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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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溫毫無形象地躺在辦公室沙發(fā)上,指尖頂著他的帽子旋轉(zhuǎn)。 他的大門突然被敲響,這個時間點通常不會有什么正事,也許是保潔、或者送資料的人。 “進——”他拖長聲音懶洋洋道。 并沒有想象中急促的腳步聲,那人似乎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他疑惑地用手扒著沙發(fā)靠背,借力讓自己直起身子。 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秋言茉則看到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出現(xiàn),接著又冒出一顆毛茸茸的金色腦袋,嵌在這顆腦袋上的璀璨寶石慌張地閃了一下。 “言茉,你,你怎么來了?”布蘭溫一手撐著沙發(fā),一手慌張地拿起帽子扣在腦袋上。 他衣服沒穿完整,那件外套被平整地掛在衣架上,他嫌棄上面幾道沒來得及處理的皺子。 讓他這樣見人,跟裸奔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想找你,幫一個忙?!币字懈嬖V過她,布蘭溫知道監(jiān)獄里所有的人,除了楚圣棠,她只能想到找布蘭溫。 布蘭溫察覺出女孩情緒有些低落,顧不上那么多,忙起身道:“當(dāng)然可以,你想讓我?guī)褪裁疵???/br> 他雙手局促地扯著領(lǐng)口處的扣子,眼眸一眨不眨落在秋言茉身上。 秋言茉從未見他這樣只穿一件襯衣,單薄的衣物貼在他緊實的肌rou上,隱隱勾勒出形狀。 她不習(xí)慣地多看了兩眼,布蘭溫直接從脖子紅到臉頰,連帽子都戴歪了。 “我,我剛剛是準(zhǔn)備換衣服,”他為自己找補,不好意思道:“這樣穿不好看?!?/br> “沒有,我們那里很多人都會這么穿,”秋言茉淡淡一笑,毫不吝嗇地夸他:“這樣也很帥啊,像書里的王子?!?/br> 布蘭溫本來就五官精致,缺少屬于軍人的攻擊感。脫下硬質(zhì)軍裝后,注意力就從嚴(yán)肅古板的制服,轉(zhuǎn)移到他的臉上。 尤其是當(dāng)他穿著白襯衣的時候,讓人根本不能從他俊美的臉上移開視線。 布蘭溫聞言半信半疑地從領(lǐng)口放下手,不管是不是客套話,能聽到心儀女孩的夸贊他還是非常開心的。 “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嗎?”他問。 “我有一位特殊的病人,”秋言茉垂眸避開他的眼睛,“我想更具體地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布蘭溫毫不遲疑地相信了,問道:“他的編號是多少?” 秋言茉平靜道,聲音帶著一絲她沒有察覺的冷意:“南區(qū)0072?!?/br> “是一個老頭嗎?我記得他叫德賽溫士頓,在監(jiān)獄至少待了20年。他怎么了?”布蘭溫表情疑惑。 “德賽溫士頓,”秋言茉喉間發(fā)麻,接著問:“他在入獄前,是做什么的?” “似乎是違規(guī)科研吧,和一群人一起被關(guān)進來的?!?/br> 二十年前動亂的痕跡已經(jīng)被抹得一干二凈,布蘭溫知道的也很有限。 秋言茉想要去機房查詢關(guān)于德賽溫士頓的消息,布蘭溫攔住她道:“網(wǎng)絡(luò)上也沒有他的信息,他的信息被刻意覆蓋了,我查過?!?/br> 秋言茉屏住呼吸,德賽,和她父親一樣。 她父親也是這樣,曾經(jīng)所有的科研成果都被套上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也僅會跳出一顆恒星的信息。 “一群人……”她喃喃道,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停止流動。 她緊緊拉住布蘭溫的手,眼眶控制不住發(fā)紅:“其他人還在五部嗎?” 布蘭溫被她異常的反應(yīng)驚到,他抿了抿唇:“我很想幫你,但是這涉及的很深,對你沒有好處?!?/br> 他猜測這群人里可能有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于是壓低聲音對女孩道:“很多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加安全?!?/br> 女孩低垂著腦袋,沒有回答,似乎在倔著性子不愿理他。 布蘭溫抬起女孩的臉,表情認真:“這是一件很嚴(yán)肅的事情,言茉,也許那個德賽就是在故意引導(dǎo)你,你要自己思考判斷。” “他們是不是都死了?” 她聲音變得沙啞,廢了很大力氣問出這句話。 布蘭溫默然,輕輕拂去女孩流下的一顆淚珠,濃綠眸子里滿是憐惜,嚴(yán)肅提醒道:“他們犯了錯?!?/br> 秋言茉從記事起就沒見過秋川,他是母親口中的禁忌,是秋洛窮極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標(biāo)。 所以,當(dāng)年的真相是什么?德賽為什么那么肯定秋洛沒有死? 她腦子一片混亂,推開布蘭溫的手,“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