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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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川,你在做什么?” 李晉昭的聲音從未如此冰涼過。 它像凜冬蕭瑟的風,拂過僵滯的雪面,帶著摧人刺骨的寒意。 童樂川不敢動。 身體里的每一寸骨血都在懼怕著,顫抖著。 她在僵直間,聽到了皮鞋踏地緩慢而又沉重的聲音。 越來越近…… 那道曾為她思念過數次的身影,此時被慘白的光照拉得很長很長。在某一瞬間,似乎成了她最為恐懼的瘦高鬼影。 她鬼使神差地,機械地將頭轉向他的方向。 一點一點,終于將他納入眼簾。 逆著光的身形高大,露天走廊的風揚起他的發(fā)絲,拂上他隱匿在幽暗中的深邃的面容,她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他…… 他怎么會在這里呢? 童樂川沒有驚恐的表情,或者說她完全來不及驚恐。 那顆心都停止了跳動,她覺得自己仿若死去了一般,只有靈魂還在孱動,頭重腳輕。 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在這里? 她有太多太多疑問,那雙平日水靈的眼,此刻就那么愣愣地一眨不眨地看向他,麻木的,呆怔的。 已然忘了腳下還踩著一個人,那人刺耳的罵咧聲也不知何時從她耳中消失。 只留那腳步與呼嘯的風。 “艸!” 李殊寒捂著肚子,猛地抬腳朝她腿上一踹。 童樂川在沒有任何預料的情況下,給他踹得一個趔趄,膝蓋條件反射一彎,朝地上跪去。 她甚至無法了解發(fā)生了什么,也來不及變化自己臉上的表情,那道暗影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距離極近。 下一刻,手腕被人重重握住,皮膚之間的相互觸碰讓她在不經意間察覺到那人手掌心的粗糲與寒涼。 心臟在那一瞬間重重收縮鼓動。 而后,她被他握住手腕朝上一提,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仿若一只風中搖擺的小舟,被風浪掀起來,無力地,撞向了他寬闊的胸懷。 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同他這么近距離是什么時候。 抬頭就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臉,感受他溫熱的呼吸。他纖長的發(fā)絲悠揚地飄起,輕輕掃過她的眼睫。 她就那么抬眸注視他,中魘一般。 “童樂川?!?/br> 只是他冰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把她扔進了冰窟里。 瑟瑟發(fā)抖地被撈起來,她突然躲開了他肅厲的視線。 “童樂川,我在跟你說話。” 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痛。 可童樂川卻沒吭一聲,她將頭偏向一邊,任由發(fā)絲遮住她的臉。 她又躲起來了。 要怎么說呢? 能怎么說呢? “喲!這……不是瑞和集團的李總嗎?” 李殊寒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將一旁上前來慰問的侍應生一把推開。 他將口中的血液卷起吐在地板上,又伸出拇指擦了擦自己被童樂川踩上的嘴角,勾唇笑著。 目光從李晉昭掃到童樂川。 那病態(tài)的笑在他臉上更是張狂,他想到什么,開口:“都說李總有喜歡搶別人女人的癖好,今日一見,果真不假?。俊?/br> 他吊兒郎當地笑說,卻見李晉昭看向他的眼神越發(fā)變得凌厲。 那背光的眸幽深不見底,直勾勾地看著他,教人猜不透下一步動向。 “李總,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說錯了嗎?” 李殊寒一手插兜,一手半摸著下巴,那唇上的環(huán)飾在燈光下扇著刺眼的光,他那揣度的貪婪的視線就那么直勾勾地來回巡脧在李晉昭與童樂川之間。 “可是李總,這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李殊寒,可從不會把看上的東西,拱手相讓……” 他說著,一步一步朝前去,插兜的手揚起,伸向李晉昭身下的童樂川。 “啪——” 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寂靜,扎得童樂川耳朵生疼。 她再抬眸,發(fā)現李晉昭的手橫在她與李殊寒之間。 “李殊寒?” 李晉昭淺淺念出他的名字,隨后微弱地哼笑了一聲。 “楓林科技的李少,略有耳聞。” 他說著,放開了童樂川的手腕,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身前。 邊說,邊從兜里掏出一張濕紙巾,撕開包裝,閑散地擦拭起那雙修長白皙的手。 “哦?李總對我只是略有耳聞嗎?” 李殊寒看著那飄向地上的破碎的包裝,挑了挑眉。 “我可是對大名鼎鼎的瑞和二把手李晉昭頗有了解啊,我聽說你母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破壞別人家庭,生出你這么個私生子,鳩占鵲巢。讓我猜猜,你大哥李決明的母親是怎么死的?” 他不緊不慢地說著,勾唇挑釁,那上揚的眼尾將張狂無比顯現得淋漓盡致。 他喜歡刺激人。 尤其喜歡看人被刺激后的那種無能狂怒。 然而想象中的面目猙獰并沒有在李晉昭的臉上出現,他只是微微一笑,將濕紙巾精準地投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看來李少對我的了解也不算夠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了,機器都知道更新系統(tǒng),你……是不是也該換換腦子了?” 猛地,李殊寒的瞳孔皺縮,面目僵硬一瞬。 “讓我算算,李少今年才多大?嗯……04年出生的吧?今年也就才……” “二十出頭?!?/br> 李晉昭笑了,聲音很爽朗,卻透著股讓人感覺別扭的蔑視感。 “需不需要我跟李紅玉打一個電話?告訴她,你在這里的一言一行?” 李晉昭半揚著嘴角,語態(tài)言行都透著風度翩翩。 他從包里掏出手機,解鎖,在一眾聯(lián)系人里找到了“李紅玉”的號碼。 “cao……李晉昭你玩兒不起啊?!?/br> 李殊寒也笑了,卻笑著朝后退身。 “我猜這個時間段李少本應該在英國的,對嗎?你說我要是給你姐打了這個電話告訴她你在這兒,會怎么樣?” 李晉昭朝他揚了揚手機,拇指作勢要去點撥那串李殊寒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 “我認輸,不玩兒了?!?/br> 李殊寒雙手抬起,做降服的姿勢,他還笑著,可誰都能看出那笑只是他佯裝而出。 “李叔叔好手段,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br> “過獎了?!?/br> 李晉昭亦見好就收。 在他眼里,李殊寒不過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犯不著讓他真正動氣。 李殊寒哼笑,又看了眼在他身后始終默不作聲的童樂川。 “李叔叔可要小心了,這小姑娘火辣得很。” 他將火辣咬字很重,因為現在他的身子都還在因為她的暴力而陣陣泛疼。 尤其是下面…… 他說著便來氣,卻不料,下一刻,李晉昭臉上的笑意猛然凝固住。 隨后,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皮衣的領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誒……李叔叔這是干什么?” “你碰她了?” 李晉昭蹙眉審視他。 “怎么?你們認識?” 他反問,心里疑惑頓起。 “李殊寒?!?/br> 他嚴肅地念出他的名字。 “怎么?果真認識?” 他再次病態(tài)地笑起來。 “你做別的什么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關于她,你最好給我把嘴巴放干凈點?!?/br> 他的聲音異常冰冷。 童樂川在身后終于抬起頭,注視他。 那聲音令她的身子發(fā)抖。 “為什么?不會她早就是你相好了吧?老牛吃嫩……”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人重重推抵到墻壁上,五臟六腑摔碎般疼,緊閉眼緩沖之際,又感覺衣領被人緊緊纏箍,瞬間氣短。 臉一下就憋紅了,他少見地伸手去扒拉李晉昭的手臂。 “李……” “我今天說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死死地盯著他,那眼神像兇殘的食rou動物一般炯戾。 “不管你剛才做了什么,我姑且給你一次機會,放過你??墒悄憬o我記住了,她叫童樂川,我李晉昭的女兒,可不是你口中所謂能染指的“東西”,所以下次,若是遇見了,最好給我繞道走……” 他說著,眼神變得犀利,微瞇了眼。 “否則……” “否則什么……” 下一秒,他在眩暈間,只聽他重重地說了一句:“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br> * 童樂川的大腦從沒有像此時一般混沌過。 對于李晉昭的到來,她始終無法消化與接受。甚至不知道那個叫李殊寒的人是多久離開的,在這一刻,她仿佛變成了傻子又或是啞巴,面對著他,只會愣愣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沒有辦法組織自己的言語去解釋,更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遭受如何的待遇。 只想埋頭,只想藏起來,什么都不想。 很輕微的,額前滑順的劉海被什么人撩起,他修長的指尖盈盈觸碰到了她的額角。 像羽毛一樣撓出酥癢。 “小川。” 她聽見他淡淡喚她,昵稱又變回了平日里的小名。 那顆提起的浮動的心才稍稍落下。 可她還是不敢抬起頭。 “為什么不看我?” 他撥開她的發(fā),右手順著眉梢往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今日的她是濃妝艷抹的模樣,修長的睫毛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嘴唇紅如烈焰,卻在她慘白的臉上,過分刺眼…… 他會問什么的,對吧? 