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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前妻乖巧人設(shè)崩了在線閱讀 - 第430章

第430章

    出車禍的時(shí)候,坐在駕駛座的喻晉文,最大限度地將自己置于危險(xiǎn)之中,給坐在副駕駛座的言淵留了一線生機(jī)。

    他們也感謝南頌,如果沒有她,言淵救不回來。

    但言家人臉上,并不輕松。

    言淵還沒有醒過來。

    他傷得也很重,和三年半前的喻晉文情況差不多,胸骨斷裂,全身粉碎性骨折,即便是醒過來,情況也不容樂觀。

    樂觀一點(diǎn)的結(jié)果,是高位截癱;情況若是無法好轉(zhuǎn),則很有可能會(huì)成為植物人。

    南頌已經(jīng)做了一個(gè)醫(yī)生該做的,剩下的一切,就要看言淵的造化了。

    *

    南頌隨著哥哥們回到玫瑰園。

    趙管家聽說了喻晉文的事,看著大小姐蒼白如蠟的臉色,心疼極了。

    信的事,來不及說,趕緊先將大少爺和幾個(gè)少爺安置好。

    南頌完全沒了力氣,一雙眼睛腫的像桃子一般。

    她說,她想一個(gè)人待會(huì)兒。

    把哥哥們,都隔絕在了門外。

    白鹿予和季云不放心,生怕她會(huì)做傻事。

    洛君珩道:“她知道分寸,讓她一個(gè)人,安安靜靜地休息一下吧?!?/br>
    南頌放開花灑,水流開到最大,將自己全身上下澆得通透、徹底,用熱到有些燙的水,溫暖著冰冷的身體。

    她眼睛很疼。

    上一次哭得這么厲害的時(shí)候,還是喻晉文跟她提出離婚的那一天。

    那時(shí)候,她是真的難過呀。

    恨不得把這一生的眼淚都哭完才好,就像林黛玉還淚一樣,將所有的眼淚都還給賈寶玉,這一生的緣分也就盡了。

    那時(shí)候,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chǎng),而后告訴自己,“阿晉,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哭了?!?/br>
    沒想到,在他死的這一天,她又為他哭了一場(chǎng)。

    不是傷心,只是難過。

    很難過很難過。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為了喻晉文難過,還是為了自己那十年的愛,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而感到難過。

    人的感情,永遠(yuǎn)是復(fù)雜多變的。

    她對(duì)喻晉文的感情,早就不能用簡(jiǎn)單的愛或恨去形容,愛中有恨,恨中有什么,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別人,又豈能看的明白?

    *

    喻晉文的后事,是傅彧幫著喻家人一同料理的。

    即使喻家人想要低調(diào),可那么大的案件、那么嚴(yán)重的交通事故,根本也瞞不住。

    喻晉文的死,被媒體人紛紛報(bào)道。

    有人夸他是商界年輕一輩的翹楚,舉出大量案例,眾人適才發(fā)現(xiàn)這位喻總生前一直致力于慈善事業(yè),是年輕企業(yè)家們的榜樣;

    有人夸他是總裁中最帥的一位,完美地契合了小說中霸道總裁的形象,不出道真是太可惜了;

    有人夸他是為了抵抗不法分子壯烈犧牲的,死的悲壯,應(yīng)該被褒獎(jiǎng)。

    也有人,翻出了他過往的事跡,稱他是個(gè)渣男,曾經(jīng)和卓萱鬧得不清不楚,還為了她跟自己的原配妻子離婚了,不值得歌頌。

    夸他的很多,罵他的也很多;

    愛他的有,恨他的也有。

    但更多的,是惋惜。

    惋惜天妒英才,大好青年在三十二歲的年紀(jì)英年早逝。

    也有人惋惜,喻家最能干的外孫死了,喻家偌大的家業(yè)將交給誰來管理,誰又是下一任繼承者?

    還有人惋惜,即將上市的古物修復(fù)項(xiàng)目不知道還能否繼續(xù)進(jìn)行?

    眾說紛紜。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卻依舊要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喻晉文下葬的這一天,言淵醒了。

    第351章 前夫真的死了

    “轟隆”一聲雷鳴,震天的響。

    瓢潑而下的大雨,給整個(gè)南城帶來了濕意,入秋了,天氣也漸漸冷了下來。

    南頌幾乎一夜沒睡,她坐在窗邊,身上裹著一層披肩,看著外面嘩啦啦傾盆而下的雨,好想出去痛痛快快地淋一場(chǎng)。

    地上擺著兩瓶洋酒,酒精濃度很高的愛爾蘭威士忌。

    她酒量其實(shí)并不好,喝一點(diǎn)就容易醉,醉了還容易出洋相。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越喝越清醒。

    其實(shí)她是想喝醉的,醉了,就睡了。

    醒著太難過。

    這種難過,來得很奇怪。

    就好像一顆心泡在了苦瓜汁里頭,說不出的苦,心里頭,說不出的空。

    原本沉甸甸的一顆心,仿佛突然被人挖空了,有風(fēng)在不停地往里灌,她甚至都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在心間飄來、蕩去。

    來來回~回地刮過,連帶著一房心室,都跟著一抽一抽地疼。

    房間的門敲響,白鹿予的一顆腦袋探了進(jìn)來,手上,還端著一個(gè)托盤。

    他身后,站著一道道身影,抻著脖子往里探看著。

    剛推開門,房間里濃郁的酒氣熏的哥哥們齊齊皺眉。

    “進(jìn)去。”站在身后的季云,推了白鹿予一把。

    白鹿予端著托盤朝南頌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說,“小六,別喝那么多酒了,多難受啊,喝點(diǎn)蜂蜜水,暖暖胃?!?/br>
    賀深和季云跟著走進(jìn)來,“是啊小六,光喝酒怎么能行呢,吃點(diǎn)東西?!?/br>
    權(quán)夜騫默默地跟在后面,不說話,看著小妹蒼白的臉色,劍眉蹙得緊。

    南頌沒有不理人,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哥哥們,淡淡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