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沉默一瞬，她忽然笑了：“雖然很扯淡，但是……維維安，我相信你。”

    翠綠的眼瞳似乎迸發(fā)出了最后的生機，仰望著灰白靜止的天空，艾琳娜輕聲說：“維維安，把幫我爸爸mama他們帶離哥譚吧?！?/br>
    “告訴他們，我希望他們好好活著?！?/br>
    “還有南茜，她是個好女孩，她值得一個更好的結局?！?/br>
    “最后是你……”艾琳娜偏頭，用那雙亮晶晶的翠綠色眼眸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她抬起顫抖的手臂，嗓音沙啞，“維維安，不要哭。我本來都已經(jīng)放棄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蒼白的俏臉上痛苦的神色愈發(fā)難以忍耐。

    可她的眼中仍然含著淺淺的笑意，帶著對好友的包容和信任。

    維維安低垂著頭，呼吸不穩(wěn)，緊握著艾琳娜的手不斷顫抖，淚水逐漸模糊他的視線。

    直到手心變得空空蕩蕩，耳邊傳來似哭似笑的聲音。

    維維安抬頭望著晴朗藍天下，被巨型盔甲守衛(wèi)的洋娃娃。

    握緊長刀，揮刀斬去——

    ……

    只一瞬間，南茜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艾琳娜消失不見，唯有一個陌生又眼熟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前。

    南茜認識他——維維安·韋恩，韋恩家的孩子，也是艾琳娜的好朋友。

    南茜茫然地看著他，而維維安只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一顆悲嘆之種。

    當漫長的沉默和警惕度過后，在南茜眼中，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我不好惹”的氣息的韋恩闊少終于看向了她。

    南茜聽見他說：“南茜，如果你不想待在哥譚的話，就去舊金山吧?！?/br>
    ……

    維維安的生活規(guī)律而忙碌。

    每天除了滿世界的尋找魔法少女和魔女，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實驗室里監(jiān)督托尼。

    不過偶爾他也會放下這兩件事，在接到一通電話后，前往舊金山某處的一間小公寓，一待就是一整天。

    公寓里住著艾琳娜的父母和南茜，他們一起搬來了舊金山，失去親人的他們也正好一起搭伙過日子。

    舊金山的生活的平淡如水，只是每一天都過于潮濕了。

    維維安是支撐著他們這個家唯一的支柱。

    很多事情艾琳娜的父母和南茜都不太清楚，他們不知道維維安究竟在做什么，他們只是得過且過。

    這個世界已經(jīng)足夠糟糕了，之后的每一天總不會更糟糕吧。

    而維維安享受著這間小小公寓提供的溫馨，他貪戀著這份岌岌可危的溫暖。

    托尼從不是阻止他的行為，他始終在維維安的背后安靜地注視著他。

    和維維安一樣，他的生活也規(guī)律的到頭了。

    實驗室就是他的常駐地點，托尼倒是相當樂意維維安對他的監(jiān)督。

    他是個沒臉沒皮的，在維維安監(jiān)督他的時候，不時開開小差也是常有的事。

    好在他的本職工作沒有荒廢，才不至于讓維維安每天對他橫眉冷豎。

    而實驗的突破或許就在某一個瞬間。

    他們一直卡住的瓶頸松動了。

    托尼再次捕捉到了那微末的能量，并成功保存記錄。

    彼時維維安正好在他身旁。

    托尼滿眼興奮：“vivi，我覺得我值得一個獎勵?！?/br>
    維維安的臉上也掛著笑，他的眼睛亮亮的，像一顆閃耀的藍寶石，心情極好地看著托尼，“獎勵？沒問題?！?/br>
    他朝托尼走去，親密地攬著男人的肩膀與他接吻，溫情脈脈，眼中笑意綿綿，“滿意嗎？”

    托尼：“不太夠?！?/br>
    說著就要把少年抱進懷中，但是被維維安拒絕了，“等等，讓我看看你的成果?！?/br>
    維維安伸手去觸碰。

    如劈開漆黑夜幕的一道閃電——

    他看見一個女孩于廢墟中祈愿：

    “……所有宇宙，過去、現(xiàn)在、未來，所有魔女，都將由我親手在誕生前消滅……”

    ——這是，圓環(huán)之理！

    第82章 小騙子跑路

    “寶貝……”

    “……vivi？”

    “vivi,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實驗室明亮的白色燈光下，托尼捧著維維安的臉，就這么盯著他。

    眼眸深邃, 目光晦暗，如同雨林中盯上獵物的蟒蛇一般的視線。

    “告訴我，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粗糙的指腹擦過柔嫩彈軟的唇rou, 酥麻的刺激讓維維安終于回過神來。

    他猛地揮開男人作亂的手。

    維維安氣息不穩(wěn)，胸膛起伏不定，幻境中的記憶仍然在刺激著他。

    他無比清醒地確信，那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 是他長久以來尋求的突破。

    ——圓環(huán)之理，是一個女孩犧牲自己拯救他人所帶來的希望。

    魔法少女們最終的命運就應該是走向絕望與毀滅嗎？

    這是否對她們來說太過殘忍？

    于是神明說：“不必再絕望——”

    因為她會接引她們回歸希望。

    ……希望, 圓環(huán)之理始終在指引著魔法少女們。

    而維維安也終于收到了這份跨越不同宇宙維度的希望指引。

    維維安慢慢平定呼吸, 閃爍的目光也逐漸恢復平靜。

    他看著托尼，目光逐漸溫柔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