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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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處不是私下的,而是正大光明的。 比如橡膠的制法,比如占城稻的最新消息。 憑借這些東西,聶世鳴在他任期的最后時刻,在應(yīng)天府真正立足。 一個是江南一帶普遍使用的橡膠,還給了制作方法。 另一個是可以大幅提高本地糧食的稻種。 隨便哪一項,都會讓聶世鳴被重用,而他呢,得到了兩個。 既然如此,他也好,聶家也好,都會全力幫助紀元。 比如在年前十二月,聶世鳴開始朝應(yīng)天府戶司主事王長東發(fā)難。 這位戶司主事王長東,原本是代主事,去年提為真正的戶司主事,所以這一年也是他頭一個任期。 戶司情況本就復(fù)雜,他能“占據(jù)”這個位置多年,就可以看出王長東的滑頭之處,以及他背后的勢力有多強。 畢竟王長東是個滑頭的,卻不見有多少真本事。 他更像酒桌上喜歡吹牛的中年油膩男人,大話是很多的,脾氣也是很大的,本事卻是沒有的。 而年輕的聶世鳴聶大人,要朝這樣的人發(fā)難? 是聶世鳴背后聶家的謀劃嗎? 還是聶世鳴依舊是個愣頭青? 最讓應(yīng)天府官員不解的是。 聶世鳴今年離任,按理說應(yīng)該直接去下一個任地,可他卻遲遲沒有接到調(diào)令,所以肯定要回京一趟。 他叔叔不是在吏部嗎? 難道不知道,如今京城兇險,這些子弟們,能不回京就不回京? 這件事也讓應(yīng)天府內(nèi)里有些動亂。 出乎大家的意料,聶世鳴死咬著王長東不放,還真拿出不少鐵證出來。 總之,就是些征稅不明,賑災(zāi)不力,以及私瞞戶口之類的事。 大家這才意識到,聶世鳴是來真的。 從年前到如今的三月份,雙方勢力開始斗法。 可惜今年三十四歲的聶大人,還不是四十七歲王長東的對手。 這王長東頭發(fā)沒剩多少,語氣倒是夸張,幾個月的回合下來,雙方都有了火氣。 若非聶世鳴背后為吏部的聶大人,估計早就尸骨無存。 本以為應(yīng)天府戶司主事王長東勝局已定。 誰讓他牽扯太多人的利益。 應(yīng)天府的知府,也隱隱偏向他。 作為經(jīng)濟中心,那經(jīng)濟問題,可不是一點的小。 沒有人敢讓此事深查下去。 可在這個時候。 應(yīng)天府接到一個消息。 占城稻,七十五天,五百七十斤。 而這個消息,還是聶世鳴先說的,甚至隱隱有人講,他手里還有占城稻最優(yōu)質(zhì)的種子。 這下,大家的表情完全不同了。 即使不在乎百姓們能不能種上這種稻子。 可當(dāng)?shù)氐墓賳T,誰家沒有千畝,乃至萬畝良田。 若自家田地能種上這些占城稻,那他家的糧食?豈不是會翻倍? 為公暫時不考慮。 為私的話。 那一定要把稻子弄到手。 聶世鳴看著眼前不到十斤的稻種,可他卻底氣十足。 因為紀元信里說,頂多再等一季,便有十萬多斤此種稻種。 聶世鳴有些疲憊,他身邊老吏都看得心疼。 但老吏隱隱發(fā)現(xiàn),或許經(jīng)歷這些殘酷的爭斗,少爺才能成長。 從年前到現(xiàn)在三月份,聶少爺已經(jīng)大不一樣,他對人心,對人情世故,似乎了解得更透徹了。 在這種情況下成長,或許會很殘酷,但成長卻會十分迅速。 有了這批種子在手,以及有著占城稻最新的消息,再加上成長了的聶大人,一切變得不同起來。 但凡想要占城稻種子的,都會幫著聶大人踩王長東一腳。 什么? 只有不到十斤的種子? 那也是種子啊。 只要渠道在,還怕什么。 那是一畝地五百七十斤的稻種,是只要種三個月就能收獲的稻種。 普通百姓,或許還要考慮種下去劃不劃算,力氣耗得太多,會不會累死人。 這些豪紳是不考慮的,又不是他們種田,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讓手底下的佃戶一年種四季稻子。 這群人對種子的渴望有多瘋狂,王長東死的就有多快。 王長東被押到監(jiān)牢里,要被聶世鳴帶到京城審問時,甚至覺得荒謬。 自己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過了,怎么會栽在這種人手里。 那稻種,就像天上掉下來一樣,就像是專門用來克他的! 聶世鳴得到結(jié)果之后,不到三天,便讓手下啟程出發(fā)。 其實這次押送,原本不該是聶世鳴來管的。 但誰讓他正好回京述職,“正好”順路。 應(yīng)天府錯綜復(fù)雜的勢力,也愿意給這個順?biāo)饲椤?/br> 即使到現(xiàn)在。 他們也不明白,王長東這個老滑頭,到底哪點惹到聶大人了? 還是說聶大人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 這個答案他們不得而知。 反正這會把那不到十斤的種子分了,才是要緊事。 聶世鳴那邊許諾的更多稻種,會在七月份送過來。 到時候,他們也能種上占城稻了! 這些人的貪婪讓聶世鳴有些不適。 四年了,他才知道這些人貪婪的時候,是什么鬼模樣。 都是讀圣賢書過來的,都是科舉上來的。 為何一點讀書人的樣子都沒有? 那些圣賢書真的有用嗎,真不是讀到狗肚子里了嗎? 再想到紀元。 聶世鳴的佩服更深。 甚至有一點點竊喜,自己對紀元是有用的,這可太難得了。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入了紀元的眼? 一路上,聶世鳴在思緒里反復(fù)橫跳,竟然還在路上寫了幾首不錯的詩。 這些詩句一看便是真正的有感而發(fā),并非為賦新詞強說愁。 聶世鳴再往京城方向走,估計一兩個月可以到。 紀元此刻還在建孟府府城。 他從四月二十三住到殷博士家中,每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跟之前的狀態(tài)完全不同。 頂多跟殷博士討論討論禮記,其他時候則在等人。 四月二十七,紀元還送走大海。 雖說進了建孟府地界,到底不是大海的家,他的家人都在正榮縣安紀村,自然回家心切。 剩下的路,也算分道揚鑣。 大海很是不舍,卻也知道總有分別的時候。 安大海十一歲認識紀元,剛開始紀元拉扯著他讀書,后來給他尋獸醫(yī)師父。 十九歲又跟著紀元去滇州府。 如今二十三,帶著他賺回來的銀錢跟滿身的本事回鄉(xiāng)。 可以說,如果沒有紀元,他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他這,也算成就吧? 大海朝紀元揮手,忽然發(fā)現(xiàn),紀元似乎一直都是一個人。 村里的同窗們,漸漸跟不上他的進度,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