童樂川在心底這樣想,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短裙裙角,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可想象中他的發(fā)難都沒有降臨。 他還是和先前一樣,牽握起了她的手腕,而這一次并沒有使太大的力氣。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了他那雙同平日一般無二的柔和的眼,隨后聽他淡淡道:“跟我走。” 他的身影明明那么高大,可行走起來卻像一多飄逸悠散的云一般輕快。 童樂川被他拉在身后,不得不邁大步子才能跟上他步伐。 她想說什么來著。 可光光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她就再也說不出話。 他的手不知在何時間變得暖和起來,明明就是正常的溫度,卻燙得她忍不住朝后撤。 他沒放開她,淺藍色襯衫衣袖上挽著,露出他結實有力的臂彎,她能清晰地看見,他手臂上曲折突出的青筋。 風帶著她念念不忘的熟悉的清木香,緩緩躥進她的鼻腔,將她沉醉。 她明明想說什么來著…… 李晉昭按動電梯時,她卻不小心撞到了他背上。 某一刻,有久遠記憶的電流涌入,她突然想起了那件只有她單方面記得的事情。 那是在2014年的一場漫天大雪里。 她當時也是這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又沒頭沒腦地撞在他背上。 小小的她給一屁股撞到地上,一臉吃痛的模樣。 而那時的李晉昭也是一臉青稚的年輕意氣模樣,他眼尾的笑都是那么燦爛又溫和的。 他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童樂川,連忙將她抱起來,拍拍她身上的雪。 “怎么走路也能摔了?” 他問。 “明明是你撞我的……” 她強忍疼痛,翻著白眼剜他。 他一挑眉,淡笑一聲,蹙著眉頭道:“我?”他不服氣地指了指自己,又道:“你可是講歪理,眼睛是個好東西,該得認真看路的是不是?” 她卻撒潑賴皮起來:“是,眼睛是個好東西,那你為什么不在后腦勺上長一雙眼睛,這樣就能認真看見后面的路了,是不是?略略略——” 李晉昭被她逗笑了,沒想到她竟然用他的話去懟她,雖然這話沒啥邏輯性可言。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br> 他站起身,一手背在身后,提醒童樂川時間。 “馬上要凌晨了,再不走,就要錯過靈秀廣場的倒計時了?!?/br> “啊?不是還有半小時嗎?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那快點快點走?!?/br> 童樂川第一次到D市著名的靈秀廣場跨年,她真的一點也不想錯過。 便提著小小的腳,邁大跨步地踏雪而行,深一腳淺一腳地,還差點摔。 “叔叔你倒是快點啊,要遲到了……” 她在前邊冒著風雪催促道,睫毛上都沾染了潔白的碎雪,鼻子臉頰凍得紅彤彤的,因為太冷了,還騰手正了正自己的毛線帽。 這時,李晉昭呼喚她的聲音在后面想起。 “咋啦?” 她連忙轉過頭去,可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巨大的白色暴擊,重重地拍打在她的臉上。 她懵了好久,才搞明白是李晉昭在用雪打她。等待碎雪刺骨的寒冷侵蝕內里,她才難以置信地用手臂擦干自己融化雪水逐漸打濕的臉,才開口質問:“你干什么?!” 她氣得臉通紅,結果話沒說話,迎面又是一個暴擊。 小小的童樂川更不平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蹲下身去抓雪朝他扔,二人就這么你一下,我一下打起了雪仗。 可他的手多大,她的手又有多大,就在力量的懸殊之下,后來童樂川幾乎被李晉昭用雪打得亂叫著到處跑。 “啊啊啊啊啊——mama——” 也許是真的是年輕氣盛,這個階段的李晉昭比起后來活力四射得多,還存留許多少年的意氣風發(fā)。 他一邊笑著,一邊扔雪球欺負童樂川。 直到一陣輕微的咔嚓聲蓋過呼嘯的風雪。 童樂川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公益攝像師在他們不遠處替他們拍了一張照片。 他說他是從事公益事業(yè)的,專門走訪民間,拍攝世間百態(tài),傳遞溫暖正能量。 童樂川那個時候覺得好新奇,接過李晉昭查看后遞過來的照片。 照片上她的像一落魄的小狗一樣被李晉昭的雪球追著跑,面露懼色,面目猙獰,而她背后不遠處的李晉昭卻神色自得,只是大笑著,伸手一個接一個朝她扔著雪。 童樂川年紀再小也崩不住情緒了,“叔叔你真的是一個大壞蛋!” “看看后面?!?/br>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 “別摸我!” 童樂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翻過照片背面來看。 那是一個陌生的筆記,上面寫著一段話——朝朝暮暮皆如愿,年年歲歲人依舊。 童樂川那時看不懂這句話。 