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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好細(xì)腰 第340節(jié)

    她說到這里,淡淡看一眼在座的韋錚。

    “韋司主昨日不是說,截獲兩封從信州發(fā)出的通齊密報……”

    韋錚眼皮一跳。

    接觸到李桑若的目光,心下亦是狂跳起來。

    這個yin婦!

    韋錚心里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是他愛慕多年的女子……

    他不愿如此侮辱,又實在找不到詞來描述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緒。

    一時間,面色微變,良久才拱手回應(yīng)。

    “稟太后,確有此事?!?/br>
    李桑若對他的反應(yīng)很滿意。

    “那可有找到嫌犯?”

    韋錚垂著眼簾,“微臣正在查找淵源?!?/br>
    李桑若眉目微斂,突然收起笑容,陰冷的目光掃向溫行溯。

    “那不如請溫將軍去內(nèi)室小坐片刻,寫幾個字出來比對比對?”

    室內(nèi)突然鴉雀無聲。

    這是直接懷疑溫行溯就是通敵的嫌犯了?

    韋錚看一眼溫行溯。

    溫行溯沒什么表情,只是靜靜地坐著,目光深邃難辨。

    韋錚慢慢起身。

    “勞煩溫將軍跟我走一趟。”

    溫行溯抬起頭來,微微笑問:“現(xiàn)在?”

    “現(xiàn)在。”韋錚行禮:“得罪了?!?/br>
    “無妨?!睖匦兴萋鹕砭彿髋劢?,對韋錚還了個禮。

    從頭到尾,他表現(xiàn)得都極為淡然。

    他知道,不論是好酒好菜的招呼,以歌舞美姬相邀,還是語含機(jī)鋒地威迫利誘,都是手段。

    這些晉人永遠(yuǎn)不會跟他一條心。

    更不會真正把他當(dāng)成自己人。

    先禮后兵,說不服就動武,他預(yù)想到了。

    然而,韋錚帶他去的不是緹騎司的刑室,而是往廂房內(nèi)院而去。

    韋錚吩咐人去取筆墨,然后邀溫行溯入座。

    “溫將軍何必固執(zhí)?你該知道,其實將軍夫人,也希望晉方能贏這一局?!?/br>
    溫行溯面不改色,淡淡笑道:“溫某不是不肯比試,是知道贏不了。何必丟人現(xiàn)眼?”

    韋錚嘆氣,“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將軍又何苦跟太后犟呢?”

    溫行溯笑了笑,沒答。

    韋錚也不逼,等仆從將筆墨拿來,他挽袖,親自為溫行溯磨墨,聲音低下來。

    “為何不先答應(yīng)下來?即使真的輸了,太后也怪不到溫將軍的頭上,可嚴(yán)詞拒絕太后,便是不妥了……”

    溫行溯眼皮微微抬起,“韋司主不也明知不妥,還是拒絕了?”

    韋錚一噎。

    尷尬地笑了兩聲。

    “太后等下會過來,溫將軍還是做好準(zhǔn)備吧……”

    溫行溯皺起眉頭,正要回應(yīng),門外仆女便福身問安。

    “太后殿下。”

    李桑若緩緩走了進(jìn)來,給韋錚一個褒贊的眼神,語氣卻不怎么好。

    “溫將軍寫好了嗎?”

    韋錚垂目:“正在寫?!?/br>
    自從沒有了方福才,李桑若對韋錚確實親厚了許多,那日他中藥后跳入池塘受了寒,身子有些不好,還特地派陳禧給他送去了補(bǔ)品,讓他好好養(yǎng)著……

    可謂恩寵有加。

    溫行溯只當(dāng)沒有看見他二人的眉眼官司,提筆寫了幾行字。

    “太后,韋司主,請過目。”

    李桑若示意韋錚,“拿去找人比對?!?/br>
    韋錚應(yīng)喏,瞄溫行溯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結(jié)果未出前,還將溫將軍此間小坐,靜候……”

    李桑若花枝招展往那里一坐,見溫行溯沒有半分動容,又是冷冷一笑。

    “溫將軍可知,一旦查出你與齊國互通有無,會是什么下場?”

    第267章 爭搶男人

    溫行溯望著這個站在大晉權(quán)力巔峰,卻剛愎自用,殘忍和狠毒的婦人,平靜地道:

    “溫某慚愧。若真查出什么,任憑太后處罰便是。”

    李桑若笑了。

    緹綺司未必還偽造不出來一封假信?

    她要他有,他就必然會有。

    “溫將軍是正人君子,大概想不到緹騎司查案都有些什么手段的……”

    半醉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幾乎不再掩藏內(nèi)心的情緒,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與哀家作對,沒有什么好處……溫將軍何不依了哀家?”

    溫行溯垂眸,“溫某是燕先生學(xué)生,學(xué)生不如師,更不與師斗,太后何必為難于我?”

    哼!

    裝著聽不懂嗎?

    李桑若望著他笑,眼里泛起層層漣漪。

    “大晉兵強(qiáng)馬壯,也不是丟不起一個信州。當(dāng)初怎么從齊人手里打下來的,今后還能怎么拿回來,端看哀家想要不想要罷了。便是丟了也不妨事,哀家方才話里的意思是……”

    她拖著嗓音,輕慢地笑。

    “溫將軍一表人才,要是因此小事便丟了性命,實在可惜……”

    說到這里,她放低聲音,像帶著鉤子似的,暗示溫行溯,她說的“依從”,其實還有別的方式。

    “溫將軍可明白哀家的心意?”

    溫行溯雙唇緊抿著,一言不發(fā),那模樣看得李桑若興味更濃。

    她一甩羅袖,慢慢站起來,朝溫行溯走過去……

    溫行溯眼眸微垂,黑眸里幽深一片。

    在他的靴子里,有一把匕首。

    其實殺李桑若,他不需要武器,只是刀可以更方便做挾持的工具。

    溫行溯沒有看李桑若,腦子里快速地推演著每種行動會帶來的不同后果……

    鳳紋繡鞋終于落入眼簾。

    李桑若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饒有興致地低下頭來……

    “溫將軍。”

    溫行溯抬頭,目光一凜。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仆從的尖叫。

    “平原縣君,你不能進(jìn)去?!?/br>
    “滾開!我有急事找舅母,怎么不能進(jìn)去?”

    濮陽漪態(tài)度蠻橫,一個人氣勢洶洶的往里橫沖直撞,要是哪個不長眼的侍衛(wèi)想要上前阻攔,她也不躲不避,直接往人家的身上撞過去,侍衛(wèi)嚇得連連后退,生怕碰到她,傷到她,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濮陽漪靠著這耍賤的絕招,得以快速通行,徑直闖入李桑若的房里,猛地推開門。

    “舅母!”

    一聲厲喝,打斷了李桑若。

    也打斷了溫行溯的動作。

    溫行溯將手收回來,恢復(fù)了端坐的姿態(tài),李桑若也直起了腰,冷冷轉(zhuǎn)身看著闖進(jìn)來的濮陽漪,目露兇光。

    “大膽,擅闖哀家寢殿,你怎不知輕重?”

    濮陽漪四顧一眼,蹙眉不解。

    “寢殿?這是什么寢殿,這不是舅母讓緹騎司審訊溫將軍的地方嗎?”

    李桑若讓她噎住,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

    權(quán)力膨脹到一定程度,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便再也聽不得反對的意見,但李桑若想到她的母親長公主,自己的大姑子,也不得不按捺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