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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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東西,他們知道,但苦于沒有真正的證據(jù)。 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有了,更能往深了挖。 不出半個月。 楚大學士這邊的情況完全改變。 還想當首輔? 也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不少人朝臣上書,挽留李首輔。 皇上自然也更相信李首輔。 他病里想提拔楚大學士,如今清醒了,確實有幾分拿不定主意。 如今的場面,若還要強行提拔楚大學士,那朝野上下都不好交代。 上書的臣子被皇上痛罵一頓。 讓他不要相信外面的謠言,朕都說過,要留李首輔到七十五! 此話一出,楚大學士知道自己最近幾年肯定沒機會了。 皇上便是要食言,不能最近就食言。 可李首輔那也不好過,上書的官員是替他說話,卻被罵得狗血淋頭,也是為了敲打他。 等這一切徹底落下帷幕,朝中許多事情才提上日程。 不吵架了,趕緊干活吧。 李首輔督促各部辦差。 一折騰便是半年。 白和尚在刑部忙得飛起,說自己就算被外派,也要把手頭的事做好,真的太多了。 紀元看完信件,第一時間選擇焚燒。 大家都好就行。 李首輔重回較為穩(wěn)定的位置。 白和尚在刑部做事也不錯,看來外派不遠。 李首輔信的最后也讓他安心即可,還提起一些寧安州的往事。 約莫四五十年前。 當?shù)匕傩罩斑^得很苦,被再往南的景國欺辱,所以一直往寧安州跑。 這些地方本是無主之地,他們過去之后放牛耕田,修建當?shù)靥厣萏铩?/br> 誰知道景國國王知道后,竟然派人強行征糧。 那時候?qū)幇仓葸€不叫寧安州,名為臘蠻部,也是當?shù)厝撕暗拿?,并未碑界?/br> 要知道別說古代,便是現(xiàn)代,很多地方的疆域中間也有空隙,算是大家默認的緩沖地。 當時的天齊國鎮(zhèn)南城就是界限,中間的臘蠻部為緩沖地,再往南是景國。 一直以來算是默認的規(guī)矩。 可靠近景國的臘蠻人過得極差,還會被景國的軍隊sao擾。 靠近天齊國這邊的,日子好過許多,一是可以交易天齊國的貨物,二是鎮(zhèn)南城的地勢相對平緩,糧食充足,對臘蠻人多抱有同情。 一來二去,臘蠻人分為臘北跟臘南。 靠近天齊國的臘北人過的還算不錯,甚至因為不用征稅,很能自給自足。 臘南人則過的很苦,誰讓他們靠近景國。 當?shù)厝艘膊皇巧底樱恢蓖忑R國附近的鎮(zhèn)南城附近定居。 景國雖然嫌棄臘南人窮,但蚊子再小也是rou,加上他們本地農(nóng)業(yè)也差勁,當年雨水太多,稻米收成不好,他們竟然派兵到鎮(zhèn)南城外征糧。 這實在惹怒當時的鎮(zhèn)南城守城將軍。 天齊國腳下,豈容蠻夷惹事。 這些臘蠻人雖不是他們天齊國百姓,卻也是自己身邊的。 征糧竟然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實在不能忍。 要知道,一個國家打下一片土地,跟實控一片土地是有區(qū)別的。 打下那就打下了。 很多國家都能做到。 但實際控制,完全是兩碼事。 征糧征稅,就是實際控制的一個重要標志。 讓景國這么征下去,回頭國土就到鎮(zhèn)南城旁邊了。 這能忍? 這種小事,基本不用報給上面,鎮(zhèn)南城將軍跟當時的武新府知府一合計,派兵去打。 結(jié)果自然不用說,而且打著打著,這臘蠻部是天齊國的土地了。 怎么說呢,也不是他們一定想要,但打就打了,那還是留著吧。 當時的斥候直接找人背著天齊國的界碑,扎在景國眼皮子底下,從界限以南的,便是天齊國子民。 消息傳到京城,當時的皇上大喜,讓這地方五十年不用交稅,賜名寧安州。 只享受天齊國的照拂,不交稅。 這種好事,自然讓當?shù)嘏D蠻人歡呼。 聽說從景國還跑過來不少農(nóng)戶,為的就是不交稅。 氣得景國國君咬牙,視為奇恥大辱。 但這種事情,天齊國的人根本不知道啊。 他們怎么會知道這么遠的事。 更不知道鎮(zhèn)南城的將軍,說打一片土地就打一片土地。 李首輔盡量詳細講解當時的情況,算是一個背調(diào)。 只有掌握這些事情,才能更好在這邊做事。 同時,紀元算著時間。 “完了?!?/br> 紀元道:“這確實是楚大學士的風格?!?/br> 五十年不用交稅。 今年是化遠三十九年。 而頒布命令的是先皇在的時候。 紀元仔仔細細算了一遍。 明年,從明年開始。 寧安州就要交稅了。 好好好,不愧是楚大學士。 連環(huán)三招等著他。 一,路上刺殺。 二,當?shù)囟赵鉃模c災。 三,明年要開始征稅。 第一個不用說了。 他已經(jīng)躲過,并給了反擊。 第二個,今年已經(jīng)過去半年,冬日遭災,一直拖到現(xiàn)在,怨氣肯定很大。 第三。 征稅。 自古征稅就很難。 當年的臘蠻部就是因為景國征稅搶糧跑過來的。 雖然他們知道,天齊國皇帝說了五十年不收稅,如今也確實快到時間。 可知道歸知道,不想交稅還是不想交。 天齊國抽成為兩成。 這兩成,誰聽了不rou疼啊。 什么? 交稅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龐大的國家機器就是靠著稅收過日子? 特別是農(nóng)業(yè)社會,農(nóng)業(yè)稅是重中之重。 是義務,國家是要過日子,農(nóng)業(yè)稅確實重要。 大道理都會說,大官們可以不在意這“三瓜兩棗”。 對百姓來講,那就是大錢,是谷倉的糧食,是手里的銀子。 紀元自然明白前面的道理,而且認同交稅是該做的。 可百姓們不懂,不懂也沒錯,只是他們的生活方式而已。 如果高高在上指責大字不識的他們,未免有些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