰的這段短短的時間里,約翰奔跑的步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變得更加流暢、自制和迅捷。約翰將斗篷的兜帽向后一拉,開始爬樹。在莫德看來,他的動作嘈雜而笨拙,但是他仍然比她所遇到過的大多數(shù)探尋者要強。他正在學(xué)習(xí)如何集中注意力,而他的身體也在有樣學(xué)樣。 莫德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自己絕對清晰的思維。在她還是一個小女孩,還在她那親愛的老師高階裁決者手下訓(xùn)練時,他對她的教導(dǎo)讓她擁有了非常明確的使命感和從容作出決定的能力。在對待人類歷史和探尋者時,裁決者必須置身事外,這樣他們的頭腦才能夠清楚地進行判斷和裁決。然而,她和中階裁決者一同度過的這些年卻削弱了她對這一簡單準則的信念。中階裁決者對一名探尋者——凱瑟琳·雷納爾、約翰的母親——的人生進行了干預(yù),他的所作所為非常不公。他參與了“擾亂”她的行動。中階裁決者早就犯下了其他不義之舉,這一樁是最近發(fā)生的,而且他還強迫莫德參與其中,這令莫德也對這一行動的后果負有某種責(zé)任。那么,現(xiàn)在自己為了彌補過去的事情而對凱 瑟琳的兒子——約翰的人生加以干預(yù),這是不是也是一個錯誤?莫德納悶兒。 在“旅行者號”上的戰(zhàn)斗之后,她的老師前往彼處,要將他的生命跨度拉長,這個時間跨度可能是數(shù)年,也可能是數(shù)十年。所以,高階裁決者無法為她解答這個問題。于是初階裁決者便做出了選擇,她開始訓(xùn)練約翰,要將他打造成一名探尋者。裁決者行事必須不偏不倚,然而此舉并不是偏袒某一方,而是要令一個不平衡的局面恢復(fù)平衡。她并不確定約翰將來會有多正直,也不確定他對待探尋者的三條法則會有多認真,但是有一個好老師絕對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是誰?”約翰低聲說,爬到莫德身邊的一根粗樹枝上。他喘著粗氣,她可以看出他正控制自己,強迫他的身體以一種平穩(wěn)的節(jié)奏吸入空氣。約翰在很認真地對待他的訓(xùn)練。 “片刻之后你就看得到了。”她朝遠處的舊谷倉點了點頭。三個來訪者全都消失在谷倉里面。“你能聽到他們說話嗎?” 約翰把眼睛閉上片刻,然后搖了搖頭:“只能模糊地聽到一點點。” “把那些話語想象得非常清晰,”莫德低聲說道,“想象它們直接傳到你的耳朵里,在你和它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試一試?!?/br> 約翰盯著谷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遙遠的聲響上,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變得靜止。盡管莫德知道,要想教會約翰延伸他的聽力范圍,除了這些簡單的指示之外還需要更多的努力,這仍然是這么做的第一步。這不是探尋者的必備技能,但是她并不覺得約翰身上有任何不能習(xí)得這項技能的因素。 那個年齡稍小的男孩——諾特,在遠處出現(xiàn)了,他蒼白的臉在黢黑的夜色中清晰可辨?!拔覀?yōu)槭裁床蛔鑫覀儼l(fā)誓要做的事情?”諾特在說話,“他想讓我們做的不是去尋找這個女孩,或者去尋找他的儀式劍。他希望我們?nèi)ふ宜?。他才是重要的那一個。他要讓我們?nèi)ァ?/br> “別對我一再地重復(fù)同樣的話,諾特。還有,別再抱怨了。我們會去做我們發(fā)誓要做的事!我們會找到我們的主人,我們找到她之后就去?!蓖柦鸪霈F(xiàn)之后說道。 “是些孩子?”約翰問,即使看不到別的,他還是能夠看到他們的身材大小。 “是些奇怪的孩子?!蹦禄卮鸬馈T谶@兩個男孩的動作中有一些像裁決者的東西,雖然他們的吵鬧喧囂和裁決者的行為背道而馳。他們談到了他們的主人。那是誰呢? 布里亞克從谷倉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于是他們?nèi)齻€一起往被燒毀了的訓(xùn)練場走去,這意味著他們正向莫德和約翰走來,而莫德和約翰能夠更清楚地看到他們了。 “那是……”約翰問,在人影走近時竭力想要看清楚他們的細節(jié)。 “是布里亞克·金凱德?!蹦缕届o地告訴他。她知道約翰有多恨布里亞克,知道他有多渴望和布里亞克交手,懲罰布里亞克,讓布里亞克為對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以及拒絕訓(xùn)練約翰的舉動而受到懲罰,但是現(xiàn)在約翰是她的學(xué)生了,他不可以被這種情感分散注意力?!拔覀円谶@里等等看——” 可是約翰行動了,滿臉都是想要殺人的嗜血表情。他盡可能快速地從一根枝條蕩到另一根,在他落向下一根樹枝的時候幾乎將將才抓住上一根。莫德看到他在匆忙下樹的過程中危險地滑了一下,不過在最后一秒他重重地抓住了一根位置更低的樹枝,穩(wěn)住了自己。 注意力不集中,又不服從命令!她想道。 她轉(zhuǎn)過身來去追他,又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她觀察到,年齡稍大的男孩腰間別著一把儀式劍。儀式劍的劍柄正從褲子處往上支出來。初階裁決者完全靜止不動,她讓自己精神集中,以便視界能夠延伸得比平時更遠。她讓眼睛收集起夜空中所有的光線,滿足地感覺到她的感官服從了自己的命令。那把儀式劍的細節(jié)變得非常清晰,仿佛她正將它握在自己手里一樣。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細節(jié):在劍柄底部刻著一個小小的野豬的圖案。一只野豬,初階裁決者想道,多么古怪。 然后她也下了樹,毫不費力地在樹枝間蕩來蕩去。雙腳踏上地面的瞬間,她開始了奔跑。 約翰在向著那三個入侵者跑去。約翰!初階裁決者用她的意識呼喊道,停下!約翰沒有停下,甚至都沒有放慢腳步。在她訓(xùn)練他的期間,莫德沒有和他形成任何的精神連接,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做到和別人形成精神連接。 他快要跑到樹林邊緣了。 “諾特,準備好武器!”她聽到年齡稍大的男孩說。他們看到了約翰,看上去對即將交手的前景非常高興。兩個男孩都將軟劍抽了出來,讓軟劍凝固成堅實的形態(tài)。 更古怪了,莫德想道。他們有軟劍和儀式劍,他們是 探尋者嗎?她納悶兒。她不這么認為。男孩們身上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對勁。片刻之后她意識到了:他們的軟劍不對勁。 她記起了一段回憶:那是她和中階裁決者還在一起訓(xùn)練的時候,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天下午,她在和他交手時表現(xiàn)得很糟糕??禳c兒提升你自己,他當(dāng)時獰笑道,否則也許我會把你的軟劍攔腰截斷??瓷先ズ孟裼腥司褪沁@么對待這兩個男孩的軟劍的。這是探尋者之間常見的懲罰措施嗎?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莫德跟上了約翰,和他并排跑著。 “停下!”她大聲喊道。在她訓(xùn)練約翰的時候,他不可以襲擊其他探尋者,也不可以襲擊其他人。這是她要求他做出的第一個承諾。 然而約翰無視了她。他的軟劍已經(jīng)握在手中,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布里亞克身上。 布里亞克終于注意到了兩個迅速接近的身影。他站在那里,整個人僵住了,肌rou抽搐,嘴巴嚅動,然而他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火花從他的臉上旋轉(zhuǎn)而過。片刻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喊道:“使用你們的儀式劍!現(xiàn)在就用!” 兩個男孩沒有立即照他說的去做,于是布里亞克從威爾金腰間一把抽出了儀式劍。