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煙在外套口袋里,而外套被丟在遙遠的沙發(fā)椅上。 沒辦法,君若錦只能從床上坐起來,艱難地朝著沙發(fā)移動。 男人松松垮垮的浴袍半敞不敞,滿是玫瑰紅痕的腰腹讓江野的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江野把腦袋埋進土里之前,君若錦終于拿到了他的煙。 身材極好的男人把煙叼在嘴里,低著頭點了火。 煙霧裊裊,絲絲縷縷。 江野并不喜歡煙味,但此刻,伴隨著他厭惡的煙味一起充斥他的鼻腔的,是男人身上特有的雪松香。 熟悉的味道激得江野渾身都在發(fā)顫。 他喜歡這種味道,就像昨晚一樣喜歡。 就在江野紅著臉回味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時,男人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炸開。 “小先生要實在覺得接受不了,不如和我結婚吧,我對你負責就是了?!?/br> 江野:“……!?。。????” 什么負責? 誰對誰負責??。?/br> 第5章 請和我結婚 江野的腦子怎么都轉(zhuǎn)不過來。 他可以解開最難的方程式,也可以撰寫發(fā)表在各大刊物上的論文,但在這一刻,從小到大一直被夸贊靈活好用的大腦卻像是一堆生了銹的破銅爛鐵一樣完全運轉(zhuǎn)不起來,別說比肩超級計算機了,甚至都還沒發(fā)展出二進制。 結婚? 他,結婚? 和一個才認識了一天的、身上紋貓貓頭的男人結婚? 難道這就是影視劇經(jīng)常演的那種,閃、閃婚嗎? 可是華國對于同性結婚的規(guī)定是雙方年滿二十周歲,而他的二十歲生日在兩個月后,也就是說,兩個月后,他才能到法定結婚年齡,才有領結婚證的資格。 別說法律上的程序走不下去,和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結婚也確實是太快了一點,他們可還一點都不了解對方呢。 雖說確實是他乘人之危占了便宜,要他對此負責也不是不行,但也不能一上來就是結婚,最起碼也該……也該從交往開始吧? 看著江野一副世界觀崩塌的樣子,君若錦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咳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我是開玩笑的,看你太緊張了,活躍一下氣氛?!?/br> 真的在思考結婚可能的江野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久才屈辱地說道:“我,我本來也沒有當真?!?/br> 君若錦也不戳穿逞強的年輕人,噙著笑狠狠抽了兩口煙。 說結婚確實是開玩笑的。 江野和他養(yǎng)子才分手一天,他要是挑這個時候下手,也太為老不尊了。 是的,養(yǎng)子。 白繁和他的姓氏不同,再加上白氏家族的大名在外,不清楚他身份的人,確實容易誤解他和白繁的關系。 但他確實是白繁的養(yǎng)父,同時也是白氏集團名正言順的掌權人。 江野做夢都不會想到,昨天晚上在他床上的,竟然會是白繁口中“詭譎狠辣、乖戾陰騭”的養(yǎng)父。 “詭譎狠辣、乖戾陰騭”的養(yǎng)父也沒有要告訴他真相的打算。 誤會這樣東西,解開了也就沒意思了,就像是絕世的美人,要是少了那層耐人尋味的面紗,也就少了萬種風情。 反正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不如就讓這個隱秘的誤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吧。 看著貼在墻上、局促不安的江野,君若錦的笑里漸漸帶上了幾分惋惜。 他本以為是自己眼界太高,所以才會單身那么多年,但在和江野上床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標準不僅不高,甚至還訂得低了。 多好的小先生啊,長得帥、身體棒、潔身自好還會照顧人。 偏偏白繁不珍惜。 硬生生剝奪了他成為江野“父親”的機會。 雖然君若錦不認為白繁還有和江野復合的可能,但他還是不免設想那千萬分之一的幾率—— 萬一,萬一江野真的原諒了白繁,按照白家的規(guī)矩,進門的那天,江野還得給他敬茶,那… …可真是一場大戲啊。 “我當然是沒有當真的,咳咳。” 江野又斬釘截鐵地重復了一遍他“沒有當真”,隨后咳嗽幾聲掩飾尷尬。 君若錦惋惜地點點頭,就在他想擺一擺年長者的架子說幾句好聚好散的收尾話時,江野的下一句話差點把他嚇得靈魂出竅—— “我覺得,作為、作為受害者和、和在上面的那一方,求婚由我來提出比較合適,距離我到法定結婚年齡還有兩個月,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可以先交往,互相了解后再考慮是否要結婚?!?/br> 江野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結結巴巴的,但他的語氣非常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交往在他看來是結婚的必由之路,如果他們相處下來不合適,那他愿意在別的方面給君若錦補償,如果相處下來確實合適,那,那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君若錦的煙都被嚇掉了。 他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一樣,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野摸不清君若錦的態(tài)度,但不管君若錦是什么態(tài)度,他都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他確實是受害者,但受害者也不能為所欲為。 利用受害者的身份脅迫君若錦一個打工人陪他上床,其本質(zhì)與敲詐勒索沒有差別。 事情是他干的,他認。