后來,他聽攝像師和李晉昭交流,才明白這是上一個被拍攝的陌生人留給下一個拍攝者的祝愿,而現在,想要得到這個照片,需要寫下自己的祝福語。 “你要寫嗎?” 李晉昭問她。 “嗯……”她沉默許久,其實是很緊張,害怕自己不會寫。 “嘗試寫一下怎么樣?” 李晉昭看出她的顧慮,耐心引導她。 她才怯怯地點點頭,說:“可我很笨,寫不好會不會被罵?!?/br> 這一次他依舊摸摸她的頭,溫柔回應:“沒關系,想到什么寫什么,只要不罵別人。” 她咬了咬嘴唇,捂著撲騰跳的心口,接過攝像師手中的筆,一筆一畫規(guī)規(guī)正正地寫下——祝你新年快樂,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闔家美滿,爸爸mama都最愛最愛你,要天天開心呦。 “寫得不錯嘛?!?/br> 李晉昭在一旁夸獎她,但童樂川卻只是看著手里的照片出神。 除了幼兒園畢業(yè)的合照,她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同別人的合照,她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內心深處越發(fā)柔軟,指尖也緊緊攥住相片邊緣。 “你怎么了?” 李晉昭看她愣愣地,輕聲問了一句。 “這張照片,可不可以……” 童樂川抬眸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她一個小孩子有什么權力要照片呢? “你拿著吧?!?/br> 李晉昭朝她笑笑。 她逐漸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真的可以。 “當然了,不過小朋友,我們現在是真的要遲到了?!?/br> 李晉昭邊說邊看了一眼手機,露出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窟€有多久?!?/br> “還有七分鐘……” “七分鐘?那怎么辦?” 童樂川還從來沒有跨過年,心想自己這次肯定沒希望了。 “沒事,我們肯定能到?!?/br> 后來童樂川也不知道是李晉昭是怎么在兩分鐘內又是從哪里呼叫了一輛車來的。 當那輛黑色筆直地車開到她面前時,她真的很慌亂。 可李晉昭卻輕輕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我是不會拐賣小孩的?!?/br> 他還在開玩笑地說話,童樂川聽著,笑了一下,跟著他一前一后地上了車。 在車上他也一直握著她的手,掌心和現在一樣溫暖,可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 她坐在車里,視如珍寶一樣地看著手里的照片,又翻看后面的文字。 “這句話什么意思呢?” 她被暖氣吹得鼻頭紅紅,拿著照片去問坐在一旁的李晉昭 李晉昭看了一眼,才道:“大概是希望一個人每天都能如愿以償,年年都能與親人好友相聚相處,不吵鬧不漸行漸遠,歲歲平安健康的意思。” “哇,原來是這個意思?!?/br> 她撫著照片的背后的那幾個字,樂呵呵地開口,“那就祝我們,新的一年,朝朝暮暮皆如愿,年年歲歲人依舊?!?/br> 她那時歡喜的嗓音似乎還能踏破時間的陰霾傳達至后來她成長的每個階段,可后來她從未如愿以償,身邊的人也從未依舊。 – 他拉著她進了電梯,昔日的景象隨著電梯門的閉合而煙消云散。 狹小的空間內無人聲言,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晉昭偏頭,看向同自己并排站在一起的童樂川,眼神沉郁。 他在想該如何開口問她,或者說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問她才正確。 童樂川今天來這里,他很生氣。 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嚴厲地扣問她。 這不是他的作風,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他也并不想擺出父親的架子去恐嚇她。 那他應該怎么開口才對? 電梯屏幕上的數字不斷在下降,不過幾十秒,便從5到了1,原本選定的B1層并沒到達,許是有人按了按鍵,電梯最終停在了1樓。 “叮咚——” 清脆的聲音響起,很快,大門嘩啦敞開。 下一刻,一股喧嘩嘈雜的聲流打破了那份寂靜。 童樂川有些頭疼,覺得自己似乎進了蜂群。 她不知道已經到了幾樓,也沒感知到李晉昭的動彈。 隨后,她神色懨懨抬起頭。 卻看到電梯門前站了一個人。 只一下,徹徹底底的,她頭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什么叫作血液被凝固了。 四肢猛然僵住,只留那雙眼能動彈,無法呼吸無法言聽…… 這個人,她熟悉到有些敏感了。 雖然,這才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 可她一眼便能斷定…… 電梯門口的這個人,就是昨晚給李晉昭打過電話的葉圓。 —— 不出意外的話,晚上凌晨或者明天白天還會有一更,盡量把星海岸這里寫完,往后推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