威爾金將它搶了回去,他們兩個為爭奪儀式劍的控制權(quán)扭打在一起。布里亞克突然松開了儀式劍,轉(zhuǎn)而將威爾金另一側(cè)胯間的閃電權(quán)杖抽了出來。他迅速地將閃電權(quán)杖擊打在仍然緊緊抓在威爾金手中的儀式劍上。儀式劍的震動從劍身傳開,通過空氣和地面?zhèn)鲗?dǎo)到莫德那里。 “約翰,停下!”她再次說道。她當(dāng)然可以拉住他讓他停下來,但是那不是她的目的。他必須學(xué)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學(xué)會將其他一切置之不理——尤其是在他的注意力被嚴重分散的時候。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他永遠都無法成為探尋者。 兩個男孩都在朝布里亞克大喊,布里亞克絲毫不為所動。他抓住了威爾金的胳膊——握著儀式劍的那只——然后以全部的力氣強迫它在空中劃了一圈,在空中劃出一個空間異常點,雖然整個過程中男孩一直在掙扎著推開他。 “快走!”布里亞克再次大喊道,“不然她會殺掉你,她會殺掉你。你會死,我也會死!” “她太快了!”年齡較小的男孩指著猛沖到約翰前面的初階裁決者說,初階裁決者以她所能夠做到的最快速度向他們沖過來?!八拖瘛?/br> “她的攻擊非常致命!”布里亞克呸了一口。 布里亞克的話起了作用。威爾金和布里亞克都抓住了年齡稍小的男孩諾特,然后他們?nèi)齻€迅速地走進了空間異常點的入口。 在莫德沖向大開的入口時,一把刀子從她的頭邊飛過,是約翰扔出的。當(dāng)她沖到黑暗的洞口時,她停了下來。她不打算跳進去,也不打算和布里亞克或者兩個男孩搏斗。既然她看到了他們的儀式劍——上面刻著野豬圖案——她只想在他們消失之前更近距離地觀察一下他們。 年齡稍大的男孩從空間異常點中向外盯著她。他看上去嚇壞了,嘴巴大張著,露出黑乎乎的牙齒。年齡稍小的男孩臉上還有半干的淚痕,眼里滿是驚嘆。布里亞克則捂著后背,那是約翰扔出的刀子扎傷他的位置。在入口逐漸坍縮的時候,她仔細打量著他們的臉,在腦海中搜索著關(guān)于他們的記憶。 當(dāng)約翰趕到她身邊的時候,空間異常點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閉。他站在她身旁,喘息著,非常憤怒。 “你為什么不攔住他們?”他質(zhì)問道,“對你來說那再容易不過了!” 莫德轉(zhuǎn)過身體,允許自己感到憤怒。她抓住約翰的斗篷,將他一把扯向自己,然后將他牢牢地按在訓(xùn)練場的石墻上。 “他折磨了我的母親,”約翰說道,他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白色的水汽,他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非常清澈,里面寫滿了憤怒。“他折磨了她很多年。你應(yīng)該允許我殺掉他。他應(yīng)該死掉。” “你仔細聽好了,約翰。”初階裁決者的聲音非常平穩(wěn),非常緩慢,她知道他絕對可以聽出這平靜下的熊熊怒火?!叭绻€要我訓(xùn)練你,你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br> 他瞪著她,仍然重重地呼吸著,但是已不再掙扎。 “布里亞克出現(xiàn)在莊園,這與我無關(guān),你也不可以挑起事端,在我訓(xùn)練你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我?guī)椭悴皇菫榱俗屇隳軌蛞u擊他人。我只是繼續(xù)布里亞克沒有完成的對你的訓(xùn)練,僅此而已。”莫德等著,直到約翰和她對視?!澳惚仨毞奈遥彼f道,“否則我對你的幫助就到此為止了?!?/br> 她仍然將他釘在訓(xùn)練場的墻上,狠狠地按在石頭上,強調(diào)著她的話。最終,約翰點了點頭。 “我很抱歉,”他說,“你是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